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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没有,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会不习惯。
我已经习惯了人人都对我绝情,人人都对我冷漠,他这样温煦的给我一道阳光,我居然也会害怕,害怕这只是短暂的光阴。
他拇指蹭着我的脸颊,整个人慢慢向我靠近,直至他的额头低着我的额头,我的鼻尖点着他的鼻尖。
两人靠的很近,我们呼吸在同一片气息。
安静片刻,我以为他不会再出声的时候,他开启薄唇,“要说太感动,别说不习惯。”
倏然,我睫毛怔怔没有掖下,目不转睛盯着他,慢慢的,眼睛一层迷雾阻碍了我看他的视线。
他真的好厉害,我的心居然那么轻易的被他看懂。
“傻瓜!”
他的声音像梦魇时候的呢喃,手还是不停的蹭着我的脸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挑起我的下巴,唇准确无误的覆盖了上来,一点一点的啃咬着我。
四片唇瓣互相纠缠,病房静谧的只剩下我们互相喘息的声音,格外暧昧。
“念情,我……”
木木的声音很不适宜的响起,当她看清病房内的状况时,又急急忙忙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语毕,便急匆匆的逃离暧昧的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列御寇也停止了动作,一副好笑的看着我,声音低哑,“你好像没有办法否认了。”
“所以呢……”
他亲了亲我的鼻尖,说,“所以,你注定是列家的人。”
我轻轻的推开他,嘟起嘴巴,一副不满,“言之尚早吧!”
话落,他脸色微微一变,我以为是我把话说重了,又忙着解释,“我不是……唔……”
话还没有开始解释,列御寇的吻又落了下来。
最后,他解释说,不是因为我说的话,而是因为他受不了诱惑。
列御寇,会受不了一个女人嘟嘴的诱惑?
“……”
他还真是见仁见智,三言两语又把一切过错推倒我身上了,还真的厉害。
“您这解释还真新鲜。”我还是忍不住数落他。
奈何,某人却凉凉道,“那以后就少诱惑我。”
“……”
说来说去,错的人还是我。
“问题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诱惑你了?”我真心没觉得自己哪里诱惑他了。
某人道貌岸然解释,“你嘟嘴了。”
“呵!”这也算理由?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全天下嘟嘴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要把她们都吻一个遍再回来?”
某人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一派淡然道,“我只受不了我喜欢的女人对我的诱惑。”
“……”
虽然我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腹诽某人:流氓。
“所以,以后少嘟嘴。”某人一本正经的说。
“……”
我可以拍死他么?
可以么?可以么?可以么?
中间,列御寇接了个电话,便对我说,“我出去一下,有事按护士铃。”
“嗯。”我乖巧的应着。
列御寇走后,病房内又换上一股莫名的冷清,只有静脉管道上插着冰凉的针,一袭白的病房似乎在宣誓我的软弱。
对于病房,我的概念永远都是停留在四年前,那场无止境的灾难里,那是我在病房待的最久的一次。
“扣扣!”
“进。”
这个时候,应该是护士来换药水。
当班婕妤那张憔悴不堪的绝世脸庞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是愣掉了。
“婕……婕妤?”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出现太意外了,太震惊了。
我以为,她还需要时间......疗伤!
我一双呆滞的眼瞳盯着班婕妤,她脸色还是很苍白,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我的还要差,素日里那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此刻染了一层迷雾。
那个样子,让我看了好心痛。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讷讷的盯着她,下意识咬着惨白的下唇,一脸不明所以。
我该告诉她什么?
她指的是陈默的事情吗?
“苏念情,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少?”她低吼着,半哑半粗的声音有些惨烈,泪水挂在眼眶,无声诉说着痛楚。
话落,我敛下蝶翼,唇色白的像纸,声音很轻,很轻,“对不起。”
即使,我很不想说这三个无用的字。
“白挚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痴!”倏然,班婕妤眼眶的泪夺眶而出,晶莹剔透。
“我……”
班婕妤摇着头冷冷一笑,打断了我,“我跟你生活了整整五年,居然看不出你是一个精神病?”
蓦然,我又一怔,错愕抬眸。
她知道了?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精神病......
神病......
病......
不知为何,在这样如此煽情的情景里,我会有想抽嘴角的动作。
“你以为你这样承受一切,我会感激你么?你以为你这样承受一切,莫殆就能死而复生吗?”
班婕妤的声音很大,是一种嘶吼。
我只能讷讷低下头,我们从来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我们对这个敏感的话题采取了回避制度。
听班婕妤这般提起,像是伤疤提前被揭露,鲜血淋漓。
护士听见动荡,跑进来警告班婕妤,“病人需要静养,请保持安静!”
护士像是一枚镇定剂,让班婕妤瞬间冷静。
静谧的病房,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急促,一个缓慢。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自责,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缓慢而清晰。
我默默垂着眼帘,盯着白色的被单,我该怎么表达才能把我所有所有的歉意都表达完整?
也许,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辞藻可以表达出我此刻内心的感受。
“葵葵……”班婕妤忽然上前抱住我,声音哽咽,“以后,我们不要这样互相折磨,好不好?”
心口狠狠地一震,泪无声落下。
良久,我才艰难地开口,“好。”
我们总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自我折磨,到最后,却成了伤人伤己。
班婕妤紧紧抱住我,像是回答了四年前,她也是这样紧紧的抱着我,告诉我,“葵葵,我只有你了!”
她说这句话的是,声音多么的悲切,又是多么绝望无助。
我夺走了她的爱人,夺走班婕妤最爱的莫殆。
我想我罪恶深重,我想我死有余辜,我想那就是报应,让病魔折磨我整整半年,让我随时随地会陷入噩耗。
列御寇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跟班婕妤之间的神情都怪怪的,班婕妤还抱着我,背对列御寇,我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列御寇,他便用唇语问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淡淡一笑,苍白的脸色依旧掩饰不住我的容貌,依旧如此倾城倾国。
班婕妤看见我的小动作,转头看去,只见列御寇颀长身影,一目了然。
我眸光幽淡,她偏头看我,一副不明觉厉。
……
我出院那天,木木来丽苑了。
“啧啧……你看看你们资本家住的房子,太奢侈了。”木木一边吐槽一边观望。
“什么资本家?我们可是铮铮的纳税人!”班婕妤不满的反驳,“每月交的税金都够你养家糊口了。”
木木嗤嗤两声,倒在沙发上坐着,端起我泡的咖啡,立刻竖起一个拇指,“比上次那个小帅哥泡的好喝多了。”
“什么小帅哥?”班婕妤的重心果然跟常人不一样,立马一副你们背叛我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背着我去看帅哥了?”
“……”
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木木突出的重点不是我咖啡泡的好喝么?
木木抽了抽嘴角看我,呐喊苍天,一脸悲催看着我,“这娃纸你还没治好呢?”
“知道我的苦了吧?”我故作老道拍了拍木木的小肩膀,一副同为天涯沦落人。
“……”
班婕妤鄙视的眼神立刻飘来。
“不过那小帅哥长的确实不错,那皮囊咋就沦落到做导购呢?”木木一脸花痴。
“似乎那个小帅哥叫王世杰吧?”我隐约还记得他的名字。
“王世杰?你们是说我代言那个咖啡机品牌的销售经理吧?”班婕妤挑眉。
我跟木木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班婕妤也知道,忽然我们两个不由对视一眼,由衷的佩服班婕妤。
班婕妤立刻眉梢上提,一副得意的说道,“他可是我的粉丝团团长。”
“……”
据说,就因为我买了班婕妤代言的咖啡机,她就特地的查了那个牌子。
据说,因为查了那个牌子,她发现那个小帅哥……噢,不,那个销售经理王世杰正是班婕妤的粉丝团团长。
据说,那个王世杰是因为班婕妤代言了那款咖啡机才去做咖啡机销售的。
据说,那个王世杰是班婕妤的花痴粉……
花痴中的木木立刻清醒,一副惨绝人寰,“真可怜,年纪轻轻就中了班婕妤这个毒。”
“滚!”
班婕妤暴走!
屋内其乐融融,我淡淡的勾着唇角,还好事情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木木吃过晚饭就说要跟几个闺蜜去血拼,我跟班婕妤两人窝在沙发上,话题很自然而然的回到了那晚。
翻天覆地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