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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挣扎。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你到底想干什么?薛荆辰,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你喊吧。”
初夏可不是威胁,她真的开始大声叫喊。
“来人啊,救命啊,绑架啦,救命——救命——”
停车场附近的人都看向这边。有几个充满正义感的小伙子都蠢蠢欲动,但薛荆辰完全就是个老手,他一把搂过初夏的肩膀,亲密的抱着她,笑着道:“不好意思,夫妻吵架,我老婆正生我气呢。”
“谁是你老婆,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老婆,别闹了,咱们回家。”
薛荆辰说着,竟然双手抱住她的腰,然后猛然向上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扛在肩膀上。
初夏连手带脚的踢打着他。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画面,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都犹豫的迟迟没有出手营救。
薛荆辰完全不在乎她的的挣扎和踢打,大步走到自己的车前,将车门打开,把她的整个人都轻松的塞进去,然后上锁,自己再绕过车头走到另一个车门,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
初夏的手非常不老实,死死抓着方向盘,不让他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一天。”
“我没时间陪你,我儿子还在病房,他需要我照顾。”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了护士,她会帮你照顾你儿子。”
“我不需要护士,我会亲自照顾他,而且我也不想陪你,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你快放我下去。”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跟你扯上关系。”
薛荆辰大手拉开她的手,用力踩下油门,将车开走。
初夏心急的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医院大楼,她完全不顾安危的去拉薛荆辰的手,车子左右扭动了几下,两人的身体都被弄的东倒西歪,薛荆辰好不容易稳住车,侧头看她:“你不要命了。”
“放开我下去。”
“真是个倔性子,不过我喜欢。”薛荆辰不但没有停车,反倒加速。
初夏生气又要动手,他突然威胁:“你再敢乱动,我就把你跟薄三的事说出去。”
初夏的手愕然停在半空。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她否认。
“刚刚都做了那种事,还敢说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帮他……”初夏的声音太突然停止,她不能说薄擎受伤的事。
“只是帮他什么?帮他解决生理需求?”薛荆辰说完又笑道:“你们可真是大胆,青天白日的,连车门都不关,就那么着急吗?”
“我说了我们没有。”
“可我怎么看你们都有。如果你们真的没有什么,那你就继续挣扎吧,我会让你下车的,因为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把命丢在马路上,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们什么都没有,我也可以制造出谣言,让你们什么都有。”
“你……”
初夏恶狠狠的瞪他,恨不得用手把他整个人都给撕烂。
薛荆辰非常得意。
他再次加速,开心的将音乐打开,一会儿哼着歌,一会儿吹着口哨。
初夏收起双目,看着前方。
她不能让他乱说话,但是她也不想陪他,等一会儿下车,她就找机会逃跑,到时候打电话给三叔,他会想办法封住他那张讨人厌的嘴。
薛荆辰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他早就准备好了防范措施,虽然很老套,但是很实用。在车停下的时候,他抓过初夏的左手,拿出一副手铐,铐住她的手腕,然后又铐住自己的右手,接着还是一脸坏笑:“我跟游乐园的姚经理打过招呼了,今天游乐园会举办一个情侣零距离的主题游戏,只要是情侣都可以参加,而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个人把手铐在一起,玩完指定的项目就可以得到指定的礼物,当然玩的项目越多,最后得到的礼物就越昂贵,当然,礼品的钱由我来出。我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可是花了重金,怎么样?开心吧?”
初夏看着手铐突然一阵心惊。
上次被薄言明囚禁她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她讨厌这种冰冷的触感,更恐惧这种桎梏的感觉。
“你把这个解开,你快放开我,三叔,三叔救我……”她不自觉的呼救,就像那时在心中呼喊一样。
薛荆辰看着她惊慌的模样起初还有点担忧,但听着她叫薄擎,就下了狠心。
“还说你们没关系,我看你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跟我下车,今天你必须陪我。”只有今天他不想一个人,他想找人陪着,而且想去最热闹的地方,让哄闹来帮他忘记心中最深最深的痛。
初夏被他拉下车,被他拉进游乐场。
游乐场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那人手中拿着厚厚一叠门票,还有各种小道具。
薛荆辰兴致勃勃的帮她戴上眼镜和帽子,将她额头上的伤口和她的脸遮挡住,然后自己也戴上跟她同款的情侣系列,两个人,一个已经奔三一个快要奔三的成年人瞬间变成了老顽童,然后薛荆辰拿着票,牵着她的手,拽着她来到第一个游乐项目——跳楼机。
初夏小的时候经常跟沛涵来游乐场,这里所有的东西她们都玩过,而且都玩得不厌其烦,所以她对任何一样刺激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感觉,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手腕上的冰冷,让她不停的想起那一晚的恐怖。
薛荆辰完全就是个自嗨的大叔。
整整一个下午,他不论玩什么都会叫喊欢呼,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完全停不下来,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坐上摩天轮。
摩天轮刚一启动,薛荆辰就开始后悔了。
他不应该选择这么安静的东西,因为,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会让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带柳子衿来游乐场,他们一同坐着摩天轮,透过窗户,看着越来越渺小的地面,当时,她很兴奋,两只小手都趴在玻璃窗上,两只漂亮的双目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新奇,而她的笑容那么那么的可爱,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初夏见薛荆辰盯着自己愣愣的出神,她忍不住开口。
“薛少,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我不跑了,你能把这个东西打开吗?我戴着它非常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薛荆辰眼中的柳子衿渐渐转变成初夏的脸。
他恍惚的回神,拒绝道:“不行,我并不相信你。”
“我真的不会逃,我发誓。”
“我说了,我并不相信你。”
“那你什么时候才肯放开我?”
“等过了今晚,我就放你回去。”
“今晚?不行!”初夏想到她跟薄擎约好了,九点之前,他会回医院重新缝合伤口。
“现在的主导权在我身上,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钥匙顺着门缝丢下去,让我们永远都这样绑在一起。”
“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令人讨厌。”
“没关系,你讨厌吧,反正我就只想让你今天陪着我。”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好奇怪?
初夏冷静的让自己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
薄擎说他的老朋友死了,心情非常低落,然后薛荆辰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很兴奋,还强行带她来这种地方。她记得薄擎说过,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薛荆辰,就像没有人比薛荆辰更了解他一样,而他们两个人又在同一天出现异常的情绪,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死了的老朋友,是他们都认识的人,而且都对他们非常重要,以至于让他们都有些反常,如果这样想的话……
“柳夫人……”她轻声呢喃。
薛荆辰听到这三个字,整张脸都震惊了一下。
初夏看着他完全动摇的表情,马上确认:“柳夫人,你的妻子,她今天去世了?”
薛荆辰再也没办法维持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双目忧伤的望向窗外,看着那只剩一点点的夕阳,声音非常沉重:“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
“我看到杂志了,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她为了不连累我,主动给我提出离婚,不过我知道,让她的骨灰埋在薛家的坟地上,她一定做鬼都不会开心,所以我很爽快的同意了。”
“你其实,是不想同意的?”
“不,只要是她的请求,我都会同意。”
“你一定很爱她。”
薛荆辰的双目转移到她的脸上,嘴角似勾未勾:“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爱她吗?”
“你虽然表面风流,但是我觉得,你心里是爱她的,而且非常爱她。”
薛荆辰淡淡的苦笑。
“我们的事情你并不知道,我对她并不是爱,只是……她对我很重要。”
初夏的确不懂他们之间的事。
但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必须要用这种方法来麻痹自己心中的痛,这样的人,难道不是爱人吗?
“你不应该这样压抑自己,你应该去陪她,送她最后一程。”
“她并不想见我,她已经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
初夏看着他那张落寞的好像都快要哭出来的脸。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的扶着他眼下的肌肤,就像是在帮他擦着无形的眼泪,然后低声道:“你很想见她……对吗?”
简单的几个字完全戳中薛荆辰的心。
他看着初夏,看着她那双澄清到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双眸,他的眼中忍不住的酸涩,真的就快要流出眼泪,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讨厌被人看透,他突然向前去吻初夏的唇,初夏惊的向后躲,但是他却再次靠近她,快速的靠近她,让自己的唇贴上她的唇。
初夏震惊。
她讨厌其他任何男人触碰她的唇,触碰她的身体,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推,去躲,去咬他,而薛荆辰总是会很好的保护自己,在碰到她的唇后,在她咬上自己的唇前,赶紧收回自己的唇,却又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着她愤怒的脸,看着那双澄清的双目蒙上一层怒火,而接下来,他微微转头,又看向自己举起的左手。
初夏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他举起的那只手上竟然拿着手机,而刚刚他们亲吻的画面,被非常巧妙的捕捉到,画面看起来那么和谐,好像他们是在互相动情的情况下,互相亲吻着对方一样。
初夏怒的马上去抢他的手机,但薛荆辰却快速躲开她的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大吼着质问,舌根上几乎就要痊愈的伤口都好似要被她的吼声震裂。
薛荆辰恶作剧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他拿着手机,手指快速的点着屏幕:“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薄三那张生气的脸,所以……”他将手机面向她,在她的面前按下发送的按钮。
初夏愤怒的又去抢他的手机,想要将他的手机立刻摔碎。
薛荆辰虽然没去当过什么兵,但从小一直都在练跆拳道,动作非常快速,不论她怎么抢,他都能先一步躲开,而且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欣赏着她越来越气愤的表情。
摩天轮因为他们的动作在左右摇晃。
初夏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薛荆辰这时到来了绅士风度,长臂一伸,漂亮的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住。
初夏马上挣扎。
薛荆辰将她的身体稳住后,松开手,这时,摩天轮已经环绕一周,停了下来。
初夏立刻起身,大步走出摩天轮,薛荆辰当然也要离开,因为他们的手还牢牢的铐在一起。
看着她真的愤怒的背影,他有些讽刺。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就是接个吻,嘴碰下嘴,至于这么生气吗?”
“……”初夏继续愤怒的大步向游乐园的大门走。
“你是可是薄三的侄媳妇,你跟他发展成那种关系都不觉得羞耻,却因为一个不算吻的吻而生气,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纯情好呢?还是淫荡好呢?”
初夏的双脚突然停止。
薛荆辰等着她转身愤怒的咒骂自己,但是初夏却并没有转身。
她背对着他,双肩因为愤怒而微微的在颤抖。
“对,我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上的人,我承认我淫荡,我下贱,我不要脸,但是除了他谁都不可以,除了他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碰我一下,谁都不可以。”她激动的转身,双目愤怒的满是晶莹的泪花,却还是死死的瞪着他:“对你来说那不过是个吻,甚至都不算吻,但对我来说却是让我一辈子都觉得肮脏的触碰,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你根本就配不上柳夫人。”
最后的话语又直戳薛荆辰的心脏。
“不要再跟我提她。”
“利用别人来让你忘记她,你真是可悲,可怜,可恨。”
“我叫你闭嘴。”
“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你这个懦夫。懦夫。”
薛荆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臂,对她震声大吼:“我叫你闭嘴!”
“呵呵呵……”
初夏不惧反笑:“终于露出本性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你不是也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对我动手动脚吗?在你说别人的时候,请你好好的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柳夫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在掩藏你的心,逃避你的心,你想这样活一辈子吗?你不累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像你这样的人,等你也面临死亡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后悔自己曾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勇气,懦弱的可怜。”
薛荆辰的手越来越紧的抓着她,好像要把她的手臂给抓断一般。
初夏并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不会认输,绝对不会认输。
薛荆辰越是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心口的火就燃的越大,尤其是她那美丽的瞳孔,简直要把他看的无地自容。
他突然大步迈出,拉着她走向游乐园门外的车。
再次将她粗暴的塞进车内,然后他快速的将车开走。
……
薄氏会议室。
薄擎不喜欢开会的时候被任何人打扰,习惯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张照片。
这次的会议主要讨论的是百货大楼盖成后的合作商问题。
老大老二当然都想引进偏向自己的合作商,但是薄擎对他们的推荐并不满意,他们的私心实在是太过明显,从中获取的利益绝对不小,而且那些商品并不是最优质的,其中有好几家还曾出过问题,他们的百货大楼这次是偏向高端,所以一切都必须是最好的,绝对不能出现半点问题。
“薄总经理,薄副总经理。”
在公司,尤其是会议上,他从来都不叫大哥二哥,而且一向都非常不给面子:“你们推荐的名单中我已经挑出了勉强可以合作的几个公司,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在会议室的屏幕上勾出三个合作商的公司名,然后又弹出一个名单:“这是我这几天经过深思熟虑列好的名单,再加上刚刚的那三个,大概就是这样。”
“我一共推荐了二十五家,你却只选中一个?”
“我也是,你就给我两个名额,那这个会议为什么还要开?干脆你下个通知,随便告诉我们一声不就好了。”
“薄总经理,薄副总经理,我知道你们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是你们推荐的那些合作商我都一一调查过了,这份文件你们都可以看看,看看那些合作商的商品和他们的信誉问题,并不是我不想跟他们合作,是他们的东西实在是不配进我们的百货大楼。”
薄擎说话的同时,郭睿已经将复印好的一份份文件放在所有人的桌前。
会议桌上的人都打开文件看着上面资料。
很多人都在点头,老大老二则是深深的蹙着眉头。
他们都知道薄擎做事一向小心,但是他们真的没想到他小心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将将近五十多家公司的资料全部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还简单扼要的整理出来,他可真是下了很大的苦心,就是要把他们狠狠的踩在脚下,不能翻身。
面对这样的资料,老大老二实在是说不出话,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薄擎并不独裁:“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继续讨论。”
偌大的会议室内竟然鸦雀无声。
薄擎最后敲定:“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会议桌上的人一一起身离开。
老大冷着脸走到薄擎的身旁,嘴角冷笑着:“三弟做事真是让人佩服,怪不得能把国外的分公司做的那么有声有色,几乎都压过了国内的总公司,但国外跟国内始终还是不同,做事方法的也很不一样,有的时候事做不能做的太绝,不然一定会遭到反效果,作为你的大哥,我真的很有必要提醒你,大家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别太贪心。”
薄擎依然容色淡淡。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老大的脸,平淡的回应:“我只是在做我的本分。”
“本分?好,好。”
老大连说两个‘好’,声音一次比一次重,然后他冷着脸走出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郭睿谨慎的看了眼会议室的门,确定真的已经没人,才走到薄擎的身边,担心的询问:“先生,您的伤没事吧?”
薄擎微微蹙眉。
他垂目慢慢掀开一直压着的西装,里面的衬衣又染上了大片的鲜红,而在鲜红的周围是一圈淡淡的水黄色。虽然事先打过一针,但这么折腾果然还是感染了,就算初夏不那么严厉的警告他,他也需要找韩旭之重新处理一下。
“备车。”他命令。
“是。”
郭睿马上走出会议室,快速的去地下室开车。
薄擎又稍稍在椅子上坐了一下,他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打进来,刚一划开屏幕就看到一封短信,他手指轻点,将短信打开,一张非常清晰的图片出现在他幽深的瞳孔内,图片上,初夏和薛荆辰在亲吻,两人的表情非常和谐,就像是在秀恩爱,一瞬间,他眼中所有的冷漠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剧烈的动作狠狠的拉扯着他的伤口,但是他却没觉得疼。
他攥紧手中的手机,大步离开会议室。
……
酒吧。
薛荆辰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浓烈的威士忌。
初夏坐在他的身旁,双目一直低垂的看着手腕上冰冷的手铐,脑袋里一直都是薄言明囚禁她的那些画面。她现在非常紧张,紧张的呼吸和心跳都异常紊乱。薛荆辰喝的这么急,他一定会醉,男人醉了之后总是会乱性,她又要再一次体会那样的事吗?她还要去咬自己的舌头来捍卫自己的身体吗?可是他不是薄言明,他能放过她吗?
三叔……
三叔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没看到照片吗?你不来找我吗?
“再来一杯。”
薛荆辰将空杯子推给酒保,然后侧目看着她,将她桌前的酒杯推近她:“你也喝。”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不能喝酒。”
薛荆辰看了看她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到没有逼迫她,拿起酒保倒好的酒一口饮下。
“再来一杯。”
“你别再喝了。”初夏忍不住劝阻。
“我本来是不打算喝酒买醉的,谁叫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她,还无知的教训我。你不是想让我面对自己的真心吗,你不是想让我露出本性吗,现在就是我的本性,我就是这样只会逃避的人。他妈的!”薛荆辰突然爆粗口:“早他妈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选你来陪我,随便找哪个女人都比你强,还能在床上发泄发泄。操!你大爷的!”
初夏微微蹙眉:“既然你后悔了,那就放我走。”
“不行。我要等薄三来找我,我要看他那张生气的脸。呵呵……他怎么还他妈不来!”
薛荆辰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往满身的绅士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彻彻底底就是个地痞流氓。
初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不分昼夜的酒吧,焦急的询问酒保:“现在几点了?”
酒保看了下时间:“九点半。”
“九点半?”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初夏的担心突然加倍。
薄擎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先缝合伤口?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应该会第一时间来找她,只是还没有找到。
薛荆辰已经完全不满足于一杯一杯的喝酒,他吩咐酒保:“把我存的酒都拿出来,今天我要全部都喝光。”
希望这些酒能够让他忘记柳子衿的死,希望这些酒能麻醉他胸口的痛。
初夏还想劝他,但是怎么可能劝的了?
也好,他这样喝说不定会把自己喝断片,这样他睡着了,她就可以在他的身上找钥匙。她只希望他别喝得半醉不醉,真的兽性大发。而往往一个人担心什么,就总是会偏偏发生什么。薛荆辰平日就总是流连风月,他习惯了酒精和女人,他很少会喝的醉死,再将近一个小时后,他已经醉了大半,神智不太清晰。
他醉醺醺的看着初夏,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
大手突然抓着她:“你真的是薄三的女人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来找你?他的办事效率怎么会变得这么慢?他是不是认定我不会碰你,不敢碰你,所以故意没有来找你?是不是等我真的要了你,他才会露出那张愤怒的脸,而且还是那种后悔到的要死表情?”
“你喝醉了,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把这个解开吧。”初夏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紧张,她绝对不要再被那样施暴一次。
薛荆辰突然站起身。
“走,我们去个能慢慢享受的地方。”
“放开我,放开我。”
明明已经喝醉了,明明连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但为什么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量?
她挣脱不开,更拉扯不住。
已经是第三次把她塞进车内,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坐在驾驶座,而是叫了代驾。
“去酒店。”他醉声命令。
初夏焦急的挣扎。
她看向那个代驾的男人,急切的求助:“先生,这个男人疯了,他喝醉了,我不要跟他去酒店,你快帮我报警。”
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专注的开车。
“先生,这个男人他绑架我,他还要强暴我,他……”
“别白费力气了,他只听我的。”薛荆辰闭着眼睛说道。
初夏看着他。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只想吓吓她?
“薛荆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宁死都不会屈从,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呵……”
薛荆辰嗤笑,还是闭着眼睛命令:“开快点。”
车子立刻加速,不出几分钟,就来到了薛家的酒店。
薛荆辰抓着初夏刚一下车,酒店的一个服务员看到他们,立刻拿出手机打给郭睿。薛荆辰看着那个服务员偷偷摸摸的样子,嘴角微微的邪笑。
他拉着初夏又来到了那间套房。
正要把初夏推倒在床上,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薛荆辰心知肚明,一定是薄擎在搞鬼。
他故意来自家的酒店,就是知道酒店内肯定有郭睿布下的眼线,他就是要让薄擎发现,然后让他来找他,然后好仔仔细细的欣赏他那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愤怒到想要杀人的脸。
一想到他那张愤怒的脸,他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带着初夏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一半。
酒店经理一脸焦急的对他道:“薛总,楼上1001房的客人突然闹事,吵着非要见您。”
“1001?住的是谁?”
“是孙董事长的夫人。”
“哦,她啊。”
上一次跟他来开房的就是她,也多亏她,跟孙董事长的生意谈的非常顺利。
因为刚刚在车上休息,他的酒就算醒了几分。
嘴角笑着命令:“你去告诉她,别让她闹了,我马上就过去。”
“是。”
薛荆辰关上房门,转头看身旁的初夏。
她自从下车后就非常安静,不再挣扎,不再吵闹。难道她也发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服务员?她知道薄擎马上就会来救她?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像是放下心,到有点像吓傻了。
“喂,你没事吧?”他随口问了句。
初夏回神。
她抬头看着他:“你放了我吧,你把这个打开,我真的很不舒服。”
“没等到薄三我是不会放你的,你跟我来,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在这里等我。”
薛荆辰又把她带到洗手间,他拿出钥匙解开自己的手腕,初夏立刻又一次想逃,但是薛荆辰快速的将解开的手铐又拷在暖气片的水管上,然后警告她:“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是逃不掉的,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好好玩,我一定会让你很开心,当然,我也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床上功夫,比薄三强太多了。”
他说完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完全清醒,这才转身走出洗手间,并反锁。
听到反锁的声音,初夏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瞬间崩断了。
她瞪大双目恐惧的看着这个窄小的密闭空间,这里的事物在她的视线中一点一点变成那个集装箱内的画面,那幽暗的灯光,那一棱一棱凹凸有致的纹理,那种令人恐惧窒息的感觉,她甚至又看到了那张床,那把椅子,而她惊悚的微微一动,手铐和水管碰撞出来的声音跟脚铐的铁链声一模一样。
她吓的马上抬起自己的脚,好像那只脚上又被拴上的脚铐。
自从杭州回来她就觉得自己跟平常不太一样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惊醒,走进电梯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天一黑下来她就不愿意把灯关掉,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因为都是一些非常小的问题,但是这些小问题经常出现后,她有些担心的偷偷上网查自己的这些反应,似乎是幽闭恐惧症的轻微症状,不过她还没有害怕到不能自控的程度,她认为只要一直跟小昱和三叔在一起,一定会慢慢好起来,所以她没有说,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现在……这样的处境跟那晚一模一样。
她慌的开始用力拉扯手铐,她甚至不惜手腕上的疼痛,用力的想要褪去那个冰冷的铁环,但是却怎么样都褪不下来,就好像长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样。
她恐惧的想要大吼救命,但是她突然不能呼吸了,心脏跳的好像就要爆炸,全身都是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突然双脚无力,跌坐在地上。
她的双目开始看不清东西,她就像是被人死死勒住了脖颈一般,慢慢的,慢慢的,逼近死亡。
“砰——”的一声巨响。
洗手间的房门被人粗暴的破开,整个门壁都从门框脱落,掉在浴室的瓷砖上。
但是初夏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还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恐惧中,完全挣脱不初来。
薄擎站在门口看着初夏现在的模样。
她瞪大双目,双眼爆红,眼球几乎都要冒出眼眶,而她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脖颈,嘴巴张开却不能呼吸,好像是在自己掐自己一样。
薄擎马上走过去,蹲下身,拉开她的手,慌张的叫着她:“夏夏,夏夏,是我,我来了,我来救你了……夏夏,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薄擎……夏夏,我是薄擎,我是薄擎……”
初夏在恐惧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
薄擎?
三叔?
她突然猛吸一口气,双目恢复交点,看着薄擎的脸。
“三叔。”她叫着他,立刻将他抱住。
薄擎也抱着她,抱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安稳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不会有事了,不会再有事了……”
初夏听着他的声音渐渐稳定情绪。
薄擎抬目看着她那只被铐住的手,恨的已经想要杀了薛荆辰。
他稍稍示意了一下站在身后的郭睿,郭睿马上走出去,也不知在哪找到一把斧子,对准初夏手腕上的手铐狠狠就是一斧。
手铐断了,水管爆了,水瞬间喷射出来。
薄擎扶起初夏,初夏的腿软的不能站立,他只好横抱着她,大步走出浴室。
薛荆辰在这时已经回到的房间,他在看到薄擎那张愤怒的脸时,非常的满意,那个表情就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真是有趣的不得了,但是当他看到初夏在他的怀中剧烈颤抖的时候,他不禁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薄擎怒瞪着他,眼角旁的青筋已经爆出。
郭睿怕他们会动手,怕薄擎身上的伤加重,斗胆站出来解释:“薛少,你这次做的真的太过分了,初小姐在杭州的时候被薄少拴上脚铐关在集装箱里三天三夜,你这样把她关在洗手间,她当然会害怕。”
薛荆辰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初夏说的那些话。
‘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我不跑了,你能把这个东西打开吗?我戴着它非常不舒服……’。
‘我真的不会逃,我发誓……’。
‘你把这个打开,我真的很不舒服……’。
原来她说的是真,她不是想跑,她就只想要解开这个手铐,因为她是真的不舒服,她是真的害怕。
双目盯着在薄擎怀中缩成一团的初夏,盯着她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
“我不知道……”他解释:“我不知道这件事。”
刚一说完话,薄擎突然伸出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
薛荆辰向后几步,大手捂着腹部抬起头,薄擎接着又是一脚。
郭睿看着他动作这么用力,担心的上前阻止。
“先生,你冷静点,你的伤……”
“滚开!”
薄擎是真的完全愤怒了。
他用手肘挥开郭睿的手,然后紧紧抱着怀中的初夏,一脚一脚狠狠的去踹,去踢薛荆辰,而薛荆辰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那么忍受着他一脚一脚的狠踹狠踢,就像是在惩罚自己做错事一样,而薄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都把薛荆辰踹的吐血,踹的晕了过去,依然没有停下,就是想要让他死。
郭睿见薄擎腹部的血已经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制止不了,所以只能对他怀中的初夏说道:“初小姐,快叫先生停下来,他的伤口已经裂了。”
初夏听到他的声音,慢慢从薄擎的怀中抬起头。
她看着薄擎那张愤怒到可怕的脸,双手抱着她,颤抖着对他道:“三叔,三叔,快停下,别再打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薄擎染上血的皮鞋突然停止。
他的双臂收拢的紧紧抱着初夏,然后踩着薛荆辰晕过去的身体走出这间套房。
……
在坐车去医院的路上,薄擎一直紧紧的抱着初夏,安慰着她颤抖的身体。
当车子来到医院的时候,在他们要下车的时候,初夏抓着薄擎的衣襟,声音轻轻:“三叔,我能把星期日的那个吻提前到现在吗?”
薄擎没有回答,已经浓浓的吻上她的唇,并将她的身体压在后车座上。
郭睿马上下车,走去找韩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