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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惊的挣扎,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小姑娘,是我,蔺伯。”
蔺伯?
初夏马上停止挣扎,双目看着蔺伯,大喘着气道:“蔺伯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跟着你,我是怕你一个人走夜路出事,所以过来找你,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惊慌的在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追你,还好我身子骨好,累死我了。”蔺伯说着就开始喘气,如果不是答应薄擎,他也不用这么拼老命。
初夏听着他的话,觉得不对。
刚刚绝对有人跟着她,而且还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的跟着她。
“蔺伯,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我没看见什么人,不过刚刚追你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什么影子一晃,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可能看错了。”
“影子?”
“别吓自己了,这不是没事吗。”
“也对,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行了行了,我陪你一起去酒店拿东西,不用害怕,你蔺伯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走走走。”
“好。”
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强,初夏很感动蔺伯这么照顾自己,见他还在喘,马上半抚半抱着他的手臂,又担心的向四周看看,然后两人一同走出小路,坐车去酒店。
在远处的深影之中,薄言明慢慢的走出来,双目看着初夏的背影。
刚刚要不是那个老头子,他就抓到她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就是姜老吗?他们那么亲密果然是有不寻常的关系。
初夏,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
将酒店的东西搬来后,就安心的住在这里。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蔺伯是一个非常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而且让她惊讶的是他今年已经八十几岁了,完完全全的不像,她一直以为他才六十几呢,这身子骨太惊人了,比薄家的老爷子还要好,连她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不敢去相比。
“丫头。”
从一开始的小姑娘,她的昵称升级了一个等级。
初夏走去厨房,蔺伯将装好的食盒递给她:“拿去放在姜老的门前。”
“我?你不怕我一冲动,冲进去?”
“你要冲早冲了,何必等到这一天?”
“可是我最近真的有点熬不住了。”初夏非常坦白。已经整整十五天了,她完全成了这里的园丁,连姜老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看到,她就快要没耐心了。
蔺伯却完全不担心,摆摆手催促:“快去快去。”
初夏拿着食盒走到姜老的门前。
这扇门是完全封闭式的,没有窗户,而真正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可以看到里面有灯光透出,偶尔也能听见里面有声响,但这种感觉真的太郁闷了,不过就是一个木头板子的距离,却好像远的天涯海角一样。记得网络上很流行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
说的太好了,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将食盒放下,然后攥了攥自己的双手,最后还是忍下离开了。
在杭州的每一天,最幸福的时间,就是晚上十点钟,因为薄擎总是喜欢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
“今天见到姜老了吗?”
“没有。”
“你打算一直等下去?”
“不然怎么办?”
“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帮我?你认识姜老?”
“有过几面之缘。”
初夏想了想:“还是算了,我等了十天了,估摸再等几天就差不多出来了,一块玉应该不会雕很久吧?”
“你太小看雕刻了,而且也太小看姜老了,我听说有一次他闭关,整整两年都没出门。”
“两年?这么夸张?”
“艺术家的就是这样偏执,他们跟咱们的思维方式不同。”
“不对不对,别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正常人,你不是。”
“我怎么不是?”
“首先,正常是不会用达芬奇睡眠法,其次,正常人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机和阴谋,最后,正常人是不会对自己的侄媳妇出手。”
“……”薄擎突然没了声音。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你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薄擎还是没有声音。
“怎么了?生气了?”
“……”
“真生气了?”
“……”
“生气也说句话呀?”
“……”
“三叔?三叔?喂?三叔,你还在吗?”
“嘀——”
电话突然被挂断。
初夏有些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生气,她只不过是跟他开开玩笑,而且她说的也没错啊,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正常人,因为他做的事都不是普通人和正常人能做的。
“小气鬼。”
她郁闷的抱怨,把手机摔在床上。
“说谁小气呢?”
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房门被人打开。初夏惊讶的看向门口,薄擎竟然神奇般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是一脸的严谨冷漠,还是那么的俊逸帅气,不,不仅仅是帅气,简直就是帅炸天了。
激动的下床,然后跑到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
“十五天没见到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忍不住?”
薄擎已经不想再说话,一步走进门内,一把将她拉过,随手待上房门,然后深深的拥吻着她。
初夏惊的瞪大双目,然后慢慢的闭合,享受着他的亲吻。
其实这十五天她也有些忍不住了。
想念他的唇,想念他的手,想念他的体温和心跳……
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因为接下来是一场始料不及却又预料之中的缠绵。
……
清晨。
初夏睁开双目的时候,愣愣的看着薄擎的睡脸。
第一秒,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昨晚的回忆迅速回归她的脑海,让她一阵脸红心跳,然后慢慢勾起幸福的嘴角,开始凝着他的睡脸,仔细的观察。
十五天,不,应该是十六天了。
他虽然看起来跟半个月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细细看过之后,才发觉到,他的脸色不如以前那么的好,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皮肤也比以前粗糙了一些,好像还瘦了一点点,下颚变的削尖了,最明显的是,他竟然睡的这么沉,就好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连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甚至轻轻掐他的面颊,他都没有一丝的感觉。
突然。
他西裤口袋里的手机疯狂的响起。
初夏怕吵到他睡觉,忙拿出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是郭睿的名字,就安心的接了。
“喂?”
“初小姐?先生呢?在你身边吗?”
“他还在睡。”
“可以帮我叫醒他吗?”
“他看起来很疲惫,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对不起初小姐,我也想让先生多睡一会儿,但两个小时后有个股东大会,非常重要,他必须要参加。”
“什么?股东大会?两个小时后?可是他现在在杭州。”
“我已经帮他订好了半个小时后的飞机。”
“半个小时?”
初夏完全没有想过,他竟然连夜飞过来,就是为了见她,而且一大早就要急急忙忙的再飞回去开会。
“初小姐,时间已经快来不及的,请你快点叫醒先生,让他赶去飞机场。”
“好,我知道了。”
赶紧挂断电话,虽然不太忍心,但还是用力的去摇薄擎的身体:“快醒醒,别睡了,起床了,飞机要起飞了,你得马上赶去飞机场。”
薄擎的眉头隐隐的蹙起。
他大手突然一伸,一下子就搂过初夏,紧紧的抱着她,慵慵懒懒道:“五分钟。”
“什么五分钟,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你忘了,你还有股东大会呢。”
“股东大会……”
薄擎呢喃着,眉头蹙的更深了。
他为了腾出来这里的时间,三天三夜几乎都没睡,而且他明知这个股东大会意义重大,还是忍不住紧赶紧的来到这里见她。现在好不容易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跟她缠绵在一起,但是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好似眨眼即逝。
“三叔,别睡了,快起来,快点。”
初夏在他的怀中挣扎,但她的动作就如同在磨蹭着他的身体,让他马上就有了反应。
突然翻身压住她,又开始亲吻她,手也跟着不老实。
“唔……三……三叔……时间……”
明知道时间不够,但却还是控住不住。
在差不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薄擎自己也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终于撑起身,却还是看着身下一脸潮红,却又一脸生气的初夏。
“我要走了。”他说的那么平淡。
“你快点走吧。”她生气。
“赶我?那我不走了。”
薄擎支撑的双手突然松力,整个人重重的好像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又压住初夏,压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
“你快点起来吧,真的没时间了。”
“我算过了,穿衣服只要十秒,从这里到马路只要三十秒,从马路坐车到机场只要五分钟,办理登记手续也就几秒,我还能再呆四分钟。”
“你这是什么计算方法?穿衣服怎么可能十秒,从这里到马路有好几百米,怎么可能三十秒?登记手续也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快点起来!”
“别小看当过兵的人,我的军队素质可是很强的,而且今天天气不太好,没准会晚点。”
“飞机晚点的话你的会就开不成了,别乌鸦嘴。”
“开不成才好,可以多待一整天,还能多跟你……”他说着已经又开始亲吻她。
初夏这次是认真的挣扎。
“别闹了!快起来!”她生气了。
薄擎怎么会不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他当然会去参加,而且还会准时的去参加,刚刚只不过是故意捉弄她,而这次他是真的坐起了身,然后真的只在短短十秒就穿上了那套西装,甚至在快速穿衣的同时,还完全不失平日的帅气优雅,看的初夏双眼一阵惊讶。
在她还没缓过神,薄擎又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快走吧。”
“没事别乱出去,乖乖在这里等姜老出来。”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快走。”
她越是着急,他反而越是悠然。
故意又亲了她一下,初夏立刻急了:“你再不走我真生气了。”
初薄擎看着她急的已经要跳脚的样子,嘴角非常愉快的勾了起来。
他真的很少这样开心,因为她的样子真的可爱的让他不得不笑。
初夏气的脸通红,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双手推着她:“走走走,赶紧走。”
薄擎被推出门外,初夏马上关上门。
薄擎凝了会儿门壁,然后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蔺伯,他立刻收起嘴角的笑容,恢复以往的严谨,对蔺伯点了下头,这才走出这间小院,而刚一走出小院,他就觉得四周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这里,据他的经验和感觉,他立刻就看向对面的小楼。
小楼内的薄言明瞬间从窗前右侧一步躲进墙壁,同时瞪大双目。
“三叔?”
他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是昨晚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杭州?要找初夏?
突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小心翼翼的挪动双脚,偷偷又看向窗外,但是这时,小院门前已经空无一人,四周也没有任何人影,好似他刚刚真的只是看到了幻觉一般。
“三叔?三叔?三叔……”
他重复呢喃的叫着,脑中渐渐产生了巨大的猜疑。
……
初夏站在房门口,跟刚刚薄擎一样,面对着房门,看着门壁。
她偷偷的开启一丝门缝,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外,心突然一阵落寞。虽然是她赶他走的,但是确定他真的走了以后,却又开始后悔。
如果能再跟他多待一些时间就好了。
失落的转身,看着凌乱的床褥,想起昨晚他的迫不及待,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躺在床上回味着这段美好,却又猛然意识起来,他是怎么进来的?蔺伯那么苛刻,怎么可能放他进来?不对,他说他认识姜老,那应该也认识蔺伯,如果他们都是熟人的话……初夏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马上穿上衣服去找蔺伯。
“蔺伯,我能问你件事吗?”
“问吧。”
“你让我住进这里,是因为薄擎吗?”
“你才发现?小丫头年纪轻轻,脑袋怎么这么不够用。”
初夏的脸突然黑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一盆花感动了一颗老人心,原来弄来弄还是逃不出裙带关系。
等等!
她又想起一些事。
昨晚蔺伯放薄擎进来,而薄擎又在她的房间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蔺伯,你……你知道我跟三叔……”一紧张,一顺嘴,说错了话,用错了称呼。
“三叔?”蔺伯耳朵尖着呢:“你为什么叫小擎三叔?”
“我……我……”
“我没记错的话,薄家的小孙子好像娶了一个姓初的丫头,难道是你?”
“额……我……”
初夏慌的无所知从。
蔺伯突然一脸的震惊,然后大声的斥责:“你们这帮年轻人,真是太乱来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乱伦,有反三纲五常,你们还懂不懂得什么是羞耻?”
初夏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她一直控制着自己,隐藏着自己,压抑着自己。
这一刻。
她被一个自己敬重的长辈训斥,突然觉得好委屈。
泪眼在眼中打转,她第一次满腔愤怒的反驳:“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不知廉耻了?我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不止一次的提出,我甚至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可他就是不肯放过我,还抓了我的父亲威胁我,四年前的那一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被人下了药,我被人强暴,我是在生下孩子之后才知道那个人不是薄言明,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我,他都已经折磨了我四年,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什么三纲五常,什么道德,我只不过想跟爱我的人,疼我人在一起,这样不可以吗?这样不行吗?为什么?我到底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
她的言语既冲动又混乱,但蔺伯还是震惊了。
他看着她眼中的泪水,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看着她死死的压着呀,就是不肯让已经涌出来的泪水滴落出自己的眼眶。
他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只是迂腐的去想这件事中最表面的那一层。
真是被这丫头吓到了。
明明淘气的很,活泼的很,却有着这样深藏着的痛。
两步走过去,他用粗糙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刚刚是我说的太过分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辈人不该随便插手,何况我还是个外人。确实,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没有错,但是丫头,有些事还是要做的问心无愧。”又拍了拍她,然后他边走边道:“今天姜老应该可以完工了,你去准备准备,他不喜欢冒失的孩子,一定要规矩点。”
初夏突然惊喜。
她转头看蔺伯的背脊。
“谢谢蔺伯。”
“快去准备。”
“好。”
苦尽甘来,也许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还是没有得到蔺伯的认同,但却得到了他的理解。
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初夏用力吞回眼中的泪水,然后慢慢的扬起嘴角。
她转身走回房间,拿出那个一直小心放置的漆盒。
就如蔺伯说的,那扇一直紧紧关闭的房门,在下午的时候果真打开了。打开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苍老,纤瘦,满面皱纹,有着一头银发和一嘴银色胡须的老人。
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双眸却炯炯有神,嘴角还飞扬着特别兴奋的笑容。
初夏听说这位姜老其实只有六十几岁,几乎不在公共场合出现,非常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模样,她查了很久也没找到,不过此时见到他,第一个印象就是他跟蔺伯的岁月人生似乎调换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的反差,不过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创作作品,会变成这样也是可能的。
蔺伯走到姜老的身旁,侧耳对他说了些话。
姜老听到后,便又走回房内。
蔺伯来到初夏的面前,对她轻声:“进去吧。”
“我可以进去吗?”
在这十几天里,她每天每天都会看向那扇门无数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扇门变的无比神圣,她既急切的想要进去,又渐渐变的不敢靠近。
“你不是一直想进去吗?快进去吧,姜老在里面等你呢。”
“哦。”
初夏迈出自己的脚,双手紧紧的抓着那个漆盒。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在迈进那扇门的时候,她这才知道,这间房间里面全部都是姜老的作品,都是雕刻,而且是很多种类的雕刻,木雕,石雕,铜雕,玉雕……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不过最精美的是他刚刚完成的那块玉雕,就放在他的桌上。
那是一块很大的玉,玉质通透,玉色纯白,形状不规则,有点怪异,不过姜老在上面雕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
画上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在那块玉雕上还有一个古代女人,她身材纤美,发髻整齐,但她远远站在风景之外,仰望着那片美景,背影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凄楚,让人心疼,不过初夏总觉得那个玉雕有哪里不太和谐,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和谐,就是一种感觉,少了点什么。
姜老从她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目盯着自己的作品,然后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先是惊讶,然后是落寞,最后蹙起眉头。
“你看出什么了?”他突然问,声音沙哑,显然是长久没有开口所致。
初夏还是盯着那块玉雕。
“我也说不出来,觉得很伤心,但……但……”
“但什么?继续说。”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好像缺点什么?”
姜老的双目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满是银色胡须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
放在桌上的玉雕是立式的,初夏只看到了面朝她的那一面,姜老将玉雕慢慢反转,让她去看另一面,这时她才明白,原来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是‘对视’。
那个女人背对着她,看着那片美丽的风景,但是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又不像是在看风景,而是在看着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当这快玉翻转的时候,背面也是一模一样的风景,但是在风景外站着的却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他也是背对着初夏,看着那片美丽的风景,但其实,他们看到都不是风景,而是透过同一片美景,同一片蓝天,相视着彼此。
初夏的眼角隐隐有些闪烁。
“很美的故事。”她轻声感叹。
姜老的双目看着她眼角的闪烁,然后慢慢转移到那块玉雕上。
“我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个梦,这样的梦大多数人都曾有过,在梦里,我遇见了一个清朝的女子,她很美丽,很有才华,我一眼就被她吸引,很快便与她相恋,然后我发誓要跟她相守一生,但就在我向天起誓的时候,我突然梦醒了,她并不在我的面前,更不在我的人生里,她只是我的一个梦,但我却真的爱上了她,深深的爱上了她。情不住所起一往而深……这是我为她而创作的。”
初夏听着他的故事,感受着他的梦。
这真的不是什么特殊的梦,但特殊的是做梦的人,竟然如此情深。
艺术家真的是在用一生谱写浪漫,即使年纪以高,头发全白,依然充满着寻常人都做不到的执着。
“她一定很开心。”
初夏看着姜老,非常真诚道:“没人知道梦里的世界到是不是另一个世界,也许她真的存在,只是我们人类还没有找到寻梦的方法,不过当你下一次入梦的时候,你将这个送给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
“我自从那次后就再也没梦见过她,整整三十五年,我都忘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的背影。”
“那就在接下来的三十五年找机会送给她,我相信只要你思念的够深,就一定能够再梦见她,就算你想不起她的样子,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你就是会知道,她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
“是吗?”
姜老深情的看着玉雕上的女人。
希望能再梦到她。
只要能再一次梦到她,他此生已无遗憾。
心情变的很愉快,姜老抬目看着初夏,终于说到了正事:“听蔺伯说,你手上有块玉牌?”
“是。”
初夏差点忘了,马上将手中的漆盒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姜老拿出那块玉牌,在手中抚摸。
“这是我第一次模仿别人的东西,那时我是真的太窘迫,太无助,还好那小子的一句话点醒了我,让我重拾了对雕刻的信心,不然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姜老。”
“小子?”
初夏疑惑了:“不是一个小女孩吗?”
“我虽然年纪大了,记忆也变得没以前好,但还不至于把男女记错。”
初夏想想。她问薛荆辰的时候,他的确没有回答,只是笑笑。难道这东西不是柳子衿的?
“姜老,能告诉我那个小子是谁吗?”
“他昨晚不是刚刚来过。”
“三……”初夏马上改口:“您是说薄擎?”
“你不知道?”
初夏摇头。
“可他以前明明跟我说过,他把这块玉牌给了一个女人,以后这个女人可能会拿着玉牌来找我。”
女人?
柳子衿?
是薄擎把这个东西送给了她,但姜老却误会她是柳子衿。
这下真的复杂了。
薄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可是她却嫁给了薛荆辰,他们夫妻虽然关系和睦,却又不像是十分恩爱,而她又把这个东西给了她。
初夏的脑子实在是整理不过来。
姜老见她一脸纠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你拿着这块玉牌来找我,定是有什么请求吧?”
“是。”初夏回神。
“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买你手上的那几座山。”
姜老看着她突然又变得坚定的脸,倒是没有多大的犹豫,点头道:“好,我可以卖给你,合约准备好了吗?”
初夏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太顺利了。
“姜老,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买你的山吗?那山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墓地吗?你真的肯卖给我?”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还好姜老没在意。
“人死不过一把灰,这种事我还是懂的,而且我既然承诺过人,就不会食言。”
初夏这次真是大跌眼镜。
一路走过来实在忐忑难熬,突然这么顺利,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丫头,我听蔺伯说你在这里等我十几天,我想你应该已经准备好合约了吧?”
“是,准备好了。”
“拿来吧,我现在就签。”
初夏马上把合约拿来,姜老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拿出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初夏看着到手的合约,开心的想立刻打给薄擎,想立刻就回到他的身边,但她还是压抑着自己,不敢在姜老的面前太冒失,而姜老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已,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玉雕,用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抚摸。
“丫头,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一觉。”
“嗯,祝你有个好梦。”
初夏拿着合约,转身走出房门,并将房门关上。
姜老拿起玉雕走去床榻,躺在床榻上,抱着玉雕闭目而眠。
……
初夏收拾好行李,走到后院。
蔺伯坐在石凳上,正拿着一把紫砂壶为自己泡茶。
初夏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壶,是薄擎在那次的慈善晚宴上拍下来的,已经送给了老爷子,但现在却在蔺伯的手上,想来应该是昨晚薄擎拿来送他的,而这个壶可能就是为了讨好蔺伯,让他照顾自己。
几步走过去,叫了声:“蔺伯……”
蔺伯刚好泡好茶,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则递向初夏。
初夏接过:“谢谢蔺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用谢我,是你应得的。”蔺伯说着看向花园。
初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株被她压坏的花,现在已经重新挺立了起来,还开出了美丽的花朵。
突然知道当初蔺伯为什么那么说了。
自己种的花,真的感觉不一样,看起来格外的美丽,即使没有靠近,都能闻到它的花香。
“蔺伯,我会回来看你的。”
“再来的话,记得走前门,别翻墙了。”
“不会了,我可不想再被你打屁股。”
“呵呵呵……”
蔺伯轻声的笑,眼角的皱纹那么慈祥。
“丫头,蔺伯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如果你以后受了什么委屈,觉得没地方去了,就过来,我收留你。”
“谢谢蔺伯。”
“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
“嗯,保重。”
蔺伯摆了摆手,然后开始喝茶。
初夏也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然后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出这间古朴,安静,却满是温馨的小院。
机场。
初夏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薄擎她要回去了,但是想着他昨晚的惊喜,自己也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打给了林沛涵。
“夏夏,怎么样了?还没见到姜老吗?”
“已经见到了。”
“见到了?他答应把山卖给你了?”
“合约都已经签好了。”
“真的?”
“我现在就在机场,你赶紧准备准备来接我这个大功臣吧。”
“没问题,让我弄个仪仗队接你都行。”
“仪仗队就算了,咱们要低调。”
“对对对,这件事要先保密,等找到一个好时机,吓死那个莫少杭。”
“呵呵,对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三叔。”
“你想给他个惊喜?”
“NO,我要给他一个惊吓,我要吓死他。”
“这恐怕太难了。”
“行了,我要登记了,见面再聊。”
“好,我叫老王给你接风。”
“我要吃大餐。”
“小KS。”
电话挂断,初夏直接关机,然后迈出脚向安检门走,但脚才刚刚走出一步,一只拿着白色手帕的手突然从身后将她的口鼻捂住,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身体,她惊慌的挣扎,但还没挣扎几下,力气就快速的消失,视线也变的不清不楚,接着,眼前的世界渐渐消失,她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薄言明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慢慢放开她的口鼻,确定她已经昏迷,然后才扶着她的身体,避开保安走出机场。
他在杭州安奈了这么久,等得就是这个瞬间。
终于被他抓到手了。
将她放进租来的车内,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美丽的脸:“初夏,现在你在我的手上了,我看你怎么离开我。”
……
林沛涵早早的就来到机场等候,杭州的飞机准时降落。
她站在出口看着不停走出来的人,可当人走的一个不剩,她却依然没有见到初夏。
她疑惑的拿出手机打给她,但却传来关机的提示。
慢慢开始不安了。
初夏明明说自己要去登机,那肯定就是这班飞机,可是为什么不见她人?错过了?但手机为什么还关机?
她又打给她,不停的打给她,在多次听到关机的语音提示后,她已经完全慌张的只好打给老王,而老王马上找人查了这次航班登机的所有人,初夏的确是买了这班飞机的机票,行李也托运好了,但人却没有上飞机。
这已经很明显了。
她出事了。
……
薄氏顶楼。
郭睿站在办公桌前,完全发货了自己的能力。
“先生,初小姐的父亲已经找到了,他被安置在一个小诊所,似乎是薄少那些朋友的熟人,虽然条件不太好,但医生检查后,确定没事。”
“我要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也已经查到了,薄少逃出薄家后,先是住进了一家旅馆,然后在朋友的帮助下,知道了初小姐的去向,跟着就去了杭州,一直住在姜老家对面的小楼里。”
“果然是他。”
薄擎马上拿出手机想要提醒蔺伯,但是手机却在拿到的同时响了起来。
他看着林沛涵的名字,眉心猛然蹙起。
划着屏幕,将手机放在耳边。
“三叔,不好了,夏夏失踪了。”
“失踪?”
“她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怎么回事?”
“在两个小时前夏夏打电话给我,她说已经拿到了合约正准备回来,但是飞机早就已经到了,可是她却没有出现,而且手机怎么也打不通,一直关机,啊,对了,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回来,还说会给你一个惊吓,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们?”
“应该不是,我知道是谁抓了她。”
“谁?”
薄擎没有再说话,直接看向郭睿。
“薄言明现在在哪?”他冷冷的质问。
郭睿一惊:“薄少今天退了房,暂时还没有他的行踪,但我查到他租了一辆车。”
“马上把他给我找到!”
“是。”
郭睿马上去查,薄擎立刻又打通了韩旭之的电话。
“三哥?”
“你在杭州认识多少医生?”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薄擎低吼。
韩旭之吓的马上回答:“我们医院跟杭州的几家医院都有联系,我也有不少同学和同事都在杭州工作,具体认识多少人我说不准,但如果你想在杭州找一个病人,我应该能帮上忙。”
“马上告诉你的朋友,如果碰见一个叫初夏的病患,立刻跟我联系。”
“三嫂?三嫂怎么了?”
“她在杭州失踪了,应该是被言明抓走的。”
“言明?那小子想干什么?”
“我倒不怕他干什么,我担心的是夏夏……”
韩旭之明白:“三嫂性子倔,不过她也是个成年人,而且上有老下有下,轻易肯定不会做傻事,所以三哥你别担心,我马上联系杭州的朋友,只要一有三嫂的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嗯。”
电话挂断后,薄擎猛然站起身。
此时他的脸已经不在严谨,而是充满着想要杀人的愤怒。
……
初夏昏迷的躺在一张简陋的双人床上。
她不安的抖动着睫羽,然后头疼的慢慢睁开双目。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矮矮的天花板,不,那不是天花板,那一棱一棱的凹凸纹理那么眼熟,她向两侧看看,那狭窄的空间让她瞬间就知道了,这里是集装箱的内部。
她怎么会在这?
“你醒了?”
初夏听到薄言明的声音,惊的看向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逃,但双脚一动,‘哗啷’一声。
她惊的又去看自己的脚,竟然被他上了脚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