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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我很久没听过故事了。”曾茗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他存了一肚子疑惑。阿素的厉害他早就见识过,她必定是发现了新的,更为重要的线索,不然也不会这么早托人来衙门找他。
阿素看了他身后的徐阿勇两眼。
“我们边走边说。我的故事有点长,曾大人可别觉得烦。”
一看到大家动身,王小云也乐颠颠想跟上,春嫂拉都拉不动。
阿素想了想,携了他的手,声音轻柔:“我让你跟着,不过不许乱跑。我们拉钩好不好?”
“啊……啊……”小云发了几个音节,脸上已有了欢喜之意。阿素知道,他刚才是在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是小狗’。
她朝春嫂微微一笑:“嫂子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徐阿勇也拍着胸脯自己也会帮忙,春嫂子这才停下脚步,没再跟着。
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更不清楚这些捕快的来意,有的小声议论,有的面露惧色。村长徐唐甫赶紧救场,他说了些话,很有安抚作用。
村民们这才散开,各自回家。
阿素感激地看了村长一眼。作为云墨村的管理者,徐唐甫表示这是分内事,然后顺其自然的随行了。
昨晚阿素带回了那么多粮食,还与苏大师一起杀死了‘厉鬼’,徐唐甫早佩服地五体投地。今天一早,阿素又免费给村民们瞧病,他更是感激。
这会儿忽然来了这么多捕快,他觉得出了事,怎么着也要跟过去看看。
阿素没再说话,一直往外走着,速度不急不缓。王小云蹲在地上玩石子不肯起来,她也极有耐性的哄着。
明显拖了速度呀……曾茗神奇地掏出两把糖,朝小云勾勾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圆嫩些:“来,叔叔请你吃糖。只要听话,它们全是你的。”
有糖吃,小云立刻乖了,主动拽着阿素赶路,边吃还边对曾茗傻笑。
曾茗也对他笑。这些糖是赵函的幺儿昨天塞给他的,他忘了搁下,这会儿居然歪打正着,将小云给哄住了。
阿素不是个没分寸的人,带着个傻子,不仅影响了速度,还得花心思哄着。这人,一定与他要讲的故事有关。
很快,他们出了村口,小云却停了下来,死也不肯走。
即使曾茗真的将糖全拿了出来,他手抓着头发,又跳又蹦,哇哇大叫起来。
徐唐甫板着脸呵斥了几声,小云叫得更厉害了。他还把手放进嘴巴,使劲干呕着,整张脸扭曲变形,全身抖个不停。
阿勇怕他咬伤手,刚往前几步,小云受惊,忽地跑了起来。
曾茗:“抓住他,注意别伤了!”
张武,张域两人一人一边,成包抄状态。小云跑的更快,却没注意脚下,一块石头成功绊倒了他。他狠狠摔在了地上,身子还下意识地往前匍匐着,声音凄厉而尖锐。
阿素也变了脸色,她走过去,没敢靠太近,声音很轻很轻:“小云乖,是姐……咳咳,哥哥考虑不周,不该带你来。他们都死了,不会再折磨你,真的。”
她伸出了手,小云满是灰的脸上露出恐惧,迷茫,还有无穷无尽的后怕。他缓缓站起,却连连后退。
张武瞅准时机,从后面一把抱住。小云使劲挣扎,阿素趁他张开了口,喂了两颗宁神丸。然后,她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小云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阿素满脸愧疚,又用帕子小心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曾大人,小云现在情况不怎么好,我就在这跟你说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不知您否记得半年前,云墨村村民失踪案?一批批村民失踪,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也没有人再见过他们。这事一直是个迷,案子也定为悬案。”
“村长,这事儿您最清楚,劳烦您跟曾大人详细说说。”
徐唐甫骤然听到‘失踪’两个字,脸就白了不少。这几乎是他担任村长以来,最糟心的一件事。一合计他,就明白这些捕快为何而来。
他按住狂跳的心,从第一个村民开始说起,直说到了徐阿虎,忽被阿勇打断。
“素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俺哥的消息?他在哪,他在哪!”
大哥的失踪,一直是他乃至整个徐家的心病,这会儿骤然听到大哥的名讳,阿勇激动地抓住了阿素的手。
一直躲在阿素背后的小云听到‘阿虎’,‘大哥’等字眼,忽地探出了半个头,结结巴巴吐出三个字:“……阿……虎……哥……”
阿勇见阿素没说话,他又抓住小云的手:“你见过俺哥?在哪里见过?他是不是还活着,只是一时忘了回家?他还活着对不对!!”
阿勇使劲摇着小云,小云又止不住尖叫起来。他的糖还没咽下去,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又恢复成了痴傻样子,脸上露出呆滞的笑,却再也没吭声。
刚剪过指甲的手不时挠着阿勇的手心,仿佛那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阿素望着阿勇悲恸的脸,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曾茗又摸出几颗糖,喊了个年纪稍小的衙卒领着小云到旁边玩。
他的手又习惯性地动了动,并示意村长和阿勇不许再插嘴。
“这案子是赵函负责跟进。发生的时候,我刚好去了别处。赵函,你过来,跟小兄弟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
赵函立马走了过来,将失踪案的始末大概说了下。
大概是年前,不断有云墨村村民到衙门报案。他们都说家中男丁自出了门,再也没回过家。
赵函几乎将整个云墨村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别说是人,连鬼影也没捞到。人一直在丢,案子却毫无进展。
除了叮嘱村民们看好自家男人,有事没事别出村外,赵函什么也做不了。
没找到尸体,有时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案子就此成了悬案。
阿素听完,深呼了口气。赵函说的,跟她猜测的大体一致。
“曾大人,我要跟您道个歉。在何府,我隐瞒了一些事。你可能疑惑,云墨村村民失踪案与何府灭门案,风马牛不相及,我为何要将它们混在一起。”
“何公子的死,根源不在于何家的家产,而是他的病,以及他体内的一只蛊。”
“当日在何府,我也只是猜测。你对我满是猜疑,事情没有最后明朗前,我不想将捕风捉影的东西变成大家的恐慌。”
“可透过柳氏的死,何劲被残忍的开膛破肚,以及昨晚我无意中发现的一些事。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云墨村村民失踪,也是因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