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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你越来越霸气了!”
一听陈禹很给面子的答应,王迪顿时高兴地叫出声来,当即坐在架子鼓中间,自信满满地朝李澎飞举手示威。
“来!”他也只高喊一个字。
“来!”
李澎飞面无表情地回道,斜睨一眼王迪,又道:“一起来?”
“这是PK,又不是表演,一起来不就乱套了?”
不着痕迹地瞄一眼人群的柳影,王迪踩响底鼓,率先带起一段节奏,“既然是你挑战我,那我就是擂主。我先来一段,你再跟上,谁的节奏好,这样就会有个对比,每人三段,三局两胜。”
李澎飞当即点头。
陈禹右手轻握话筒,却迟迟没有开口,众人都以为他在临时创作,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陈禹喜欢说唱,但也只限于听,还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唱过。
若是换了以前,或许还会有几分犹豫,不过自从有了复制曲谱的音乐天赋,在音准和节奏的把握上,几乎可以用“有如神助”来形容,任何风格的歌曲,只要熟悉了曲谱,他都有信心唱出来。
不过说唱的节奏一般都很简单,对于两名技艺高超的鼓手,似乎也很难通过伴奏一段说唱来决出一个高低。
一想到这里,陈禹很快推翻几首很经典的说唱歌曲,决定出一手奇招,用一首另类的说唱,考验一下两人的临场应变能力——究竟谁的节奏更好,应该就能见一个分晓。
暗笑一声,陈禹举起话筒凑近嘴边,略一停顿,眼见王迪抬起双臂做好准备,冷不防问道:“王董,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古人好像是唐伯虎?”
王迪愣道:“你问这个干嘛?”
“禀大人!”
陈禹神秘一笑,双手捧握话筒,向王迪作一个揖。
“什么?”
王迪再是一愣。
这时,只见陈禹轻启嘴唇,一段略带说唱性质的话声忽然响彻全场。
“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唐伯虎,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
王迪不由听呆了,微张着嘴,浑然忘记了打鼓这回事。
围观众人如同都中了定身咒,呆立当场,无不一脸愣怔。不过当他们听到下一段,又很快爆发一阵笑声。
“我爷爷跟他来翻脸,
惨被他一棍来打扁……”
李澎飞率先回过神,两根鼓槌有节奏的互相击打,送上一段简单的伴奏,恰到好处的配合陈禹,使得他的说唱更添几分抑扬顿挫的韵味。
第一回合,王迪输在临场反应,李澎飞胜。
暗叹一声,陈禹向王迪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也不多做停留,当即跟上下一段,语速却越来越快,似乎气愤填膺,连咬字也都变得很是沉重,全场笑声却愈发大声。
“我奶奶骂他欺善民,
反被他捉进了唐府,
强女干了一百遍,一百遍!
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
我为求养老爹,只有独自行乞在庙前,
谁知那唐伯虎,他实在太阴险!
知道此情形,竟派人来暗算,
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
陈禹的这一段说唱,歌词明明是在痛诉一件悲痛的惨事,但谁都知道这是在恶搞风/流才子唐伯虎,然而搭配他故作悲痛的语气和略显滑稽的表情,却带出一种极为诡异的反差。
他的咬字清晰,无论语速多快,每一句歌词却都表述得清清楚楚,明明唱得苦大深仇,众人听在耳里,竟莫名觉得欢乐。
兴许是陈禹的说唱过于另类,李澎飞似乎生怕搞砸,迟迟没有加入过多的节奏,仍然只是鼓槌相击。王迪适应过来后,有心扳回一城,当时就敲响嗵鼓,随即带起一阵密集的击奏,时轻时重、时快时慢,尽量与陈禹的说唱速度保持和谐。
王迪与陈禹朝夕相处三年,又经常一起组队玩游戏,论默契程度自然不是李澎飞所能比拟的,虽然一开始听到陈禹的搞怪说唱而不小心走了神,不过他很快理解陈禹这段说唱的恶搞性质,及时送上一阵轻快的节奏,搭配陈禹既显苦情又显滑稽的说唱,两相嵌合,竟意外激发一种莫可名状的反差萌。
听到后头,许多人都笑出声来,这样一段尽显无厘头的说唱,听在耳里只觉欲罢不能,竟有堪比洗脑神曲的效果。
看到连柳影这座冰山都面露微笑,李澎飞微一摇头,淡淡一笑,索性停下手中动作。
这第二回合的较量,他输了,输在默契上。
“小人身壮健,残命得留存,
可怜老父他魂归天,此恨更难填。
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为奴自作贱,
我一面勤赚钱,一面读书篇,
发誓要把功名显,手刃仇人意志坚,
从此唐寅诗集在身边,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
陈禹的说唱愈来愈快,到最后犹如疾风暴雨般扑面而来,歌词却愈加恶搞,顿时激起众人哄然大笑,连声叫好,却有大半人都相信这是陈禹随口瞎掰的。
随着最后四个字“不共戴天”的落地,热烈的掌声中,陈禹放下话筒,双手做出一个虚弹吉他的姿势,李澎飞当时会意,王迪的鼓声一停,立即跟上尾奏,即兴带来一段架子鼓表演,连绵不绝的鼓声响彻小树林。
李澎飞为人不苟言笑,就连他打鼓的节奏也始终保持着有条不紊,不会太慢,也不会太赶,中规中矩地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王迪看了也不禁连连点头。
李澎飞有意展示自己对架子鼓的熟练程度,一段即兴表演,涉及到架子鼓的每一个部件,无论低音大鼓、踩镲、军鼓、嗵鼓还是镲片等,他都经过合理的安排,面面俱到,各显特色。
一分半钟的架子鼓个人表演,仿佛将打鼓技术体现到了极致,迎来一众同学的啧啧惊叹,在陈禹和王迪的带头鼓掌下,热烈的掌声将同样热烈的鼓声变得更加热烈。
李澎飞的动作刚一停下,根本无须有人带头,在场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投向王迪。
前两局两人打成平手,这最后一局,李澎飞的表演结束,自然就轮到王迪。
在场鼓声才一停歇,几道清脆的响指声紧接着响起。
陈禹连忙把话筒凑近王迪身边,将响指声也一同收录进音响中。
只见王迪左手打着响指,右手敲响镲片,脚踩底鼓,还不忘一边吹口哨,吹得正是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的旋律。
他面对的方向,人群中自然有柳影的身影。
就在这响指、鼓声和口哨的搭配下,一首口哨摇滚版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当时就惊艳了在场近百名围观同学,不约而同地再次响起阵阵掌声。
王迪的这一份别出心裁,似乎已经超出了架子鼓独奏的范畴,相比李澎飞刚才中规中矩的表演,更添一种别样的风味。
陈禹一边替他举着话筒,一边打量着王迪那像极了“周董”的脸庞,尽管早已适应这幅面孔的存在,再一次见识到他在音乐上的天赋,仍不免感到惊喜和自豪。
“是的!这是我的兄弟!一个注定成为天王巨星的男人!”
陈禹在心中一字字说道,忽又回目看向另一面的李澎飞,粲然一笑。
兄弟,只要是兄弟,就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王迪在一手华丽动作中结束了他的架子鼓表演,陈禹收回话筒,耳听掌声如潮,目睹王迪步步走向他的梦中情/人,不经意间想起自己梦了十年的梦中情/人,即便强力克制心中情绪,仍是觉得鼻尖发酸,似有什么湿了眼眶。
也许是时候兑现给王迪的承诺了!
陈禹暗自盘算,微润的眼角带着一抹笑意,静静看着王迪第一次搭讪柳影。
“我能请你吃饭吗?”王迪问柳影。
“你凭什么请我吃饭?”柳影淡淡回答。
“因为我们是校友,我就要代表我们学校参加《经典之夜》了。”
“这也算理由?”柳影嫣然一笑。
“那好,如果进入《经典之夜》三十六强,我能请你吃饭吗?”
“你选我妈妈做导师,或许我还会考虑。”柳影忽然笑道。
“好!”
王迪直接了断地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根本不给柳影反悔的机会,冷不防转身,直朝李澎飞走去。
柳影眨巴着妙目,只是淡淡一笑,对于王迪的这点小心思,并不以为意。
一场约饭就这样成功,不无意外的惹来一阵艳羡的叹息。至于付出的代价,包括王迪在内,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个“好”字会给陈禹带来怎样的困扰。
“这家伙!”
陈禹不由皱起眉头,王迪自作主张答应柳影选择柳秋霞做导师,凭他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食言的。这样一来,天生乐队就只能另选黄钧当导师,看起来似乎只是换一个导师而已,却必须经过多方调节,特别是节目组是否同意,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幸天生乐队和黄钧都是玩摇滚的,应该不会拒绝更换,而经典乐队的风格显然也更适合柳秋霞。
想到这点,一向胆大的陈禹当时就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直接瞒着导师和节目组,自己一方私下统一意见就行,等到上台需要选择导师时,直接给他来一个反转。
《经典之夜》不是喜欢玩噱头?那就给他们一个噱头玩去。
噱头,在娱乐圈还有另一个说法,叫做炒作。
陈禹很快舒展眉头,《经典之夜》的势头过于火爆,区区一个选手想要从中获得更多的关注,除了唱歌、唱好歌这条正道,如果得到一个炒作的机会,当然也不能轻易错过。
身为两个乐队的主唱成员,任何一次炒作,都能带来双重的效果,这对两个乐队的名气都有好处。对于这一点,陈禹早已看得十分清楚,这也是他当初决定兼任两个乐队主唱的原因之一。
看到王迪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陈禹也没想打搅他的兴致,兀自在心里盘算,一边笑着走向李澎飞。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不用多说,在下确实输了。”李澎飞放下鼓槌,满脸欣赏意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精英杯冠军得主,身边的人的确没有泛泛之辈。”
说完他抱起双拳,并没有行握手礼,笑道:“如果看得起在下,在下很乐意成为经典乐队四分之一,当然,也很荣幸。”
“这也是我们经典乐队的荣幸!”
与王迪相视一笑,陈禹也抱拳回礼,放下手时,又加上一句;“以后我们不是外人。”
王迪当时就攀上李澎飞肩膀,笑嘻嘻说道:“飞哥,其实我会的乐器也不少,等我们找齐了人,再好好切磋切磋?”
“如此甚好。”李澎飞面色尴尬,显然还不适应王迪的热情,找一个借口便自顾自整理乐器去了。
围观同学渐渐散去,仍有不少人留在原地,随口议论着刚才经典乐队的第一次表演,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笑谈那首恶搞的说唱,反而少有人再提及王迪和李澎飞的架子鼓表演,怪只怪那首说唱过于荒诞了。王迪见状一脸无奈,目送柳影离去,随即白一眼陈禹,质问道:“帮主,你干嘛侮辱我偶像?”
“我说的唐伯虎又不是你的偶像唐伯虎。”
陈禹哈哈一笑,随口敷衍过去。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两名男同学先后走出,又唯恐落后一般同时加快步伐,径直走到陈禹面前。
“我要加入经典乐队!”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随即又互相怒视对方。
陈禹等人还没表态,他们反倒率先开始争夺经典乐队仅剩的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