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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儿颤声道:“因为婆婆,是酋长的女儿。”
众人啊的一声。火一哥讥笑道:“撒谎也太明显了。你不是说,是酋长骗她喝了迷药酒,把她交给大祭司么?”
“没错。”茜儿认真点头道。“她就是这酋长的女儿。”众武士都悚然变色,没想到世上会有这么狠的父亲,其凶狠歹毒比白狼团众武士的父亲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冰岩碛这位身为父亲的酋长,居然把亲生女儿交给别的男人,与她当众行交合之礼,然后把她扔进了骷髅嘴
许多武士,都向茜儿投去怜悯的眼色。虽然知道她是他们的囚犯和仇敌,但军团的每个人都险些被父亲杀死过,所以茜儿对茉莉的怜悯打动了武士们的心。
火一哥独自在火堆之间走来走去,激动地失声喊道:“看来,冰原宝藏一说,完全是真的了!宝藏的传说,冰岩碛守护者,都完全真实非虚的了!那个神经兮兮的茉莉老太婆,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里面有民心之石?这民心之石,究竟是真,还是假?”
火一哥话音未落,营地一片哗然之声。“民心之石,民心之石!”有人高声呼喊。“平野院长的遗志就能实现了!光复波鸟生家族的荣誉!”
乱纷纷的哗然中,牧小野低声嘟哝:“哼,就算没有民心之石,那么多财富,要是弄到手,也够咱白狼团花一辈子的啦!省得为筹经费,到处打仗卖狗命。”
牧小野话音虽低,还是有许多人听见了,都纷纷点头道:“真的,真的!”
天佐叹道:“就算是真的,可为此死了多少人!那年,我下到骷髅嘴里救平野先生,下面抛着好多兵器盔甲,散乱着许多人骨。那人骨,像白骨的树林……”
天佐仿佛重新看见了在骷髅嘴里亲身经历的惨况,不停摇头,苍老的脸上煞白,低沉地叹气。众人见他神色凄然,猜想那骷髅嘴里必然凄惨无比,都不由心下发憷,毛骨悚然。
雪山白咬牙道:“要不是这么多人被茉莉骗去喂大冰虫,骷髅嘴里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多冰虫。天佐将军,我说的对吧?”
哈伯伦笑道:“敢情这死老婆子是个冰虫饲养员呀!”一些人哈哈大笑。
突然,虬飞烈怒道:“小妮子!你们一共骗了多少人去骷髅嘴?!民心之石,是真是假?”
虬飞烈这一吼,赫然点醒了战士们,想起了白狼团死在骷髅嘴里的弟兄。人们眼中的怜悯消失了,都仇恨地逼视着茜儿。
茜儿连忙摇头道:“我我,我不知道。”
明十三狞笑道:“你跟常可,你们俩小小年纪,就帮着死老婆子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心亏啊?你们仨女的,比男人还狠,比鬼都歹毒啊。不过你们三个女人,守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干吗还穿这么破烂假装穷人?要是我有了那么多财宝……”
明十三没说下去,而是挂着一脸傻笑默默想起了财宝。
屋冠仔嘀咕:“我觉得常可……不应该。这种事儿吧,那死老婆子肯定自己去干的。干坏事,人越少越好不是吗。所以,我觉得茜儿也……不该……”牧小野斜眼道:“屋冠仔,你精虫上脑了。得治。”
茜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急得涨红脸,噙着泪,半晌挤出一句:“我……没说谎。”
明十三像撒呓挣似的抽了两下,喝道:“死老婆子许给你多少宝藏,你才帮她把人骗去骷髅嘴?你快说,宝藏在哪儿,就不剥你的皮。说!”
看守茜儿的女武士艾琳突然扭过头去,瞪着明十三。明十三怯了,嘟哝着:“看我干吗?我又不能吃。”便低下头去。
突然,昭颜冷冷开口道:“冰岩碛茜儿,你究竟有没有帮茉莉害过人?实话实说。”
茜儿咧开嘴哭了,眼泪走珠似的落成两条线,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我没。没有。没有。不是我。”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好一会儿,才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我真恨那宝藏。那宝藏,把我们全族都害苦了!”
不少武士对茜儿露出怜悯的神情。有人求情地看看昭颜,又看看茜儿。
有一个声音喊道:“放了她吧。”说话的就是端木东。他站在后排,灵缚C驼着他,他才能看见前面的情况。他是营地里最体弱的男人,战士中最矮的男人。
营地里立刻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石锤小声喊道:“放了她吧。”灵缚C瓮声瓮气道:“放,她。”
接着,很多武士不约而同地喊道:“放了她吧!”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不知是谁,一边喊一边拿战靴的后跟跺冰。于是大伙儿一齐喊着“放了她吧”,一边拿战靴的后跟整齐地咚咚跺冰。
咚咚咚,咚咚咚。就像战斗前的鼓声。
虬飞烈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小姑娘,你们冰岩碛一族被宝藏害了,可我们白狼团哪个人不是被白氏怨灵害了呢?当然,团长大人除外了,她就没有怨灵。”他挺直了腰杆,冷冷喝道:“都听好了!这世上没有人生来需要被人怜悯,我就从来没怜悯过我自己。所以,小姑娘,你也别想我们怜悯你。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该供的都供出来。收起你的眼泪,别玩这种煽情的动作。要说苦人,爷们见多了。”
明十三、牧小野、屋冠仔面露为难之色,显然不太同意大哥的观点,可又不敢违拗大哥,于是跟风附和道:“是是是,苦人,咱兄弟见多了。”说的有气无力。虬飞烈狠狠瞪了他们三个一眼。三人低头缩脖,挤在一边,再不敢说话了。
虬飞烈恶狠狠环视四下,看谁支持自己。
哈伯伦挺胸大声道:“虬大哥说的对,我支持虬大哥!小妞妞,别编苦情故事!今儿不老老实实说出宝藏的下落,你甭想活着出去!”
雪山白嗐的叹了一声,道:“没准儿还有比死更惨的事儿等着你呢,小姑娘。哈伯伦可是九岁就强奸了他姨奶奶的利害角色。”
哈伯伦细细端详着茜儿,阴笑道:“哥哥我当年没有被绞死,就是在这儿等着你呢。”
然而,许多双战靴跺地发出的咚咚声还继续着,就像战鼓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