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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烈坐在螺蛳壳内,“化元咒”就没停过。所有招呼在幽若空身上的灵力,木系的,水系的,火系的,雷系的,一概在“化元咒”的转换下,化作她自身妖力。
就像久旱的裂土逢遇甘霖。筋脉中受损的花丝,疯狂又贪婪汲取着妖力。发出的丝丝作响声,如同蚕食桑叶。
金玹说她没有弱点。花溪烈从未思考过这一点。如今忽然想起这句话,倒真是这回事:她的花丝辅以化元咒,不管什么都能吸!
一切攻击对她而言,都不过是变相的供奉而已!
此外,她还有毒素、幻香这些辅助武器,确实难逢敌手。数万年来,她莫名其妙遭遇了各路仙魔妖精的无数次攻击,一直毫发无伤。
这一回,要不是自己太蠢,也不会栽在亡荒铁上,伤了花丝。
是的,她唯一的弱点就是太笨,脑子不好使。可是,现在嫁给一个聪明的夫君,这个弱点也没了!
花溪烈傲气地一笑,花丝操控着夫君的身体,打出了十分霸气又曼妙的招式。
他在空中逍遥地飞,收揽着别人攻击而来的灵力!姿态之翩跹华美,宛如在梦里徒手摘星!
修士们越打越胆寒,幽若空却越打越闲适。最终确定,这些号称元婴和金丹的人,在他家娘子跟前,根本不比白莲老祖有出息,他浑身舒泰极了。甚至,毫无负担跟她扯起了闲话,“宝贝,烈火兰的事,你知道多少?”
花溪烈不屑道,“谁知道呢!他们说我是烈火兰,我就得是么?我高兴是什么就是什么!”
“说得好!可你不管是什么,总是我娘子!”
幽若空单手接住华天胤拍来的一掌,江海般的灵力从他的皮肤表面奔流而过,汇入螺蛳壳内,他实在忍不住,愉快地对华天胤说了声“多谢!”。
华天胤脸色惨白,仿佛刷了一层白釉。
洛芙生也不比他好!她所有的功法,都使出来了。一切手段都无济于事!
皇帝对一切属性的攻击,都不怕!他根本没有弱点!不,应该说,他背后的妖精,没有弱点。
哪怕传言说她受伤了,她仍然不可撼动!根本不是一帮人间修士,可以觊觎的存在!
这样打下去,结局只有一个:她越来越强大,而他们却耗尽仙元,集体被吞吃入腹!
洛芙生当机立断,厉声道,“撤!”
可在这时,消失许久的二牛,突然鬼影子一闪,对她做了一个套魂绳的动作。
洛芙生心头一惊,下意识往后飘去,然后……却掉进了云玺张开的魂绳圈套里!洛芙生一慌,元婴逃窜,也被舞动的魂绳给兜了回去!
陈婉华见状不妙,立刻拔腿就跑!被秘道里的墨泠和青芜用剑柄砸了个正着!墨泠兴奋地说,“二牛,我们也抓到一个,快,绑起来!”
二牛像憨厚的傻蛋一样应道,“哎,哥,二牛就来!”腥风一刮,撒欢地离开了战圈。并且“童言无忌”地说,“哥,还以为他们多厉害!比抓鸡还容易是不是!”
还站着的修士们,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无法掩饰漫起了恐惧!他们背靠背集中在一起,高度戒备看着幽若空。
幽若空煞有介事感慨世事沧桑,“视苍生为刍狗的修士们,自己也成为刍狗了。感觉怎么样?”
李秋缺一脸的色厉内荏,“你别得意。胆敢动我们一分一毫,宗主不会放过你们!”
“哼!”花溪烈在螺蛳壳里头冷笑起来,“我现在就动给你看!”她收了花丝,闪身而出!
张扬的红衣身影,烈火般落入战圈,水袖飞扬,裙裾摇曳,流动的明艳色泽,几乎染红了洞窟。那冰肌玉肤如画的脸,给了每个人猛烈的一击。
刚好醒来的陈婉华和洛芙生,看得傻了……世界上,竟有这样的美人!比倾国倾城还盛,比完美无瑕还美!她们自恃的仙姿美貌,在她面前连尘埃都算不上……男修士们,也都静静地发了痴,个个茫然无措。
幽若空见状,一颗心快酸成了梅干,拉住爱妻的手说,“好好的,你出来做什么?”
“做什么?他说我不敢动他们!”花溪烈冷冰冰地说。
她抬手一抓,就近捉了李秋缺,毫无拖泥带水,径直将数十根花丝刺入他的金丹。
李秋缺根本来不及反抗,甚至来不及把惊艳换成惊惧,一身修为已尽失!
他被丢在地上,如同一头瘟病山羊,不死也不活。
修士们被花溪烈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打?各自使出最后的绝招,窜逃而去。
若是妖精的花丝未损,这群人连起飞都不可能。只是现在,吸了这么多仙元,花丝才长了小指头那么长,想把人拖下来,也鞭长莫及。
她又懒得动用妖力,便无所谓地看着他们逃走。或许是兽类的天性,吃饱喝足了,猎物就算从眼前蹓跶走,也兴趣不大。
幽若空发现,自家的娘子似也如此。
他笑了笑,对二牛和云玺发了一个指令。那两个鬼,立刻把魂绳一抛,少不得又从空中箍下来几个。
人最怕就是被恐惧化掉胆气,胆气没了,就跟鸡鸭鼠兔一样弱。这群修士平日作威作福的,这会儿落入绳套里,连扑腾两下也办不到,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幽若空笑微微地看着他们。心里“刷刷”激荡着复仇的快意。从小被欺负到大的恶气,从脏腑内袅袅地往外冒。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强者的心态;这是小人得志!可是,他无法压抑这一刻的快活。
花溪烈与他对视一眼。他灿烂一笑,风骚地对她一眨眼睛。“还等什么?不是早饿坏了!”
他温柔地劝慰娘子用餐的模样,没有一点人性。在地上的修士看来,简直是个恶心的大魔头!可在花溪烈的眼里,这个夫君实在贴心极了。
她上前去,十分干脆地把洛芙生等人的仙力吸得干干净净。洛芙生的元婴逃出来,她又把它捉回去,不屑地甩进她的丹田里。
幽若空目光一闪,“那元婴最是滋补。你怎的不要......”
花溪烈煞有介事地教导他,“对你的猎物,不必赶尽杀绝,不然,一下子吃光了,下回还想吃怎么办?她结了婴,修起来快,下次遇上了,还能当我的食物!我反正记住她了。”
幽若空含笑,不住点头。表示十分受教。
洛芙生却悲怒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又不敢表示任何异议,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幽若空几乎可以想象仇恨在她体内长成参天大树的样子。他温和的目光从爱妻身上移开,对二牛使了一个眼神。二牛会意,对主子无声咧嘴,磨着牙笑了一笑。
轮到陈婉华时,花溪烈不敢相信似的说道,“这种喽啰怎么混进来的,连个丹也没有!”她十分不屑,拂了一把,把颤抖得像鹌鹑的女子,随手丢给了二牛。
大量仙元化为浑厚的妖力,向花丝的顶端汇聚。那种抓心挠肺的饥渴感,终于得以缓解了。
短时间内妖力的急剧流动,给她的身体带来极大的疲惫。饥渴解除后,竟产生一种类似醉意的晕眩:她又想睡觉了。
而且,预感这一次,会睡得很沉。
花溪烈摇晃了一步。幽若空皱眉瞧着她,刚要发问,却见她扑向怀里,飞进了螺蛳壳。
她含糊地说,“我又困了。”
幽若空不动声色压下担忧。对二牛等人说,“你们先回,朕随后就到。”
云玺和二牛表示不放心。墨泠、青芜和白莲也极度关切。幽若空凉凉地说,“行啦,朕没你们肯定能活。你们在,死的可能倒大了。别忘了,某个老人家出卖朕时,一点余地都不给。”
白莲急得脖子发硬,“老祖我那是计!不用计能行吗?”他说完,要上来打人。幽若空连忙往旁边一条秘道里一钻,扬长而去。身后飘落一句叮嘱,“回去时看路,别撞进人家嘴巴里去。”
他在秘道里七拐八弯,到了一处犄角小洞,往里一钻。将螺蛳壳挂在壁上。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