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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梦魇魔继续说:“而你嫁人族帝俊,成为人族的一员,而人族呢?一开始信奉的恰恰就是神族,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过讽刺了,本族的领导者奉献了永生永世来守护本族,只是得到的确实被人们永久的遗忘,相反信奉的反而是魔族,我告诉你,很快,神族就要灭了你们这一批人类,与天地同寿根本不可能。”
羲和拧眉,这事她何曾不知,伸手一握,纯白的信仰之力,那是人们对于魔族的信仰,飘忽不定,就像人心,上一刻对你恭敬备至,下一刻就无视你苦苦的请求,只求自己可以安然无恙。
祭祀,人只不过是利用神之力,来达到一种交易罢了。
“人心真的就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冰冷,你又为何为人?为人的意义究竟在何?”梦魇魔继续劝说。
羲和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样的沉思之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大道,一种属于非同寻常的力量,那样的宽广,那样的博大,仿佛能容纳整片宇宙,原来这就是鸿钧老祖,他屹立于一切之上,甚至就连这片天地,梦魇魔听说他的强,举手裂苍穹,弹指灭星辰,无人能挡,毕竟,毕竟这纯粹传说,传说往往是粉释一切。
他说也不说他便出手,也叫上羲和出手,羲和不肯。
这片天地,这片宇宙,都在他们指掌间存活抑或毁灭,诸天破灭,大千破碎,尽在一念之间。
芸芸众生,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群蝼蚁,梦魇魔没忘他多么的卑微。
打了几个回合,梦魇魔把魔掌伸向羲和,迟迟不下手,鸿钧老祖趁此机会叫上金乌朝他晒化,梦魇魔捂面痛不欲生,一权仗拍来他被打落在一石山中,把石山拍平,犹如天崩地覆,羲和飞速飞到他身边。
连连的咳嗽声,梦魇魔把肚子中的尘土咳出来,满面冒烟,他痛苦不堪,恨恨地朝她尖叫,“羲和师妹,你好狠啊!”
“师兄,我,你的脸干什么?”羲和惊慌莫名,想伸手扶他,却被他甩开手,满面是血,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当初我俩拜同门,我本专心修炼神术,你故意接近我,就是因为我本是魔!魔不能修神道,强行拜入神道,我还傻傻地相信你与你到处维持人间……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头来你却另嫁他人,还为他生十日来对付我!哈……”梦魇魔绝望地仰天苦笑。
“师兄,我也不想这样对付你,你把人间所有的人都陷入梦境中,我身为太阳神不可以坐视不理……”羲和叹气,“俊他都沉睡不醒,我十儿不能没有儿子……”
鸿钧老祖飞下来,以仙仗指着他道:“快把他封印起来,否则让他逃出来,人间的人将会永远醒不来。”
“我……”羲和看着他泪水溢出眼眶,“师兄,你有什么遗言……”说着别过脸去,擦了一把泪水。
梦魇魔悲痛欲绝,“羲和师妹……”
“你说……”羲和转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掌。
望了鸿钧老祖一眼那老道倒是识趣地走开几步,看着羲和他最后劝道:“我会审世术,我算到百年后会有大洪水冲刷人间,你记得要到高的地方逃避……洪水会将这些与天同寿的凡人把他们淹死……”
“真的吗?”
“嗯……”
见师兄把遗言说完,“好,师兄,你睡吧,你会永远的沉睡下去,没人会来打搅你……”
梦魇魔笑了,笑容中带着怜惜,渐渐地石山凝聚,他化成了石山,沉睡不知多久,他耳边听过你一句凄惨的话,不知过了多少年,羲和向他哭泣,原来是十金乌被一名叫后羿的人射掉九个,帝俊抑郁而终,她也不想活,梦魇魔好想醒来劝她,耳边听到她的话却不能睁开眼睛看到她。
羲和向他道歉,“对不起!”话落她散尽修为化成雨露,雨露赐给那天下苍生,让田地得到滋润,让人类得到水源,她从生到死,都是为了人类而活。
如同每一个父母都爱着自己的孩子,皇者,不过是将这份爱变成了对于天下苍生的爱。
魔者之道,凌驾于众生之道,却又产生于众生之道,它只不过是对于众生之道的超脱。
人族皇者,他们既然是人族的皇者,那么就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寄托,保护他们的根源,哪怕是付出永生永世,他们源于人族,那么也必将归于人族,只不过他们回归的方式,太过惨烈。
雪灵看完这一切,天色也大亮了,她沉吟道:“我说梦魇魔,你要拿晶石要复活羲和,别忘记她把自己的元神全都输给了人间,她的目的是为了弥补自己十个儿子犯下的错误,十日齐出,弄得民不聊生,所以才出后羿来射日,你竟想复活她,你别忘了她死前说过那句话,复活她,她会高兴吗?”
说着雪灵把那段话情景重新拉回镜中。
“吾等愿付出永生永世的生命,自斩前路,放弃一切希望,惟愿人族昌盛,再振雄风。”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却完美融合,那信念,像她儿子一样的惨烈。
声音消失,格外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不忍心打扰他的修行,所以为什么他身外就是山崩地裂,要不是有她灵魂护着,恐怕就直接把石山炸裂开的大裂缝。
漫天的雨涌出了她体内,灵草开始发芽,所有的生灵都开始复苏,仙池海等更美,她开始暗淡,清澈的水化为水龙,奔下了蓝天,在天空上方盘旋,然后变成了一颗水晶球,闪耀着绚丽的光芒,水蓝色的光芒异常柔和,悬下人间,羲和彻底消失。
只听得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响彻,天也是是沉重和悲凉。
“看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金魔兽打着呵欠道,“其实她根本想死,弥补自己的儿子犯下的过错。本来她就不该生十日,天上有一个太阳就够了。这个过错源于她,天人与人的交合破了天地间的平衡才生十日,他们最终以死来解决问题,如果你把你师妹复活了她还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