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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胆的计划从杨建军的心里产生了。
也许,报仇不用等十年了。
那个开票的家伙一个人进了候车室里的厕所。
厕所已经进去了,很脏很烂,还一地的尿水和蛆虫,就算洒着白灰,在这个盛夏的天气里也无法杜绝蝇虫们的生命协奏。
更糟的是,其中有一个蹲位垮掉了一半,有半米深左右的下面全是砖头混在大便上面,虽然立了一块禁止使用的牌子,可还是有人上去拉。
之前上厕所的时候,这些记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旅客们已经进站上车,再有三分钟车就开走。
杨建军心一横!
么的,干了!
“东子……“
杨建军本想自己干,可是脑海里对自己的信心不大,万一支巴起来可就没胜算了。
一是从来没打过架,二是那个开票男体格比杨建军好的多。
潘振国二话不说,直接点头。
两人检完票,走进检票门,突然一捂肚子!
“哎哟,忘记了上厕所了!姐,帮我照看一下哦……”潘振国嬉皮笑脸的说道。
很不好意思的向检票员笑笑,一前一后又穿出门,回到候车室,钻进厕所。
“真有意思,坏肚子还带两人一起的!”
进了厕所,其实两人都紧张的手心出汗。
潘振国抄起了门口的拖把杆子跟在杨建军的后面。
一个坑一个坑的找过去。
找到了。
那家伙正在蹲大号,那个装钱的小包儿就在他的脖子上挂着呢!
至于这个家伙是不是真正的执法员,杨建军并没有考虑过。就算是真的执法员又能怎地,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之前已经观察过,这堆货完全是区别对待。有很多人扔东西并没有被罚,听他们之间说话就知道,那是本地的。
欺负生人,么的。
那家伙在吸烟,根本没注意,门前站了人。
杨建军一点头,快速的抓向那货的包!
抢到手很容易,直接拉脱了扣,包到手。迅速从中抽了一张,尔后扔还给满脸惊讶的那货!
连同准备好的收据一同甩给开票男。
旁边潘振国手已经扬起。
“兄弟,啥也不用说了,我们拿回我们的钱。这票,还你。至于怎么回事,你肚子里的大便不清楚,你腚底下的应该清楚!”
伸手就要向下捅。
啊?
“走。”
两人一起快速离开厕所。
跑出十多步远,才听见里面那货杀猪似的叫起,“我****老子的,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
猪才等你。
跑回检票口,拿了扔在检票员脚下的行李,谢过美女检票员,飞也似的钻入上车的人流。
9号车厢,没号。
两人上车,这才从紧张的状态里退出来,喘起了粗气。
人太多了。
连刚才做的事情想说说情况都省了。
人挨着人,脚挨着脚,说话就像喷对方的雾气一样。
别说找座了,就连站的地儿能有就不错了。
“这人也太多了。“
行李好不容易塞到车座下面一个,剩下的一个挤在脚下了,杨建军和潘振国两个背对着背,一脸的无奈。同时顺着车窗观察外面。
他们进来了。
可惜,这个时候,火车缓缓的开动了。
他们没能寻找到车厢里的杨、潘两人,气的把警棍都摔扔到了脚下。
“咱,咱俩能换换不?“
耳朵根上传来声音。
“咋了?“
“我,我旁边这个,太胖了。“
“成。“
侧身反转再侧身。杨建军发现自己上当了。
潘振国挤着的哪是胖子,分明是个肥妹子……
“嘿嘿。你体格子大,嘿嘿。”
“你体格子才大呢!”
身边的胖妞突然接话了,怒目圆圆的瞪向潘东子,杨建军给潘振国起的外号。
“我,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他。”
指了指杨建军。
“你得了吧,他还没有我体格子大呢,你不是说我,那说的是谁?不就是挤着你点了吗?”
杨建军想乐,可真没敢。
旁边的人,和他一样的表情。
潘东子的脸当时就出汗了。
爱莫能助,兄弟,自求多福吧。杨建军闪开了战场,虽然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可是这已经是足够大的空间了。
五个小时后,车上的人松快了些,很多人在成得市下了车,我们站了五个小时的腿都麻的和不是自己的一样。
胖妞姓胡。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爽朗。
能坐下了当然舒服。
杨建军早就想摸摸右边兜里那一百块钱,失而复得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咦?
不对。
怎么好像不是一张?
在裤兜儿里摸了半天,确实不是一张,而是两张。
都是一百元大票。
杨建军的心腾的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抢劫?
我这会不会成了抢劫犯?
随后,他又想。对方算不算抢劫,那可是明打明的抢吧,还开条来抢。
我这个呢?
偷?
心里这个不得劲。
送回去……可这火车都要到京城了。
下车,出站,和胖妞胡梅告别。扯着潘振国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怎么了,杨大侠?”
杨建军苦笑一声。
“东子,抢回来的钱,多了一张。”
啊……
这下潘振国也蒙圈了。
中午饭都没吃,两人琢磨半天,终于下决心,等本学期结束时再路过叶站时,寻了那人再还给他就是。
不管怎样,两个年轻气盛的学生心里背上了一个不安的石头。
其实,哥俩根本不知道,这伙人根本不是正规的执法员,在三天后就被公安端窝了,主犯开票男后来被判刑七年。
转车,坐上南下的K64,空调车可真舒服的没边了,那个凉爽!
寻到座位,放好行李,一路睡到微省省城。
出了站。
一条条的条幅挂在车站对面。
远远地,一条“XX学院欢迎新同学到校”字样的条幅指明了杨、潘二人的方向。
“那儿呢。”
“走。”
肃穆的军车排成了长队。
接待的战友学长很热情,报了姓名出示通知书和户口本、介绍信之后,被热情的招呼到了军卡上。
同车的还有五六个一样青春亮彩的面孔。
“你哪儿地方的?”
“内蒙。你呢?”
“JL我叫王JL头顶上头发很少,长相很老的家伙,笑的很实诚。
“我叫杨建军。”
“潘振国。”
“你哥俩不错啊,一个建军,一个振国,国之栋梁!”
“哈哈……”
……
时光流逝到二十年后的九月二十二日。
下午,领导开了一个关于采购的会议。我是书记员,负责记录。十分钟后到党办取文件,我是内勤。对面会议室来人求帮忙,我又成了保洁。其实心里最烦的一件工作是市局某位同志要的关于某志书里的一段文字修改材料。那段文字,他们既不按我们提供的来,也不说清楚要什么方面的,就是改啊改的,没标准。看着头都疼。四点多的时候,媳妇儿打了电话过来。没事儿,就是从A公司到B公司的路上能有空闲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和我一样,闲下来就想给对方打电话,没什么事,听听对方的声音就好。我说我在背单词,小学英语第一册121个单词,其中有十几个不太会的。
她让我说说哪个不会。资料就在眼前,划出了线。在这儿,我写下不会的出来:
气球、天花板、数数、彩笔、布娃娃、橡皮、地板、礼帽、风筝、妖怪、粉色的、紫色的、彩虹、座位。
英文的是:ballonceilingcountcrayondolleraserfloorhatkitemonsterpinkpurblerainbowseat
有朋友问我四十了还学英语的目的?
你猜呢?
反正不是想出国。
她嘱咐我晚上下班先看着孩子把作业写完。又说了公司她的部门里又安置了一个领导的亲戚……挂了电话。我认真的记了十分钟单词,一个同事过来复印材料。
这段文字是下班前写下的,晚上不再补充。晚上的时间一定是看着女儿写作业,复习单词,七点半去完成长跑五公里的任务,尔后回来完成那本传记的撰写至少三千字,有时间再研究研究新书。
拿不准的是,晚饭做什么呢?孩子不喜欢吃剩饭。中午给炖的白菜豆腐粉儿,她肯定是不吃的。为厨艺捉急啊!
对了,上午还打过一个电话。买的那个小房子的事情,顾问说起来有了点进展,不过我不太相信她的话,销售的人的话,得隔着大风听。房子是给我的父母买的,年龄大了,准备接到身边来照顾晚年生活。这件事是身为儿媳妇儿的老婆一力支持安排的,甚至首付都是她借朋友的。
写到这儿,有圈儿里的朋友问,看起来你和你媳妇儿并没问题啊?
明明,你惦记她,她惦记你的,一没第三者插足,二没什么大矛盾,可你开头和简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苦笑笑。
有些情只有心能感得到。
有什么样的情,只有心能分的清楚。
爱,有很多很多种。
只有用心去体现,才能知道,互相之间给出的是什么样的爱。
就我而言,我给出的是粗裨的,甚至是自私的。而她给出的,以前是燃烧着火焰的凤凰鸟,能给我以足够的热能。现在是雍容广阔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