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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音尘故意说得十分夸张,其实秦念存回不回月隐门跟它关系不大。
可是秦念存好好一个眉清目秀的清秀佳人,要被月隐门那些破门规束缚一辈子,它想想就忍不住替云海的男人觉得可惜。
剁成饺子馅?秦念存确实被恶心了一把,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决定,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回月隐门了。
她从小敬畏爱戴的师父,今日竟要活生生烧死她,明明这一切都是江晚和那个男人在捣鬼,她却要承受最后的恶果。
她算是看透了,无论她有多么努力,对师父有多么孝敬,都不能勾起师父对她的怜惜。
师父从来就没有变过,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不愿去接受罢了,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师父就能好好待她。
可是到头来,这一切美好,都在了一场大火之中泯灭了。
“小狐狸,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回去了。”秦念存抬手摸了摸凡音尘的脑袋,却被后者傲娇的躲开了。
凡音尘边躲闪边淡定问道:“你是要到西山去找福它沱?”
秦念存尴尬收回手,沉吟片刻轻声道:“我只剩下这么一条路了,以我对童意欢的了解,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去找福前辈,才能保住这一条性命。”
“你知道它沱山的具体位置?”凤遥狐疑问,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得慎重对待。
秦念存茫然的摇了摇头,西方她听说过,那个地方很大,但再大的地方,也总能问到出路。
凤遥默了默,这姑娘跟凤沃当初一样,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西方。
只是,当年的凤沃运气好,随便找了一个山头就是福它沱的地盘。
可西方的山脉延绵数万里,它沱山只是其中十分渺小的一座,秦念存有没有凤沃当年的运气还真是不好说。
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凤遥还是提醒了一句:“秦姑娘,西方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那里千年老妖兽比比皆是,要是遇上了,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秦念存一下子脸都吓白了,福它沱只说去西方它沱山找它,可从来没说过西方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若西方真如凤遥所说的那般恐怖,那她还不如待在中原安全。
秦念存踟蹰着,忽然就泪流满面,动情说:“我今日给万象宫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想着一走了之。你们不仅不怨怪,还替我考虑到这份上,我实在无颜以对。”
她边说,边捂住脸低下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这......”凤遥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他潜意识里就没有月隐门的麻烦当回事,以童意欢的精神病,迟早会自取灭亡。
再说了,方禹被他五花大绑丢在广场上,现在估计是被童意欢给误杀了。
方家族人什么秉性他不清楚,但在记仇和报复这一点上,方家敢称第二,云海没人敢称第一。
光凭凤沃当年在大比上对方家做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足够方家苦苦追捕凤沃近二十年还不带间断的。
童意欢失手杀了方禹,那可是方家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方家族人要是能忍的下去,那就不是方家了。
对于月隐门,他一点都不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只会是那一个渔翁。
凤遥听着秦念存感动不已的哭声,终究有些不忍心。他拍了拍秦念存的肩头,轻声安慰道:“我去过它沱山,可带你去,但是......”
凤遥一个“但是”还没有说完,秦念存立刻飞快的闪身躲过他的触碰,凤遥的手僵在了半空。
随即秦念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抬起脑袋,脸上还挂着两泡眼泪,却是笑嘻嘻道:“那就劳烦宫主带我过去,念存感激不尽。”
她相信凤遥果然没错,这一人一兽不是福它沱的朋友就是福它沱的后辈,不然又怎会得知它沱山的具体位置。
凤遥:......这姑娘是绝对是故意的,天生的戏子啊!
凤遥轻哼了一声,以为这样他就会乖乖屈服?
他抬腿走到玉鲛毯边缘,背对着秦念存,一脸生人勿进:“我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去西山的话还有再等上一阵子......”
“没事没事,我能等的。”秦念存连忙接嘴,她相信凤遥不会骗她,毕竟云海的好人不多了,特别是凤遥这种类型的好人。
......
等到凤遥带着一身血回到总商行的驻地时,云卿装模作样跑出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凑到凤遥面前。
“宫主,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出去多久呀,怎么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云卿吓的脸都白了,满脸不可置信。
凤遥身上的干净的蓝色锦袍上沾了许多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实际上,这些血都是月隐门女弟子喷溅到他身上的,他只是弄脏了衣服而已。
凤遥淡淡看了云卿一眼,这姑娘怎么说也是久经商海,况且凤遥和她又没有熟到那个地步,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吓成这副模样。
“没事,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凤遥轻声敷衍了一句,他是知道的,云卿八成是装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
很快,凤遥就知道云卿究竟是装给谁看的了。
秦念存见云卿吓的不轻,不禁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抱歉,宫主都是为了救我......”
云卿一见秦念存,顿时火冒三丈,三两步跑到秦念存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恶声恶气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害得我们宫主成了这副模样,要是我们宫主有个闪失,十个你都不够赔!”
秦念存猛的抬起脑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泼妇哪来的?人家宫主都还没说什么,这泼妇倒先嚷嚷起来了。
她努了努嘴,似乎是想反驳回去,但一想到凤遥沾满鲜红血水的衣裳,还是憋屈的闭起了嘴巴,撇着脸一声不吭。
云卿勾唇一笑,招呼上几个银袍人簇拥着凤遥往院子方向走去,而秦念存则是被孤零零的遗弃在大门口。
云卿凑在凤遥身边,脸上都是得意的笑。
凤遥看不过眼,忍不住揭破:“你是故意的。”
云卿听见凤遥的话,也不惺惺作态,坦然承认:“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给秦念存一个下马威,免得她把宫主对她的好看成是理所应当的。”
下马威?凤遥十分认同,秦念存这家伙太恶劣了,刚才在玉鲛毯上还假惺惺用眼泪博同情。
“看到你这样,主上也就放心了。”凤遥情不自禁的感叹,他心知肚明,以云卿在中原的势力,不可能至今对落霞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然而云卿知道了这事,却冷眼看着他和月隐门的人周旋,不得不说,云卿对他太过放心了。
于是,等到凤遥坐在浴池里,身边是四个银袍女子伺候沐浴时,忍不住又感叹起云卿对他是如此的放心,竟送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过来伺候。
若凤遥不是凤沃的化身,而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估计会把这四个刻意做出妖娆姿态的银袍女子一个个翻来覆去吃干抹净。
凤遥嘴角噙着笑,他知道云卿是故意的,故意给他设下美人计,就是不知设下这美人计究竟意欲何为。
某个银袍女子凑到浴池边上,如葱般的手指轻轻沾了沾浴池里的水,那根高高翘起的兰花指极尽媚态。
“宫主,水有些烫,你热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