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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家栋的葬礼如天少的订婚礼宏观壮丽轰轰烈烈的举行了,不同的是订婚礼安静庄重,葬礼人声沸鼎。
这一上午哭丧的.念经的.奏乐的就没停下来过,前来参加葬礼的人源源不断,花圈沿着珏家别墅大门一路摆到了这片富人区的道路入口。
天少站在大门外没进来,盯着跪在灵堂前的白音猛抽烟,昨天天少找白音找疯了,出了看守所打不通孔江电话,天少去了孔江公司,然后又去了孔江位于市区的家,砸烂那没人开的门后,天少坐在了孔江家门口,不是梁志成硬拉着天少来,天少还坐着不走。
此刻天少望着白音雕塑般的背影却不敢上前一步,紧张,真的紧张,紧张得天少握着铁门棍的手青筋暴露,骨节欲断。
天少这一生不怕死不怕难,但怕落魄,怕没人再瞧得起他,怕他被人唾弃耻笑,现在天少多了一怕,白音!怕白音再不想多看他一眼,怕白音对他的怨念在心里埋藏一辈子。
当天少鼓足勇气跪在白音膝旁时,白音说,“来了?”
很平常的语气让天少联想到那两个朦胧的清晨他从外面回来,白音睁开眼和他说,才回来,语调一模一样。
天少低着头久久未语,之后哽咽着说了声,“对不起白音,我错了。”
白音没瞅天少,一只手不缓不慢往铁方盒里仍冥纸,“什么?”
“别这样白音,你恨我怨我杀了我,我都认了,可别这样!”
“哦!”白音顿了顿,“其实没什么。”
天少紧攥着双拳,注视着白音缠满纱布的左手,心疼,很心疼,想把那只受伤的手放入自己定满血痂的手心,吹吹,揉揉,这么心疼,为什么忍心要这个人的命?
“白.音.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断断续续却坚定有力的声音从天少喉咙溢出,淹没在喧闹中,天少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一定做到,一定把眼前的人捧在手心上,好好的疼爱。
白音生日那晚天少说相信我一次,给我个机会,白音垂眸沉默,这一回在珏家栋的灵位前,白音瞅着天少说,“珏伏天我愿赌服输!”
怨什么呢?他们原本就是敌对的,这原本就是一场你算计我,我谋害你的阴谋,只是在这场对决中,自己输了,既然输了,就要坦然接受输的后果,这样算来,这个人丢了性命和珏伏天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自己,是自己计不如人疏忽大意害死了这个人。
可就是怨,怨这个人深深地!想要拔除,却像海藻在心里肆意疯长,一根根穿过血肉模糊又将自己死死缠绕,这缠绕那么紧!那么紧!甚至勒的白音感觉到了疼!
天少抬头,白音煞白的脸刺得天少头晕目眩,他笑笑,“回来吧,下次我一定让你赢!”
砰砰砰磕头声响起,血顺着发际线流淌到睫毛嘴角滴落在珏家栋的灵位前,天少颤颤巍巍站直,头晕眼黑一步步向前迈着步伐,如果可以从来,如果?他一定会选择让这个人活吧!
珏家栋一路走好!我们的恩怨只能留着下辈子来了结了!希望下辈子你我生在平常人家!希望下辈子我真是你弟!你真是我哥!希望下辈子..下辈子..
“伏天......”
梁志成一声吼,飞奔而来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天少,一旁的人也纷纷过来搀扶晕厥过去的天少。
“哥俩真是感情好!“
“是啊,刚刚天少在珏大少灵前头都磕破了。”
“哎,告诉天少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
“这份情真是难得!”
“可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珏老现在就靠天少了,要是天少再有个好歹!”
“说什么呢,天少只是伤心过度晕倒了。”
“对对对,天少会长命百岁。”
五,六个人你一嘴我一舌浩浩荡荡把天少扶进客房,小心翼翼搁到床上,一脸沉痛地出了客房。
梁志成撕烂床单滚住天少头部,也跑出了客房,走到一半他停住了,望着前面缓缓下楼的几个人。
“你说珏老怎么这么倒霉年轻的时候最疼的小儿子被掳走,生死不明,老了最看好的大儿子又宾天了,只留下个身份不名处处给他惹事儿的野种..”
“小心你的嘴。”
有一人打断说话者,四处瞅,梁志成急忙闪到了墙角。
“甭管什么种,珏老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种了,今后说话小心点,传到那个种耳朵里,有你受的,你不知道他有多歹毒吗?”
几个人唏唏嘘嘘出了门,梁志成靠在墙脚直觉眼睛酸涩的睁不开,伏天一定要争气!争给这些人看!
找人替天少包扎好伤口,梁志成跑着来到灵堂前,重重跪在了白音身旁,“是我,和伏天没关系,他不知情,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伏天的话吗?你不行,珏家栋也不行,所以我决定在牢里把你俩解决了。”
白音一动不动盯着珏家栋的遗像,“说完了!”
“他为你砸了自己的订婚宴,他为你跪在了我面前,为什么?因为他爱你,他拼死也要去救你,他是被打晕被我绑起来才没去成,你要恨就恨我。”
梁志成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没觉察出这话的矛盾,天少不知情又怎会拼死跑去救白音,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向白音的侧脸,“报警什么的随便你,可不要再怪伏天了,他昨晚在孔江家门口坐了一晚上,他..”
“够了!”白音打断,“人已经死了,还要让他受到这些恩恩怨怨的搅扰吗,你走吧,请让死者安息!”
梁志成呆愣了一下,没想到平日惜字如金的白音,会噼里啪啦说出如此长的话,倔强道,“反正你不要怪伏天,他已经很伤心了..你进了看守所,他连一口饭一个好觉都没睡过..他.爱你,你应该感到开心.你.”
啪地挨一巴掌,梁志成捂住了脸,“你..竟然动手打我”
“怎么了?”白音瞅他,“很惊讶吗?”
梁志成连气带惊,指着白音的脑门儿的手一顿晃,“你..你..你..”
“还不走吗?”
“哼!”梁志成气呼呼地走了。
再次醒来天少额头的伤口已被很好的处理过,四周被黑暗笼罩,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飘入耳内,天少动了动。
“醒了?”梁志成的声音。
“开灯。”天少揉了揉发木的头,“我睡多久了?”
“你晕了7个小时。”梁志成打开灯道,“伏天求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白音呢?”天少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望向了窗外犹如白昼的灯火通明,熙熙攘攘。
“还跪着呢。”梁志成道,“伏天你不觉得蹊跷吗?白音和珏家栋的友谊有那么深吗?在说他们不是反立面吗?可白音从早上跪到天黑动都没动一下,这是为什么?”
“无所谓了。”天少在那灯火通明中撒吗白音,其实天少也知道珏家栋的灵堂离窗口还很远,根本瞅不着,“之前的事儿,我已经不愿再多想了,现在只要他肯回到我身边,其他的都无所谓。”
如果俩人追究过往的种种,谁又能脱得了干系,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才是天少要考虑的。
“他究竟有什么好?”梁志成此刻想起那巴掌还十分地来气,哪有动不动上来呼巴掌的,在梁志成眼里除了天少,任何人这么做都属于野蛮不讲理的行为。
是啊,他有什么好?白音皱眉好像挺好看的,白音垂眸好像也很吸引人....白音认真的表情瞅着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吸引力..但天少知道他喜欢白音绝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但究竟喜欢白音什么,天少也说不清楚。
“对了伏天。”梁志成突然道,“那头问你珏家莹怎么处理?”
天少背对床上坐着的梁志成说,“放了吧。”
梁志成问天少,“不卖到菲律宾做那什么了?”
天少摇头,从此他要想个好人。
“放了也好,不然你和白音的帐更算不清了。”
梁志成起身为天少倒了杯水,天少喝完,俩人出了客房,刚走几步,梁志成一把拽住天少又闪回了客房。
“怎么了?”天少瞅梁志成。
“你没看见?”梁志成紧张兮兮道。
“什么?”天少问。
“珏聪。”梁志成鬼鬼祟祟扒门缝猫了一眼,“珏聪来了,和老爷子一起上楼了。”
“那又怎么样?”天少推门要走。
“真的很奇怪。”梁志成把天少拦了下来,“伏天你能不能正常点儿,不要总想着白音,你想珏聪和老爷子多久没联系了,10年,15年,好像比这还久,你订婚那天珏汶都没来,外界传他们早年一直和,可他现在突然来访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天少说,“你让开,我要给白音弄些吃的,他一天没吃饭了。”
“你等着。”梁志成关上门走了。
大摇大摆来到珏汶书房门口,梁志成小脚步徘徊,然后神速紧紧贴在了门上,这样即便有人上来也看不到他,除非走近和书房里的人出来,一般也没人上来,全在忙活着珏家栋的葬礼,不然梁志成也不敢这么做,天少被爱情蒙蔽了心智,他没有,他不能让天少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有一点儿可疑,他都要弄明白。
“斗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还好,稍显疲惫。”
“我不想再让这恩恩怨怨延续下去了,家栋死了,小天名誉尽毁,小女失踪,珏聪,我老了,你放过我们一家吧。”
以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别说离家出走,赶她离开珏家她都歹哭天喊地的死赖着不走。
“珏汶这是你的命,我珏聪敢敢当,珏伏天的事情是我曝的媒体,你大儿子的死和小女儿的失踪恕我珏聪不能领罪,珏汶我倒想想问你,珏伏天真的是你亲生的吗?当年我早看出龚琳同那酒鬼关系非浅。”
“这是我的家事儿,恕不相告,珏聪你敢说家栋的死和你没半点干系?”
“我是会找警察抓他让他名誉扫地,可怎么也得等他多吸一年半载,这辈子再离不开毒品了,才行动,没想到有人抢先了我一步,还有小女,我动个女娃娃做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卑鄙到对一个小孩儿下手,毒不死就掳走秘密处死。”
“我早和你说过我没对你儿子做过任何事儿,可你偏偏听信谣言把我最疼爱的小儿子绑走,逼不得已我才对一个..算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你儿子没死,当年巴图把他掳走并没对他下手,一直养在身边,此刻就在珏家院内,过几天我就让他回去,只求你放了小女,从此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听到这里,被惊出一头冷汗的梁志成徐徐移离开门,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回了客房,可哪还有天少的身影。
梁志成来到灵堂前,天少正手握俩馒头跪在白音身边,梁志成耗住天少胳膊将人带馒头拉出珏家大门,又跑出几百米,停下了脚步,“伏天我就说有问题,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干嘛?”天少不高兴的甩开梁志成的手。
看天少这样,梁志成也不兜圈子了,“伏天白音竟然又成了珏聪的儿子。”
“什么?”天少可笑的笑了,“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亲耳偷听,不,是听到老爷子和珏聪讲的,还说过几天让白音回珏聪那边,还有..还有..老爷子把珏家栋的死和珏家莹的失踪算在了珏聪身上,还有...”
还有天少已经走了,直觉告诉天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珏汶想让白音认祖归宗,早做了,何必等到此时,没准儿也是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拿着白音当枪使,不,更合理的解释是必定有更大的阴谋,那白音岂不是刚刚险些被自己害死,马上又要招受一劫,老爷的手段有多毒辣,自己最清楚,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叫人万劫不复,白音或许能逃过他这一劫,但老爷子这里势必是躲不过的。
“伏天你要干什么,怎么不听我说,我们来分析啊。”梁志成追着天少转圈圈。
“我要告诉老爷子白音是他亲生的。”天少边急匆匆走边道。
“你疯了。”梁志成死死抱住天少的腰往后拖,“你不想和白音在一起了,白音变成老爷子亲生的,你们就成了**,**你懂吗?”
“我不在乎,爱什么什么,他就是我亲弟,我也要定了。”天少觉得此刻白音的命更重要。
“你不在乎,白音也不在乎吗?你想让他背上**的罪名吗?伏天现在不是很好吗,你有你的地位,他有他的前途,伏天别咬我,啊啊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告诉老爷子白音是他亲生的,你会有什么下场,你会一无所有,那你还怎么爱白音啊,你能配得上他吗,他那么优秀,年轻,帅气,可你呢,到时候就是个没钱没势没貌的老男人。”
天少不挣扎了,低头沉思许久说,“志成我感觉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不合理,你说白音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梁志成拍胸脯保证,“既然珏聪让白音回去,那他肯定以为白音是他的儿子,想想谁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做不好的事儿,这么多年没见,疼还来不及呢。”
天少不言语,梁志成看天少冷静了下来,拉着天少回了珏家院内。
夜已深,葬礼上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天少来到灵堂边看到珏聪笑呵呵摸了摸白音的头,走了,那心里什么滋味,有多酸涩,大概也唯有天少自己能体会了。
“白音明天回家吧,就算要报复我,也歹时常在我身边才行,你说是不是?”天少知道他和白音同住的日子不多了。
音没说回也没说不回,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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