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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医

作者:没有脚的小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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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雍正瞪视着面前那些要求严惩阿奇那的折子,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无名怒火。看看那些折子上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阿奇那,阿奇那,这个名字也是他们可以乱喊的!可是转念一想,这可不就是他要求众人如此称呼那人的嘛。原本是想彻底将那人打落尘埃,绝了朝中大臣对那人的念想,自然便想出了这么个狠绝的方法来。然而通过这几日与那人的相处,想到那人眼神中的澄澈明悟,想到那人为自己写的厚厚一打书稿,想到那人最后和自己说过的话,又想到那人温润清雅的面容上淡淡的浅笑……雍正突然觉得,那些大臣、奴才们称呼那人为阿奇那,简直是对那人的侮辱。

    那人自三日前在他面前昏迷后,至今虽然悬悠悠的拖着一条小命,却仍未转醒。或许是那人真的很怕自己的威胁吧。别人喂食那人参汤怎么折腾也喂不进去,然而只要自己动手,那人却是多少都可以喝下一两口进去的。御医们一日三次的为那人诊脉,却总是说些无用的话。例如:“八爷定是心里感念皇恩,因此强自苦撑、不舍离去。”又如:“定是圣上皇恩浩荡,感天动地,因此神佛保佑八爷,勾魂小鬼也不敢前来索命。”

    在雍正看来,这些都御医的推脱逢迎之语,对那人的病情毫无帮助。不过,雍正倒是觉得或许那人心里真的是有些想做但尚未完成的事情牵绊着,因此苦熬多日,仍未殒命。想起那些自己自那人昏迷后翻阅了数遍的书稿,那最后一页明显只写了少半页,显然是尚未写完。又思及那人提到过的那些神秘的、玄妙的书籍,雍正便多少猜到了些那人的心事。

    可是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若是再无好医好药,纵然是那人意志坚强,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想到自己甚至请来了原本并不屑一顾的洋医为那人诊治,得到的结果却依然是大限已至、无力回天。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吗?雍正满腔抑郁无处宣泄,心里又实在憋闷得难受。

    皇上不开心,自然要有人来承受皇上的怒火。

    因此上折子的大臣们便首当其冲的遭了秧。

    这位小心眼的冷面帝王派人将那几位大臣一一传来,挨个申斥了个遍。而且专门挑那些人的缺点不足之处狠狠训斥。那些大臣们一进养心殿刚刚跪地请安,便被圣上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顿时惊恐万分,连连磕头认错,心里却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件事情没办妥当,惹得龙颜大怒,招了这顿无妄之灾。

    雍正狠狠的骂了个痛快,顿觉心里舒畅了些。转身看到了御案上的奏折,心里又是一怒。沉思半晌,终是说道:“允禩较诸弟颇有办事之材,朕甚爱惜之;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而今允禩既已被禁宗人府,其余诸罪著宽免。”

    这番话虽然不长,但听在那几位大臣耳中,却不啻于怒涛惊雷。几位大臣将身子伏得更低,心里却暗暗琢磨着皇上这番话的涵义。听皇上竟然称那位爷为允禩,并不直呼其为阿奇那,这是在暗示着皇上的心意已有所转变?那近日上的折子……难怪皇上龙颜震怒,原来症结恰在此处啊。更何况皇上先是将那位爷夸赞一番,又说“其余诸罪著宽免”,这难道是皇上即将赦免那位爷的前兆吗?算了算了,看来日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收收落井下石的心思,免得以后那位爷若是再次飞黄腾达,反过来秋后算账,可就大大不妙啦。

    且不论大臣们的心思如何,雍正见既已达到了震慑众人的目的,又已将自己想要放出的消息传了出去,便挥手让几位大臣退下。想要继续批阅奏折,刚刚提笔书写了几个字,却是又想起了暗卫关于牛痘的回报。

    自那人提过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后,雍正便找来心腹御医探讨过关于以中牛痘代替中人痘来防治天花这个方法,随后又派出自己手下的暗卫在刑部大牢的死囚中找了些人,关到一处,按照中人痘的方法给那些人中上牛痘,做了检验。原本雍正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太大希望,反正是些死囚,成功了更好,失败了也无妨。然而随着这几日与那人相处交谈得越多,在反复思量后却觉得那人所提过的牛痘可以预防天花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距离那些人种上牛痘并接触天花患者的秽物已经过去整整十三天了,然而原本潜伏十日便会发病的天花,却至今仍无踪影。虽然最后结果如何,现在论断尚言之过早,但此事现在的进展却依然让雍正觉得无比振奋与欣慰。想到因天花而过世的皇玛法,又想到曾遭受天花病痛的皇父,以及因天花而亡的宗亲贵族、平民百姓,想到极有可能亲手终结天花恶疾,到时既可告慰先祖,更可造福亿万黎民,雍正不禁心绪激荡。然而想到那位提出牛痘之法的人却至今昏迷不醒,一天天的衰弱下去,雍正心里又缓缓一哀,不禁仰头怃然长叹。

    恰在此时,太监张起麟进殿回禀,说是御前侍卫图里琛请求面圣,如今正在殿外候旨。

    雍正想起这几日正是派图里琛去京城各处请医问药,查证关于青霉素的各项事宜,便赶忙将图里琛唤进殿来。

    图里琛进殿后先是俯身跪拜,叩请皇上圣安。被雍正叫起身后,赶忙难掩欣喜的向雍正禀道:“恭喜皇上,托皇上洪福,奴才幸不辱命,终于查访到懂得西药青霉素之人。”

    雍正闻言大喜,赶忙问道:“此乃何人?可藏有此药?事情究竟如何,快快道来。”

    图里琛恭敬的回禀道:“此人原本乃是京城人士,名唤苏瑾,年三十九。年少时曾随师父去过海外,听闻到过海外很多国家,见过许多洋人。此人于三日前刚刚返回京中,在外城盘了个店面,开了一家和顺堂医馆,今日才开张。奴才听闻外城新开了家医馆,便去查问,谁知竟是终于找到了知晓青霉素之人。据那人所说,他的师父曾经研制过这种药,尽管还不太稳定,提取费时费力,但却对医治肺疾十分有效。”

    雍正听后更是欣喜,但转念一想,那人所患又何止是肺疾风寒,更有胃疾和呕症,如今更是五脏俱衰,体弱无比,便是找来那医治肺疾的青霉素,又能如何?然而总归还有一线希望,雍正自然不愿放弃。于是开口吩咐道:“你立刻去将那苏瑾请进宫里直接带到奉辰苑为八爷诊视。”

    图里琛立即应诺着办差去了。

    雍正听闻已找到良医良药,又惦念那人的情况,便更是有些坐不住了,干脆将折子带到了奉辰苑,就在那人前几日撰写书稿的书案上批阅起奏折来。

    图里琛知道圣上心中定然焦急,因此办事十分迅速。只半个时辰便将那苏瑾带到奉辰苑来。

    雍正神色淡淡的打量着面前跪下请安的苏瑾,很普通的一个人,作为医者年纪有些年轻。雍正皱着眉,心里暗讨着这人究竟有没有足够的医术去医治那人。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然不能再糟,因此哪怕有一线生机,雍正也定要一试。

    雍正声音微冷的开口问道:“你可懂医术?”

    苏瑾恭敬的回禀道:“回万岁爷,草民年少时曾跟随师父旅居海外,见识过很多洋人的医术,况且师父本人又是一位出色的医者,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常出手救人,然而对于草民这位唯一的弟子倒是十分慷慨,将一身医术尽数传于草民。草民不才,仅习得师父医术之皮毛,然而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却是有些办法。”

    “脾气古怪?皮毛?疑难杂症?”雍正听得眉头更紧,心里越来越对那人没了信心。然而终是摆了摆手,让那苏瑾去为那人诊视。

    只见苏瑾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不停的在那人身上比比划划,反反复复折腾半天,终于回禀道:“此位贵人病势沉重,身体极弱。若要医治,必要冒极大的风险。”

    雍正闻言眼前一亮,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赶忙说道:“你可有医治的办法?究竟如何医治?快快道来。”

    只听那人说道:“此位贵人身体衰弱,皆因腹中胃部长有一处病患,此病患会不住的吸食这位贵人身上的精力,最终导致贵人昏迷不醒。只要动刀将这位贵人腹中的病患除去,这位贵人便还有康复的希望。”

    雍正原本满怀期望,结果听了那人的回禀后,直接被气了个仰倒。那人的身子何等金贵,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在上面动刀的吗?不对,是什么人都不能在那人身上动刀才是。

    “大胆!简直一派胡言!”雍正气得脸色发青,伸手指着那苏瑾,正想接着训斥时,却猛然想起那人也曾经和他提起过类似的医治方法。随后又有些犹疑不定。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你,可有治愈他的把握?”

    苏瑾见着帝王雷霆震怒,倒也并不害怕,只是如实回禀道:“草民的师父曾经说过,凡是动用刀石之法皆有风险,便是在动刀之时命丧当场也是有的。更何况此位贵人身体如此衰弱,因此风险比之旁人更要大上几分。”

    雍正听后更是恼怒,什么命丧当场?什么风险比旁人更大?朕看他根本就是胡言乱语,简直是庸医误人!终于忍无可忍的怒道:“来人,将这个满嘴乱语胡言的庸医狂徒给朕拖出去,监管起来。”

    苏瑾或许是见惯了病患家属的这种反应,倒也并不恐慌,反而劝解道:“圣上初闻此法,会有此误解实属正常。然而此位贵人若用此法,尚有一线生机;若不用此法,不出半日,必死无疑。圣上英明,自有论断。草民告退。”

    听闻苏瑾的狂言,殿内的一众侍从冷汗直冒,恨不得冲过去掐住苏瑾那狂徒的脖子。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虽然那位主子病势沉重,命在旦夕,然而却无人敢在皇上面前毫不避讳的直言其死期,这不是找死呢吗!心里不住祈求神佛保佑千万别让自己被那无知草民连累的丢了性命。

    “站住!”雍正气的厉害,声音反倒平静了许多,冰冷锐利的双眸向那人射去冰寒刺骨的目光,“你大胆!你有何凭据竟敢论断那人若不用刀石之法,不出半日,必死无疑?你若不给朕解释清楚,那么,你今天便无法活着走出宫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