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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河村位于青衣县的南边。三面环山,一面环水,视野开阔,曾有风水师言这是一块风水宝地。村子也确实如风水师所言,风调雨顺,村民勤恳,丰衣足食。
只可惜这好风水却没只照亮了梁建国一家十几年就灭了。
已经六十岁的梁建国,不久前还是村里人人欣羡的对象。即使他曾经因为有连生三个女儿而被人嘲讽没有儿子命,但没过多久,妻子就生下了儿子,顿时扬眉吐气。
而三个女儿长大以后嫁地人家境都不错,又离得不太远,对二老也十分孝顺。在这个小小的莲河村,敢说没有再比梁建国更幸福的老人了。
屋里的手机响起,那还是小女儿送给他的老年机,曾一度被他拿在耳边炫耀的走在村里。如今这铃声却像一道催命符一样让他几乎吓断魂。
“喂。”颤抖着双手捧起手机,他浑浊的双眼中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后猛地亮了一下又立刻暗淡下去,面上也露出惊慌的表情:“不不,不不,阿振,你不要回来!你现在马上走!不要回来!”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梁建国顿时泪流满面:“阿振,你几个姐姐都遭了报应了.听爹的话,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当初,当初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其他人吧,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老人捂着脸,大声痛哭。
这边中年男人还在跟邹成渝继续聊着:“那家姓梁。我们那会儿啊,虽然已经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不过农村人嘛,还是认为得有个儿子才对得起祖宗,不然老了摔火盆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家有个儿子么?”
“有是有,不过听说刚生出来还当个宝贝,后来长到三岁左右,查出心脏不好。别说那时候了,就现在谁家孩子小时候被查出有这个毛病,肯定也慌得不行。更别说家庭条件不好的,就算想要治好,可钱从哪儿拿?亲戚朋友有也不敢借呀,这就是个无底洞。”
邹成渝皱了皱眉没言语,听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最后没办法了,他们就又生了一个。还真就又是个男娃娃。不过可惜呀,人有旦夕祸福,这娃娃没活过五岁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掉河里淹死的,莲河村为啥叫这名,就因为村子后面有条河叫莲河。我那亲戚说,每年夏天最容易出事,可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也防不住孩子调皮,一不留神就淹了一两个。”
邹成渝问:“大叔,你知道他们家那个大儿子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说是后来送到外地亲戚家去念书了。但是我还听人说,他虽然人没回来过,但每年会打一笔钱回来让人在莲河边做一场法事,为那个小弟弟超度吧,他还挺有心的。”
邹成渝的右手小手指猛地颤抖了下,他忙抚摸了几下,心里道:别急,别急,我们马上就到了。
终于开到青衣县了,司机大叔说道:“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莲河村村口那里,村里面没有修路,车子不好进。对不住,不过你放心,从村口那里走不到十分钟就能进村子里了。”
邹成渝不在意道:“没事,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行嘞,那你坐稳了,马上就到了。”
到了村口,邹成渝下了车,给了一百块车费,大叔临走前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你那个啥地方志怪是啥,不过你要是只想听点老故事,县里走一走,问问老人也行。实在没必要去莲河村,那地方最近真心有点邪性。我之前没跟你说完,怕你不信,其实除了梁家人,据说村子里还有其他人也撞邪了!”
邹成渝微微一怔,笑道:“那我更要亲自去看一眼了。放心吧大叔,我走南闯北也挺多年了,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其实都没啥大不了的。”
见他一脸不在乎中年人也不好在劝,毕竟腿长在人家身上,反正他提醒邹成渝也只是为了安心而已。当即也不多说,掉转车头,朝来的方向开走了。
邹成渝摸了摸手指:“我先去莲河那里看一眼。”
仿佛在回应他似得,小手指抖两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元煦他们把车停在路口,下车点了一支烟:“到了。”
右边车门打开,一个人捂着嘴冲出来,撑着旁边树干,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元煦叼着烟,看着不远处的村子眯起眼。
等收拾干净了,上善掏出一块手帕,展开,擦擦手又认真的叠好,然后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将手帕装进去。忽略了耳边听到的嗤笑声,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环境,背着手点头道:“山环水抱,恩,还是活水,的确是块风水宝地。只可惜——”他顿了顿,眯起眼:“这水却虽是活水,生机却在慢慢流逝,可惜啊可惜。”
“里面车开不了,只能走着进去了。”元煦抬头看了眼天色,马上就要亮了:“你说那个找到你的人叫什么来着?”
上善回忆了下:“好像叫梁振。并不是找贫僧,贫僧早就不沾染俗世了,但他这次所托之人有事来不了,我又欠他一坛好酒。贫僧舍不得酒,只好亲自走一趟了。有劳元施主陪同。”他说完又笑了下:“不过嘛,你走这一趟也是注定好了的。”
“什么意思?”懒得听他废话的元煦走了几米远转身看他。
上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见元煦面色不善,忙补充道:“静心静心。等到了地方,你就能见到了。”
元煦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我想不必了,他已经出现了。”
不知何时,周围渐渐起雾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只能看到周围几米远的范围。白色浓雾中,一个人影正慢慢朝着两人走来。
等他走近了,上善才看清他的面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穿着像是早起做农活的庄稼汉。但他此刻正抡起镰刀,朝着自己冲过来。
“施主这是为何?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上善一边躲闪一边念叨着:“我佛慈悲,施主快快醒来才是!”那人不理会他,虽然是个没有学过武的普通人,一通乱挥也让上善躲得辛苦万分,只好大叫元煦。
元煦在一边站着看戏,听到他终于出声求救才掐灭了烟道:“大师还忘了一句没念出来。”
“哪,哪句?”常年宅在庙里不运动的后果此刻就表露出来了,一开始还能风度翩翩的躲,现在只能连滚带爬。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元煦冷冷一笑,说话间纵身一跃到了那人身边,直接一个锁喉,手腕一转,将人反手扭在背后,面朝下压在了地上。“啧,被迷了心窍了。”食指在那人额头一点,原本还疯狂挣扎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呼——看来,被迷住的还不止一个人啊。”好容易松口气的上善盯着雾里越来越多的影子说道。
元煦起身,转了转手腕笑道:“正餐还没着落,开胃小菜倒是先上了。”
“看来不是个善茬。”元煦把点燃的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手指一弹,就见那支烟在弥漫的雾气中划过一跳红色弧线,落在地上瞬间燃起大火,火势蔓延开来画出一个圆圈,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同时阻隔住了其他被控制住的人走进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进村去看看。”
“好,你去就是,这里就交给贫僧了。”上善虽然武力值为零,不过净化魂魄却是个中高手,现在有元煦给他布下防护,就不用担心还需要自己近身搏斗了。
元煦的风衣在他视线里一闪而过,再看去,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端坐在地上,双眼闭着,双手合十,神色端详肃穆,随着经文缓缓流出,他身后隐隐显出金色的光晕。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举止怪异,面容扭曲的人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像是要冲破什么屏障逃离一般。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金色的光一点一点扩大,所到之处,浓雾都被驱逐,直到完全散开,那些目光呆滞,面色狰狞的人也逐渐平静下来,神色也变得安详平和。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上善慢慢睁开眼,看着周围的雾气一点一点散开。远处某地,却让有一道冲天的黑气,嘶吼着不肯散去。
佛语有云: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有些事情,一旦做下,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