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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珠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对睁的大大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早。”卫焕神清气爽的和她说话,并且探头在她唇上一啄,“起床,我带你去吃早餐。”
卫焕带她去的是一间有几十年历史的食铺。有拎着大吊壶的服务员时不时来个背飞给客人加水,也有堆满蒸笼的小推车在桌子间穿梭。食客众多,熙熙攘攘。
“我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什么时候来,人总是满满当当,吵着吃这个吃那个,食客之间久了也认识,互相打招呼,吃完早茶吃午茶,吃完午茶吃晚茶,一壶茶水能泡一天。”卫焕与文珠十指交缠,“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也要找个人陪我坐一天。”
文珠夹了粒虾饺放他嘴里,卫焕趁势又亲了下文珠的嘴:“现在我也有老婆陪了。”
老婆,文珠闹了个大红脸:“我们,才过了一晚……”
“什么意思,你把我睡了,打算不认账吗?”卫焕的眼里满是控诉。
文珠的脸红的快发紫了,她瞄瞄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捂住卫焕的嘴:“认,认,我认了。”卫焕捉住她的手放在嘴上一亲:“真乖,等会陪我补觉,折腾了一晚,可累死我了。”
文珠头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昨晚,卫焕酒劲上来,吐又吐不出,折腾了好久。文珠想解释,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她真的承受不来。
华子谦忙的脚不点地,好多人和他抱怨找不到卫焕。怎么找不到,那是因为你没有文老师的行程表。
找卫焕谈事情可以,每天他大概有三个小时的空可以安排见人,地点只能在xx大厦。隔壁他媳妇一下课,必须结束会谈。
卫焕把文珠盯得死死的,他一天空下来的时间,只有文珠练舞的几个小时。
华子谦问文珠:“焕焕这么粘人,你受得了?”
文珠说:“还好啊。”她上一辈子一个人也是呆的够够的。
华子谦做痴呆状:“你不是为了故意虐我才这么说的吧。”
文珠还没回答就被卫焕搂过去:“老婆过来,你和红毛说了太长时间话了。”
太长……时间,喂,虐狗有罪啊。
“等等,焕焕,我是来找你的。”华子谦终于想起来的目的,“后天的节目你必须上。”
*
xx访谈。主持人先放了一段背景vcr。
资本市场风雨变幻,夏氏国际失去了夏氏娱乐的控股权,作为夏氏娱乐新晋大股东的神秘人,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将夏氏娱乐的关联子公司浣熊音频卖掉,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呢?xx访谈将为您揭晓。
主持人:下面有请夏氏娱乐新晋大股东,音沙。
主持人:请问你上任第一件事为何要卖掉浣熊音频呢?
卫焕:我有信心把浣熊音频做的比夏氏娱乐更好。
主持人:……我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你是把浣熊音频卖给了自己吗?
卫焕:我作为底层员工加盟浣熊,发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太难,所以我把浣熊音频买下来,这样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
主持人:……
现场观众:……我也想。
微博上音沙的句式疯了。
甲:我作为是作为底层员工加盟斑马,发现睡懒觉太难,所以我把斑马买下来,这样就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乙:我作为是作为底层员工加盟巴八星,发现热推商品自己也很难买到,所以我把巴八星买下来,这样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主持人:所以你只是为了方便做决策?
卫焕:我只是想给大众推好听的音乐、好听的声音。
主持人:音沙还有一个身份,不介意我说吧,(卫焕微笑摇头)卫道集团的继承人。你能买下浣熊音频是不是家里的投资决策?
卫焕:这件事没通过家里,我用的零花钱。
主持人:……(卧槽,我该怎么问下去)
现场观众:……我去,炫富新b格。
微博又疯了。
乙: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上网,我还在赞零花钱买手办,同龄人就用零花钱买了一家上市公司。
丙:别人用零花钱买公司,我用零花钱买棒棒糖,别问我为什么,这就是十八岁和十七岁的差距。
音沙发了条微博:为什么大家不关心我的初心?
丁:只要有零花钱,想要什么初心没有。
戊:你的初心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己:楼上真相。
庚:音沙大大,其实你是段子手吧。
红魔:一本正经的回答,真的很欠抽。
辛:人艰不拆。
卫焕献宝一样捧着手机:“老婆,你看他们欺负我,华子谦还说我欠抽,心口好痛。我不管,你要帮我报仇。”
文珠亲了卫焕一口:“好哒,老公。”她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亲一口好受多了,”卫焕追过来亲,“多亲几口,我就康复了。”
文珠和卫焕接吻鱼一样啵啵亲着,眼睛还斜瞄着手机,手指连动。
卫焕把手机抢过一扔,把文珠压到身下:“不许分心。”
“我要帮你报仇。”
“先帮我解愁。”
久违的娴音女神发了新微博,转发音沙的话,然后是内容:做好音乐,坚持初心,我支持你,老.
娴音的微博下面炸开了锅。
女神终于出现了。
更多的人是在讨论“老”是“老什么呢”,话明显没讲完啊。
老师?老板?老当益壮?老骥伏枥?
老什么成为微博三大谜团之一。
*
夏总离开了浣熊音频,临走的时候要方特助和他一起走。方特助开始拒绝,后来知道他不回夏家之后,同意和他一起走。
老赵和浣熊音频的对头勾搭的资料曝光,他被解雇,去求老东家夏家老爷子,老爷子见也不见他,出卖自己公司的人没有人敢用,他国内彻底混不下去了。
猛犸抹黑娴音也被扒皮,原来他是孟婷婷的父亲,孟婷婷和猛犸被轰得渣也不剩,音乐圈再也待不下去。
11月12日,卫青嵊的30岁生日,同时也是他和向怀珊的订婚宴。
卫焕低头看表,爷爷不舒服,父母临时有事,他是唯一的卫家人,要给小叔撑场面,留卫家老宅待客。他交代华子谦等文珠练完舞蹈把她送来。
他瞅见华子谦的身影匆匆奔过去,扒拉他身后:“人呢?”
华子谦脸带歉意:“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走了?”卫焕不可置信的看着华子谦直接拨电话,然后语无伦次的说,“电话关机,她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华子谦拉着他:“电话不通可能是没电了,她那么大人没事的。”
“不可能,我每天都帮她手机充满电,我,我要去……”卫焕急的团团转,“你帮我顶一下。”他一只手反手脱外套
“再等等吧,说不定只是信号不好。”
卫焕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着急,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睁大眼睛,脸一下子失去血色,“……是不是珠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敢告诉我?”
华子谦无语,还真能脑补,以后再也不掺和你俩的事。
“下面,我给卫青嵊先生献上一首舞蹈,祝卫先生生日快乐、永浴爱河。”
花园里的声音传入卫焕的耳朵,这个声音,这个柔媚诱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文珠向dj示意,开始。
她选择的歌曲是yspears的《re》。小甜甜因嫁人生子身材爆肥,但她照样化身诱人的钢管舞娘亲自拍摄这首歌的mv。
她的声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给她,包括卫青嵊和卫焕。
台上的女孩眼窝深邃、红唇炙热,双手叉腰分腿直立,微仰头,飞扬自信。
随着you的音乐响起,文珠手指从眼下撩过,做了个我关注你们的姿势,然后迈着猫步,扭着胯走到台前,跟着音乐又做了低头掩唇轻笑的动作,笑声状作窃喜其实嘲笑。
副歌一过,文珠将高沿礼帽一扔,皮筋一扯,盘好的头发倾泻而下,她抬高头,从眼皮底下看着众人,随着音乐挺胸扭臀甩胯,甩动头发,低头塌腰,手从脚踝沿着自己的曲线满满摸上来,猛地蹲下,双手将膝盖向外打开。抱肩偏头,身姿柔软又有力感。
文珠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改良版,里面是深v领的半体服。外面是修身燕尾服,敞开的衣襟分割了腰围,燕尾遮挡了臀部。每当她弯腰,白皙的事业线呼之欲出,每当她踢腿,修长结实的大腿充满力量。这些细节分外抢眼,使人忽略了她身形上的缺点。
白蕊给她度身定制了这曲舞蹈动作,sexyjazz风。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是不要让故事变为事故,而是传奇。”白蕊拍拍她的屁股,“去吧,传奇姑娘。”
她确实做到了。所有人挪不开眼睛,大家被她狂野小猫的舞姿和气场所吸引,不少人更是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上去一起共舞。
卫焕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他喜欢的乖巧温顺的珠珠?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卫焕走了两步,又迟疑了。
文珠深深弯腰鞠了一躬,退场。她要去找卫青嵊说出她的心声。
准确的说是文静娴的心声。
她拦着卫青嵊:“卫先生,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卫青嵊看看她,哦,刚刚跳舞的姑娘,在台上艳光四射,连他都被吸引走神了一分钟,靠近了才发现,原来气场真的能弥补好多缺陷,比如容貌、身材:“你有什么事?”
“我叫文静娴,10年前您到小坡村支教了三个月,是我的老师,您帮助了我。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文珠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卫青嵊离开后的情况,她是如何的努力,只想不辜负卫老师的期望,同时她还有个心愿就是给卫老师跳一支爵士舞,她今天终于完成心愿了。
卫青嵊从文珠提起10年前小坡村支教开始,他的脸色就是无法控制的震惊。他记得,太记得了,10年前,他还那么天真、以为心善行事就以为能得到善心回报。10年他还是一腔热血,心怀怜悯。而10年后,当初的自己又在哪里?
*
陪同向怀珊来g市的是她的二姐向怀珏。她把向怀珊拉到一边,说:“那个跳爵士舞的姑娘和青嵊在说话。”
“说话就说话呗。就给他个机会和女人搭话。”
向怀珊不以为意,那姑娘舞跳得不错,人长得一般,又胖。卫青嵊要是能感兴趣,那他口味也太重了。
向怀珏没再说话,有点怜悯的看着她。
向怀珊拍拍手:“走,围观又不要钱。”
卫青嵊和跳舞的姑娘站在庭院当中,姑娘背对着她,卫青嵊正好面对她,灯光下,卫青嵊的表情那么清晰。向怀珊知道二姐为什么要叫她来了。
卫青嵊的脸上向往、温情、眷念,这些是从没对她展现过的情绪,他就那么痴迷的望着眼前的姑娘。
向怀珊把眼光挪到姑娘身上,一阵风吹过,掀起姑娘衣服的燕尾,那姑娘的双腿并拢,除了脚踝、膝窝、大腿根透出三点光,其他地方严丝合缝,这是画家最喜欢的腿,也是世上最完美的腿。
卫焕站在卫青嵊的身后,他能看见文珠脸上的表情,激动、崇拜、兴奋、得偿所愿,这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有出现过吗?
四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在庭院站着。
一处地方,各自心思。
卫焕轻轻唤了一声:“珠珠。”
文珠下意识的偏头。
卫焕瞪着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情绪浓重,惊讶、无法置信、痛恨、纠结,他的眼神在文珠和卫青嵊身上打了个转,脸色恢复了初次见面的冷漠,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三秒钟跟上来,我就给你个机会。
文珠愣了下,她匆匆冲卫青嵊点头道别,追着卫焕而去。
“卫焕,等等我。”
卫焕偷偷裂开嘴角,然后迅速收回去,继续摆出面无表情状。
哼,当着我的面就敢和卫青嵊眉来眼去,当我死的。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小爷也是有气性的。
“卫焕,你腿太长,我赶不上啦。哎呦。”文珠柔弱的喊。
卫焕僵了一下,呲龇牙,又给我耍花腔,又给我使柔弱计,当小爷我吃这套啊。
小爷我还真吃这套。
卫焕转头往后看,恨不得自戳双目。文珠笑盈盈的好整以暇。真想把她的笑戳掉戳掉,卫焕脸黑如锅底,他不再迟疑,大步往别墅走。
卫焕真生气了,文珠吐吐舌。
乘门将甩未甩的时候,文珠将胳膊挤进去。
“把手拿开。”卫焕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不拿。”文珠陪着笑脸。
“再说一遍,拿开。”
“你关吧。”文珠偏过头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等着门关上的疼痛。
她迟疑的睁开眼,卫焕抱着胳膊戏谑的看着她。
她赶紧卖个狗腿的笑:“卫焕,气大伤身,为了我伤了身就不好了。”
“道歉。”
“我错了。”文珠从善如流。
“错哪了?”
“哪都错了。”
“细细说。”
“我进去和你慢慢说。”文珠试图从门缝钻进去。
“确定要进来?”卫焕挑着眉,“这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给文珠考虑的时间,卫焕一把抓住她拉进房,门一关,把她抵上房门。
卫焕狠狠啃上文珠的唇,吮吸撕咬,她的唇柔软温热,勾的他神魂尽失。轮流啃啮她的上唇和下唇,最后将她整个嘴唇含在口里。他紧紧搂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舌头在文珠的口内抽动,舔她的上颚,舔她的牙齿。两条舌头碰在一起,像被电击般,甩也甩不脱。文珠无意识连连娇哼。轰,燃起了火焰。把卫焕的理智烧的灰也不剩,他缠着她的舌头,将它拖到自己的嘴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从她背后滑到胸前。
“嗯,嗯。”卫焕从喉咙里逸出喘息,手感真好。
两具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紧紧缠绕,哪怕秋风凌冽也绝不分开。身体厮磨、逃避、追随,从墙角纠缠到沙发,从沙发纠缠到桌子,再从桌子倒在床上。
倒下去的一刻,两人都舒服的□□出声。
衣服领口很大可是提供了便利,卫焕单手一捧,文珠便滑脱出来,他手下使力,文珠身体反张成弓形,任君采撷。
文珠的身体软的像棉花,卫焕如坠云间。
卫焕动作从激烈到舒缓,在她唇上轻啄几下,然后完全停下静静拥着她。文珠睁开眼,疑惑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卫焕。
卫焕抿着慢慢恢复血色的薄唇,白皙的肌肤在夜色里像发光的月亮石,一头墨蓝的头发随他绷直的躯体轻轻抖动,低垂的长长的睫毛完全掩盖住他迷蒙涣散的桃花眼,他的脸上满是情潮未褪的慵懒气息。
文珠意乱情迷,扭动身躯贴近卫焕缓解突然中止的空虚。
卫焕制止她的动作,强忍着从她身上翻下,瘫倒在床上,抬手捂住脸:“快去洗脸,要被你毒死了。”
为了配合舞蹈,文珠花了个埃及艳后妆,眼皮打满金色的眼影,上下眼睫涂了黑黑的眼线,眼角向上拉出个翘眼角,高光鼻影,赤焰红唇,一脸的浓墨重彩。加上,跳了一首高强度的舞蹈,出了汗,天知道有没有晕染成鬼画符。
文珠啊的跳起来,冲到卫生间。
还好还好,没有脱妆的太厉害,除了口红被啃的一丝不剩。
文珠心思复杂的用洗面奶洗去满脸的化学品,用毛巾把脸擦干。
镜中的自己眉目含情,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勾魂摄魄。这分明是陷入爱河的表情,是享受爱情滋润的娇艳。
她磨磨蹭蹭走出去,站在床边。
卫焕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将罩住眼睛的胳膊拿下,右手动动:“过来躺下。”
文珠枕在他右胳膊上,贴在床边。
卫焕手一收,文珠翻了个身,半趴在他身上:“近点,现在和我装胆小。”
“晚了。”他侧着脑袋,嘴唇似有似无扫过文珠额头,一股热气喷上她垂下的几缕发丝。
有点痒,文珠额头在卫焕颈间蹭蹭。
“嘶,别乱动。”卫焕长腿一夹把她夹在自己怀里,“闭眼,睡觉。”
“额,你就没有要问的?”愈是安静,文珠愈担心。
问题,怎么没有?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为了谁而来,我还是卫青嵊?
太多太多,刺挠的他心慌意乱,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只要软玉在怀,就好。
“卫青嵊他老婆背景很深,别去惹她。你乖点,别乱想,我会对你负责的。”
文珠有点呆滞,因为机械音提示,叮咚,攻略对象好感度加10分,现在为90分情有独钟(总分100分)。
生气也能加分?
那天,卫焕和文珠除了最后一步,情人间该做的都做了。好几次,箭在弦上,文珠以为卫焕不得不发的时候,卫焕都生生忍下了。
“傻瓜,你想当未婚妈妈吗?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承诺,嗳,你别又动歪心思,乖乖的,登记那天,一定让你做最性福的女人。”卫焕大喇喇拉着文珠手摸下面,“不信啊?我什么尺寸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
文珠就手捏了一把:“嗯,老公棒棒哒。”
捏的卫焕目光黝深,把她翻过来倒过去又亲了一遍。
“珠珠,我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你红杏出墙。”
“我是杂草,长不了那么高。”
*
一个卫焕没想到的人物来找他,向怀珊。
“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女朋友背着你做的好事。”
“她不会。”
向怀珊一脸惊讶,卫家人是脑子有病,还是眼神有病,那个长着路人脸,水桶腰一无是处的胖女人是哪里开光了,一个两个的当宝。
卫青嵊同意去圣道学院历练。他经常约文静娴到他办公室,也不说话,枯坐半晌。视线随着她,意识不知道飘散在哪里。
文珠觉得莫名其妙,她想文静娴定是感谢这个命中贵人,也很尊重他,才带着谢意去了两三次,再来就直接拒绝。
卫青嵊以私人名义约不到她之后,就打着工作的名头。文珠想这一次我一定将话说开,没事就不要频繁见面,同事的议论已经不好听了。
装修的古色古香的茶馆,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包间,墙壁翠蔓藤萝,满屋绿植,所以关上门也不觉得气闷。房内陈设很简单,靠墙仿古工艺架,上放茶馆瓷器等工艺品,房屋中间是树根雕刻的桌子,两张靠背椅,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文珠打量了一番:“卫先生好眼光,找到这么好地方,其实,卫先生……”
卫青嵊给她倒上一杯茶:“正山小种,先品茶。”
文珠无奈停下话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卫青嵊轻轻啜着茶,他的眼光带上一抹神彩。
这些天,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过去,20岁以前的日子。那时的他单纯简单,只想简单的求学、找个好工作、交个听话的女友,两人一起奋斗,相伴生子,过无数普通人一样的平平凡凡的日子,他的要求不多,去山村支教也是纯粹想帮助缺少老师而失学的孩子。
没想到一通电话剿灭了这一切,一通电话将他唤到物欲横流的世界,直面俗世的丑恶,一通电话斩断了他的良善之心。
文静娴出现了,文静娴是他的见证者,是他最初的纯洁最后的善良的见证者。
文珠不死心,还欲开口说话。
“静娴,你先听我说,我的工作重心以后会放在国外。你想换一个工作吗,来我身边工作吧……”
笃笃笃,门朝里推开,侍者端着水壶:“添水。”
侍者加完水退出去细心的带上门。
卫青嵊喝了一满杯,继续说:“你有没想过,你是真的喜欢这职业,还是因为我呢。来我的身边,我会像以前一样照顾你。”
文珠很震惊,卫青嵊是什么意思,金屋藏娇?齐人之福?她从没想到卫青嵊能有这想法,她对卫青嵊的看法还是文静娴留给她的,风光霁月,天人之姿。她对卫青嵊的态度也是尊重有余、亲近不足。这样也能让人误会,所以,到底人是会变得,还是人是多面性的?
文珠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卫焕的女朋友。”
卫青嵊不以为意的呲笑:“卫焕自己还是个孩子,他能给你什么,他自己还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你。”
文珠一下子火冒三丈,之前卫青嵊异样的想法她只是觉得震惊,还没往心里去,可他说卫焕让她的火止也止不住,我们家卫焕,我都舍不得说,你凭什么。
“卫焕成年了,他年轻精力好,我跟他很合拍。我不知道大叔能怎么照顾我,坐上来自己动?”
文珠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能坦然和个近似陌生的人讲这些话,果然羞耻心对于快穿者就是个奢侈玩意儿。
卫青嵊一脸铁青看着她,他浑身孕育暴风雨来临的气息,眼神赤】裸裸的像在剥她的衣服。
坏了,坏了,文珠忘记他也是年轻男人,谁被拿那方面嘲笑还能无为所动,面不改色。她连滚带爬的往门口逃。
卫青嵊动作比她更快,他唰的扑过去,把文珠压在身下:“大叔?坐上来?自己动?”他捏着她的脸颊,文珠的嘴被他捏的嘟着,好像索吻一般,他眸光一暗,直接吻上去,“不亲身试过怎么有发言权。”
文珠好汉不知眼前亏,她左右摆动脑袋,不让他亲到,还不忘讨好的笑,累的气喘吁吁:“不用试不用试,你厉害你厉害。”
门匡的被大力推开。
卫焕无法置信的看着地下滚做一团的两人,上面那个是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偶像,下面那个气喘吁吁说你厉害的不就是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珠珠。
没有预警,他的眼泪直接冲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小叔,珠珠,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珠珠,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还要怎么对你?我一个人的真心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失魂落魄,无言流泪。
文珠趁卫青嵊分神之际,猛地推开他,环住卫焕:“卫焕,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哭,求你了,你打我骂我吧,是我蠢,我的脑袋就是装饰,只会上当,你别哭,求你别哭了。”
她心如刀割,卫焕的泪珠一颗颗落下来像一根根钉子扎在她心上。说到最后,她呜呜哭出声。她也后怕,如果卫焕没有及时赶到……
一个凉悠悠的声音:“水性杨花还有脸哭,果然丑人多作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做白莲花。”
向怀珊从卫焕身后闪出,卫焕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魔,陪她一同出现,也不枉她安排这么场大戏。
卫青嵊呻】吟着大展四肢摊平在地面,他头疼,意志一瞬间脱离自己的掌控,他扑倒了文静娴,他并不想这么做。
“卫青嵊,你对得起我吗,我们才订婚几天,你就偷情。你要偷就偷好一点的,找这么个货色,是嫌还不够羞辱我吗?”
向怀珊满心都是恨意,她追了他10年,垂怜也好,均衡也好、谋算也好,才换来他的一纸婚约,就算订了婚,他也是彬彬有礼,不越雷池一步。没关系,她可以等,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半年一年。可婚约还没到手,他竟然对一个哪哪都差劲到底的货色产生了兴趣。那个差劲的货色还是他侄子的女朋友,卫家人的审美都是用来养鱼的吗。她看着他从丢下集团的工作窝在学校,就为每日能多看几眼那女人。她看着他从初次震撼到日渐沉迷,和她说话说着说着也能走神,嘴角泛起温柔的笑。她期盼日久的情感,他就那么轻松送给见面几天的女人。
门口围着的人群窸窸窣窣的议论:
在这里偷情,也够饥渴的。
那小三够丑的,正房那么漂亮,男人是眼瞎吗。
男人不就是贱,家花没有野花香。
小三还有脸哭,哎吆,又抱着个男人。
嗳,男人比里面的还帅。
帅有什么用,这么年轻,肯定没钱。里面那个看衣着,就是有钱人。
还玩四角恋,洋气。
两个男人抢个丑货,那女人镶金带钻啊。
卫焕气得举拳要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文珠死死拉着他,我们走吧走吧。
卫青嵊是个君子,人前一贯维持文质谦和的形象,这样的人最怕道德指责。只要给他背上道德枷锁,他自然就会屈服。向怀珊感情无法接受,理智却催促她做出最有利自己的事情。她估计的没错,卫青嵊听到议论声,挣扎着爬起来,“进来,都进来。还嫌不够丢脸。”
向怀珊走进去,关上门。
文珠拉着卫焕走了。这件事情,她是受害者,却百口莫辩成了指责的对象。她犯不着去解释,更犯不着去听向怀珊的冷言冷语。她不会再见卫青嵊,今天的事她也没时间没精力去计较,就当被狗咬了。
她担心的是卫焕。卫焕除了刚动手的情绪波动外,现在又是一幅心如死灰状,大大的眼睛失神的看着不知名空间。
“你相不相信我,我绝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整件事我才是受害者。”
“卫焕,说说话,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吗?”
“卫焕,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你好好的。”文珠很艰难才说出这句话,她并不想走,她也不放心。可如果他看到她如鲠在喉,她愿意给他空间想明白。
文珠转身,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
“别走,珠珠。”卫焕虚弱的说,“让我抱一会。”
“珠珠,你还是我老婆吗?”文珠刚吐出“我”字,卫焕打断她,“嘘,别说话。”
夕阳西下,将他俩的影子拉的细长。
今天的事情在卫焕的心中埋了一根刺。这根刺提醒他,他对文珠的情感已经深入骨髓、融入骨血。哪怕她摇摆不定,心思不纯,哪怕他只能拥有半个文珠,他也无法放手,因为一放手,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在痛苦中完成对爱的献祭。
叮咚,机械音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度加10分,现在为100分生死相随(满分100分),恭喜任务玩家。
文珠将脸埋在卫焕怀里,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涌出来,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么傲娇的少年全心的爱慕。
一场场的爱情,不是越挫越勇,而是越爱越怜惜,怜惜自己,怜惜自己的付出。所以,看到中意的人,一定先要下手为强,在他(她)动心之始占据他(她)身心,自会拥有最初的纯洁的完整的感
第一次爱的人,他(她)或许不完美,或许在世俗里低入尘埃,或许甚至不是个好人,但是他(她)就是那么独一无二,无法替代。因为第一次动心,第一次痛苦,第一次升入天堂,第一次跌入地狱,第一次品尝爱的滋味,第一次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