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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看来真是要死咬自己不放了,染朝辞微微冷笑,皇后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是有人要害荣嫔,只不过,其中也同样包括你染朝辞!
“那皇后娘娘,您不觉得,与其说是朝辞如此“巧合”地与陷害荣嫔娘娘的人一起下毒,反倒不如说有人嫉妒荣嫔娘娘,贿赂春儿,让她把两件事情全做了呢?”染朝辞淡淡道。
“嗯,你这么说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本宫记得春儿似乎也没有碰过那盘樱桃,当时只是由你端着,而里面恰好有毒,这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皇后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本以为这染朝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随便便能捏死,不想竟如此顽固。
好!染朝辞勾唇一笑,终于问道点上了!
看了看皇帝思索着的脸色,染朝辞微微摇头。
皇后的理由任谁不会深信,但如果是平常的时候,皇帝怕是只会以春儿受贿之名处理这件事,以免朝堂混乱。
但皇后刚才的一番话却已经引起了皇帝心中对朝中官员争斗,直至弑君以达自己目的的地步,所以现在若是自己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现在皇帝不会杀自己,但,那便会在以后,与染府一起覆灭………
“皇后娘娘,若是朝辞说,荣嫔娘娘所吃的有毒的樱桃,并非盘中有毒的樱桃呢?”染朝辞眼眸一转,慢慢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皱了皱眉问道,自己只过是向春儿下达了在长春宫以发簪毒杀荣嫔,随后不管如何都让染朝辞背黑锅的手段,自己却未明了春儿具体的方法,如今染朝辞这样说,自己也不知她是何意。
“朝辞的意思便是,那盘樱桃,不论是摆在桌上,或是民女端给荣嫔娘娘之时,都是无毒的,只是在后来被人下了毒进去才有的毒。”染朝辞朗声道。
“证据呢?你何以证明不是你下毒在樱桃内?”皇后面色微沉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春儿,这个蠢东西!看来她做的事情是要全部被染朝辞揭穿了!
“证据便是这个!”染朝辞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荣嫔的手背处的衣袖倒下,那衣袖上一圈,便立马变成了如那发簪上一样的浅灰色!显然上面也是有毒的!
“这是……?”皇帝看着那袖口皱起眉问道。
“皇上,您可以看到,若是荣嫔娘娘用指尖去拿盘中有毒的樱桃,则是指尖会染上毒药,但是因为之后用水净手,手上的毒药消失也不奇怪,但民女却不曾懂为何应着娘娘手背处这一圈,亦会留下这毒迹。”
“而唯一的解释便是,”染朝辞微顿后勾唇道,“荣嫔娘娘的双手,被人以某种方式使之都有沾有毒药!”
“某种方式?那你便说说你知道的吧。”
皇帝眼中的厉色减去不少,反倒流露出一丝兴趣,这染小姐也是大胆,若是平常女子怕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但她竟能在自己完全被定罪的时候,剥丝抽茧地一点点为自己脱罪。
看着染朝辞如寒泉般粼粼的眼眸,皇帝眯了眯眼,心中为荡,这双眼睛,真是像那个人……
“关于这个方式的做法,民女便想先让春儿解释一个问题。”染朝辞走至春儿身边,看着身边的不断颤抖着的春儿轻轻勾唇,慢慢抽出她的手帕。
“染…染小姐……”
“春儿,你便解释,你之前特意仔仔细细,给娘娘擦手的手帕上,为什么都是“断魂”之毒吧,”染朝辞抽出手帕后挑唇问道,“难道你又要说,有人下毒在你的手帕上,你便于无意间毒害娘娘?”
“这…这……奴婢…奴婢……”春儿冷汗直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大胆的奴才,荣嫔脾气是不好了些,竟然怀恨在心处心积虑毒害主子,真是一点也不懂感恩!皇上,降死罪给这个恶毒的婢子吧。”
皇后皱着眉叹气道,眼中却划过一缕不屑与不甘,真真是个蠢笨的东西!连做这些小事都会让染朝辞抓住把柄!
手指上的长长护甲紧扣住椅旁,看来这次要让染朝辞全身而退了,想到淮宁到时不知又会如何在自己面前怎么闹,脑中微微痛起来,皇后便又对染朝辞多生出几分厌恶。
“染朝辞,你怎么想呢?”
“嗯?”染朝辞微怔,皇帝竟来问自己对这事的想法。
自己也没有想让皇后陷害自己后,便如此轻易的把罪名推在一个婢女身上,再来个金蝉脱壳便神清气爽的出去,皇帝这么问刚好合自己心意。
染朝辞浅然一笑说道:“皇上,民女不认同皇后娘娘所说,首先,荣嫔娘娘虽略微苛待宫人,但,民女至此也从未听说过有宫女因怀恨之心,所以毒杀主子之例。”
“而且,这“断魂”也并非什么简易的毒药,宫中妃嫔宫女尚不得出宫,宫中也不可藏毒,则惟有可出宫的人才能得到,那这毒,她一个不可出宫的小小的婢女是如何得到的,这些实在是让民女百般思虑。”
“嗯,你,可有幕后主使?”皇帝看着地上的春儿说道,目光平静,却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转动起手上的扳指。
“这些…都是奴婢…奴婢怀恨在心所致,奴婢没有幕后主使……”春儿在皇帝的注视下低着头哆嗦,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
“唉,春儿,戕害妃嫔,残害皇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虽然是下毒之人,但若说出真凶,那便只是帮凶,说不定皇上广开天恩,你便也不用使你无辜的父母亲,族中人等为你枉死了。”
染朝辞在春儿对面跪下,拉住她的手,春儿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染朝辞。
染朝辞便看着她怔然的目光,幽幽地说道,“但若是你冥顽不灵,你的父母亲便要为生出你这样,欺君灭上的女儿,付出代价了。”
“奴婢…奴婢……”春儿皱着眉,目光游移,却在接触到皇后的时候身体一震,低下头去不知所想。
果然啊,染朝辞看着髙坐在上的皇后冷冷勾唇,看来是有把柄在皇后手里才这么嘴硬吧……
“此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死不足惜!”忽然,趁着殿内的人出神之际,春儿大喊一声身形一动,竟向殿内的柱子上狠命撞去。
“砰!”春儿的身子顺着殿内的柱子软软的滑了下来,额头上的血流了满面仰躺在地上。
“真是好一个刚烈的女子!”皇帝冷哼道,“来人将她给朕拉出去,狠狠鞭尸!”
“是,皇上。”两名太监拉起春儿的手臂便准备将她拖下去。
“真是…冥顽不灵。”皇后略微偏首,皱着眉头看着春儿的尸体带着几分不忍说道,目光微微扫过染朝辞后,嘴角却浅浅勾起,似乎在嘲笑染朝辞的不自量力,妄想与自己一搏一般。
染朝辞看着春儿垂下的手臂后微微垂眸,眼中是一片幽深的平静,却隐下了无数汹涌的暗潮……
“叮!”当把春儿从染朝辞前方拖过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却在染朝辞脚前落下一个铜质方形物,似是一块令牌。
慢慢踱步上前,染朝辞弯腰拾起那块令牌,在皇后惊疑的眼神中微微启唇,“咦,淮宁公主的令牌怎么会在春儿袖子里?”
“给朕呈上来。”皇帝冷冷说道,便有太监拿走染朝辞手中的令牌交至皇帝手中,细细辨来竟是淮宁公主的暗卫令!
气氛在皇后瞬间煞白的脸色中,逐渐冷戾起来,犹如暗含着狂风暴雨的幽风一般诡异,让人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
而此时的皇后则更是如此,怎么可能…为什么那块令牌会在染朝辞手里?
暗卫令是暗卫独属,绝对不可能被别人盗走,那现在不就是在说明,淮宁公主在父皇的宠妃身边设下暗卫,而这件事情都是淮宁所指使,不,应该说是身为皇后的自己利用所使!
“皇…皇上……”皇后定了定心神,目光乞怜的看向身边面色不明的皇帝。
“染小姐,既然你与此事无关,便先回座吧。”皇帝丝毫不看皇后,而是直接打断皇后的话语气阴冷地说道。
“是,皇上,”染朝辞恭身道,又忽得转头,“皇后娘娘,前几日淮宁公主出宫朝辞那时不知,以后淮宁公主再出宫之时可要早些告诉朝辞,朝辞好与公主在一起玩耍呢。”
皇后好不容易平静下的脸色,像碎开的面具般裂开,她这话不就是在说只有淮宁一个人随意出入宫中,是最可能带毒药入宫且不被查的人吗!
“你……”皇后被染朝辞的话面色煞白,气的发抖,便再也抑制不住不禁拍桌站起,想要呵斥染朝辞。
“在朕面前也敢放肆吗?!”皇帝的眼神怒喝一声,如夹杂着暴雨狂雷般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吓得皇后跌落在椅子中,却只有眼神不断凌迟着染朝辞。
染朝辞对着皇后怨毒的目光淡淡勾唇,微垂下的眼眸冷然微讥,尊贵的皇后娘娘,您便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