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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突然走水,火势并不算凶猛,好在有人及时发现,并没有闹出大的事端,若不然这住在驿站,过往的旅客还不知会如何。
虽说火势被扑灭,但好端端的驿站就这么走水,却是一件怪事。
沈恪瞧着驿站里面赶着处理这突然燃起的火,眉头紧皱,心里不禁暗自鄙视,果然是穷山僻处,居然连驿站这么重要的地方也会走水,想想还真是可笑,好在他们这一行人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
“大爷,还好没闹出什么事,我看我们现在就先赶路吧。”
李护卫交代其他人将行李一干事物都点清楚,收拾妥当,万不能落下什么,交代完这些,又赶过来和沈恪禀告,瞧着沈恪望着驿站里面还徐徐往外冒的黑烟,虽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他还是隐约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驿站里面的那些伙计一个个似乎都很不安,在驿站周围搜寻着什么。
听见李护卫的话,沈恪点了点头,他也隐约感觉到驿站里面的气氛有一丝不同寻常之处,不过他们这出门在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别的事,直接说道:“那就赶路要紧,这里离扬州府也已经不远了。”
不过,这沈恪一行人打算离开,可驿站那边的人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让沈恪离开。
毕竟沈恪这一行车队,马车有好几辆,后面更是还有几辆专门拉货的马车,便是如此驿站里面的那些伙计也要询问一二。
总不能就这么让沈恪离开,要是那个已经跑不见的瞎子躲进了马车里面该如何。
“你们不见了东西,现在却拦着我们,难不成是怀疑我们偷拿了驿站里面的物件?”
沈恪心中十分不满,面带怒气,他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还被驿站的伙计给拦下了,看着倒像是他们是贼子,趁着驿站走水,在驿站里面偷拿了什么,这份污蔑着实让沈恪心头大怒,恨不得当场撕了面前这伙计。
就算是沈家了,可他也是阁老之孙,怎么可能会做那些见不得光之事。
眼前这局面着实让他难堪,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坐在后面马车里面的沈瑜自然听见了前面的说话声,眼神闪烁,转过头透过那车窗上的薄纱隐约瞧着眼前这间驿站,不禁问道:“究竟是丢了什么,居然还会挡住去路?”
丫鬟夏林心中也很是疑惑,挡住去路,分明就是拿他们当贼看,根本就是在得罪人,看眼前这情形似乎有些不管不顾,已经豁出去了。
官道上驿站过往的客旅,尤其是现在像沈恪一行人,车马众多,若不是商旅,便是贵人,驿站里面的人若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跟本就不用做生意了。
“小姐不必担心,大爷一定会处理妥当。”
沈瑜没有说什么,她心里自然清楚这件事肯定会解决,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从驿站里面拿什么,要是驿站真的有什么东西不见了,绝对也赖不到他们身上。
车队并未离去,沈瑜等人也并不担心。
就在沈恪心中恼怒,恨不得当场杀了给自己羞辱的伙计,驿站里面另一名伙计急忙赶了出来,想着这件事不能闹大,如果真的担心那个瞎子躲进了沈恪这一行人的马车,派人跟着便好,若是真的得罪了这过往的客旅,事情闹大,主子肯定会发怒。
要知道外面的风声现在可十分紧张!
沈恪也不愿节外生枝,冷冷地瞧着一旁那几名伙计,目光狠戾,嘴角一扯,转过头不再瞧驿站,直接骑着马带着后面车队离去。
驿站的伙计也再未拦住去路,不过后面倒是派人暗中跟着,毕竟沈恪这一行马车不少,里面绝对能藏下一个人。
李护卫瞧着驿站里面的那些伙计神情慌乱,的确像是不见了什么贵重物件,可若是贵重物件为何不是四处搜寻,反而盯上他们的马车。
“大爷,事情只怕有些不对劲。”
沈恪听见李护卫这句话,目光一闪,冷声道:“自然是不对劲,不过这和我们无关。只要他们不过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要管那些闲事。”
沈恪根本就不在乎驿站里面究竟不见了什么,也不在意那些伙计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现在他最重要的便是送妹妹沈瑜安稳地到达扬州城。
要是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能赶到扬州府。
到时候将沈瑜和沐家的亲事办妥,他也能顺利地返回京城。
李护卫明白沈恪的心思,出门在外并不愿惹事,要不然刚才那几名伙计拦住沈恪的去路,依照沈恪以往的性子早就发火,现在没有动怒,不过是强压着心里的那股怒气。
沈恪一行人不急不缓地朝着扬州府赶去,而驿站里面现在却是闹翻了天。
当初将齐慕阳带去柴房,将齐慕阳关在里面的伙计如今可谓是心惊胆战,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平白无故的,为何那个死瞎子会从柴房消失不见,而且好巧不巧地驿站又闹出走水这样的事。走水是在一楼的客房,就在柴房后院往右边的过去的长廊,这场并不算大的火似乎有人故意为之。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放火,那么肯定是有所图谋。
真正的答案,自然是那个消失不见的瞎子齐慕阳。
“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死瞎子居然不见了!”
“你说他会不会又是发疯,神志不清,跑出去了?”一名黑面伙计紧紧拽着手中的抹布,眉头紧皱,眼中透着一丝不耐,要不是那个死瞎子十分重要,主子再三叮嘱要将人给看好,他根本就不会在意那瞎子哑巴的死活。
站在一旁的伙计摇了摇头,他心里也希望齐慕阳是自己神志不清,又犯病了,跑了出去,可他隐约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从锁着的柴房里面跑出来,看不见周围的一切,要想离开柴房,离开后院本就是十分困难,更别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四处找了,都没有找到齐慕阳的下落。
“他一定是逃走了。”
沉默了许久,为首的伙计张武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神中尽是冰冷之色,暗藏着杀意。
“那我们现在快出去找,别让他跑远了。他一个人瞎子,看不见路,肯定跑不远,只要我们尽快将他抓回来,就没事了。”
听见黑面伙计说的这句话,张武没有回答,依旧沉默。
他心里也很奇怪,如果说齐慕阳真的是逃走了,但是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齐慕阳可是一个瞎子,也说不出话来,眼前是一片漆黑,他究竟是如何走去这间驿站的。
张武越想,心里就越觉得诡异,越觉得不安。
一个哑巴瞎子凭空地消失不见,就算神智清醒,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走出驿站,而且还能点火,闹出走水这样的事。要知道那个瞎子看着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除非这里面有人在暗中相助,有人帮着那个瞎子离开,又或者说那个瞎子是被人给带走了。
这样便能解释所有的不可能。
驿站里面的伙计并不认为齐慕阳一个瞎子能够平安地从驿站里面逃出去,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齐慕阳过去三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那三年非人的折磨,已经让齐慕阳在绝望中也能努力活下去。
驿站里面前后的位置,门槛的高度,院子的大小,每个人说话的声音,甚至是脚步声,齐慕阳都已经能够熟练地说出来走路的那个人是谁。
他们根本就无法想法,齐慕阳究竟经历过什么,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就算是驿站里面的伙计怀疑是有人暗中相助,带走了齐慕阳,可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齐慕阳。
不管是不是有人暗中带走了齐慕阳,还是齐慕阳真的自己跑了出来,他们都不用在意,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齐慕阳,找到那个带走齐慕阳的人。
有人带走齐慕阳,那么他们一定要尽快去找到那个藏在后面的人。
张武也知道当初主子将人交到他们手里,虽说是已经对那个人不大在意,可主子终究是吩咐过要看住瞎子,不能让那个瞎子死去。
他们就必然要尽力去找到齐慕阳,不然主子发火,他们也难逃一劫。
······
驿站里面的伙计并不愿打草惊蛇,因此也不好派出驿站里面所有的伙计去找那个瞎子,毕竟那只是个疯了的瞎子,还不会说话,根本就不起眼。
要是驿站的人真的全都去找,放下驿站的商贩旅客,分明就是故意惹人注意。
因为这个缘故,驿站里面的人也不好大肆声张,太过招摇去找齐慕阳那个疯子,瞎子,说不出话的少年。
张武派了一些人跟着入住驿站不久后就闹出这件事的客人,沈恪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客旅里面有不少马车,正是适合藏人,而张武也不好直接拦下搜查,便只能让人暗中跟着,并且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另一伙暗子。
“还是没有消息,驿站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根本就连那死瞎子的影子都没瞧见。”
“他究竟藏在哪,要是找不到,还不如就算了,反正也不过是个不中用的瞎子哑巴,更别说神志不清,还是个疯子。”
听见手下这句话,张武脸色一变,他心里很清楚上面的主子虽说将这个瞎子放在他们这里,不管不问,看似并不在意瞎子少年的生死,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现在那个瞎子还消失不见,这分明就是在说那个瞎子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