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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就是西域传说中的荒漠吉兽‘鱼尾鬼蜥’,吴教授早年曾经在翻阅古籍的时候发现过这样的记载:漠中有吉兽,狼身鱼尾,通体乌黑,甲罩其身,血碧如翠,性温且极擅奔跑,尤喜依水而居。失路之人唯遇庇佑方可得遇其踪,若遇吉兽随其而行必可寻得水源。
传闻中说那些不慎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但凡受到天神的庇佑,就能够见到这种生活在绿洲中的神秘生物。而一旦在沙漠中遇到它,人只要跟在这‘鱼尾鬼蜥’的身后就一定会找到它栖息的那片绿洲。人们都认为它是天神派来为那些不该困死荒漠的人领路的,也正因为如此这‘鱼尾鬼蜥’便得到了一个‘绿洲之子’的称号。
虽然传闻如此,而且关于这吉兽的记载吴教授也在相关古籍中见过很多,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记载都只是模棱两可的描述而已,几百年来从没有出现过类似亲眼目击之类的记载。甚至就连这‘鱼尾鬼蜥’的尸体或者骨骼化石都没有发现过,连吴教授自己都开始以为这‘鱼尾鬼蜥’和‘龙’一样,只是人们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一种并不存在的物种罢了。
众人在听完吴教授的这番讲述后全都在不断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尽都是一副懵懂的表情。虽然心中不知到他口中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这古籍中记载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自己不相信。但却怎么都想不通,一条蜥蜴怎么会长出鱼尾巴来,难道它真的是神兽不成?想到此处,再加上那个疯疯癫癫的塔木江说杀死‘鳇龙’会受到惩罚,众人不禁全都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而吴教授则迈步缓缓走到‘鱼尾鬼蜥’的尾部蹲下来,借电筒的亮光伸手一边摆弄着巨蜥的尾巴,一边面色凝重地仔细观察着。这才发现,原来众人见到的那个‘鱼尾’其实并不是什么鱼的尾鳍,而是在尾骨末端生出的数根中间有蹼相连的骨关节。
这些骨关节生得十分特别,能够像折扇一样的紧紧闭合在一起,而当它们张开以后就会形成一个类似鱼尾的扇形。刚刚在它攻击虎子的时候,由于这‘鱼尾鬼蜥’的身体庞大,所以那条长尾巴一直隐在洞口里面,导致众人没能发现。而在挪动它尸体的时候因为实在太过吃力,众人一心只顾着卖力拖动巨蜥这庞大的身躯,全然没有注意到它尾部的异样。
鱼尾的秘密算是破解了,看来这‘鱼尾鬼蜥’也并不是什么天造神兽,最多也就能算个骨骼惊奇而已,于是众人脸上的惊慌也逐渐消失了。但这时吴教授却突然把话锋一转,略显担心地沉声说到,“但眼前的这条‘鱼尾鬼蜥’却真的是有些蹊跷!”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又觉得紧张起来。这时就听阎慈厉声问道,“你快跟我们说说,它究竟哪里蹊跷了?您可是位教授,可千万别帮这个塔木江一起来吓唬我们啊!”虽然阎慈的话说得客气,但从他微露凶光的眼神中却能读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如果要是因为你的胡言乱语吓得这群人不敢进洞,那么你吴教授也不会得什么好下场的!’
吴教授读懂了阎慈话中的含义,眉头紧锁地思考半晌之后,这才咂了下嘴说,“根据古籍中的记载,这‘鱼尾鬼蜥’的体型应该只有沙狼那般大小,连头带尾充其量也就长到两米上下,而且所有古籍中都说着‘鱼尾鬼蜥’性情十分温和胆小,见到人就会逃跑,所以人才可以跟着它找到绿洲的。可眼前的这个东西不但体型要比古籍中所载的大出去太多,而且居然会如此主动的袭击我们,实在是太奇怪了!”
阎慈听后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嗨!管它是大是小呢,反正这东西也已经死在咱们手里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在意的并不是眼前这‘鱼尾鬼蜥’的身形和性情。”说着,吴教授微微抬手,似乎心有顾虑指着身旁的那个洞口说,“我所担心的是,既然它是从这个洞口里钻出来的,那么依我判断,这个洞里就是它的栖身之所,那么里边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它,否则这‘鱼尾鬼蜥’是绝不会变得如此凶残的!”
见吴教授对进洞探查这事显得有些犹豫,于是便顺着吴教授的话茬儿说到,“正因为如此,咱们才更应该进去看一看,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查出其中的原因呢?再说了,您这位大教授不会也相信这世上真有塔向导所说的那‘獭獬’之类的怪物存在吧?”
“这。。。。”吴教授一时语塞没说出话来,之前他确实认为,就连塔木江这种长期在沙漠中穿梭讨生活的人,也都没有亲眼见过那所谓的‘獭獬’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么这所谓的‘獭獬’是否存在确实值得怀疑。
但是塔木江却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这‘獭獬’的存在是确有其事,而且他脸上的恐慌和惊惧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那传说中的吉兽‘鱼尾鬼蜥’居然会接连疯狂的攻击队员,更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他心里明白对于野兽来说,凶猛也许才是它的本性,而古人在传说中为刻意美化这‘鱼尾鬼蜥’才把它说得性情温和也是有可能的,但眼前‘鱼尾鬼蜥’与传说的巨大差异却令他隐隐有些担心。
再看眼前的阎慈,是一副铁了心要去那洞里一探究竟的样子。吴教授心知自己恐怕根本无法阻拦,但是自己此时对于眼前这个洞口的那一点点好奇已经被恐惧所取代,而且在权衡利弊之后吴教授心中还是觉得保命要紧,所以渐渐打消了进洞一探究竟的念头,这会儿已经打算去以身犯险了。于是,吴教授语带试探地对阎慈说,“阎老板,我只不过就是个搞学术研究的,进去之后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您看我是不是就没必要进去了?”
虽然吴教授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却打错了算盘。因为阎慈叫他一起进洞的原因也恰恰是他的这个学者的身份,因为阎慈正是要利用他的学识来确认这洞口后面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只见阎慈听后把脸一沉,微微晃了晃手中的枪说,“别呀,您可是我们这群人里唯一的权威人士,不去可不行!”说着阎慈顺手指了指旁边的洞口接着说,“再说您也看到了,这山丘斜壁上出现了奇怪的模糊图案,而且据我所想您也一定知道这是人为留下来的,也许就和咱们要找的那座隐城有联系!难道您就一点不觉得好奇?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会出现这种东西,难道您就不想进去看个究竟么?”
阎慈的话刚好戳中了吴教授的要害,自己正是为了寻找那个古籍中记载的神秘隐城才来到这片荒漠的。而眼前出现的这个神秘洞口,也早就激发了自己作为学者的那份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他也确实也对这个洞口后边的东西非常有兴趣。只不过在经历了刚刚的危险之后,这会儿尚有些惊魂未定,所以变得胆怯了。
而且他也明白这阎慈虽然言语谦卑,但他刚刚说话时晃动手枪的动作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此刻的吴教授就像赶上架的鸭子一样进退两难,进去的话自己心中实在是有些害怕,但如果不进去的话恐怕阎慈又不会善罢甘休,想到此处不禁一时觉得有些语塞,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自己已经好话说尽,但这吴教授还是面露为难之色的不大愿意跟自己进洞,阎慈的脸上顿时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发怒,那个一直在他身后的那个外甥姜福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舅舅,您瞧他这副犹豫的样子,肯定是非常害怕进去之后会遇到危险。如果您真要是硬逼着他进去的话,恐怕他畏手畏脚地也只会变成累赘而已,您得让他打消顾虑,心甘情愿地自己进去才能派上用场啊!”
阎慈听后微微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强压着怒火把表情一变,满面堆笑地往前走了两步,拍着自己胸脯信誓旦旦地对吴教授保证说,“我知道您在害怕什么,不过要我说的话,那些根本没什么好害怕的!倒不是我夸口说大话,别说这是一个山洞,哪怕里面真的是刀山火海,就凭我阎慈这么多年在外面的摸爬滚打,也绝对可以轻易保你来去自如!”
话一出口,阎慈就感觉自己的言语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赶忙搂着吴教授的肩膀打起了马虎眼,想敷衍过去,“我的意思是说,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和我的这群兄弟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的!”
但话已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吴教授已经从阎慈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什么,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什么普通地茶社老板而已,眼神中悄然闪过了一丝担忧。
吴教授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阎慈之所以会自告奋勇地陪自己来到这片沙漠找那劫国隐城,也绝不是真如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帮助自己考察西域文化,在他心中一定还有别的目的,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东西,才非要进去不可的么?
想到这里,吴教授壮了壮胆子抬头看着阎慈,沉声问到,“既然如此,那我就陪阎老板走这一趟!但不知您能否告诉我实话,这洞口后面除了您那个很可能已经死掉的手下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您如此在意,非要进去不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