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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灯光突然照亮全场,司仪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台上响起了优美的音乐,晚宴的男女主角献上今晚的第一支舞。接着一对一对的男男女女也都步入了舞池。
白茗收敛起仇恨的目光,换上了优雅的微笑。
他四下看了看,在就餐区找到了张思思的身影。
走近张思思,发现她一边狂吃着能胖死人的奶油蛋糕,一边恶狠狠的盯着一个地方,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了孤独的楼梯。
“你在看什么?”
“凌霄。”
白茗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楼梯方向,“在哪?”
“还没出现。”
“张警官,你现在的任务是搜集证据,不是来打草惊蛇的。”
张思思根本听不进去,仍然目不转睛。
白茗挖了一口张思思手里的蛋糕,“凌霄好像不是那种会在万众瞩目下出现的人。你或许可以试试换个位置盯。比如……”
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窜入鼻腔,他迅速转身,刚好看到凌霄从身后经过。
这么喜庆的日子,凌霄居然穿了黑色的衬衫,打了黑色的领带,穿了一身漆黑的西装参加。
这男人比他还任性。
白茗歪着脑袋,目送凌霄和他的助理走过用餐区,走到位于房间东侧的圆形露台。
露台的光线比较暗,放置了一圈沙发椅,沙发椅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恒远的创始人凌翼翔,另外三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个是市长关云山,一个是警察局长曾常伟,还有一个黑头发,白皮肤的外国女人。
这女人是谁?
露台周围比较安静,半开的玻璃拉门两边的沙发上坐着四个看报纸的黑衣人,白痴都能看出他们是保镖。
露台那边只是间或有人过去问候,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老爷子接待贵客的专属位置。
凌霄进去后,十分有礼的跟市长和警察局长鞠躬握手,一阵寒暄之后坐在了那个外国女人身边。
“那女人是谁?!”张思思突然叫道。
“你问谁?我肯定不如你清楚他的事。”
“那倒是。”
张思思用“你很上道”的眼神看了看白茗,自得的从“事业线”里抽出一个袖珍相机,对着凌霄一阵狂拍。
白茗没想到张思思竟然带着这种东西进来,晚宴规定不能带手机和照相机,一旦发现会立即被请出去的。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走人,连忙用身体挡住了张思思,阻隔了别人的视线。
凌霄这边。
他跟长辈们正聊得热闹,助理许安心走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凌霄顺着助理的视线看向门外,果然看到了那个女人。
凌霄眉心一跳。
“需要我把她请出去吗?”助理小声问。
凌霄思考几秒,摇摇头。
“爸、妈,关叔叔,曾叔叔,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招待一下客人。”凌霄起身。
“好好,你去忙吧。”局长道。
“去把凌菱和姜焕宇叫过来敬酒。”凌翼翔道。
“我这就去叫,您别怪他们,这会儿应该是脱不开身,很多同学和朋友要应付,您知道的,年轻人爱起哄。”
市长哈哈大笑:“年轻人?这句话可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才多大点儿?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25?”
“27了。”凌霄答。
“27年轻得很呢!”
“所以我也爱起哄啊。”他微微一笑,给长辈们鞠了个躬,“我先出去了。”
凌霄轻轻带上玻璃门,将西装扣子扣好,缓步朝就餐区走去。
一直关注凌霄的两个“女人”当然注意到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意识到对方已经发现她们,直接朝她们走过来的时候,张思思手忙脚乱的把袖珍照相机塞进了蛋糕。
白茗也下意识的转过身,背对着凌霄。
“呦,这不是思思吗?”
凌霄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白茗浑身冒鸡皮疙瘩。
阴阳怪气,来者不善。
“啊?是凌、凌大哥啊,你还记得我?”
“记得,我妹妹的同学,我每一个都记得。”
“凌哥你记性真好。”张思思不自然的挠了挠脖子,笑嘻嘻的说:“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太忙来不了呢。呵呵呵……”
凌霄看了看张思思手里的蛋糕盘,笑道:“你怎么吃这个?不怕发胖啊?那边的蛋糕是特制的,脱脂奶油和牛奶,吃了不发胖,专门为你们这些爱美的女宾客准备的。”
他伸手接过张思思的蛋糕盘,扔进了垃圾桶。
张思思张口结舌的看着阵亡的袖珍相机,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凌霄很体贴的拍了拍张思思的背,“走,让我助理带你去吃那边的特制蛋糕。”
凌霄看似温和,实际不容拒绝,他手臂的力量很大,张思思被推着往前走,她连忙拉住了白茗,凌霄这才“注意”到张思思还有个的同伴。
凌霄好奇的看着白茗,“这位小姐是……?”
张思思连忙介绍,“我朋友白茗。阿茗,这是……这是凌霄,凌菱的大哥。”
白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张思思对凌霄来说,根本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分分钟秒掉的事儿。凭她也想跟凌霄斗?真是异想天开。
“哦,原来是白小姐,幸会。”凌霄伸出了友谊之手,好像他们真的第一次见面一样。
白茗很配合的陪他演戏,伸出手跟他交握,淡然一笑,“你好,凌先生,久仰大名。”
“客气,白小姐在哪里高就?”
“无业游民。”
凌霄惊讶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自由职业者,不错。”
凌霄偏了偏头,跟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即会意的走上前,“张小姐,这边请。”
“什么啊?我不去。”张思思嘴里反抗,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把张思思架了起来。
张思思走后,凌霄微微颔首,十分有礼的做出请的手势,“白小姐,能否请你跳支舞?”
白茗故作天真,“我可以说不吗?”
凌霄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冷笑,真长见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懂,但他真没跟男人跳过舞。离得太近再完美的伪装也可能被别人识破,比如毛孔,比如胡茬,比如喉结……
白茗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确保它能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喉结。接着,他迟疑的把手放在凌霄的掌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