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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在出租车内昏昏欲睡,萧风打着小呼噜,坐在前面的洛沙瞅着后面的俩人皱眉,一个睡的跟猪似得,一个也不知是真酩酊大醉了还是清醒着,车走着走着突地睁开眼说他得回家,洛沙只听白音提过他住在名苑小区,哪栋哪号根本不知晓,转头问白音,白音紧闭着眼,没了动静。
出租车在小区内转了几个圈儿,洛沙又问了白音几回,见白音任不言语,打算回自己家,车刚出小区,白音开口了,闭着眼清清楚楚吐了几个字,“五十八栋。”
洛沙只得命司机大哥再开回去,到了五十栋,洛沙让出租车车等在楼下,一手把着白音的腰,一手抓着白音的手臂搁到自己肩膀拽着,问白音,住几楼,可问死了白音就是不吱声,一副醉得不醒人事的模样。
这小区还没电梯,从一楼折腾到五楼,洛沙烦了,拖着白音就往楼下走,心道,去我家睡一宿不完了吗,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歹每天回家睡不成。
白音看着不胖,实际死沉死沉的,洛沙吃力的把白音弄到二楼,白音身子一歪倒在了洛沙身上,洛沙怕白音秃溜到地上,靠住墙调了调手的方位,正预搀扶着白音下楼,左户紧闭的门开了,门口站着的人瞅了洛沙一眼,上前一把接过白音,啪关上了门。
那人速度极快,洛沙愣在了楼梯口,足足呆愣了一分钟之久,洛沙才缓缓往楼下去,怎么会不知道白音和巴图同住,只是在洛沙的想象中巴图应该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这么年轻如此凶悍是洛沙不曾想到的,不道一声谢就算了,看他的眼神还带着厌恶的味道,生气不至于,但洛沙觉得他被巴图膈应了一下,直到重新返回出租车洛沙心里都有点儿不舒服。
车发动,洛沙抬头撇了眼白音家的窗户,那窗口竟然立着个黑乎乎的人影,人影正对着他,车渐渐远去,洛沙苦笑,好像他是多十恶不赦的人,非歹亲眼看他离开才放心。
实际巴图站在那儿并没有看洛沙也无其他想法,只是冰箱摆在窗口的位置,他为白音倒了杯蜂蜜水后刚好站在那儿愣神罢了。
沙发上仰躺着的白音大概也知道自己到家了,不同于在外面醉的那样安静,胡乱扯掉身上的大衣往地上一撇,一侧身摔下了沙发。
闻得响动,巴图回过了头,白音一点儿没意识到这是睡在冰叭凉的地板,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间,嘴里呢喃着,“阿爸我渴。”
巴图叹了口气,孩子终归是孩子,在外面强硬,锋利,回了家,回到他面前,白音还是那个白音,跟小时候一个样,渴了找他,饿了也找他的白音。
当巴图把白音弄回到屋里的床上,白音喊出了今晚的第一声,“难受!”
“该!”巴图脱了白音的鞋,边向外走边来气的骂了一句,“兔崽子再敢喝多看我不揍你。”
巴图的确有些生气,一个多月不招家,一回来就喝成这德.性,还在楼道里和个男人搂搂抱抱,巴图不管那人是谁,白音清醒与否,总之白音这种行为他不愿意瞧见。
巴图端着蜂蜜水进来,白音迷迷瞪瞪坐起来,一口灌了,咣当又倒在了床上,巴图关了灯,出客厅捡起白音的外套,一低头定住了,地上明晃晃的躺着个戒指,他和白音都不带这个,怎么会?
巴图疑惑的蹲下身,捡起戒指一翻看,即刻被圈内璀璨闪耀的颗颗碎钻刺了下眼,巴图不懂什么牌子不牌子,但巴图识货,只一眼他便看出这不是次品。
又端详了一会儿,巴图突地起身跑进白音房间,耗过了白音的手,右手啥也没有,巴图耗过了左手,果然这戒指是一对儿,白音中指上套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巴图没啥文化,但几个大写字母还是认识的,白音何时带过这玩意儿,自小到大那点儿喜好,养大他的巴图再了解不过,没啥特殊含义,白音会带这个,巴图都不用细琢磨,随便一想便意识到白音带着的戒指镶嵌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很庆幸巴图手里的那枚戒指是属于天少的那枚,它镶嵌着的是白音名字的英文缩写,不幸的是,巴图激动的把这枚戒指带在了自己手上,更不幸的是,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白音出差每次都会带礼物给巴图,这回没有,昨天白音一到家已是凌晨,和巴图打了声招呼倒头睡了,一醒来人又去了公司,所以白音不是没给他带礼物,而是没来得及给他。
再说不是送他的,还能有谁,天少!巴图脑子里连这个名儿过都没过一下,没有社交的他,除了白音珏汶谁都不来往的他,外面发生了哪些事儿,出现过哪些人,没人和他说,他也想不起来去打听。
不是巴图傻,是在他心里,天少这人早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了,白音面上又从不表露什么,巴图就愈发不会往那儿寻思了。
巴图懂,这刻着名字的戒指是送给最亲密的人,是送给爱人,在国外生活的时候,住在他隔壁的一对儿爱人就带着相同模样的戒指,那上面也有字,只是那对是刻上去的,这对是用钻石镶上去的,那对的名字是刻在外面,这对是镶在里面,还有一点带戒指的人同是俩男的,其中一个还是中国人。
巴图记得很清楚,那人头一天带上戒指就来找他显摆,说要结婚了,当时他刚去国外不久正拿着白音的照片伤感,瞅了眼戒指没再搭理那人,那人看他心情不好,还喊上自己的爱人陪他到外头喝了酒,那天他说了很多话,很多,所有的苦闷,他和不太熟悉的人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他还记得,喝完酒,回家的路上,那人怂恿他给白音打电话,电话通了,那人的爱人在一旁大呼小叫。
他和白音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他是白音最亲密的人!白音近年又没交那种朋友,巴图真的想不出这戒指除了是送他以外的其他可能性了。
“臭小子!”巴图也不管白音听不听的见,扥着白音的裤子笑着低喊,“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啥,阿爸又不喜欢这东西。”
显然白音是彻底睡过去了,毫无反应,巴图脱下白音的裤子,扯掉白音的毛衣,拉起被子瞅瞅白音,没给白音盖,抓着被子坐在床边儿,视线落在了白音修长结实的两条大长腿上。
回想起刚抱回白音那会儿,细胳膊细腿,个子还没到他大腿,一个洗澡的木桶就能把白音装得满满当当,可现在白音已经高出他半个头了,身板儿没他宽,但比他长的匀称。
说起来,白音哪儿哪儿都比他好,比他强,他这么优秀完美,他是他的儿子,他很高兴,好像他这一生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儿就是遇见了白音,好像所有的美好也都是从有了白音后才开始的。
在寨子里过着清苦的生活,后来当了兵,日子也不好过,跟着珏汶不愁吃穿,可打打杀杀的日子更谈不上舒心,他也没亲人,十六岁那年跟他最亲的弟弟死了,后来跟他不太亲近的父母也相继而亡了。
他一个人生活着,倒没觉得不妥,哪天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牵挂,可有了白音,一切都变的不同了,他那么贴心好玩儿,跟他那么亲,小时候他逗他,白音你长大了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他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不要媳妇儿,只要阿爸!
被子缓缓落在白音身上,巴图挨着白音躺下,摸着白音的脑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闭上了眼。
巴图知道这份一直陪伴他的美好总有一天会不可避免的落入他人手中,谁的孩子长大了不结婚生子,他无法阻挡,也不会去阻挡,虽然他难过,但他接受,因为他是白音最亲密的人,这份亲密谁也代替不了,他在白音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企及。
这对儿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带相同的戒指,他刻着他的名字和他的名字!
巴图揉捏着白音的头发,想着想着,笑了,这孩子的头发都是软软的,不像他硬得扎手,白音估计是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晃了晃脑袋,抬胳膊巴拉了一下头顶。
巴图睁开眼,看被子滑到了白音的腰间,往白音身边靠了靠,伸手拽被子之际,巴图僵住了,白音翻身紧紧的抱住了他,“别离开我。”
白音此刻并不清醒,巴图也知道,但巴图的眼眶瞬间红了,反手一把搂住白音,巴图哽咽的说出了几句话。
“傻孩子阿爸怎么会离开你,阿爸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你,你结婚了,阿爸搬到你隔壁,你有孩子了,阿爸和你一起养大。”
次日,白音还没睡醒,巴图就去了厨房, 白音起床后看到中指多了一枚戒指,而不是两枚,没觉得奇怪,一定是萧风给他带上的,然后他喝多了不小心弄丢了一只,丢了就丢了,这戒指原本是为那个人准备的,那个人不要,这戒指留着没任何意义。
白音坐在床上打算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扔进垃圾桶,可这戒指像长在他手指上一样,任白音使出多大力气戒指卡在他关节处就是不脱落,又拔了几下,没松动的迹象,白音出了房间。
巴图正在厨房忙活,沙发上有一套干净的西装,西装上放着的是衬衣和领子,再一来洗手间,洗漱台上搁着的是挤好的牙膏和漱口的水。
白音纳闷儿地拿起了牙刷,按理说他昨晚喝得不省人事回来,他阿爸生气才对,怎么反而对他更好了,也没多想,洗漱完,白音来了厨房。
“阿爸。”
“嗯。”巴图应了一声,抓着勺子顿了顿道, “阿爸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以后别瞎花钱了。”
门口的白音,“....”
“戒指多少钱?阿爸给你报销。”巴图觉着这钱不应该白音花。
“没多少。”
白音瞥了眼巴图指头上的戒指,不动声色接过了巴图手中的勺子,“阿爸戒指你先给我,款式我不满意,想换一个。”
转身拿碗的巴图乐了,“傻小子,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呢,换了不是给别人带了。”
白音没吱声,有条不絮的将粥盛入了碗中,但其实心里是烦躁的。
白音不明白他阿爸怎么能误会成这戒指是送他的,如是换做天少,指定早渣毛了,抢也歹枪过来,白音则不然,巴图不往下取,他不会强迫巴图,一个他不想巴图不高兴,再者他强行要回,巴图必问他原因,这一问又会牵扯到天少,他和天少已断,何必弄出那么多事儿,令所有人不开心。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可以因为某些事儿苦恼,偶尔放纵也正常,但不能苦恼一辈子,没完没了的让自己沉浸其中,这是白音的想法,他也是照着这个方向去做的。
自打那天醉酒后,白音再没碰过酒,也没因为天少而心烦意乱,无论什么事儿一旦成定局,白音绝不会再为此纠结,想办法也要让自己跳出来,所以白音的生活又回归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忙碌,每天开会,见客户,监管旧工程,开发新项目,除了吃饭和几个小时的睡觉时间,白音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忙,只是临睡前白音不由自主的会去拔指头上的戒指,也只是那戒指每天任会出现在白音的中指上。
这一天萧风来找白音,见白音还带着戒指,在白音办公室皱着眉来回的跺步子,白音问他什么事儿,他也不说,最后白音被他晃得实在脑袋疼,起身去了会客室。
白音走了,萧风也不走,从跺步子改为坐在沙发上小歇,白音见完客户,开了个小会,一踏入办公室的门,萧风扑了上来。
“白音跟我去吃饭吧。”
白音摇头,“我没时间。”
“你一定要去。”萧风难得的一脸严肃。
白音瞅他...
“不去我和你绝交。”萧风撂了狠话。
白音向办公桌走去,“随便。”
“靠。”萧风一挑眉道,“白音没了我,你可就再没朋友了,你考虑清楚。”
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