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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把天少交给洛沙,自己没跟着上去,天少的手刮伤了,他歹买纱布和消炎药水,还歹再带份热乎的饭给天少吃。
洛沙早听说了力天的事儿,可没想到天少会因此自杀,从不觉得天少内心有多强悍,但天少绝对骄傲,他的骄傲让他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会表现得屹立不倒,即便天塌下来天少依然高昂着头颅,这才符合天少的气质。
“什么情况天少?”一进病房,洛沙就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怎么还跳上楼了?”
“谁叫你来的?谁跳楼了?”天少还疑虑呢,心道老子心情不好,坐在窗口吹吹风都能整出这么多事儿。
洛沙觉着天少好面子,不愿意承认,也没再多问,扶天少坐在床上道,“就当你天少在吹风,以后可甭这么做了,多危险。”
“什么叫当。”天少无语道,“老子就是在吹风。”
“哎!”洛沙叹气,他安慰天少,“人活着有甜有苦才叫人生。”
“靠!”天少轻扬着嘴角,“你他么怎么不说酸和辣,老子最喜欢这口味儿!”
听到开门声,天少不说话了,沉着脸低下了头........
洛沙起身,瞅了瞅进来的白音,“好好照顾天少,明天带天少做个全身检查。”
白音点头,“这么晚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洛沙笑了笑,“下次天少跳楼,再乎我。”
洛沙想着天少一定会强硬的顶他一句,就像刚才一样不屑一顾,潇洒地笑着,他回头看天少,只见天少任低着头,神情竟是说不出没落............
洛沙走后,天少也没搭理白音,不过不同梁志成在时,天少虽不言语,但白音喂天少吃饭,喝水,给天少脱衣服,天少都很配合。
为天少清洗手指的伤口时,白音明显感觉天少的手有些排斥的往里缩了缩,手冰冰凉凉,白音再往上摸,天少的胳膊和胸膛也是冰叭地凉。
纱布裹住天少的手指,白音将天少的另一只手摁在纱布间,然后用自己的右手扯下医用胶布,粘住,领天少来了洗手间。
热水哗哗地冲刷着天少赤.裸结实的躯体,天少闭着眼,手听白音的指挥,长长地伸向两边....
热水冲洗后天少的身体有了温度,把天少塞进被窝,白音洗完澡走出洗手间,一撩被子,天少已自行穿上了病服,上衣扣子上下错开了几个扣眼,歪歪斜斜挂在天少身上,裤子一看也是穿反了,线头廖边袒露在外。
白音看了看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天少,关灯,钻进了被窝,伸手搂天少,手还没挨住天少,天少人已撤到了床边,白音没再动,徐徐开口道。
“小时候寨子里的小孩儿觉得我是没妈的野孩子,又觉得我是外面来的胆子小,没人愿意和我玩儿,我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抓蛇,捞鱼,打架,烤虫子吃,就是从不看我一眼。”
白音知道天少心里有道坎儿,这坎儿天少必须翻过去....
“后来他们每次出去玩儿都会到我家里喊我,因为我捞的鱼比他们多,打架我会第一个上,剥蛇皮我比他们还熟练,什么虫子我都敢吃。”
“去镇子里上学,同学们又觉得我是山里来的土包子,我说不好普通话,不会用电脑,不会唱他们喜欢的流行歌,不知道明星是什么,学校里没一个人愿意理我,有的同学当面耻笑我,有的同学背地里笑话我,我从不理会,因为我没觉得我比任何人差,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上课,学习,渐渐的他们接受了我,不但主动和我说话,还会殷勤的邀请我参加课外活动,因为市里举办的朗读比赛,体育竞赛,我为学校赢得了很好的荣誉,我的学习成绩也是全年级最好的。”
“珏伏天谁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选择之后要走的路,一个人的出生并不代表什么,或许出生和是否被人看得起有一点关连,但这一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可如果你自己都嫌弃你自己的话,永远没有人会看得起你,包括我。”
白音长这么大从未说过如此长的话,白音为什么说这么多,天少当然知道,这个人的用心良苦,天少不会辜负,他不要这个人失望!
缓缓转身,天少摸上了白音的鼻子,眼睛,嘴唇,眉毛....来回的摩挲.....
手被一把抓住,摁到对方心口,天少弯着嘴角笑了,“白音你刚才是在和老子显摆你有多能耐么?”
“可以这么说,珏伏天无论你是什么出身,在我心里你和我一样,都是强大优秀,无所畏惧的,我相信即使你摔倒了也能刚强的重新爬起来,因为这才是我认识的珏伏天。”
白音的双眸黑亮黑亮的盯着天少的脸,天少没视觉,但天少就是知道白音在看着他,是怎样的表情看着他。
天少另一只手伸着捏了捏白音的脸,真是太稀罕了这个人了,无法控制的稀罕,“白音早知道你这么唠叨,老子当初就不追你了。”
白音把天少搂过来,说了俩字儿,“晚了。”
不是玩笑话,确实晚了,他能丢下天少不管么,不能,事已至此,他必须带着这个人走,爱不爱,爱情是个啥,白音不懂!可白音清楚的明白,除了他自己,任谁来照顾天少,他都不会放心,别说天少受委屈,刚才看天少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白音心里都不舒服。
次日,天还没亮,梁志成就跑到医院,啪啪地拍天少病房的门,看没回应,梁志成怕天少出事儿,哇哇喊,“伏天,伏天,开门啊,我是志成,我来了。”
自从上回梁志成擅自闯入,白音每晚睡觉都会锁门,所以此时白音一点儿不担心梁志成会突地推门进来,任由梁志成在外面焦急地喊,白音不疾不徐脱下天少穿反扣错的衣裳,再缓缓替天少穿得板板整整。
天少忍不住乐了,“白音老子现在才发现你小子原来蔫儿坏蔫儿坏的。”
“坐着别乱动。”白音怕天少自己往洗手间里走,那里地滑,“我去开门。”
梁志成一见开门的是白音,登时火了,没等他开口骂人,白音已返回了天少身边,梁志成怒气冲天跟着走进来吼道。
“白音你还来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天少下了床道,“志成是我让白音来的,以后你不准吼他。”
这个人以后只能他来吼,其他人谁都不行!
“伏天!”
梁志成纳闷儿地看天少,昨天还说今后再不想见白音,今天怎么就变了,梁志成真的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变的也太快了!
梁志成站在床边有些愣怔地看着白音扶天少进洗手间,伺候天少刷牙洗脸,拿起梳子细细地把天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洗手间的门被白音轻轻磕上,梁志成不放心的走过去,想推那门,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梁志成明白了,白音这是怕他瞅见天少尿尿,所以关上了门。
有什么了不起的!梁志成不屑地想,小时候他还和天少比过看谁尿的远呢!
这俩人出来后,梁志成再没能说上一句话,因为这俩人根本当他不存在。
天少说,“我饿了。”
梁志成刚要说,我去买饭。
白音就枪了先,“等会儿要做检查,不能吃东西。”
天少说,“我想出去走走。”
梁志成刚要说,好,我带你去。
白音即刻道,“珏伏天你昨晚没睡好,闭眼休息会。”
“嗯。”天少听话的闭上了眼。
梁志成郁闷地瞪眼,那么听他的话干什么啊!真是气死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少睁眼了,梁志成刚走到床边儿想说点儿什么,只听白音一句,“珏伏天你该做检查了。”
天少就跟着白音走了。
于是梁志成只能沮丧又愤怒地跟在俩人身后。
天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并且医生说天少脑子里的淤血有散开迹象,至于为何天少任旧眼前一片漆黑,医生没多做解释,只说让再等等看。
白音和天少都没当回事儿,可把跟在俩人身后的梁志成急坏了,追着医生不停的询问,询问没几句,一转身,俩人又消失不见了。
梁志成忍无可忍来了病房,没有白音的身影,天少一个人仰躺在病床上,梁志成高兴地问天少,“伏天你终于把他敢走了。”
“不是。”天少有些无奈,知道梁志成是为他好,可没办法,他就是待见这个人,“白音去买饭了,马上回来。”
梁志成深深地皱眉,“伏天他把你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天少嘴角不自觉荡开了笑,那笑还带着点儿傻气,“他在,我心里就踏实,只要想到有他陪着,好像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了。”
“伏天你是不害怕没人管你。”梁志成拍胸脯,“有我啊伏天,我也很会照顾人。”
“你不懂!”
天少不知怎么解释,其实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只是他的心就认这个人,换个人照顾天少,天少都觉得是种负担,甚至多余!但天少不能这么说。
片刻,白音回来了,洗过手,坐在天少身边,一口口喂天少吃饭,只要天少嘴角粘上一点儿油,白音马上抬手擦掉,他要让这个人和平时一样,随时都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