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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轩声音颤抖道:“这,这怎么行?我,我……”陶若维道:“你好好好的活着,将这门剑法传下去,就是敬爱师父了。好了,你快走吧。一死有何惧,不过是还愿罢了。”说完,哈哈一笑,伸手将陈逸轩轻轻推出。
王耀灵心中暗想:陈逸轩该不会就抛下师父走了吧?陈逸轩跪在地上,又朝陶若维磕了几个头。陶若维虽仍是笑着,眼中也流出了眼泪,哽咽道:“走,快走吧。你们先去帮嘉阳退敌,然后趁机点了他的穴道,别让他再回来送死。”陈逸轩点点头,站了起来,拉着王耀灵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王耀灵一惊,问道:“怎么,你,你真的不管你的师父了吗?”陈逸轩啜泣道:“能不让,不让师父的剑法失传,就是最好了,咱们走吧。”
王耀灵想不通这时怎可以离去,仍是站在一边不动。陈逸轩刚想说话,陶若维又道:“王少侠,你心地很好,但逸轩说的不错。你,你,也不必管我了。”
林蝶姬此时见陶若维为相救自己受了重伤,心里也好生抱歉,此时见王耀灵不走,心中想道:耀灵哥不走,正合我意,我就与他一起死在这里也好,也算报答了陶大侠的救命恩情。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站在了王耀灵的身旁。
此时,围在申屠不亡旁边的人已倒下了一大片,只剩下钟韫菁几个人苦苦支撑着。陈逸轩望了一眼,心中有如刀绞,但他却不能上前去救,又拉了拉王耀灵,说道:“耀灵兄,咱们走吧。”
王耀灵甩开他的手,摇头道:“不行,陶大侠原先救过我的命,我绝不能舍弃他走的。你要走你就走吧,我是绝不走的!”说完长剑出鞘,护在陶若维的前面。
陈逸轩待要再说,便听得申屠不亡冷笑道:“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了。”众人抬头时,见钟韫菁给他点了穴道,趴在地上也动弹不得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陶若维的弟子们,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申屠不亡说着,便一个欺身向陈逸轩抓来。陈逸轩哇的一声,向外奔走,却太迟了,被申屠不亡一把提在了手中,点了穴道,剑谱掉落在了地上。
申屠不亡猛然喝道:“陶若维,你当初废了我的徒弟,我今天就把你最器重的徒弟也废了,其余的,就算我放过他们了。”说完,伸手抓向陈逸轩肩头的琵琶骨。
陶若维惨然问道:“申屠不亡,你要报仇,杀我就可以了,真的要把我的弟子赶尽杀绝吗?”申屠不亡理也不理,眼看右手就要抓到琵琶骨上!
王耀灵想要去救,此时已来不及了,陶若维轻道一声:“那好!”突然右手一伸,地上那把瞳风剑飞到手上。陶若维运足浑身力气,一剑向申屠不亡扫去,但见三尺青锋之上,登时穿过一道气流,唰的一声,竟从剑身上打了出去。
这一剑正是十六剑术中的聚气式,能将内力从剑上打出去成为无形气剑。然而这一下本来是冲着他心口去的,却因陶若维受伤后手拿持不稳,加上运上全身力气,手臂更加颤抖,就这一抖的工夫,剑气稍微偏了一点。
但是如此,申屠不亡丝毫没有察觉,倏忽间右臂被剑气扫到,银光飞泻,咔的一声,整条胳膊齐根被斩得飞上空中!申屠不亡大声惨叫,声音凄厉如鹰隼,放脱了陈逸轩,右臂处有碗口大般的伤口,鲜血如飞泉般涌出,溅的四围的落叶都纷纷成了红色。
陶若维眼见自己倾全力的一剑偏了方向,轻声一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浑身再没了半分力气,瘫软在地。申屠不亡点了伤口的穴道,止住流血,面色苍白得吓人,喝道:“陶若维,你,我要杀了你!”说完,发了狂一般地冲了过来。
王耀灵见状,将林蝶姬向后一推,说道:“你快躲起来。”长剑出鞘,运起血冲诀内功,剑身上热气腾腾,嗖的一声,往申屠不亡的右臂伤口处斩去。
申屠不亡但觉右臂处热气一熏,更痛得难以忍受,向后退了几步,左手弹开王耀灵的剑,怒声喝道:“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别在这里捣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陶若维轻声说道:“王少侠,你快走吧,你的情我领了,你不用再帮我了。”王耀灵摇摇头,将手中的万速诀秘籍往陈逸轩手里一扔,说道:“不,这人出来的事也是因我而起的,我绝不能一走了之。”
陶若维还要再说,申屠不亡沉沉地道:“小子,你要是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杀了。”王耀灵哈哈一笑,说道:“申屠老贼,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我师父也和你徒弟打过一架呢,当年废了你徒弟的事情,也有我师父一份儿。”
这句话破绽很大,但是申屠不亡见他碍着自己报仇,加上右臂被断,气血攻心,竟也似信了,左手一勾,直直朝着王耀灵的脖颈掐来。
他本来不想伤王耀灵的性命,只要让他无法再动即可。哪知王耀灵不管不顾,左手挽剑,血冲诀内功遍布全身,登时面上血红一片。申屠不亡见了,有些惊骇,手法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的功夫,王耀灵展开血冲剑法,剑成了一道红色的光环,立时将申屠不亡全身罩住。
陶若维抬头一看,见王耀灵身旁热气蒸腾,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揪心,一时竟然难以言表。
王耀灵感到全身如烈火焚烧,血冲剑法一经使出,再难停住,一连向上攻了十五招。申屠不亡万没想到王耀灵身负如此绝技,向后连退了数步,身上的衣服已有几处被烧出了破洞。申屠不亡惊异之下,骇然问道:“你,你怎么会血冲诀的运功之法?”
王耀灵也不理他,将血冲剑法剩余的十五招也一并使了出来。血冲剑法本来极其滞涩,以静制动,然而此时一经血冲诀的催动,霎时间如长江大浪一般,劈、砍、砸、抹、刺、翻,招招都是奔着性命而去,到后来已是毫无章法,癫狂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