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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珍宝斋出来,雍正又带着陌陌和允祥去吃了八仙居的招牌菜品八碟八碗,其中最有名的甜品酒酿圆子让陌陌吃得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雍正看着陌陌吃得小嘴鼓鼓的开心模样,心中竟然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暗道陌陌果然喜欢这道酒酿圆子,还真不枉费朕让暗卫费心查探这京城中软糯香甜的甜品小吃。那名暗卫心思机敏、办差得力,回头倒是可以好好嘉奖一番。
陌陌自己吃得开心,一转头,却见雍正也不动筷,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用餐,心中先是一愣,随即又涌起一阵感动。
陌陌用汤匙舀了三四个圆子,伸长小手努力的递到雍正嘴边,用甜蜜悦耳的声音劝道:“四叔也尝尝这美味的酒酿圆子,当真是好吃的很,让人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
雍正原本最不喜甜食,以往也就是陪着那人用膳的时候为了哄那人开心偶尔吃上两口,如今见到陌陌那努力举着汤匙劝自己品尝美食的可爱模样,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涩之余,却也不禁莞尔。
说起来,陌陌有些小习惯还真的是很像那人呢!
雍正这般想着,面容更是柔和了几分,于是十分配合的张开了嘴巴,竟然就着陌陌用餐的汤匙便吃了一口圆子。嗯,很甜、很软,依旧是自己不喜欢的味道,然而却是因为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雍正竟然觉得这甜品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甚至又接连吃了两口,可谓给足了陌陌面子。
雍正的这一出乎众人意料的举动直令得允祥和高无庸惊讶的瞠目结舌。这,这人,还是那个不喜甜食、小有洁癖的冷面帝王吗?这分明就是一个过渡溺爱小儿子的二十四孝老爹好吧!
高无庸虽然惊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然而允祥却是转着眼睛看着两人十分有爱的互动,笑着打趣道:“呦!看看你们二人,还真是关心彼此。你们什么时候也分出一个人来关心关心我啊!怎么,把我领到这里便放在一边不管了!也不说给我夹个圆子什么的!”
雍正和陌陌闻言都有些尴尬。陌陌连忙亲手盛了一小碗圆子端到允祥面前,笑着赔不是道:“十三叔别恼,都是陌陌思虑不周,现在便借花献佛的奉上一碗酒酿圆子,还望十三叔吃得开心,原谅陌陌的无心之失吧!”
雍正却是心疼的一把将陌陌捞回怀中,笑骂道:“十三你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正经,竟还如此哄骗打趣一个孩子!陌陌别管你十三叔,他若是想吃,自己早动手了,还用等到这会儿?况且陌陌可不是服侍你的仆人,想吃什么,让身边的侍从帮你弄便是,不许再胡乱指使陌陌。”
允祥闻言双目圆睁,被雍正一番极其护短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摇头感慨道:“真是不得了呀不得了!若不是知道你们彼此并无血缘亲情,我都不禁要误以为你们二人当真是嫡亲的父子,就是这份彼此之间的关心亲密,也不是天下间所有父子都能有的骨肉亲情。”
雍正和陌陌听了允祥所言,一时间都有些愣冲。
雍正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当真是对陌陌太过重视宠爱了吗?只是陌陌如此聪慧可爱,又是这般与众不同,便是自己多宠几分,也实属人之常情啊!又暗自想到倘若自己有这样一个雪玉可爱、聪慧伶俐的小阿哥,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陌陌却是想着自己最近的行为,也有些暗自惊疑。其实陌陌并不是一个对谁都十分友善、笑脸相迎的孩子。遇到不投缘的人,陌陌甚至会面无表情的当那人是空气般不去理会。而且,陌陌比起一般孩子,有着更为强烈的戒心。只是不知为何,陌陌初见雍正之时便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觉得这位叔叔虽然面目冷峻,但却莫名的十分亲切。陌陌也无法解释自己这种诡异的感受,但每次见到雍正,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听了允祥调侃的话,陌陌也不禁想到如果四叔能够做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呢!
于是,允祥这一段无心的玩笑话便从此印在雍正与陌陌的脑海中,二人思量之余,却是各自在心中存了一段心事。
雍正为怕秦夫人担心,便细心的于天黑前将陌陌送回了秦府。
在回宫的路上,允祥实在忍不住的感慨道:“皇上难道没有注意到,这陌陌的长相容貌,当真是与皇上年少之时非常相似呢!皇上要不要仔细想想,根据陌陌的年龄好好回忆一番当年发生的事情。陌陌当真没有一点可能……真的是……皇上遗落在民间的沧海遗珠吗?”
雍正闻言一愣,随即笑骂道:“你这莽十三,尽说些胡话!这陌陌今年六岁的模样,以此推算,那孕育之时尚在先帝孝期之中,朕若当真如此行事狂悖、不念孝道,岂不是惹人非议、妄为天下万民之表率,又何以为帝、何以治国?”
允祥听后也尴尬的笑了笑,却是又不甘心的感慨道:“果然是人有相似啊!如今我算是相信了!说起来,我还真是对那位神秘莫测、众说纷纭的秦公子十分好奇。这陌陌与皇上如此相像,却不知陌陌的生父又是长成何种模样?不知比起最像皇上的四阿哥弘历,谁更肖似皇上几分?”
雍正听允祥提起秦公子,便莫名的有些心情不虞。略一思索,便肯定的言道:“依朕之见,朕与那秦公子定是不像的。朕记得那秦夫人初次见到朕的时候,目光坦然,清澈见底,那平静的神情绝不是看到与前夫相似之人应有的模样。”
允祥觉得心中有些怪异,然而却也没有在意,反而笑道:“前夫?皇上如何得知那秦公子已经过世或者已与秦夫人分开?臣弟倒是认为那秦夫人必是对秦公子有情的。不然,又何必以秦夫人自居?又怎会为陌陌取名秦陌?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来,那秦夫人应该是十分盼望秦公子归来一家人团聚的吧!”
雍正闻言也觉得有理,左思右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然而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更加烦闷。
回到宫中,已是掌灯时分。
雍正刚饮了一杯碧螺春,正打算处理些政务,却听闻内务府广储司司掌服饰的总管太监梁顺求见。得了雍正宣召的眼神,高无庸便大声宣梁顺进殿面圣。
那梁顺听闻皇上宣召,赶忙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走入殿中,恭敬的向皇上行跪拜之礼后,便回禀道:“皇上万福,去年秋闱之时皇上亲手猎到的野兽皮毛如今已经制成了两件狐裘,一件白狐、一件火狐。只是为求披风毫无瑕疵,用料极费,因此只得了两件女式披风。白狐毛色洁白无瑕,染色倒显得可惜,因此依照原色做了件纯净如雪的白色披风。火狐毛色橘红,为使颜色更加靓丽夺目,用了上好的染料由手艺最好的师傅染成大红,做成了一件艳丽夺目的红色披风。如今时值隆冬,正是穿狐裘的时候,因此奴才便将刚做好的两件狐裘披风呈给皇上御览。不知皇上看这样式可还合意?如果觉得哪处不好,奴才便马上命人依照皇上的心意连夜改好!”
雍正命人将两件披风展开,果然见其做工精致,浓密的狐毛柔软丰盈,透着融融的暖意,披风背面上好的丝绸上有着精致的秀纹,颜色均与外面毛皮颜色一致,一件月白、一件正红。如此一来,想要将哪一面外穿都可以,倒是多了几分趣味。
不知为何,雍正一见这件白狐披风,倒是忽然想起了元宵节灯市上见到的那位风姿卓越、清丽出尘的秦夫人,又想起陌陌那孩子心心念念的总是提起他的娘亲即将过生日,每日为了准备礼物而奔波着急,不由得心念一动,挥手将那件火狐披风赏给了皇后,命高无庸明日上午将披风送到坤宁宫中交给皇后,却是将那白狐披风留了下来。
皇后于第二日上午接到皇上赐下的火狐披风之时,正巧各宫妃嫔正于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众妃嫔见皇后得了火狐披风,又是皇上亲手所猎的兽皮所制,心中不禁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然而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想来这正红的颜色,也只有正宫皇后、皇上的嫡妻才有资格穿着。然而即便如此,也难掩心中的酸楚。胆子小的只敢在心中偷偷感叹一番,胆子大的也只能说上几句明里羡慕实则心酸的调侃之语。
皇后也不会和妃嫔们计较这些小事,倒是落落大方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举止言谈大方端和,一派正宫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
待一众妃嫔们离去之后,皇后却是将殿内侍立的宫人太监们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心腹玥茹。
玥茹见殿中已无旁人,便对皇后说道:“奴婢明明听内务府的小路子说起过由去年秋闱皇上亲手猎获的兽皮制成的披风有两件,除了这件火狐披风,还有一件制作同样精美的白狐披风。奴婢还以为皇上会将那白狐的披风赏给熹贵妃或是谦妃,却不曾想直到如今宫中却是没有半点动静。”
皇后沉思片刻,却又问道:“你确定皇上昨晚特意留下了那件白狐披风?”
玥茹肯定的点头道:“奴婢确定。这小路子是奴婢的同乡,平日里便得了奴婢许多关照,传递给奴婢的消息从来没有出过错。而昨夜,又恰好是小路子亲手将那白狐披风捧到养心殿的,这如何错的了?”
皇后闻言也有些疑惑,揣测着皇上的心思,猜测道:“或许是皇上觉得时机不当,又或是担心引起后宫纷争,因此故意将那件白狐披风留中不发?可是这也说不通!皇上既然将披风留下,便是想要赏赐给什么人。否则那件披风皇上又无法穿着,空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玥茹却是劝道:“皇后娘娘也无需太过忧心,这些年皇上虽然少来后宫,然而对皇后娘娘却是一向敬重,每逢初一、十五倒是常会来坤宁宫看望娘娘。依奴婢愚见,这后宫中的其他妃嫔在皇上眼中定然都越不过娘娘去。没准儿皇上留下那件类似的白狐披风,只将这火狐披风赐给了娘娘,恰恰是说明了娘娘在皇上心中与众不同的超然地位!”
皇后却是笑着点了点玥茹的额头,责怪道:“尽是说些瞎话来哄我开心!”说道此处,微微停顿了一下,侧头想了想,又缓缓说道:“我陪着皇上过了这许多年,对皇上的心思多少也了解一些。依我看来,如今这后宫之中,没有一人能令皇上倾心相待。便是对那谦妃,也不过是表面恩宠,说到底,是皇上对她还有一丝歉疚之情,又怜惜她失去孩子,也便多给了几分颜面。至于熹贵妃,皇上多是看在弘历的面子上,给了她高位,却是不会再给她圣宠。”
玥茹却是疑惑道:“奴婢愚钝,实在是想不通。既然皇上恩宠重视四阿哥,又为何不能继续宠爱熹贵妃呢?若是生母得宠,那四阿哥的地位不是更加稳固吗?”
皇后摇头叹道:“傻丫头,你如何明白这帝王心术?想那汉武帝因为忌惮后宫干政,为了防止外戚专权,甚至可以在晋封刘弗陵为太子之前将他的生母钩弋夫人赐死。而我朝后宫历来有换子抚养的规矩,为的便是防止外戚干政。虽然依照宫规,嫔以上的后宫主位有资格抚养皇子,但是任何嫔妃却又不能养育自己的孩子。小阿哥生下满月后就要离开生母,由他人抚养,不是特定节日,平时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如此一来,阿哥们自然与生母之间感情淡漠。且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即便将来皇子继承皇位,也不会重用生母外戚,自然可保大清江山稳固、朝政清明。只是,可惜了这些后宫思念亲子的妃嫔们,终日翘首以盼,却不仅见不到皇上,也不能与自己的孩子亲近。若是皇上当真想要成全弘历的太子之位,那么,他便更加不会继续亲近熹贵妃。这是帝王的权衡之术,你这丫头想不明白也不奇怪。”
说道此处,皇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沉思片刻,却是苦笑道:“更何况,皇上只怕,从未真正爱上过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嫔,包括曾经宠冠后宫的敦肃皇贵妃,也包括如今风头正盛的熹贵妃和谦妃。只怕在皇上心中,为了江山社稷,便是心爱之人,也是可以舍弃的,更何况这些不得圣心的后宫妃嫔,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话到此处,声音渐小,最后只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