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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从悉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是灵师,但凡留心,必能听到。
“是是是,尤公子这边走。”潘集不过一个奉城城主,能够和尤子今搭上关系,那就等于和暮光派搭上关系了,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对待。
到和松阁后,凤从悉俯身把凤沃放到床上,任女医师拉上屏风为凤沃诊脉。他自己在屏风外焦急踱步,身上和手上的鲜血他也无暇理会。凤沃为什么会突然流这么多的血,简直匪夷所思。
“师兄,有城主府的医师在,上官姑娘不会有事的。”徐广映先前还不觉尤子今和上官沃心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如今看来,倒是另有一番推敲了。
和松阁门口是北地各大家族的掌舵者和子弟,他们均好奇不已,这个上官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可是听说暮光派大弟子前一阵子退了和东界莫家的婚约,难道是为了这女子?
“快,去准备止血的药。”
一个小医女匆匆从屏风后跑出来,像一阵风般出了和松阁。
“广映,你现在去奉城上方寻一条灵舟,把上官姑娘的贴身侍女和兽仆都带过来。”凤从悉眉头越皱越紧,凤沃怕是情况严重。
“是,师兄。”徐广映正愁没有机会接近上官族人,这下大师兄倒是给了他机会。
“悄悄带来就好了,不要惊动上官族人。”凤从悉宽袖一扫,眼含警告,却是再也忍不住,踏进了屏风后。
凤沃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床上,精致的脸上满是惨白,还有浓浓的惊惧。她抬眼见到尤子今熟悉的面容,禁不住说道:“尤子今,你去把凡音尘找来。”凡音尘虽是幼兽,但懂的事情不比凤沃少,这还得归功于它在天喜帝后身边从小的耳濡目染。
凤从悉眼见床上刺目的鲜红,不安更甚。走近前蹲下身子柔声安慰:“沃儿,放心,她们快到了。”扭头又对一旁施针止血的女医师问道:“姑娘为何会血流不止?”
女医师忙俯下身子,恭敬答道:“姑娘这是气虚下陷,七情过极,以致信期血崩。我已为姑娘止了血,后续还需仔细调养。”
凤沃万万想不到,自己身体竟如此虚弱,不过是近来没有仔细照顾,竟会致此。
“七情过极?”凤从悉低头看着凤沃苍白的面孔,不免有些微怒,像训孩子般道:“你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上官小姐不比你从前清闲吗?”
“你……”凤沃猛的睁大双眸,自己的身份被他察觉了?
凤从悉毫不在意,淡淡的道:“上官家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样的小姐。”
凤沃的手猛然紧紧握住凤从悉的手腕,嘴唇动了动,原来他是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上官沃心,那你说我是谁?”
凤从悉盯着她的眸子,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不会姓上官。”这个小丫头都已经病成这样了,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能挂心这么多事,当真是劳碌命。
原来凤从悉只是察觉到依上官家的环境和条件,养不出这样的小姐。凤沃暗松了口气,这个面容干净的男子有一颗细致入微的心。
女医师施完针,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药汁,端到凤沃跟前。“姑娘,先喝些药吧,虽是苦了些,但也是难得的偏方。”
凤从悉伸手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依旧面色不善。“你除了找云海始序这件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我一起代替你做了,免得你浪费这难得的偏方。”
“尤子今,你真的很像我祖父。”凤沃答非所问,虚弱的抬眼看着凤从悉干净清秀的脸庞。“不是容貌像,是感觉。”
凤从悉手指一颤,他真的变得越来越像凤诸羽了吗?随即他稳定情绪,淡淡道:“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凤爷爷吧。”如此也好,他本来就大了凤沃两个辈分,当得起这一声爷爷。
凤沃满腹疑惑,想问些什么,却又无从问起,只得压下。
凤从悉执起玉制的汤匙,准备好好照顾这个孙辈,却看见一团白色的虚影从他眼前划过,速度快得惊人。
“主上,你吓死我了。”凡音尘血红的眸子里蓄满晶莹剔透的泪水,一颗一颗滑下,沾湿了胜雪的毛发。它小小的爪子一把夺过凤从悉手中的药碗,尖尖的嘴巴咬住汤匙,小心翼翼靠近凤沃的嘴唇。
凤沃无奈的张口,这只九尾狐占有欲越来越强了,自从凤长宁背叛之后,它对任何一个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有着莫名的敌意,当真是可爱的紧。
“主上。”云扬气喘吁吁跑进来,她还处在开灵期,虽然有徐广映帮忙,但还是能力不济。看到凤沃躺在床上,她立马跪下。“是奴没有好好照顾主上,是奴疏忽,请主上责罚。”云扬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这段日子以来,她处处细心,就怕稍微有一丝行差踏错,主上会不要她。
凤沃手指一扫,把云扬的身子托了起来。“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不懂医理并非你的不是,你们扶我回去吧。”城主府再好,也比不过她熟悉的灵舟。
凤从悉没有阻止她离开,养病的人需清净,而城主府太嘈杂。
女医师把后续调养的药送到云扬手中,并仔细叮嘱日常照料的一些琐事。云扬听的认真仔细,掏出凤沃给的乾坤袋里的竹简和毛笔,逐字逐句写了下来。
凤从悉俯身抱起凤沃,衣裙上的血污他仿佛未见。只在心中心疼的不行,这么多的血得伤了凤沃多少元气啊。
凡音尘跳上凤从悉的肩头,全身戒备盯着他的眼睛。只可惜,凤从悉目光都放在凤沃身上,丝毫不理会肩上那示威的眼神。
凤沃忍不住轻笑,笑声娇俏却掩不住疲倦。“凤老爷爷,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又为我隐瞒身份,到底为的是什么?”
“等你养好身子再说。”凤从悉走到院外,眼见那一张张炽热的脸孔,不由得把凤沃抱的更紧。
原来,他还是有所求的。凤沃微微失望,但又随之释然,要是凤从悉真的别无所求,她才要觉得奇怪和不安。
既然如此,凤沃也就不再束手束脚,整个身子顿时卸去所有力气,软软的躺在凤从悉怀里,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凤沃还是第一次嗅到,她喜欢极了。因失血过多,她感觉眼皮渐重,便在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睡去。
灵舟上的上官日毅等人看到脸色惨白,衣裳染血,昏睡过去的凤沃时,都惊呼出声。
“小六,你这是怎么了?”
“六姐姐!”
“六妹!”
凤从悉把凤沃抱进舱房,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忽然涌上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凡音尘炸毛,张口就咬。凤从悉只好转手摸了摸狐狸的小脑袋,转身离去。
“尤公子,小六怎么了?”上官日毅等人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就连上官凝心都捏紧了手里的青藤。
“沃儿体虚,信期血崩,伤了不少元气,你们要好好照料,明天我找个医师过来,给沃儿好好调理身子。”凤从悉声音不疾不徐。说完后,点头翩然离去。
一位族老想到后日的北地大比,悠悠一叹,道:“小六身体抱恙,不知还能不能参加大比。”
“族长,六姐姐身体重要。”上官宋心抢过话头,眼带企求看着上官日毅,他心中也是害怕,族长们会强制六姐姐参加大比。
上官日毅点了点头。“小六的身体重要,大比不参加也罢。”
众人安安静静的散去,生怕吵醒了凤沃。
次日午后,云扬捧着补气固本的汤药递给凤沃,还顺手捧了一小碗甜枣,并将昨日上官日毅几人的谈话告知凤沃。
凤沃听后,感慨于上官家的人情味,道:“上官一家倒是难得。”
“主上,药都快凉了。”云扬看着左手小碗里见底的甜枣,还有右手上满满的一碗药汁,小脸垮成了苦瓜。
“嗯,再去拿些甜枣,我配着药吃。”凤沃昨日怕在凤从悉面前丢脸,便忍着苦涩吞下了一碗药汁,今日这药汁,比之昨日,苦了许多,让她难以下咽。
“主上,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云扬把空枣碗搁桌上,双手端着药碗,捧到凤沃眼前。
凤沃皱着眉头接过,一鼓作气大口喝下,又掏出几颗有益于她身体恢复的丹药,心中想着明日的大比。看在上官家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份上,她不介意让上官一族名声大噪。
次日晚,尤子今派两名女医师来为她调养身体,被凤沃谢绝并让云扬送走。她身边的人,只能一心一意忠于她,凤长宁等有二心之辈,她绝不允许继续出现。
大比日清晨,凤沃让云扬给她涂上淡淡的胭脂,盖住了略显惨白的脸色。云扬找出一套红白相间的劲装,给凤沃换上。
上官日毅等人收拾完东西准备赶到大比的场地,却看到凤沃出现在他们面前。上了妆粉之后的凤沃显得五官愈加精致,在清晨太阳的照耀下,少女一身红白劲装,踏风而来。
“小六,你身子能撑得住吗?”上官日毅了解到凤沃的来意后,心中担忧。要是凤沃在大比中有什么意外,上官家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子弟。
“六姐姐,你还是歇着吧。”上官宋心上前扶着凤沃的手臂,身边的上官识心猛点头。
在一众族人不赞同的目光下,凤沃还是驱动灵舟,飞往方家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