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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两人之间全心信赖,自然是亲密无间,觉得他做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解释的过去,可是一旦有了怀疑的影子在,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有了不可解释的阴影存在。
夙毓不想如此,秦峥看似淡然自若,跟平常并无分别,可是却在不着痕迹的躲避他的靠近,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的亲吻,甚至拒绝他的求|欢。
夙毓想要看看秦峥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看到的,但是秦峥这人,即便是在睡梦中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也会瞬间惊醒过来。
或许他已经察觉他在怀疑,但是没有说破之前这样的疑问绝对会伤到彼此的感情。
他似乎料定了他不会询问,因为若是刻意隐瞒,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可是无法发现,夙毓的确是心神难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如此的心神难安,好像会发生什么未知的他无法控制的事情一样。
而秦峥不告诉他,却也是因为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何苦让他心里难受。他知道自己也犯了恋人间最大的忌讳,可是这件事,不能说,他虽信任大哥,可是若他没有那样起死回生的能力,他真的会死的。
生死之事,向来由天,有了挂念之人,秦峥不想死,所以在结果未定之前,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这样隐藏的僵持一直持续着,别人察觉不出什么,只是看着教主跟左护法恩爱如旧,同进同出,浑若一人。
但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不着痕迹的躲闪和越来越重的怀疑。
直到那日,闻洱的归来和两位客人的到来。
两位客人,一位是闻洱的师父,另一位出人意料,竟是那在京城之中卖陶土娃娃的老人。
来者是客,夙毓没有不接待的道理,便将客人迎进了那主殿之中,吩咐人看茶落座。
茶水饮尽,那老人看着夙毓问道“当日的那位黑衣青年不在?”
夙毓回答“那是我们教主,您此次前来可是找寻我们教主有事?”
老人笑眯眯的端着茶道“本是无事,只是应老友邀请,前来教中做客,不知欢迎与否?”
闻洱的师父则是在幽冥教中来去自如,他有秦峥亲赠的令牌,又常来常往的,倒是颇为的自在道“这老友在京中无事,老头我给他说了教中的菜色,他也想来尝一尝。”
夙毓低头喝茶,掩去了眸中异样的神色笑道“来者是客,您既是受邀前来,夙某自然是欢迎的,闻洱对教中也是熟悉,便让他来安排二位的住处吧。”
闻洱就在一旁低头吃东西,听到夙毓的神色的时候,连忙抬起了头道“是是是,我安排的好,师父和师伯跟我来吧。”
夙毓看着闻洱带着二人走出,这才冷下了脸色皱起了眉。
只是前来做客?夙毓不信,正是多事之秋的时候前来,还是闻洱的师父邀请前来的,邪医的朋友又怎么可能是善类。
而且联想当初秦峥莫名就将幽冥令赠与了闻洱的师父,当时不觉,如今细想,莫非是秦峥当时就有恙么?
可是这么多年了,莫非他真的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瞒了他这么多年么?
夙毓不敢细想,却在起身之事一不小心弄翻了茶杯,茶水流的满地都是,他连忙拿着一旁的帕子想要擦干净,却是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先拿到了帕子,先是将他拉了起来,将他衣服上的水渍擦了干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峥看着他沾湿的衣襟,停下来手里的动作道“湿的太多,去换件衣服吧。”
夙毓看着他的脸颊,然后握住了他的左手道“那教主先帮忙收拾一下,我换件衣服再出来。”
“好,”秦峥抽|出了手,弯下了身子,拿着帕子将水渍擦干净。
夙毓感受着空落的掌心,然后走进了内室,脱下了外袍,重新换上了一件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本来就只是擦水的小事,夙毓走出去的时候就已然看见秦峥淡然的坐在桌前了,随即坐下道“教主刚刚问我是否有事,那我就回教主,的确是有事,教主还记得当时我们在京城见到的那个做陶土的老人么?”
秦峥看着他道“记得,怎么?”
夙毓看着他回答道“邪医带着他前来教中做客,却没有想到那老人看到我也并不惊讶,想来的确是有本事的人。”
秦峥沉默的听他说完,然后道“嗯,既是来做客,好好接待就是。”
夙毓看着他的神色道“是,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有的时候,不动声色,是为了更好的掩护。
两位来客在幽冥教住了下来,饮茶赏景,倒是颇为的自得其乐,而秦峥,也没有丝毫想要去拜访的意思。
夙毓日日守在他身边,看他不动如山,心里的焦急却与日俱增。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这样告诉着自己。
而在那客房之中居住的两位老人,却被徒儿催的头发都要掉了。
闻洱看着他们下棋,简直急的头发都要掉了“师父,师伯,你们难道就这样一直等着么,你们等得起,教主他等不起啊。”
邪医老头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教主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才不是太监!”闻洱反驳,又反应过来道“师父你别转移话题,这事真的拖不得啊。”
老头看着自己要输的棋盘,无奈的合上了茶盖道“得了,也就这两天的功夫,你可别催了,他就算提前到,那也不是要等到毒发的时候才能试么。”
“什么毒发?!”夙毓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惊恐的问道“你们说秦峥毒发?他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
闻洱的表情比夙毓好不到哪里去,只能低着头捂上了自己的嘴,可是也无济于事了。
师徒二人知道说漏了嘴,都是转过头去沉默不语,倒是那被悔了棋的老人开口道“你既然发现了,再瞒也是无益,你也是用毒的高手,母子连心毒应该听过吧,毒发饮下心头血即可再活七年,如今距那个日期,不过是半月之余。”
夙毓愣在了原地,他明明站在那里,却仿佛哪里都无从着力一般。
母子连心毒,源自那苗疆蛊王,母子连心蛊,他擅用毒,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那么多年前秦峥就已经身怀此毒,是被谁种下的,夙毓已然猜到,可是他当时的心情,他隐瞒至今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呢?
“那么你们此次前来,可是有解救之法?”夙毓的语气带上了颤抖和明知无望的希冀。
“有,”老人回答道“世间传言,解此毒有三法,母毒之人心头之血,可活七年;药人之血,七日一饮,则可存活一生;那母子连心蛊入药,也可压制毒性五年,向来世人总以为只可用一种,却不知三种乃是可以叠加使用的,可是叠加使用,却必须是三种集齐,母子连心蛊用药之时,必须要药人的血液不断延续续命才可以。”
“而这世间药人,便是那远在千里的碧落宫主——碧朱。”夙毓苦笑道。
没想到一转经年,他还是要求那个人才行,可是却是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药人之难培养,便是碧落宫也百年才的一,平常的药人自然是多,可是这般药毒平衡之人,便是能如常人般行走思考,才算是药人的功成,若非如此,只怕此法也是不行的。”老人叹息道“你可有把握能拿到他的血?”
“为了秦峥,他应该会愿意的,”夙毓的语气中带着坚决“若是不行,便将他捉来又有何妨。”
“取旁人之命来换他的命么?”老人看了他一眼道“罢了,总是我的错,由着你吧。”
夙毓抬头看他“此话何意?”
老人回答道“因为那母子连心蛊,正是老朽当年培养出来的,只是那一只蛊就要三年中之久,所以只能去取苗疆内的那只蛊王,明白么?”
“那么,就即刻出发吧,”夙毓转身,大步跨出了门外。
相隔千里的药人之血,毒障之中的苗疆密寨,即便是千难万难,他也要救那个人。
“你没有告诉他,就算是用蛊王解毒,也不过是延续区区五年的寿命,”邪医转过头看着对面的老人道。
“就算你告诉了他,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会去做的,”老人回答道“你我,只要尽力就好。”
邪医抚着胡须点头“说的也是,只是你亲自培养的蛊王,你可舍得?”
老人笑的慈祥“这样的东西,本不该存在于世,拿来救人,也算是它的补偿了。”
“唉......”
夙毓走的匆忙,甚至不自觉的用上了轻功,他的思绪是混乱的,可是身体却那般的清醒,就好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般,却无法挣脱一样的空乏。
直到他跨进了院门,看到了那个静静站立在院中看着他的男人,听着他说道“你都知道了。”
他明明那样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可是有人却告诉他,他命不久矣了.......
“嗯,知道了,”夙毓听着自己回答,所有的责问,还是留在他生命延续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