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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画卷能看的出已经是很早以前所画的了,但是却被保存的纤尘不染,显然是保管之人十分爱惜这副画才会这般小心翼翼的保管。
目光仔细打量着画卷上女子的容颜,画上的人是…是自己?
不,不是,染朝辞否定了这个想法,画卷上女子的容颜只是与自己面容只是有五分相似,但,最相似的地方是两人的眼睛,不论样子或是其中透出的气息都是一样的感觉。
这…这难道是?
“你终于还是找到这来了啊。”一声叹息在身后响起。
“难道我不应该来吗?”染朝辞拿着画卷转身,目光清冷,“父亲。”
背后的染衡目光扫过自己身上,最后便落在自己手中的画卷上,轻扬起唇笑了起来。
其中却是对于流逝后的岁月的无奈,或是对于某些人的缅怀与思念,笑容却显得万分沧桑。
“父亲,我只问你,我的身世。”染朝辞淡淡道。
“朝辞,你明知道……”染衡垂下了眼眸,身形竟一瞬间有些佝偻起来,没有虽然没有说完话,却是很明显的意思了。
“父亲…”染朝辞看着染衡的样子心中是有愤怒,却更多的是疑惑与失望,伸手至袖中,眼中划过一匹不忍,却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父亲,”染朝辞眸中微冷,手中的火匣子在染衡愕然惊慌的眼神中伸至画卷之下。
“父亲既然这么珍惜这副画,必然有其中的缘由,如果父亲不想朝辞以对付敌人的方式来逼迫您的话,那便告诉我真相。”
染朝辞偏过头去,不看那般表情的染衡,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一点一点等待着染衡有一天告诉自己,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看见染衡沉默的样子,染朝辞手中的火匣子一点点接近着那副纸质的画卷,只差一点点……
染朝辞的手中有些沁出汗水,如果烧起来的话,一切都会晚了。
“朝辞,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染衡眸中挣扎过后,最终却还是一声叹息过后,有些艰难般的开口。
染朝辞放下手中的火匣,心中竟有些松了口气,如果染衡不说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烧了那副画……
染衡慢慢走了过来,染朝辞却没有退开,任由染衡从自己手中拿走那副画,因为她知道染衡既然说了他会回答自己,那便一定会回答。
“她是你母亲。”染衡的手隔空划过画卷上女子的容颜,声音轻柔,似是怕画卷上的女子睡着后被自己惊醒的样子。
“大约十八年前吧,那时这大陆上分为西沧,嘉岳,玄兰,澜海,曜鸣五国。”
“那时,嘉岳国便是现在的成渊帝少年即位,正好当时与西沧帝国相争时打了一个胜仗,所以宫中举办宫宴庆功。”
“那时,一个少年第一次跟随他的父亲参加宫宴,半途出宴不知走到何处之时,竟被一个圈套套中。”
染衡讲至这忽得笑了起来,就似谁年少轻狂脸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美好时刻……
“终于套中你了,你个死皇帝!”一声清脆却又极为畅快的声音传来。
染衡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时候便被狠狠地踢上了两脚。
“咦,不是?”染衡只觉得心中一阵怒火的时候,便听见了一声极为惊讶的声音。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去皇上的宫殿的路上?”
那人又用脚尖踢了自己两脚,对自己无辜被她吊起来的结果一点都不心怀羞愧。
“我还想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还想谋害皇上!”
染衡只觉得心中一阵怒火,对着面前一脸对于她的圈套没有套中她目标,而感到可惜的女子喝到。
“快放我下来!”染衡在绳索中挣扎着,心中却是一阵疑惑。
自己从小便在习武,若是普通的绳索不需几下,便能被自己挣脱开来。
而这个由普通绳索编成的织网自己却挣脱不开,审视的目光落在那个一脸看戏的女子身上,那便只能说她是一个精通各种暗器与圈套的女子。
宫中女子不过宫女,妃子,都是从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她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本领?!
“放你下来?”那女子眉头一挑,似在思考着染衡的话,就那样勾了勾唇,像只小狐狸般眯起了眼,“放你下来,你要去干嘛?”
染衡只觉得心中似有潮水般,被那女子狡黠的双眸翻涌着激荡起来,有些慌乱地开口,“如果我下来了,我便要去禀告皇上有人要谋害他!”
“哼,”那女子轻笑一声,便转身过去,“既然你都要去告我的状了,我为什么要放你下来,你便在这待到,别人发现你来派人救你为止吧。”
“等,等一下!”染衡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涨红了,如果自己被别人发现这副样子被吊在这里,那会在多少人面前出丑!
而且,如果问起来,难道自己还能在所有人面前说自己不认得路,所以才不小心误闯皇上的路吗?!
“怎么想通了?”女子反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等着染衡开口。
“我…我不会去向皇上告状的…你…放我下来。”
染衡咬着牙,愤愤的开口,只觉得一辈子的尊严似乎在这个晚上,在这个女子面前全部都用尽了。
虽然自己说不会去告状,但等自己下来便将她捆起来送去见皇上!
“嗯,你可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女子解着染衡身上的绳索扣,似乎看透了染衡心口不一的想法,便冲着染衡浅浅勾唇开口:“如果你违背了你说的话,那你便是…女人都算不上,便承认你自己是一个太监怎么样?”
“你…!”染衡听着那女子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阵羞愤,怎么…怎么会有这样不知恬耻的女子。
刚想抬起头来怒瞪那女子一眼,却撞进她清冷如寒月,却满含调笑之意犹如粼粼的湖水般动人的眸中。
心中被那湖水一荡,竟有些心神不定的感觉,掩住跳乱的心声,“我…我发誓不说出去总行了吧。”
最后自己是被放下了,心里却在想,若是那女子是宫女的话,便如何都要向皇上要来,将她迎入府内,自己要将在她身上折毁的尊严用她的一辈子还给自己……
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那名女子乃是皇上的妃子,却是那个人人口中皆传的,被陆相硬塞入宫,被皇上最为厌恶的陆慈。
最为厌恶?或许根本不是,那天晚上不知何人揭发,所以那名女子便被带入殿中。
虽然皇上惩罚了她,可是,自己看得出,一向以阴沉冷峻著称的皇上眼中面对陆慈流露出的根本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调笑,似乎享受与她斗嘴相争的感觉,可是皇上自己并未察觉……
“我是皇上的女儿?”看着染衡停了下来,染朝辞推断着开口问道。
“如果你是那便好了……”染衡落在画卷上的眸光暗沉了下来。
“那时,西沧国战败与嘉岳,便派了一个质子朝玄来以修两国之交,可是,不过一年,身为后妃的陆慈便与西沧国的朝玄私奔……”
“朝玄带着陆慈回到西沧国,重握大权,皇上大怒,西沧从此便与嘉岳连年开战……”
“可是,陆慈却不知道皇上是用毒的奇才,朝玄之前身上便已经被皇上下了剧毒,但却依旧将陆慈带走,支撑了三年,才让你母亲知道,而你母亲……”
染衡目光不知落于何处,却似乎在看向那许多年前,潜藏在心中永远不能忘却,翻起便扬起一阵尘烟,却依旧鲜活的事件……
十二月冬,西沧国皇上玄帝重病于床,懿慈皇后亲身领兵作战。
二十三日,西沧国兵十万与嘉岳国四十万大军交缠战于横野之地,三月后,西沧兵终被包围于猿壑,弹尽粮绝,只剩苦苦支撑。
“报,皇上,有一蒙面女子在帐外求见。”帐中,染衡正与成渊皇商谈下一步的作战方案,便有一小兵来报。
“让她进来。”染衡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皇上似早就便料到一般说道。
“懿慈皇后如何来了?”听着皇上含着冰冷的笑意的声音。
染衡心中一惊,便见那名女子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冷的容颜,陆慈?!
她的容貌丝毫没变,依旧清丽绝美,但周身的气质却不似从前那般灵动,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而且,她怀着身孕……
“慕渊,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她似乎没有听见皇帝充满冷意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说道。
“呵,”皇帝冷冷地笑了一声,好似在看戏一般,“怎么,朝玄撑不住了?要你这个皇后还怀着孕来敌军帐中?”
她没有说话,眸中没有任何表情,染衡从一旁却能看见她的手正微微握紧,是了,那毒最多三年便会爆发,朝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慕渊,我要解药。”她丝毫不为皇帝尖锐的嘲讽所动,只是平淡地说道。
“解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用解药去救一个敌方的皇帝?陆慈,你与他走的时候便该有这个准备的。”
皇帝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表情嘲讽却有悠哉地说道。
“而且,你现在在朕的帐中,有什么资格与朕谈条件?”皇帝起身,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沉静的眼眸中冷冷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