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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仁的办公室在善人一号偌大内部空间的正中央。十人团队的办公桌包围着一根突兀而起的柱子,柱子顶着一个稍扁的圆柱体。这个圆柱体被特殊材料包裹,从外界看不到内部的情况。
“跟我来吧,黑猫。”单仁拍了拍贺存心的后腰,接着用手指按了按柱子上的一点,柱子光滑的表面顿时裂开一条缝,他走了进去。
贺存心并没有跟上,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内部空间的各种设施,仿佛不是个囚犯,而是受邀前来视察的领导,“你有七艘这样的星舰是吗?”
“没错小猫咪。不过你最好快点上来,不然电梯要开走了。”单仁不耐烦地拍了拍电梯的操控设施。这里的电梯被设定成达到特定压力就启动的模式,所以他必须得采用一些原始的方式才能让它停在底部。
不过,贺存心看起来并不想妥协,“我叫贺存心。”
单仁扁了扁嘴,“上来吧,贺存心。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两人达到办公室以后,贺存心环顾了一番,接着径自走到他的办公桌后的椅子旁坐下,向后靠了靠,“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很惊讶。”
单仁耸肩,接着撑着办公桌坐了上去,“我就把这句话当夸奖喽。”
“有两点出乎我的意料。”贺存心说,“首先,遨游作为一个普通的生产民用星舰的公司,居然会有如此完善的安保系统,是我小看他们了。我用在他们系统上的时间本应再多五分钟的。”
“哦,那你可太不小心了。”单仁说着打了个哈欠,接着从办公桌上乱糟糟的杂物中挑出一瓶免水洗洁露,喷在了脸上和头发上,希望这能最大限度上消除臭水弹的影响,“还有一点呢?”
“还有,我没有想到,你的行动是有预谋的。”贺存心看向他,“为什么想抓我?”
“因为爱。”单仁向后仰了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我暗恋你很久了,小猫咪。”
“据我所知,单仁,你从来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贺存心身体前倾,使两人的距离更近。“是谁在付钱给你?”
“然后你愿意付双倍是吗?不,小猫咪,别这么老套。我都说了,我是为了爱。”单仁把双腿绕到了他的一侧,接着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说真的,我可以放开你。只要不逃跑,你可以做任何事。”
“既然如此……”贺存心举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帮我解开。”
“好咧。”单仁站了起来,向他凑近,“先说好,不要试图联系你的警卫队。不过你也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被我劫持这种丢脸事,你堂堂……卧槽!黑猫你——”
“闭嘴。”贺存心用膝盖将他死死压在桌面上,被束缚的双手抓起他的大拇指,按在手铐上的指纹锁处,手铐顿时解开。单仁趁着他片刻的松懈脱身起来,试图再次制服他。
两人缠斗在一起,但贺存心明显技胜一筹,几次来往之后,单仁被贺存心压制着,正面贴上了墙壁,而那副手铐也铐在了他的手上。
“遗憾的是,这回你没能出乎我的意料。”贺存心的声音平稳,一点也不像是经历了激烈打斗的样子。他伸手抬起了单仁的下巴,向上一直掰到极限,然后凑到对方耳边说,“我叫贺存心,你应该记住这一点。”
“喂……”单仁喉咙里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轻点,喘不过气来了——喂你摸我干嘛,想泡我直说——唔……”
贺存心掰着他下巴的手向下移了一寸,再度发力,直到他彻底说不出话才停下,另一只手则开始在他胸口和腹部顺着肌肉的纹理摸了一遍,“身材不错。可惜光顾着健美,战斗能力太差。”
“那是因为我舍不得弄伤你啊美人……唔……媳妇儿我知错了……啊……”
“在我确认你的嘴派上正确的用场之前,这只手不会松开。”贺存心说,“我再问一遍,谁在付钱给你?如果你打算回答了,就眨两下眼。”
单仁的脸很快憋得通红,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后终于还是眨了两下眼。贺存心满意地稍微放松了力道。单仁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喘息着说:“没人付钱给我。我抓你是因为——喂等等别掐,我这回真的是认真的——”
贺存心再次稍稍放松手指的禁锢,“继续说下去。希望你能认清楚情况,我现在随时可以掐断你的脖子。”
“掐……掐断我的脖子,你也逃不出去的。”单仁艰难地喘息了几声,“就像我刚刚告诉你的那样,这样的星舰,我有七艘。别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商船。”
“说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虽然会付出一些必要的代价,但我可以全身而退。”贺存心的语气听起来颇为自信,“现在,告诉我,谁是你的委托人?联邦警察局吗?动机是成立的,我从来都不喜欢那个愚蠢的官僚局长。”
“没人给我付钱,我还倒贴了不少呢——疼,疼,别掰了——我是说真的。”单仁说着,手指不安分地撇向腰带,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被贺存心狠狠地敲了一下后才缩回去,愁眉苦脸地继续说:“其实吧,你和你的警卫队追捕我这么久,这回还把我搞到了联邦法庭上,我真的很方。其实你指控我的罪名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所以啊,作为一个犯罪分子,我总得想想办法让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吧……”
“有意思。”贺存心按在他后背上的那只手在他腰间摩挲了一圈,最后掏出了一把袖珍神经枪,接着把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腰上,“那现在你的安全得到保障了吗?”
“显而易见。”单仁苦笑着说,“并没有。”
“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现在还不算蠢得过分。”贺存心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动,“现在,放了我。”
单仁沉默了片刻,忽然勾起嘴角,“恕难从命,小猫咪。”
贺存心几乎在下个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将手中的神经枪一扔,退开几步,却已经被粘在枪柄上肉眼难以察觉的小刺刺中,具有极强麻醉效果的毒素侵入他的血液,使他不得不跪坐下来。
单仁艰难地把大拇指掰到指纹感应区,解开了手铐,接着一手撑着墙,一手揉着仿佛再也直不起来的脖子,痛得呲牙咧嘴,“我后悔了,贺存心。你哪里是什么小黑猫,明明就是大黑豹。我以后叫你大黑好了。”
贺存心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倒在了地上。意识仍然清醒,但全身却只有脖子以上能勉强移动了。试图与神经毒素抗衡之间不明智的行为。他闭目养神,一边等待着下一个时机。
单仁终于摆正了自己的脖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手帕包裹着袖珍神经枪,将它捡了起来,擦干净枪柄后重新别回自己的腰带。
随即,他掏出一个手环,把它戴在了贺存心的手腕上,下一刻瞬间退开五六步,“大黑啊大黑,这个手环一旦戴上,就连我也是摘不下来的,非得等到一年以后才自动脱落。我给它设计了一个有趣的程序,只要咱们俩之间的距离超过五十米,它就会爆炸或者注入神经毒素,到时候你就死翘翘了,明白吗?”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才走到贺存心身旁,谨慎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小心翼翼地戳了贺存心的眼皮一下,然后扭了扭他的头,确认对方真的已经晕过去了之后才大松一口气,站起身来,揉着脖子瘫倒在扶手椅上,开启了脖颈处的自动按摩功能,“假维斯,我刚刚经过敌军残忍的严刑拷打仍然宁死不屈,这算不算一个自我牺牲事件啊?”
“宿主想得太美了,不算。”
“这都不算?”单仁苦笑,“真是在逗我呢。那总能换算成圣母值吧?”
“‘宁死不屈保护同伙’事件经过严格计算,可换成23点圣母值。宿主当前等级为中级圣母,距离升级到下一等级还有5289点圣母值。”
“卧槽。”单仁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缓缓拉下来,“你的菊花真是个无底洞。”
假维斯对此不予评价。单仁则在办公桌上的小圆球上按了个指纹,打开了公用光脑,鼓捣一番后接通了与张天远上将的秘密联络,抱着手臂向后靠了靠。
张天远出现在了屏幕上,“……你的脸怎么了?”
单仁摸了把脸上已经泛起淤青的部分,耸肩,“被你家贺小元帅打得呗。贺元帅太能养儿子了,说真的,就算我没有故意让他,估计也打不过。”
“小元帅现在在哪儿?你成功了吗?”
单仁拿起小圆球,冲着贺存心的位置晃了晃后放了下来。张天远的脸色明显不太友善,“单仁,你对小元帅做了什么?”
“出钱让我绑架他的是你,心疼他的还是你。你咋不上天啊?”单仁活动了几下脖子,关掉了自动按摩的按钮。
张天远阴着脸说:“不是绑架。贺元帅的指令是让你好好照顾他。”
单仁哂笑,“反正都是限制自由,就不要那么道貌岸然了好吗?”
“元帅这是为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他为了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的任务酬金什么时候到款。”单仁打断他说道。天鹏元帅的动机连他都能猜得出来,不就是联邦现任主席国总督共和国的众议院改选在即,他急着要争取更多力量,嫌弃儿子老给他惹麻烦影响不好嘛。
至于为什么选单仁来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恐怕一方面是因为他声名远扬的卓越任务执行能力,一方面就是贺存心对他的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执着吧。
“你的酬金我会通过秘密渠道打到你的个人账户上。”张天远严肃地说,“记得,千万不要让小元帅知道这件事是元帅安排的,否则就算是任务失败,酬金也会被收回,你知道了吗?另外,警卫队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对外会声称小元帅去休假了。记住让他妥善地待在善人号上,还有,千万不要让他在公共场合和你一起露面。”
“我知道了,真是的。这句话你都重复多少遍了。”他不耐烦地说,“告诉贺元帅,祝他在选举中取得好成绩。”
通话结束后,单仁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贺存心身旁,撑着他的手臂将他架了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戳了戳,“大黑?大黑?”
贺存心毫无反应,显然麻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单仁拖着他进了电梯,继而看着他的侧脸微笑。
这只猫可真是有趣。既然绑都绑来了,干嘛像贺元帅要求的那样把他闲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