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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货大楼里忙完出来,沈笑正好有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就约了小兰出来喝咖啡。
小兰一出现就开始哭诉:“你说我小叔叔是不是成心的?我好不容易回来几天,结果他又去欧洲出差了,就不能好好在家陪我几天吗?”
沈笑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苦涩的espresso中融入了热奶和香草,更有焦糖的甜味,口感很丰富。
她笑了:“没办法,这么大一家公司,他停不下来的。”
小兰说:“手下那么多人非得他亲自来吗?更何况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也不大好,还到处飞,简直是不要命了。”
沈笑问了一句:“他身体不好吗?”
小兰担忧道:“挺不好的,最近他喝酒总是没节制,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沈笑说:“你多劝劝他吧,身体是第一位的。”
小兰无奈:“那也得他肯听我的。算了,不说他了。你今天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怎么了?”
沈笑叹了一口气:“我跟唐礼冷战了,自打那天从他家里搬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我,就算是在百货大楼里遇到,也是他忙着跟人开会讨论,根本说不上一句话……”
小兰笑了:“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他的吧?那就主动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什么的,总这么僵着也是问题啊。”
沈笑何尝不知道,可惜通常男女朋友吵架,不都应该是男生先低头道歉吗?
她这个想法被小兰评价为“矫情”。
小兰教育她说:“你们俩的感情一直都挺稳定的,如果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你又不想跟他分手,就是先跟他低个头又怎么了?一般通常两个人冷战都是因为彼此都拉下脸来,如果一个都不肯退步,最后这段感情就这么在冷战中被消磨掉,到时候有你哭的……”
在小兰长达十几分钟的教育下,沈笑终于主动给唐礼打了电话。
也是这么一通电话,让她彻底慌了。
接电话的是公司里的人,唐礼出事了。
沈笑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包纱布包了一额头的唐礼,她心里一抽,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坏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唐礼没想到她会出现,见她一哭就招架不住,只得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安慰道:“好了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笑趴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好什么啊,听说脑袋上缝了三十几针,那得多大的伤口!我还在想你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我,之前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我竟然都没想到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此刻沈笑更多的是自责,如果那天不是她发神经地要吵架,也许他们就不会冷战;如果不是因为她矫情地不肯主动打电话,那她就不会对发生在唐礼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唐礼托着她的脸,吻了她的眼睛,声音温柔:“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鼻子的。”
沈笑哭着笑了:“不行啊?”
唐礼弯起嘴角:“没有,我喜欢。而且你哭是因为在意我,我很高兴……之前我总是担心你会后悔选择了我,因此对待你的时候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和害怕。其实你那天说的也对,之前的我确实少了几□为男朋友的理直气壮,我向你承认错误,以后也会努力改进……你不哭了好吗?”
沈笑愣愣地看着他,看他说这话时候诚恳的语气,还有那张让她感到放心、安心、舒心的脸。心里有个声音响起:就是这个人了。
她认真地点头。
好久之后,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脑袋,心疼地问:“疼吗?怎么会受伤的?”
唐礼不大愿意说他的伤,不过来病房里探望的同事却把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笑。
因为大老板出差,所以城西那边新楼的建设由唐礼暂时负责,刚好那个时候有几个工人因为工资没有按时结算而闹事,后来扩展到工人罢工……为了避免事态扩展,唐礼亲自到建筑工地上去调查了解。好久才查出来原来是包工头克扣了其中一部分工资,然后又没有按时给工人钱……原本查出来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可惜唐礼这么一查把包工头给激怒了,他拿起手头上的工具就朝唐礼脑门砸过去,好在有工人拦着,不然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沈笑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都是什么人啊!为了一点钱就冲动地伤人,简直是禽兽!”
唐礼笑了:“后来我们查下来发现包工头其实是因为家里有人住院,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所以才会铤而走险把工人的钱克扣下来的。”
沈笑一听更气了:“就算拿钱这是有理由,那事情被揭穿之后他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动手砸你,简直就是危险分子!”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病房门口刚好来了一个人,他听完这个露出微笑:“笑笑说的对。”
沈笑和唐礼回头一看,竟然是恒远集团总部的陆总。
陆总让助手留在外面他亲自捧了一束花过来。他把花交给了沈笑,对着唐礼说:“身体好些了吗?我也是今天才听说你受伤的消息,一听到就马上赶过来看你了。”
唐礼礼貌地回应:“劳您费心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情。”
陆总说:“哪能没事啊?我已经跟派出所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包工头的,你放心养伤好了。”
唐礼却说:“陆总,您的好意我先谢谢了,不过这事我不想追究了。”
陆总在沈笑旁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小唐啊,你对这种人真是太客气了。不过陆叔叔要提醒你一下,为什么这些人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偏是在徐晋去欧洲之后闹的事,又刚巧那包工头会故意砸伤你呢?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头很奇怪吗?”
沈笑吃惊地看了那个陆总一眼,只觉得他脸上的那抹笑有点讨人厌。
唐礼笑了笑:“巧合罢了。陆总,我这边没什么大事,您先回去吧,改日我再拜访您。”说着他看向沈笑,“笑笑,帮我送下陆总。”
他这是下逐客令了,陆总也就不再多作停留。
不过沈笑在送他出去的时候,又多嘴问了他一句:“陆总刚才那句话好像话里有话啊。”
陆总听后一笑:“有吗?我只是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点奇怪,当然像小唐说的是巧合也未必可知,但是……”
沈笑心里对此人无限吐槽:他不就是想说为什么徐晋前脚刚走,后脚唐礼就受伤了吗?他不就是想让唐礼怀疑是徐晋找人干的这事吗?要真是有人指使的,我还觉得是他找人干的呢!
陆总又说:“小唐很懂事,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你选了他有眼光啊。好了,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
看着陆总的老板车开走,沈笑冲车屁股哼了一口气,每次看到这个人都很不爽。
之前是沈笑受伤,现在又轮到唐礼。
回去之后沈笑打趣说:“我们这算不算患难情侣啊?”
唐礼笑了:“我只听说过患难夫妻,没听过患难情侣啊。”
沈笑嘲笑他:“那你就是孤陋寡闻了。”
沈笑没有把唐礼受伤的事情告诉老妈,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偷偷摸摸地鼓捣鸡汤,可惜她熬出来的味道怎么都不对。后来还是只能请教老妈,并告诉老妈有一个同事住院了,她想给同事熬点鸡汤送过去。
沈妈妈不疑有他,就帮她熬好鸡汤。第二天沈笑带给唐礼的时候,他还赞不绝口,说这汤熬得好。
沈笑得意地说:“未来丈母娘的手艺,能不好吗?”
唐礼听后一愣,把鸡汤全部喝完才说:“你刚才说什么?”
沈笑接过他手中的保温盒,问:“我说了好多,你问的哪句?”
唐礼无奈:“就是刚才那一句,未来什么?”
沈笑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愣是装作听不懂,说:“我不记得了,要不你提醒我下?”
这两人明明都说白了听清了,偏偏还互相推。结果推着推着,两人一起笑了。
唐礼拉起沈笑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笑笑,我有时候真想第二天就把你娶回家,但又清楚你还太小,要再等一阵子,真是很矛盾啊……”
沈笑弱弱地说:“结婚……有点太遥远了,我还没想过。”
唐礼点了头:“我明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真正做我的女人?”
听到这个问题,沈笑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啥……这个先不说,你吃了吗?”
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瞪大眼睛还伪装镇定。
唐礼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在你说Yes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放心”那两个字他咬字很轻,但在沈笑听来却有着誓言一般的分量。
唐礼受伤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瞒住,沈妈妈是从沈笑每天带鸡汤、每天很晚回家的蛛丝马迹里察觉到的。
她来医院探望唐礼的时候把沈笑痛批了一顿。
她说,受伤了瞒着长辈是以爱的名义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因为长辈最害怕的并不是孩子受伤,而是孩子受伤的时候,她竟全然不知并没有机会陪伴在侧。
她说,你永远无法估计长辈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多么坚强,他们永远是孩子们的坚实的后盾、温暖的避风塘……
沈笑听完之后很是震撼,对老妈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过消息并没有在沈妈妈这里画上句号,远在美利坚的唐爸唐妈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于是一通越洋视频会话在医院里进行。
此时唐礼的脑袋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不少了,看起来没有早几天那么可怕,但还是让二老着实心疼了一把。
唐妈妈最是宝贝她的这个儿子,视频里她眼眶红红地抽泣了,并义无反顾地抛下唐爸爸,决定回国来照顾儿子。
而沈笑就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拎着鸡汤进门,兴奋地说:“亲爱的,你今天有口福了,本姑娘亲自下厨熬的鸡汤,味道不比我老娘的差哦~”
门打开的一瞬间,当唐礼腿上的苹果笔记本传出唐妈妈那一句“儿子,谁在说话”的那一刻,沈笑僵在门口,比高考那一天还紧张、紧张、更紧张!
唐礼笑了,朝她招招手说:“过来。”
沈笑抱住大门,使劲地拼命地摇头。
唐礼无奈地笑出声来:“妈,是你儿媳妇来了。”说话间,他把笔记本转过去对着门口方向的沈笑。
前一秒还扒着门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的沈笑,在镜头对准她的下一秒就恢复活泼可爱又淑女的模样,她甜甜一笑还挥挥手:“唐阿姨,好几不见,我是笑笑。”
自从唐礼说唐爸唐妈年后会过来看她那一刻起,沈笑就想过很多种和二老重逢的画面,但从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重逢竟然发生在医院里,还是在她口无遮拦、大言不惭的时候“先闻其声,后见重逢”的。
每每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道一句:啊,多么痛的领悟。
视频里的唐妈妈还是那样亲切与美丽,而沈笑没有见证的那段岁月更为她添上了几分端庄与高雅。
她微笑着和沈笑聊天,感谢她照顾唐礼的同时,也调侃说已经准备好见面礼来见沈笑。
为此,沈笑又紧张了好几天,见唐妈妈的时候该穿什么,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没曾想,唐妈妈还没来,徐晋先出现了。
恒远的秘书曾经说过徐晋这次出差欧洲需要好久的,法国、希腊、英国、意大利……他的行程紧凑得挤不出水分来。
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提前了一周回来,并且在一下飞机就拎着行李风尘仆仆地赶往医院看望唐礼。
足以见得,他对唐礼的重视程度。
徐晋到门口的时候沈笑正好在给唐礼讲笑话。
“一对老夫妇去拍照,摄影师问:‘大爷,您是要侧光,逆光,还是全光?’。大爷很腼腆地说:‘我是无所谓,能不能给你大妈留条裤衩?’……”
他听后,倦容里生出几分难得的笑意。
敲门、进入、寒暄过后,他们很快切入主题。
徐晋神情严肃地问唐礼:“你觉得这件事是偶然还是人为?”
涉及比较机密的话题了,沈笑赶紧拎起暖壶说:“你们聊,我去接点水。”
徐晋没有看她,语气平平:“你也听着吧,多了解一点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笑笑,一起听着吧。”唐礼笑着对沈笑说完后,才斟酌着语句回,“不能排除偶然的成分,我让人去查过,包工头家里的情况确实如此,至于工人们突然闹事也是因为过了每月发工资的时间还没收到钱……从时间上看不出太多破绽。”
徐晋若有所思:“还有呢?”
唐礼说:“还有就是直觉,不能作为证据。”
徐晋目光犀利:“我听说前几日陆总来看过你。”
“是,他来过了。”
“他怀疑是我做的。”徐晋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一句。
沈笑有点吃惊,因为当时在病房里的只有他们三人,没有第四双耳朵,那么徐晋又是从何得知的?
唐礼却并不惊讶:“是的。”
徐晋问:“你怎么想的?”
沈笑有些紧张地看着唐礼,他在沉默,他的沉默代表的是默认还是……
徐晋很肯定地说:“不是我。”
唐礼终于点了一下头:“我没有怀疑过你,你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让我来恒远,不可能做出这么自断臂膀的选择。我是在考虑,‘贼喊捉贼’的可能性有多少?他的漏洞又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沈笑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两人彼此沉默的时刻里,沈笑弱弱地开口询问:“可能我的问题有点傻,但我真的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有人幕后操纵的,那么目的在哪里?包工头挪用工资其实说到底是施工团队的事情,跟恒远没有关系。而且事发之后,除了唐礼受伤了,其他损失并不是很大……这是为什么?”
唐礼看着她笑了,徐晋也笑了。
沈笑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的问题很好,不过在你的问题前面需要加上一个背景条件:我在准备让越州的恒远分拆上市。”徐晋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循循善诱的教授。
沈笑没听懂。
还是唐礼解释得更浅显:“上市审查很严苛,这个敏感的时候,与越州的恒远集团牵扯上一点关系的关联方或是关联方交易都不允许出现一点问题。”
沈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谁最不希望你们上市就最有可能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唐礼摸着她的脑袋,不吝赞美之词。
徐晋将视线转移到窗口。
入秋了,外头树梢上叶子开始泛黄凋谢,入了他的眼,不知怎的,荒凉了心。
这件事没那么快讨论出结果,徐晋嘱咐唐礼好好休养之后就告辞。
唐礼有伤在身,让沈笑送一送徐晋。
一道出去的时候,徐晋一路无话,倒是沈笑问他:“欧洲好玩吗?工作之余有没有去看过巴黎铁塔?有没有跟比萨斜塔合照……”
徐晋一一回答,答案很一致:没有。
沈笑无线惋惜:“也对,你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出去玩。”
徐晋弯了一下嘴角:“我去了莱茵河,雨果说它是一条倨傲而高贵、湍急而并不暴烈的河流。我在那里看到了大片的葡萄园和古堡,庄严又浪漫。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养老。”
沈笑不意他会说这些,听后笑道:“住在莱茵河畔的古堡里养老吗?”
徐晋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向往的模样,他说:“是的。”
莱茵河畔的古堡他已经买下了,只是缺了什么。
唐妈妈是在徐晋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来的,而沈笑是在徐晋回来的当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一晚上她折腾疯了,航班时间确认了不下五次,衣柜里衣服倒腾了一床,试穿了十来套,最后还是换上第一眼相中的那条青花瓷花纹的连衣裙……
临出发前的一个小时,她还对着镜子跟自己说话:“唐阿姨,好久不见,我是笑笑。”
光是这一句就重复了不下十遍。
还是沈妈妈忍不住开门进来,说:“行了,别折腾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沈笑朝她吐舌:“哪里丑了?像您这么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妈妈生下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丑!”
沈妈妈瞪了她一眼:“少给我灌*汤。我先给你打预防针,你和你唐阿姨毕竟好几年没见了,别一上去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多听多做少说,明白吗?”
沈笑坐在床上,有些泄气:“可是我一紧张就不知道会乱七八糟说什么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沈妈妈说。
纠结了很久之后,沈笑终于提前赶到机场等候。
航班是准点到达的,很快衣着端庄、风采依旧的唐妈妈出现,她微笑着抱住沈笑:“笑笑,终于又见面了。”
唐妈妈的怀里是香奈儿的味道,沈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鼻炎,竟然……打!喷!嚏!了!
当白色粘稠的里头还藏着稠黄色脏东西的液体沾在唐妈妈衣服上的那一刻,沈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笑摊上事了!
看到有大大说更新~~~嘤嘤,其实人家昨天也码了,只不过才两千不好意思更新,所以就今天添上之后再更个丰满的~~~大大们喜欢这样吗?【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