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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右手边的墙角,站着一个女鬼,正满脸幽怨的看着我。
在很多小说或是影视中,“鬼”的形象千奇百怪,有的白衣飘飘面色惨白,有的青面獠牙十分吓人。事实上,所谓的“鬼”就是人的意识、思维、感情等在人死亡之后的一种存在形式。在人生前,这些东西都与人的肉身融为一体,因此,它的模样也就是人的模样。在人死亡之后,它与肉身脱离,样子就会停留在死亡前意识消亡的那一刻。
有的病人在死亡之前早已不省人事,那么他的鬼魂就会是昏迷之前的模样。还有的跳楼自杀者,在着地之前早已吓得失去了意识,他的鬼魂也会是他在那一刻的样子。不过因为“鬼”本身是一种负属性的物质,在颜色上接近透明,所以笼统来讲,一个人鬼魂的模样,基本上就是此人意识消亡那一刻的模样在Photoshop里进行了不透明度为百分之一的处理之后的样子。这样一来,一些人虽然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场面看上去虽然血肉模糊,十分吓人。但血色在负属性的影响下,基本上呈现透明的状态,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恐怖。
不过小说和影视作品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鬼是怕太阳的。因为太阳光里含有一种波若射线,对鬼的负属性有很大的伤害。事实上,我的腕表所发出的571号武器安德森子弹,就是根据波若射线研制成功的。鬼因为害怕阳光,所以一般白天的时候他们都躲在房子里或是阴凉的地方。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在纳斯里身边看到这个女鬼,以及我为什么非要坚持来纳斯里家看看的原因。
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了纳斯里夫人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正是纳斯里的夫人奥莉维娅。但是和照片上相比,她的脸有些变形,身形也有些扭曲,我想这大概和她是死于车祸有关。不过这并没有使她看上去很吓人,反而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其实,就在我走进威尔逊家的大宅的那一刻,左手的腕表就开始“震动”了,我就已经开始打开了拉斐尔眼镜,然后就在纳斯里的身边见到了她。可是,我身边一直有别人,不能动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这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已不用再顾忌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是纳斯里的太太,或许是卡罗尔太太刚刚讲的那个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太感人,总之,我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抛出幸运星去履行捉鬼师的职责收服她,而是开始与她交谈:“我不是一般人,我可以看到你。你是纳斯里?威尔逊的太太奥莉维娅,对吧?”
她眼神中的幽怨之意更浓。鬼是不会流眼泪的,只能通过面部表情和眼神来表达喜怒哀乐。此时她虽然没有流眼泪,但是脸上表情却已胜过世上万千流泪之人,令观者心碎。我已无法再直视她,因为我只要再看她一眼,肯定会忍不住做出违反组织规定的事。
她说:“我是纳斯里的妻子奥莉维娅。我知道有特殊的能力,从你送给纳斯里那两支蜡烛我就知道了。”
“我是一名捉鬼师,逢鬼必捉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我劝你,还是去转世投胎吧,不然我只能履行职责了。那样,你将会魂飞魄散。”
她道:“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一直看着纳斯里。”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已经死了,不再属于人类的世界,你和纳斯里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就算再怎么纠缠,也没有用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我要一直留在这里,永远看着纳斯里。”
这是我第一次和鬼交谈。鬼是人的意识形态在人死后的表现形式,我们所见到的鬼,一般都是有心愿未了所以才会留在人间。他们对世间或有牵挂,或有怨念,或有遗憾,总之是包含了各种复杂的东西。所以,他们的声音,因为带着太多复杂的东西,非常能打动人心。
我被她已经搞得有些心绪不宁,只好在腕表上按了009三个数字,这个命令可以释放出一种安抚人情绪的能量,我感觉好了很多。我道:“如果你坚持留下,那对不起,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痛苦,原本扭曲的脸变得更加扭曲。我的心里已如刀割般难受。这样的一对恩爱夫妻,就好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他们的故事应该“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为结局,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残忍!我,我真的要收服她,使她魂飞魄散,让他们再也可能相见吗?那我岂不是成了中国传统神话故事里破坏白娘子和许仙爱情的法海和尚?
这使得我无法出手,只能又继续劝她:“你自己看看你这两年的执着,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你说你舍不得纳斯里,可你身上的负属性已经害他患上了重度失眠,他那么痛苦,你肯定都是看的到的。既然爱他,又为什么让他那么痛苦?还有你的儿子凯尔文,他已经有自闭倾向了,这其中必然也有你的影响!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你都不应该再留在这里!”
说完这番话,我觉得已经为自己的“法海”行为找到了最佳的理由和借口,一枚幸运星已经捏在了手里。
她还是面露痛苦之色,反复说着:“我要留在这里,一直看着纳斯里。”
我不容她再继续说下去,幸运星已经出手!奥莉维娅的鬼魂被收在了里面。
我把幸运星捧在手心,感到无比沉重。这里面是一个人一生的情感,更是两个人一世的约定。我真的就这样把它毁掉吗?捧着幸运星的手在玻璃瓶旁边停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放进去。
她放不下威尔逊先生,威尔逊先生也放不下她。等过段时间,纳斯里的情况好一些了,那个时候她的情绪应该也更容易安抚一些,大概就可以和我平静交流,而我或许也可以帮他们之间传递一些信息,以此来弥补这段童话故事的遗憾。而那个时候,她或许就能够带着笑容离开了,这样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我将幸运星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呈现出幽蓝色的玻璃瓶,将幸运星装在了里面。然后,又将其放进了抽屉里。在里面,她不会有痛苦。
第二天,我在卡罗尔太太的指点下,叫两个孩子起床,帮他们洗漱,然后和纳斯里父子三个一起用的早餐。他们吃的牛奶面包,我的早餐竟然是豆腐脑油条。不知道纳斯里家的中餐大厨是不是之前还特意了解过中国南北方人的口味差异,他做的豆腐脑很合我的心意,是咸的。说实话,自从离开祖国以后,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中餐。在基地的两年,毕竟是受训,我们的饮食都是有严格要求的,肯定没有这两天吃的这么可口。
用过早餐,我要送两个小朋友去上学。本来以为我们会等在院子里,司机把车开过来后我们直接上车就好,没想到并不是这样。管家乔治帮我推着凯尔文,而我则牵着安吉拉,我们一直走到大门外面,还要走一段路之后才看到了司机和车。难道纳斯里家的车太多了以至于车库都放不下了,要把车停到房子外面吗?我很是不解。
纳斯里的司机是位黑人小伙儿,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是迷人。身材很魁梧,胳膊上的肌肉也十分明显。他热情的帮我开车门,还帮忙把凯尔文抱上车,把轮椅折好放到后备箱。然后,他笑着向我介绍:“嗨,你是燕卿小姐吧,我听说了你制服两个珠宝店劫匪的事啦,真是太了不起了。你好,我是霍华德?帕特里克。”
我和他打了招呼,然后和凯尔文安吉拉一起坐在后排,赶往学校。一路上,霍华德一直在和我闲聊,不过他主要是问我的情况,他还详细问了那天珠宝店的事。安吉拉听到我们聊那天的事,就开始打开话匣子,奶声奶气的说起来。所以,这段路程倒也不算太闷。只是凯尔文,依然只是抱着小熊,没有说话,问他一些事,他也只是用摇头点头来回应。
凯尔文和安吉拉的学校是同一家,这是一所集幼儿园、小学、初中于一体的学校,三岁半的安吉拉在上幼儿园,而七岁的凯尔文已经在读小学二年级了。我们到达时,学校门口已经有老师在迎接学生。看到我们到来,她忙上前帮忙推凯尔文的轮椅。
安置好他们兄妹两个,霍华德又开车将我送回纳斯里家。这次他主动邀请我坐在副驾驶位置,我也不好拒绝。等我一坐上车,他马上就开始和我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