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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成渝看到元煦的一瞬间,差点止不住要哭出来。
这个家伙,说什么自己只要一出事就能马上赶到,结果还不是让自己险些被电梯女鬼带走。
“元科长!”连滚带爬的奔到元煦身后站好,邹成渝拽了下他一角,小声问:“颜芸这个样子,是不是被附身了?”
元煦斜睨他一眼轻笑道:“你还知道附身?”
“我又不傻。”邹成渝撇嘴。
“那你猜猜她是主动还是被动的。”
邹成渝闻言张大了嘴转向颜芸:“她——那孟菲菲和曾兴?”
元煦刚要回答,舞蹈室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灭掉,整个大厅漆黑一片,颜芸似乎也不在了。邹成渝顿时害怕的往元煦身边凑了凑。
“跟紧了。”元煦沉声道,手一挥,一张符纸燃烧出黄色暖光。
邹成渝这才发现,他们这会儿又转到了另一个地方。他鼻尖微微耸动:“淡淡的花香。”
“你闻得到?”元煦微讶。
“元科长,你闻不到么?味道越来越浓了,唔,好像是桂花的香味。”邹成渝说着又再次嗅了嗅:“就快到——这是,城东那株桂树?”他瞪大眼看着面前深色轮廓显露出来的部分,树叶微微晃动了下,却并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
“果然还是这里。”
树枝左右摇摆着,像是感应到邹成渝和元煦的到来,猛地变长,枝干上还长出尖利的倒刺冲着两人甩过来——“躲开点!”元煦一把将邹成渝扯到自己身后,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符纸扔出去。
“天地昭明,大气清和!燃——!”
点燃的符纸在半空划过,啪一声裹住了树枝的顶端,火光一下子变大,瞬间顺着枝条一路烧到树干上,黄色火光中似乎能听到凄厉阴森的惨叫声传来。
随着这惨叫声,周围的光景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无边黑暗逐渐退去,露出桂树的全部,之前邹成渝见到时还青翠欲滴的桂树此刻却枯木一般,树干皱巴巴的,还留着深绿色散发出浓烈腥臭的气味。
邹成渝掩鼻:“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附着在树中的鬼气被打散了的味道。”元煦解释,对着桂树方向厉声道:“滚出来!你身上能遮掩的气已经被破了,即便你缩进龟壳里老子照样能把你揪出来!”
下一刻,一个全身被黑气裹着的人形轮廓从树干中挤出来,他身上的黑气正一点一点的四散开来,嘶哑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发现我!明明之前你们都看不到我!”
“让你躲过两次已经把老子的脸都快打肿了。再让你跑一次,老子还特么能见人吗?!”元煦嘲讽道,话题一转笑的一脸得意:“不过既然你诚心发问,老子也就发发好心告诉你为什么——”他一把将身后邹成渝拽到前面:“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发现这家伙身上的特殊之处,不过你都能利用,特科难道还比不上你这么个玩意儿。所以——”他扬眉。“你能用,我们自然也能破。”
邹成渝一脸惊悚的看向他,满脸都写着‘我屮艸芔茻你们破哪里了我为什么一点都没察觉到啊很可怕啊有木有!’
“乱想什么!”元煦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行了,别一副被人强了的委屈样儿!都说了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在呜呜呜我就不客气了啊!”
邹成渝咬着下唇,内心开始嘤嘤嘤。
“好了别废话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这家伙的,是谁告诉你的!”已经抓到对方踪迹,就不怕他再跑了。元煦跟周论讨论之后,认为当务之急是要知道邹成渝身体里那股气现在还有谁知道。
说起来对邹成渝是鸡肋,但对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们可是好东西,若是背后真的有什么人或者不是人的利用这个特殊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成淮市多年的平衡一定会被打破,这可不是元煦和周论想见到的。
“桀桀桀桀——你们想知道——我偏不说——桀桀——他这么美味——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啊!”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黑气就被元煦又一道符纸全部吸收殆尽,变作一粒黑丸,嗖的一下跳回元煦掌心里。
将黑丸随手放入衣服兜里,元煦转头:“完事,我带你回去。”
没反应,元煦转头——“他他他他说他们不会放过我是什么意思?不要啊,小生刚刚二八年华,尚未娶亲,若是就此命丧鬼手,岂不是人间一大惨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邹成渝八爪章鱼一般缠在元煦身上,哭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还全都恰好蹭到元煦新换的西服外套上。
元煦额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你、立、刻、马、上、从、老、子、身、上、滚、下、去!不然老子阉了你!”
“呜呜呜呜。”
“你在呜呜呜呜我就揍你!”
“嘤嘤嘤嘤。”
“你特么的还来劲儿了是吧!”
“周副科长说我是重点保护对象。”
“他有没有说死的对象也可以。”
“......其实还是活的比较有价值。”
“嗯哼。”
雨过天晴,被雨顺洗过的枝条愈发青翠。
邹成渝安抚了一通着急的忍不住要报警的经纪人,又跟着元煦回到了特科。
这次周论和胡一都已经在办公室等他,周论还是老样子,表情淡淡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剧本。邹成渝不由自主的瞧瞧往那上面瞟了两眼,恰好对上周论抬头望过来的目光,那眼神过于深邃,吓得他赶忙别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胡一看起来有点狼狈,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头发也有些凌乱。见到两人,嘴一撇就要开口,被元煦无情地挥手打断了:“如何?”他问周论。
周论刚发出去一条短信,抬头道:“附在桂树上的东西你收了?”
“他不肯说实话,难道我还留着它过年炖来吃。”元煦不以为然,扫一眼四下张望的邹成渝继续问:“你那边追查到什么了?”
“按照我们商议的,我让胡一去了城东那里候着,鬼气一出现就被胡一发现了,不过——”他顿了顿,颇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胡一:“最后没能彻底抓到它,还是让它跑去了你那边。”
胡一也十分委屈:“我肯定我有一瞬间制住了它。”他想到什么又愤愤瞪着邹成渝道:“说到这,也不知是不是那小子身上气的原因,我为了抓它真身都上了居然还是没能压得住,让它跑了。我说,这家伙身上的气你们到底弄明白没有啊!”
邹成渝缩了缩脖子,心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很想把这什么气给弄掉好吗?!谁乐意自己一觉醒来就发现又不知被扔到那个鬼地方去了。吓不死也会被烦死!
“说那么多话也不能掩盖你办事不利的事实。”元煦凉凉道。
胡一顿时噎住,哼了声闭上嘴。
邹成渝忍不住开口:“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孟菲菲搞的鬼还是颜芸?”
周论作为对家boss,不便对对方公司艺人发表任何言论,便示意还是元煦来解释。
后者微一挑眉:“去,倒杯水。”
“啊?”
“老子为你忙前忙后那么久,让你倒杯水还不行?”
“当——当然没问题。”邹成渝讨好地去接了杯水双手奉上,眼睛眨了眨:“今天真是辛苦您了元科长。”以后,也要继续辛苦啊!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元煦喝了一口水,往沙发上一靠:“简单来说,就是女a和女b上代人积怨已久,不过女a不知道,女b一直记在心中,中途已经报复过一次。没想到旧怨刚结,又添新恨。而且还是老戏码,于是女b一不做二不休,被鬼气利用,诱使女a上钩,最后人财两空。”
邹成渝满脑子女a女b被绕的头晕,扶额:“元科长,女a是谁,女b又是谁啊?”
“你不是在幻境里都看到了吗。”元煦反问。
“可,可我觉得还不是很清楚。”
元煦瞪他:“你知道那么清楚也没用,总之你就是个被无情利用的炮灰路人甲乙丙后面那个丁。懂?”
炮灰就很惨了,居然还是路人里面最后一位——邹成渝觉得很心塞。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元科长,你该不会是——记不住她们两人的名字吧?”
元科长,元科长表示窗台上那盆仙人球今天长得比昨天胖了一圈,恩,办公室果然风水好。
记不住女人名字的元科长,突然觉得有点萌怎么破?邹成渝眯眼笑。
“只是曾兴有点可怜,成了牺牲品。”邹成渝感慨。
胡一嗤笑:“你是不是傻,两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的,还能因为什么,必然中间得有个负心汉啊!”
“可——”
“你想说曾兴对孟菲菲是真心的,是吗?”周论突然开口。
邹成渝点点头:“他都跟孟菲菲订婚了,应该是真心吧。”
“但他这份真心却同时给了两个人。”周论淡淡道。
“四字小成语啊,不是哥说你.你还年轻,你不懂。爱情都是自私的,一颗真心怎么可能分成两半.更何况,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人前,另一个却要被隐瞒被欺骗,你还觉得这样也值得么?”胡一凑过来笑道。
邹成渝摸了摸鼻尖,他还没有尝试过疯狂的爱情,自然也无法了解这样的感觉,只有沉默不语。“那么,那个月老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月老,不过是厉鬼用来诱惑人心的骗局而已。”
胡一笑着摇了摇头退开了。周论手机响起,于是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还有——邹成渝忽的扭头看了眼正在埋首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的元煦,后者感应到他的注视.抬头与他对视,玩味一笑:“怎么,爱上我了?”
邹成渝面无表情:你脑子里有洞,你造吗?
位于市郊的疗养院,披头散发,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望着屋里某个角落,一下又一下,嘴里一边念着什么一边额头磕到墙上,力度不大,所以护士看见也当做没看到。
护士领着男人走到这间房外站定,从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去,大不知是不是因为旁边有人在,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惋惜:“真是可怜,听说是个已经有了名气的明星,还有了高富帅的未婚夫,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墨色长发随意束起在脑后,五官都很普通,是那种在人群里一眼注意不到的类型,站在你旁边时却又不自觉地被他身上那种安然沉静的气质所吸引,不知不觉地,就会将全部信任奉上。
“听不清她在念什么。”
男人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一双深黑的眼眸透着洞悉世情的悲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同一时间,华邦有名的金牌编剧蒋兴忽然发了一条微博——
把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写的本子写出来了。不仅如此,还找到了一个让我很满意的男主,今晚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