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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点微妙,素来被万人迷光环笼罩的叶先生冷不丁碰了个壁,同林小姐大眼瞪大眼。
徐欣欣谨慎地看了她英俊不凡的老板一眼,这位混血帅哥正以看好戏的眼神打量暗流涌动的那两位。
最终还是影帝先对笑盈盈的林姑娘投了降:“结束的早可以来找我们。”
林鸳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好。”
看着林小姐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卫朗瞥了眼双手抄在裤兜里一副不往心里去的模样,眼底却泄露心事的影帝大人,似笑非笑地挑眉:“你对她也没那么重要嘛。”
叶景琛看也不看故意挑拨的好友,嘴角一勾:“等你能弄明白,就不会单身了。
“既然林小姐没空,今晚你就有空了吧?好好喝一场?”
“还是算了,如果你还不打算进军娱乐圈,还是暂时和我保持距离的好。”
卫朗摇头:“我就不喜欢你们演员这一点——做事半分*也没有。”
“大部分时候,我也不喜欢,”叶景琛意有所指地说,“偶尔也有例外,特别有什么想借别人之口传播的时候。”
“国外呆的久了,我越发听不懂你说话了。”
,“叶先生指的是这些吗?”一直陪同在卫朗身侧的徐欣欣信手拿起电梯间旁书报柜上的最新娱乐报纸。
报上首页一条,刚好就是叶景琛与林鸳在某场巡宣会上的合影,偌大的加粗字体写着“《浮生三世》男女主演已定,粉丝期待景鸳世纪牵手”。
卫朗再度摇头:“套路太深。”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卫大师这么慧眼识珠。”
卫朗笑着偏头对他的小助理说:“我隐隐约约听见影帝打脸的啪啪声,你听见了吗?”
*
n市的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尤其不好打,每当这时候林鸳都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克服心理障碍,来一辆□□art也好啊!
等好不容易拦到车赶到徐景山位于城郊的独院时,天已薄暮。
院门虚掩,林鸳轻轻扣了几声没见回音,轻轻推开门,就看见一个上了点年纪的阿姨正在院里洒扫,见了她也不说话,立刻微笑谦恭地躬身引她进门。
跟着她一路走过木质的行廊拐进书房,终于看见正跪在方几前悬腕书写的徐景山,林鸳安静地等候在一旁,看着他笔走游龙。
就像她托方洛打听到的情况一样——这位常驻国外几十年的导演骨子里有着深深的中国情节和文人气度。他住的院子,是江南景秀的小园林,业余爱好是茶道书法和太极,所以他才会选择尤华的《浮生三世》作为归国后的第一部作品。
直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徐景山才将笔轻轻搁下,抬头看向静立在一旁等候的林鸳:“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林鸳上前两步,像徐景山一样规规矩矩地跪在他对面的方几前,评价道:“有先生的气度,有澜笙的风骨。”徐景山写的内容正是尤华书里为女主角澜笙下的批注。
徐景山没有想到林鸳不过两眼就看出这些被尤华藏在文中的内容,不由认真打量面前年轻的女演员。她与前一次见面时的书卷气又有不同,穿着蓝白配色的七分袖斜襟小衫,露出一截皓腕戴只水色不错的玉镯,配上原本就风情万种的容貌,像是从民国旧挂历里走出来的美人,叫人瞩目。
见惯了欧美女明星深邃艳丽却缺乏厚重的容貌,徐景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演员有着被时光眷顾的脸和气质。
他笑:“看来尤老的书林小姐读的很用心。”而不是那天在尤华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林鸳垂眸微笑:“虽然不敢说倒背如流,但经典段落也一一誊写过,不敢忘。”
徐景山点头:“是一本女性意识觉醒的好书,我也拜读过许多遍。”
林鸳笑:“从徐导之前的作品里看得出来,您对于现代女性的独立,自我和成长非常关注。而您的影片里,从不会出现脸谱化的女性角色,每一个都有血有肉,不为附庸。”
徐景山更和颜悦色了几分:“我那些片子国内能看到的不过是删节过的版本,不完整。”这也是他之前一直不想归国拍戏的原因。若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于国学文化的兴趣与日俱增,他也不会回国来拍戏。
林鸳颔首:“我看的是托朋友带回来的原版,很喜欢您作品中的几位女主角,包括之前的《贫民窟宝贝》。”
“哦?为什么。”那部讲述贫民窟里以出卖身体为生的贫穷女子被人嫌弃的一生的作品,是他过往作品里为数不多的存在极大争议的角色。
“娑娜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即使因为时局现实她的身体最终没能走出禁锢,但她的灵魂是神圣自由的,她是自己当之无愧的宝贝。我喜欢她的执拗坚持和百折不回。”
徐景山站起身来:“如果娑娜的角色找你演,你会演吗?”
那个角色的特殊身份和充满争议的一生,以及在剧情中势必出现的暴露镜头,当初角色遴选的时候,即便在观念相对开放的西方也着实费了些工夫。
林鸳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站起身,毫不迟疑地答:“我会演。而且会像现在一样,竭尽全力地争取这个角色。”
徐景山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到他身边的红木椅来,刚好先前的老阿姨将茶水端过来放在他俩中央的桌上,又抬手微笑冲她做了个请用的姿势。
林鸳笑着道了声谢,端起茶杯。
徐景山说:“孔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怕林鸳奇怪似的补充了句,“我不在国内那些年,这里都是她帮忙照看。”
林鸳闻言,朝正要离开的孔姐伸出右手,四指握拳,拇指轻弯了两下。
孔姐上身稍微前倾,笑着摇手,又双手掌心向上微动几下。
“应该的,茶很好喝。”林鸳手语比划着。
等孔姐走了,徐景山问:“什么时候会的哑语?”
林鸳也不隐瞒:“澜笙与哑翁有很多对手戏,我是近来刚刚学的。”
徐景山看着面前女艺人认真笃定的眉眼,一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爽快的承认来意。”
“为什么不呢?”林鸳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与这个自负清高的导演对视,“毕竟徐导的时间宝贵,为了能做您的作品的女主角而争取争取,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掩藏的。”
徐景山哈哈大笑:“这会我觉得你特别像金发碧眼的洋人做派。”
林鸳微笑:“受了澜笙的启发。”那个传奇女子就是这般跳脱在世俗常规外,却又深陷红尘起伏中。
室内茶香弥散,静得能听见角落里落地钟的滴答作响。
徐景山回想起林鸳来之前,尤老太太在电话里说的那一句“别错过这丫头,她就是活生生的澜笙,从外到内。”
“你应该知道,有人在和你竞争这个角色的事情了。”
“是的。”她也不隐瞒,若不是知道有人来竞争,她也不必在入组之前特意来跑这一趟,再伪装,没有意义。
“没想到,林小姐消息挺灵通。”
“不过是特别在意这个角色而已。”
“老实说,就像之前尤先生说的,你非常合适澜笙的角色。”徐景山抿了口茶,语速放得极慢,“但以最少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利息是所有商人的一致追求。不是你不好,而是你的竞争对手太强大了。”
林鸳不疾不徐地说:“那是商人,可您不是。”她之所以敢于冒险来到徐景山的宅子里再做争取,赌的不过是他作为文化人的一腔热情——从方洛替她打探回来的这位导演的风格来看,他并没有完全被这个商业社会所所侵染,否则他不会抛弃在海外如日中天的事业,回到国内来试图拍一部东方女性觉醒的电影。
原本板着脸的徐景山在听林鸳这句话之后,忽然在茶几上一击:“你来之前,我和自己定了个约。如果你给我说,你也能像那一位一样,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选那一位——毕竟,资源优质比得过她的,不多。”
林鸳不慌不忙地说:“我不会。”她也拿不出。
徐景山原先疏离的目光,此刻带着些微笑意:“如果你采犬澜笙’的方式来争取,我就试一试。”
林鸳闻言起身,恭恭敬敬地朝徐景山鞠了一个躬:“谢谢徐导。”
“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徐景山手指点点身侧的桌面,示意林鸳坐下,“我刚刚也说了,商人,自然唯利是图,那一位能给的条件更好,让她拍,我拦不住,也没理由拦。”
林鸳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实际紧张得手心直沁汗——虽然是出道这么多年了,但这却是实打实第一次主动“进攻”导演,还真是……刺激。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不是商人。”徐景山欣赏地看着林鸳,“我相信尤先生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电影版的浮生三世,会由尤先生亲自操刀剧本,我希望,澜笙由你出演。”
言外之意,剧版由那一位去演,留给“商人们”赚钱。影版,由他和原作亲自物色的人演,用来赢口碑。
孔姐送林鸳离开后,徐景山坐在茶香四溢的书房,耳边还隐隐有着那位女艺人磁性的嗓音,自信但内敛,坚韧但不张扬。
难怪,那么多人为了她来给他电话,尤华且不提,与她交好的金凤奖影帝也好,叱咤商圈神秘莫测的那位何老板也好,无一不力荐林鸳。
奇特的是,就连林鸳曾合作过得几个国内知名导演,接连几日也陆续与他联系,推荐林鸳出演。
徐景山原本还担心,这个半红不白的女演员会不会是用了某种不堪一提的手段,如今一见,他终于放下心来——她确实是那个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