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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一直都没有把外室出身的齐慕阳当做表叔,也不认为齐慕阳能过萧仕言那一关,但现在偏偏齐慕阳就一口给出了结果,而且还得了崔太傅亲口允诺,同意齐慕阳进仁和书院读书。
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觉得不可思议!
一时间,沈恪竟不知该如何对这位表叔,眼神闪烁,心里念头不断,沉默片刻,想到刚才齐慕阳对崔太傅说的话,呵斥道:“你刚才为何不答先生和太傅的话?根本就是不知礼数!”
礼数?
齐慕阳瞥了沈恪一眼,冷声道:“你若是知道礼数,就知道我是你表叔!”
话正说着,屋子里那个少年也走了出来。
齐慕阳转过头望着从屋子走出来的少年,龙一直都是皇家象征,他很清楚少年腰间那枚龙形玉佩只有皇室子弟才能佩戴。
少年约十一二岁,眉清目秀,身子却有些单薄,目光和齐慕阳不期而遇,透出一股好奇。
刚才少年也见了齐慕阳狂傲,不给萧仕言面子那一幕。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少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匆匆离去。
齐慕阳一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似乎没有把这个少年放在眼里,心里又有些怀疑,难不曾是他想左了,少年衣着俭朴,根本就看不出是皇室中人。
方少意走到齐慕阳身边,一身红衣张扬不已,眉头上挑,笑着说道:“你还是真是胆大,居然敢和太傅如此回话。不过萧仕言被你落了面子,你这以后在仁和书院的日子可要小心了!”
虽说方少意态度高傲,不过齐慕阳能听出他是一番好意,点了点头。
“那个结果,你是算出来的,还是——?”
最让方少意等人好奇的还是萧仕言出的那道题。他们很想知道齐慕阳是如何在短短一瞬,算出那个结果。
不过,看齐慕阳都没有回答崔太傅,只怕也不会和他们解释。
果然,齐慕阳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刚才那个问题,对沈恪淡淡地说一句,“表侄,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恪被齐慕阳那一句话给气到,脸色有些僵硬,不过是外室出身的贱种,居然还教训他,真是可笑。不过沈恪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齐慕阳说的没有错,至少面上他是齐慕阳的表侄,哪怕他的年纪还要比齐慕阳大。
想到这一点,沈恪心里就很郁闷,也不知道姑奶奶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同意这个外室子记在她的名下。
齐慕阳自然知道沈恪看不起他,当然不单单是沈恪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周围这些人都十分鄙视他这个外室子。
不过如果不是沈恪对齐慕阳冷言相对,齐慕阳并不会说让沈恪难堪的话,毕竟还有那一层关系。
方少意一看齐慕阳性子居然如此冷淡,没有回答,眉头一皱,心里不满,但是想到刚才齐慕阳对萧仕言和崔太傅也是如此,想到齐慕阳的出身,或许性子本就如此。
看见齐慕阳一句话走了,其他人觉得无趣,也都渐渐散开,不过他们这次却是记住了齐慕阳这个出身卑贱,不知礼数的外室子。
因为齐慕阳马上就是他们的同窗,而且刚才齐慕阳还答出了萧仕言出的题。
方少意却是几步跟上齐慕阳,回头望了一眼沈恪难堪的样子,一脸笑意,颇为幸灾乐祸的样子,问道:“看样子你和沈家的关系不怎么样?”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齐慕阳没想到方少意倒是自来熟,居然还跟着他。
方少意微昂着头,摇头笑道:“这自然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齐慕阳眉头一皱,并没有开口问,不过却是已经转过头望着方少意,想要知道方少意究竟要说什么。
“你父亲坠马摔死,英年早逝,还真是可怜。”
方少意停顿了片刻,微微躬身,靠近齐慕阳,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我却听说了一个传闻,武阳侯坠马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方少意就笑着转身离开,也不管齐慕阳究竟是何反应。
被人害死的?
不得不说,齐慕阳的确被方少意这句话给惊到了,脸色一变,刚准备问什么,却是看见方少意转身走了,心里惊疑不定。
他不知道方少意说的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明白方少意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
如果齐景辉坠马不是意外,那么会是谁害死他的?齐慕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敢多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面色如常,朝着一直在书院外等候的齐家下人走去。
不管齐景辉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现在方少意告诉他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石溪看见齐慕阳走了过来,眼睛一亮,急忙跑上前,问道:“少爷,怎么样?”
齐慕阳点了点头,直接上了马车,并说道:“我们回府,告诉祖母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
这一下石溪等人就立马明白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这就是说慕阳少爷肯定过了仁和书院的考核,能进仁和书院读书。
“少爷,我们不用回沈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舅老爷和太太吗?”
“不用。”齐慕阳听见石溪的话,摇头说道:“说不定母亲已经回府了,我们先回去吧。”
石溪一听齐慕阳这么说,倒不好再多说,虽然他不觉得沈氏已经回府,但也只能先跟着齐慕阳齐府。
跟着齐慕阳一同来仁和书院的齐家下人嘴上一直说着齐慕阳的好话,在他们看来,这能进仁和书院绝对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一个个都在称赞齐慕阳聪慧。
仁和书院建在京城城外的岱山底下,山道并不算险阻,马车嘎吱嘎吱地前行。
齐慕阳坐在车厢里面,并没有注意石溪等人说的话,脸色凝重,心里却在想刚才方少意说的话,齐景辉的死不是意外,那他应该要做些什么?
齐景辉死了!
杨氏死了!
他也险些在灵堂被火活活烧死!
齐慕阳心里烦闷,推开车厢的车窗,望着远处的青山,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如何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用害怕沈星源,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
毫无头绪!
齐慕阳衣袖抖动,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现在他进了仁和书院,那么三年之后他一定要参加春科举,不管怎么样,只要他站在沈星源那个位置,他就不用再担心这些。
“停一下!”
齐慕阳望着前面不远处道上有两位少年,似乎被人围住了,拦住了路,眼神一凝,心里疑惑,对石溪说道:“石溪,你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石溪同样很是好奇,也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像是在争吵,没有多想,朝着那一群人走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石溪赶过去,其中那两位少年就朝着齐慕阳这边跑了过来,神色着急,紧张不安,纵身一跃,直接跳上齐府的马车,对车夫急声说道:“快走!”
驾车的车夫一愣,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直接上了马车。
“你给我——”身子瘦小的少年一把抢过车夫手中的缰绳和马鞭,狠狠一甩,马儿吃痛,猛地一下狂奔起来。
“少爷——!少爷——!”石溪一看马车狂奔,吓了一跳,很是担心,急急地追上去。
齐慕阳也是一惊,紧紧抓住车窗格,看见外面那伙人似乎是街上的地痞,一个个凶神恶煞,想要拦住马车。看这架势似乎是冲着车上的那两个少年,想要抓住他们。
马车横冲而过,不顾拦路的汉子,车厢不停晃动,速度很快,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
齐慕阳身子左右摇摆,险些摔倒,死死抓着,手心吃痛,也不敢松开,心里一团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车上那两个少年究竟是谁。
方少意说他父亲齐景辉坠马不是意外,那么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马车很快便将那些人甩开,一路狂奔,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停下来。
马车一停,齐慕阳便急忙下车,再不敢呆在车厢里,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突然冲上来驾车狂奔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路颠簸,齐慕阳很是狼狈,头发散乱,身上还有好几处撞伤,隐隐作痛。
因为一直抓着窗格,齐慕阳的右手都已经磨出血来,鲜红一片,不过这时候他根本就顾不上手上的伤。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驾车的车夫一看齐慕阳下来,连忙上前问道。他可是十分担心齐慕阳,要是齐慕阳出了什么事,老太太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齐慕阳摇了摇头,示意无妨,旋即转过头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两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