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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舞阳眼见迎面一片茶水喷来，忙伸手抵挡，然而她挡住了脸免遭水喷，却没能挡住衣裳。
而风闪灵二人踏进大堂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东方舞阳的衣袖上还滴着水，而背对着他们的一袭蔚蓝色锦衣的男子，手足无措，似乎想帮她擦拭，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手抬起来好片刻也没去触碰东方舞阳。
“舞阳郡主，真对不住……”他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地回头。
离大堂门槛一步远的地方，顾无欢与风闪灵二人正活生生地站着，前者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后者一脸莫名其妙，“你们这是在作甚？”
“闪灵？你们二人果真没事？”东方舞阳从椅子上站起身，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挂着水珠，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二人。连同站在她旁边的贴身侍女，也满面惊讶。
“没事，为了避免让你们担心，这不是回来了么。”风闪灵笑道，“我们悄悄潜进来的，也就这大堂的灯火还亮着，远远地听见了你的声音，就知道你在这儿，我们并未惊动其他人，所以我们活着回来的消息，暂时不要散播出去。”
“你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东方舞阳眼见二人没什么大碍，喜悦之后，很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狐疑地望了顾无欢一眼，“不对，怎么能这么快就自己回来了，而且你们都好好的，等会儿……下午的坠崖该不会是你们故意做戏的？！”
东方舞阳不愧是与顾无欢从小一同长大的亲妹，几乎是瞬间便猜到了这一点，而后有些凶恶地瞪着顾无欢，“我就说以你的功夫怎么会轻易落崖，听起来都像个笑话，可我亲眼所见，我竟还信了。我早该想到你是故意的，你这骗子，骗我们很好玩么？你让全府上下忙的团团转，找你找得焦头烂额？！”
“小点声。”相较于东方舞阳的愠怒，顾无欢十分淡然，“一会儿别人要是听见了动静赶来，我又得想其他办法装死了，这假装落崖就成了白忙活一场。”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东方舞阳压低了声线，语气依旧不善，“要是没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你走着瞧。”
“舞阳郡主，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一片混乱，在那样的打斗中，所有人都抽不开身，礼郡王要是临时想到个办法，根本没有时间告知我们不是么。”李世明眼见东方舞阳恼怒，忙开口打圆场，“此事其实怪不得郡王，事出必有因。”
风闪灵听着他的话，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这是在追求喜欢的姑娘时，还不忘讨好大舅子么？这李世明头脑果真灵光，有情商。比起某人可真是好得多了。
“虽然我不怕你那些卑劣幼稚的手段，不过这事的原因，我的确该和你说一说的。”顾无欢说到这儿，并没有再继续，而是瞥了一眼东方舞阳身后的侍女。
“奴婢告退，郡王放心，今夜之事奴婢一定守口如瓶。”身为东方舞阳的贴身侍女，自然有眼力，眼见顾无欢似乎是想说些机密事，急忙退下了。
“你们聊，李大人，我也有点问题想问你。”风闪灵说到这儿，瞅了李世明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大堂。
李世明微一挑眉，跟上。
“说吧。”等到大堂里只剩顾无欢与东方舞阳，东方舞阳才道，“到底为什么。”
“我多半猜到了这幕后的人是谁，和当初刺杀你我的大概也是同一批人。”顾无欢淡淡开口，桃花美目中划过一丝冷凝，“因为这些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一样的，你还记不记得，今年香泽国进贡的贡品中，有一味奇香，以三十五种花草提炼而成，这一味香料，皇后拿来赠送了三人，除了我们礼郡王府，还有二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香泽国进贡的奇香……你说的是十二日？就是投一小块焚香到香炉里，五丈之内的范围，能维持香气十二日不散，还能提神醒脑，有助于失眠者入眠。”东方舞阳说到这儿，忽的眸光一凛，“除了我们礼郡王府，那就只有皇后的未央宫，朝晖殿和忆云殿。”
“等着看吧。”顾无欢不温不火道，“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露馅的。”
……
“我就说了，飞机爆炸都炸不死你，区区落崖，怎么能摔死你。”与风闪灵一同坐在月色下的屋顶上，李世明抬头欣赏着满天星辰，“不过这其中必定有顾无欢的功劳，是他救了你么？”
“是他，且因为救我，还耗了不少力气，他原本一个人摔下去是蛮有信心能安然无恙的，但是多带上一个我可就吃力多了。”风闪灵道，“头一回体会这种高度的自由落体，刺激又酸爽，幸好他功夫好，内力这东西关键时刻真能保命。”
“没错，所以生活在这个地方，我们需得勤练功夫，不能荒废。”李世明说着，忽然有些玩味的偏过头看风闪灵，“孤男寡女，崖下独处，感觉如何？”
“别提了，完全没你想象的那么浪漫。”风闪灵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厮情商也许是负的，和他的智商完全不成正比。”
她叹息了一声，将她与顾无欢落崖之后发生的事情与李世明说了个大概。
“我靠，头一次碰见这样的，情感方面如同一张白纸。”李世明听着她讲述了一遍过程，唇角隐隐抽搐，“也许可以试着和他科普一下男女之情，拯救一下那薄弱的情商。”
“成功率不高。”风闪灵道，“你不信，或许可以试试……对了，有件事我忘了问他，他去救我的时候，他是独自一人，而他一救到我，你与舞阳就适时出现，他是怎么和你们传递信号的？我怎么没看见。”
“这个，根本不需要传递信号，当时我还未离开城西，舞阳郡主风风火火的来找我，要借我手下锦衣卫，说是你被人劫持，而王府许多暗卫被调遣出去做事了，一时间不能尽快调动，我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就给他们看了这玩意。”李世明说着，笑了笑，随后从袖子底下抽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风闪灵。
风闪灵望着他手里的东西，与见到绿箭口香糖的反应一样，瞪眼。
“单筒望远镜？！”
“嗯，还是迷你型的，方便携带又好用。我只需要远远地看着就知道你什么时候获救，哪里需要顾无欢通知。”李世明说到这儿，忽的阴阴一笑，“要不借你用几天？你可以随时偷窥顾无欢，或者找机会偷看他宽衣沐浴什么的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