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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几多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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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便一直在洞内住着,每晚王耀灵都到外面,其时隆冬,黄土高原上严寒异常,但王耀灵体内有血冲诀的内功护身,一点也不觉寒冷。二人相伴过冬,情意也渐渐萌生,直到第二年开春,春风送暖,万物复苏。

    这一日,王耀灵依旧在洞内运功,突然洞外尘土飞扬,似是有人朝着洞口而来。卢碧吟面色一惊,低声问道:“耀灵哥,这,这好像有人来了。”王耀灵嗯了一声,提了长剑,朝洞外望去,见一个白衣身影,奔行如一道白光,正在山坡上疾驰,朝着洞口而来。王耀灵定睛一看,便即笑笑,待那身影迫近洞口时,王耀灵笑道:“逸轩,你大驾光临,我可有失远…..”迎字还未出口,那身影突然从山坡上窜上来,一道青光闪过,朝着王耀灵便袭来。

    王耀灵陡然一惊,向后一跃,见那来人果然是陈逸轩,笑道:“逸轩,我是王耀灵呀!”陈逸轩面色木然,冷冷地道:“我要找的就是你!”不等话说完,三尺青锋,便朝着王耀灵胸口而来。

    王耀灵一头雾水,不知陈逸轩为何与自己反目成仇,用剑鞘挡了几招,忙问道:“逸轩,你这是干什么?王耀灵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陈逸轩怒道:“你干的好事,竟然还来问我,少说废话,吃我一剑!”上下两剑,一剑横削,一剑纵劈,赵赵皆是杀招。

    卢碧吟见来人二话不说便即动手,怒道:“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呀,耀灵哥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来此惹是生非?”陈逸轩喝道:“是他惹是生非,还是我惹是生非!”卢碧吟道:“耀灵哥没招惹你,自然是你惹是生非了。”陈逸轩怒喝一声,反手一剑,朝着卢碧吟削来。

    王耀灵见状,迫不得已长剑出鞘,剑光灵动,点向陈逸轩的手腕。陈逸轩只得回剑招架,对卢碧吟的攻势这才解了。王耀灵高声道:“碧吟,你先躲到外面去~!”卢碧吟知自己在此反添累赘,便应了一声而出。

    王耀灵又道:“逸轩,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动手?”陈逸轩冷笑道:“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剑光空中点下几朵剑花,朝着王耀灵周身穴道而来。

    王耀灵实不愿与他动手,向后跃了几步,躲开了这几剑,刚要站定,便见陈逸轩剑刃一领,上一招还未使完下一剑便撒手而出。王耀灵只得出剑挡击,却被陈逸轩一阵攻势,*得连连后退,瞬时间险象环生。

    卢碧吟在外面看的心惊肉跳,却不能进去帮忙,在洞外徒然着急。突然间听得刺啦一声,原来王耀灵反手撩开陈逸轩的一剑,却不料他中途倏地一变,剑招陡然变为了斜削,转变之快,实是非同小可。王耀灵变化不及,左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登时涌出。

    卢碧吟见了,惊叫一声,急忙要奔进去,王耀灵摇了摇头,对陈逸轩道:“逸轩,你先不要动手,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陈逸轩道:“误会?我与你之间的绝不是误会,而是仇恨!”剑光飒飒,又朝着王耀灵而来。

    王耀灵这时才知和解无法,只得想着先制住陈逸轩,而后再问个明白,然而心中却是凛道:陈逸轩为何突然来找我寻仇,莫非他知道了终南院的事,可逸轩也不至为此前来拼命呀!稍一走神,陈逸轩剑风陡至,一剑分为三点,犹如灵鸟啄木。王耀灵展开终南派剑法,长剑在空中一翻,登时解开了攻势。陈逸轩剑不点完,手腕急转,使一招吴刚伐桂,王耀灵刚要回招,突然间陈逸轩攻势急转,变为一招金蛇伏穴,剑法变得含蓄,轻柔如风。

    还不及王耀灵再出招变幻,陈逸轩右臂一展,又使出一招兰亭葳蕤,剑法又是一变,这时好似身前满是剑影幢幢,夹杂金刃劈风之声。陈逸轩在一瞬之间,连变了三招,而这三招却风格各异,王耀灵眼前一花,剑招不免也有失章法,突然间,陈逸轩三剑彻手而出,连刺王耀灵印堂、膻中、会阴三穴。

    王耀灵急忙挥剑横封,身法一转,使一招回花吐珠,剑尖轻吐,点向陈逸轩手腕,陈逸轩哼了一声,剑法舒尔有变,攻去的三剑竟一齐消失,王耀灵正迟疑间,陈逸轩左右手各出翻出一剑,左边的凌厉斩风之势,右边一剑却绵软轻柔,劲力绵绵而至。王耀灵不待分说,凝聚内力在剑上,朝着陈逸轩右边猛磕过去,两剑相交,陈逸轩右边的刺出的一剑却似幻影一般,绵然无力,王耀灵这一剑像是劈入了水中,身子一欠,陈逸轩左边剑势一撩,登时又在王耀灵的肋处划开一道口子。

    王耀灵向后退了几步,心里暗暗惊道:想不到刚交手几招,就受了两处伤,看来前辈又将白峰剑法的精髓传授与他,终南剑法现在是难以招架了。

    陈逸轩喝一声道:“你还不肯撤剑伏诛吗?”王耀灵道:“逸轩,若是因终南派的事,我大可向你说明!”陈逸轩道:“呸!几十条人命,我看你怎么说!”剑身划个弧形,向王耀灵脖颈便斩。

    王耀灵展开终南剑法的最后一招,霎时间陈逸轩的头、身子、双腿,皆罩满了剑影,风声赫赫。陈逸轩收剑而回,见自己周围皆是王耀灵的剑,有的横削,有的侧劈,有的上挑,有的下抹,时如花鸟,时如惊涛,时如风雷,剑影交织,却不知是真是幻。陈逸轩盯着王耀灵的剑招,不觉眼花起来。

    王耀灵并没有伤他之意,是以迟迟不肯刺出一剑,只待陈逸轩眼花招乱之后,再出招打落他手中的剑。谁知陈逸轩眼睛一转,厉声道:“雕虫小技,焉能奈我?”闭上眼睛,剑柄搭在左掌上,右指拈花一点,一指弹出,一杆长剑竟从手中弹射而出。

    王耀灵万没料到陈逸轩竟会出此怪招,挽个剑花将剑挑落,然而就在这当口,陈逸轩脚下登行如风,灵烟一般,绕到了王耀灵身后,王耀灵背心微有冷风,卢碧吟失声叫道:“耀灵哥,小心他,他要拿指头戳你。”王耀灵剑法顿了顿,剑光剑影瞬间消失,一杆长剑停在半空。

    陈逸轩这一指贯透一股纯阳之力,若被戳中只怕不死也会大伤元气。指尖离背心只不过三寸之时,王耀灵突然从腋下穿出一剑,青锋横过,扫向陈逸轩的手指。这一招怪异之极,陈逸轩虽见过不少剑法,却也没遇到这等怪异的招式,急忙收指,左右脚各踏一步,身子便如轻烟般拂过,接住了适才弹出的长剑。二人过此一招,均是生死之刹,凶险不言而喻。

    陈逸轩接住长剑,心里也暗暗称奇:想不到终南派中还有这样的剑法,也难怪那些人中不乏高手,却尽数毙命。随即不敢轻视,剑光一吐,白峰剑法又施展开来,一招不待使完,继而下一招便出手,有时一招只使了前一半,而用别的招数的后一半来接着。王耀灵深知白峰剑法的精妙,已非终南派的剑法所能匹敌,忙使出血冲剑法,暗运血冲诀的内功,霎时间剑身上透着一层淡淡的暗红色的光环。

    两人一个剑法灵动,光影斗转星移,一个出剑稳重,势如沉浪奔雷。陈逸轩手法微微一动,身旁便多出几重幻影,而王耀灵剑招一出,却毫无章法,然而却能消去攻势,继而反击,脸上也逐渐变为血红之色。

    本来陈逸轩剑法新学,还稍有生疏,若是王耀灵随着血冲诀心法使剑,剑法狂乱之下,陈逸轩未必能挡,只是王耀灵本不愿性命相拼,是以运功时还稍加克制,只让此功力驾驭剑法即可,因此二人斗了上百招,亦是胜败难分。

    卢碧吟站在外面看屋里两人交手,见一道白光,一道红光,如两条出水蛟龙,盘旋恶斗。卢碧吟望着陈逸轩,心里暗暗沉吟道: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在我印象中他不是个坏人呀,为何要如此和耀灵哥过不去。又望着王耀灵身上的两处剑伤,不住心疼道:耀灵哥中了他两剑,又厮斗了这么久,倘若气血不足可如何是好?正想着,忽听得啪的一声,陈逸轩的长剑被削掉一半,半截短剑咣当落地。

    原来陈逸轩斗了近百招后,看出王耀灵的剑法稍有克制,但若是一涌而出,自己绝难阻挡,于是展开轻灵身法,在王耀灵旁游斗。二人又过了几十招,剑却未曾相碰一次。陈逸轩突然步法一跃,向下点出一剑,转而点剑又成了云剑,王耀灵躲闪不及,一片头发被长剑削去,然而他却剑招忽停,暗运血冲诀内功,而后一剑暴起,双剑一交,将陈逸轩的长剑斩为两段。

    王耀灵顺势一剑,搭在陈逸轩的脖子上。陈逸轩握着断剑,冷笑道:“好了,算我今日栽在你手里了,你要杀人灭口,那便请吧。”王耀灵摇了摇头,问道:“逸轩,现在你可将话说明了,我王耀灵究竟犯何罪过,你要这么远前来击杀我。”

    陈逸轩道:“要杀便杀,你自己干的事情,倒要来问我。”王耀灵道:“逸轩,你我相知一场,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不会杀你的,但是请你告诉我。”陈逸轩心里一凛,想道:王耀灵适才有好几次也明显手下留情,难不成这事真与他无关?于是问道:“长江口上的凶杀大案,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耀灵听了一愣,道:“什么凶杀大案,我自入冬以来,从未出过此地一步。”陈逸轩哼哼两声,突然手腕挑起,只听得砰地一声,一股真气顺着那截断剑的剑身激射出来,震开了王耀灵的长剑,陈逸轩挥手一划,又一股内力打出,王耀灵胸口的衣襟被撕开,露出肌肤来。

    陈逸轩定睛一看,突然抛了短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耀,耀灵兄,我陈逸轩错怪好人,该死,该死!”说着便要朝王耀灵叩头。王耀灵一怔,忙上前扶起陈逸轩,说道:“逸轩,不必如此,你把事情原委大致说一遍。”陈逸轩又连连道歉,这才说道:“一个月前,长江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条船上几十个人,皆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