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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狗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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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多说,两人便战在一块。

    凌云霄刚受了那煞神决的冲击,如今身上已然挂了彩。可龙皎月此刻养精蓄锐,早为今日一战下了功夫苦心,一来二去间,两人竟直接打成了平手。

    几招过后,凌云霄心里虽有些惊骇,但脸色还是一往如昔的平静。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原本看起来只会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龙皎月!平时看不出来她偷偷摸摸藏了实力,每每出现都是一副不学无术光会装x的模样,如今竟有了这么强大的修为!今日里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还想拼死都要跟他凌云霄撕破脸皮决一死战!

    龙皎月只吐出了嘴边一口血,刚刚她被魔尊那一击击中,那团黑气直直的打在她的胸口,差点将她五脏六腑都震碎。这下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也是无比震撼。

    没想到啊!这魔尊实力如此之强悍,在硬扛了煞神决一击之后,还能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龙皎月念起御风决,只冷冷的飘在空中。

    狂风将她的衣襟吹起,黑发在满月的背景下烈烈而舞,那绝世容貌上,只剩下滔天的杀意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

    凌云霄仰头看她,唇角讥诮,却也是淌出一口血印来。

    龙皎月刚刚为了用雷霆打中他,不惜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面门大开直直的朝他从来。魔尊在那电火花石之间权衡了利弊,只扛了那一道雷霆,朝她挥出了一掌。

    只是他低估了那道九天引雷诀的威力,竟然能强到将他震出一口血来。

    龙皎月和凌云霄两人各自受了重伤,两人各自心怀鬼胎,都是想着要怎样在最低限度下保住自己的小命并成功弄死对方。

    凌云霄站在那地上,鲜血润湿了鬓角,但伤口已然愈合,只抬头朝龙皎月怒极反笑道:“这百年里来,能伤到本尊,你倒是头一个。”

    他抬手拭了拭鲜血,拿在唇边邪魅狷狂的一舔,只朝她冷冷笑道:“本尊倒是忘了,血是这个味道的。”

    装你妹的x啊,还用的着额头上淌下来的那点鲜血?你嘴角都淌血了,还tm多此一举,难道嘴里流的血就是不是血啦?

    可事已至此,龙皎月如今全神戒备哪里分得出心思去吐槽。她浮在在空中嫣然一笑,忍着胸口那阵剧痛莞尔笑道:“是吗?说不定魔尊殿下等会儿还能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两个人都是装x界的泰斗,这装模作样一来二去,凌云霄也摸不清龙皎月到底是否受了重伤,龙皎月也不知道凌云霄这幅模样,余下的力量还有多强。一时间,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紧盯着对方,提防对方突然出手。

    龙皎月朝凌云霄望去,心里只全神贯注未有半分放松。四周的地面下皆是龟裂状的碎石,还有被雷霆击毁的巨木,一截截枯木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看上去一片触目惊心。

    所幸她把凌云霄引到了这稍远处的山峰,刚就九天引雷诀那么大的动静,如果真是在清雅轩打起来,圣尊和沈望山又不是白痴,不发现了才怪。

    龙皎月浮在空中,凌云霄眯着眼看她,像是终于耗尽了耐心,只突然抬了一只手,猛地朝龙皎月冲来。

    龙皎月心里一惊,迅速反应,只抬了手捏了一个防御决,将周身用寒冰结界笼罩起来。

    魔尊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寒冰结界所阻挡?他猛地在手中蕴了一团黑气,气势汹汹的便朝那朦朦胧胧的寒冰结界拍下!

    寒冰结界应声而碎,在那一刻间,魔尊的动作稍微滞了一滞,手上凝上了一层寒霜。

    龙皎月的笑声如雨后清荷,带着蛊惑人心的娇媚,瞬间出现在凌云霄背后。手中雷霆带着滔天绝势,狠狠落下!

    那一掌的雷霆轰然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地面上,将地面轰出一个巨坑!

    空气中被击碎的寒冰碎片里,一只尚还在淌着鲜血的手臂在那巨大的雷光中轰然湮灭,龙皎月眉心一拧,猛地在脚下的风决上一点,翻了个方向,躲过了来自背后的一击。

    凌云霄站在她背后,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一只手臂自肘部齐齐断开,鲜血如泉喷涌!

    龙皎月跃上更高的风端,心中一阵遗憾。刚刚她用寒冰结界和冰人迷惑了魔尊的眼睛,准备从背后偷袭,手上雷霆决已到最后时刻,可没想到要紧关头,凌云霄竟然自断一臂来逃过她的雷霆决。

    不过再怎样也值了,至少没有挨到他刚刚那一掌,要是真被他那一掌给劈中,自己不死也得残吧?!

    凌云霄眼里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只狰狞的抬着头朝龙皎月看。龙皎月真暗自庆幸自己重创了凌云霄,还未来得及劝他交出噬心魔蛊的解药,便看到凌云霄那断掉的手臂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着,不过眨眼便又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

    卧槽!尼玛犯规啊!

    龙皎月心里一阵骇然,凌云霄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再生能力?那岂不是她即使打掉他的脑袋,他也能再长出来一个?

    这要我怎么打?

    原著里凌云霄这个痴心的男三,是在小公主病死垂危时为了挽留女主的魂魄,心甘情愿为了她还魂而死,做了一个男配界可歌可泣的冤大头。这原著里也没说凌云霄有这个能力,更没说要怎样才能弄死凌云霄啊?

    龙皎月心里一阵狂跳,但脸上却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凌云霄受此重创,虽重新长出了一臂,但那手臂却无法再用功,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怨毒的盯着浮在空中的龙皎月。

    两人这样互相盯着,龙皎月心里也是一阵愁苦,但面子上还是得做着。

    今晚必须要和魔尊做一个了断!她已经和魔尊翻了脸,势必再无法从魔尊手里得到缓解噬心魔蛊的那滴鲜血,如果今晚再问不出解药下落,她龙皎月自此以后每个月圆都将要生不如死!

    凌云霄也是站在地上,两只眼血红。他好不容易从断臂的愤怒中克制住自己胡乱冲上去和龙皎月斗法的冲动,半响冷静了下来,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和清明,朝龙皎月抬眸冷冷笑道:“龙皎月,你真是好本事。”

    龙皎月看着他,突然感到心头一阵狂跳。凌云霄抿了唇,只邪魅的笑道:“想要本尊把噬心魔蛊的解药交给你?!”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一阵凄厉疯狂的吼声传遍了整个山峰,周遭的森林树木被那声波冲的一阵波浪汹涌。

    龙皎月被那吼声震的耳膜发颤,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这声兽吼如同万马齐喑,百狮咆哮,带着无比强大的魔气,朝四周汹涌而去。

    龙皎月顿时脊背发凉!这混蛋!是宁死也不会把噬心魔蛊的解药交给她,他宁愿用这咆哮声引来长流的数位仙道散家,让他们识破龙皎月与魔族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将她龙皎月送上绝路!

    长流的浮云阁里,诸位道家皆在议事,圣尊花白着胡子,只坐在金座上,沈望山坐在他旁边的客座上,身后如如和意意垂着头,如同毫无生机的纸偶。

    那一声咆哮声传入此处已然细微不可听闻,魔气却汹涌奔腾涌入浮云阁的议事殿堂。台下诸位道家玄羽皆是一惊,金座上,圣尊只细细的倾听了片刻,百般无奈的摇了摇头。

    台下众人发觉那一丝魔气,面面相觑,圣尊刚要起身,沈望山却已经先站了起来,只朝圣尊颔首道:“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圣尊殿下了。三司殿下的掌门,还是让望山去处置为好。”

    圣尊朝他看一眼,见他眼眶下一片淤青之色,容色青白,却徒生了几分温柔细腻之色,只闭眼摇了摇头,应了:“是了。你是护着那丫头的。如今捅了篓子,也该是你自己去善后。”

    沈望山身后,两个化目傀儡眉心朱砂顿红,如如和意意如同充了气的玩偶一般膨胀起来,霎时间一起睁开了眼睛。那眉心朱砂衬得他们面上朱砂鲜红欲滴,一双大眼睛也是璀璨明亮。

    夜风徐徐,沈望山站在那化目纸鸢上,朝着那远处雷霆顿闪的山林飞去。化目纸鸢额头上点着一颗朱砂痣,只朝沈望山悲哀的清唳了一声。

    沈望山只望着那远处不时白光涌动的山头,悲凉的叹气道:“这都是皎月的造化,我们也无能为力。”

    四周凶兽乍现,全被那结界给逼退。

    龙皎月只铁了心要在长流来人赶到之前解决到凌云霄,逼问出他噬心魔蛊的解药。凌云霄也铁了心不会给她痛快,两人对战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她龙皎月还要活下去!她答应过白露,解决过这件事,她们就一起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远离这些正邪纷争,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她不会失约!她死也不会失约!

    龙皎月已经杀红了眼,浑身上下也淌了血,额角上的血往下淌了下来,在她的眼前朦朦胧胧的隔了一层红雾。

    嘴边淌着血,胸膛处腹腔淤血,浑身上下没有那一处不是痛的让人发狂,可她还是站着,拼命的再和凌云霄过招。

    凌云霄心底骇然,只吐了一口血。世上武功高道法深的人他凌云霄见过不少,可是不要命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样二八年华的少女,金枝玉叶,世家纨绔,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不顾死活,死也要从他这手里重新夺回自由?!

    龙皎月眼前蒙了血,看什么都有些不清楚。月光清淡如水,圆如银盘,那剧烈的痛苦里,白露似乎在那宫灯下,朝她回首,嫣然的笑,又温柔又狡黠的唤她师傅。

    你可曾有过深爱不悔的人?你可曾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在那最后一道白光闪过之后,龙皎月终于红着一双眼睛,将手中的雷霆轰进了凌云霄的腹腔里。

    她从九天猛坠而下,手中雷霆化作光剑,直直的贯穿了凌云霄的身躯。

    与此同时,凌云霄的手掌击中了她的左肩,那左肩瞬间破碎,血肉横飞,只剩下一团被挖空后的白骨。

    她半跪在凌云霄身上,身上没有哪一出不是淌着血,手下雷霆在他心脏处电光游走,只露出一个决绝疯狂的笑:“告诉我!把噬心魔蛊的解药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凌云霄红着眼睛,吐出一口血,却是仰天大笑道:“你以为本尊会告诉你?!”

    他红着一双眼睛,只疯狂的狂笑道:“本尊一生纵横睥睨,哪里想会在你身上翻了船?可饶是如此,你也休想得到噬心魔蛊的解药!”

    他一字一句的朝她狂笑道:“我告诉你龙皎月,你杀不了我,你的魔族身份终将暴露于人前,你会被众叛亲离,你会被你最亲近的人所杀,你会万劫不复,你会不得善终!”

    见凌云霄宁死也不愿说出噬心魔蛊的解药,龙皎月心里终于崩溃了,她只红着眼睛,即将要将那团雷霆往凌云霄的心脏轰下:“那我就让你先给我陪葬!”

    凌云霄也红了眼睛,只狂笑而不发话。那团雷霆轰下,凌云霄咆哮了一声,龙皎月见凌云霄已然吐血,正欲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却听见旁边有人惨叫了一声。

    龙皎月心下一惊,只猛地扭了头朝旁边看去。刚刚被凌云霄的魔吼声给吸引来了一大片凶兽,而在那群凶兽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和它们缠斗,旁边一个穿着黑红色衣裳的弟子也是在挥剑和它们殊死相搏。可惜凶兽众多,一只狼妖咬住了那黑红色衣裳的弟子,那弟子一声惨叫,眼见着要小命不保。

    龙皎月一看那红黑色的衣裳,心里便是一惊。西北齐云府的家府服侍,她龙皎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弟子被狼妖咬住了腿,猛地一声惨叫,那黑衣的影子便猛地掠了过来,朝那狼妖一挥,那狼妖便被一把锐利的寒雪剑给切成了两半。

    那是白芷,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龙皎月心里又惊又骇,可是想着噬心魔蛊的解药也没有问出来,只专了心朝凌云霄狰狞逼问道:“难不成那噬心魔蛊的解药比你的命还重要?!”

    凌云霄只吐血,却不说话。他已经没力气再反抗,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明显显的在讥讽她。

    那众多妖兽蜂拥而上,白芷和那个弟子已经被逼退到结界一角。那个弟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大腿上刚又被狼妖咬了一口,只吓得哭着跟在白芷身后。白芷冷着眸,分了一分神去看结界里的龙皎月和她身下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一只狐妖冲了上来,被她寒雪剑一挥成了血肉模糊的两半,落入群兽丛中,瞬间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龙皎月被凌云霄那摆明了的笑容逼得癫狂,只又抬了手准备召唤一道雷霆轰下。旁边一声轻叱,然后是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白芷的闷哼声此刻清晰的传了过来。

    龙皎月眼里红的简直如同要淌出血一般,身下凌云霄又挨了一道雷霆,却发狂的笑道:“你不看看你那大弟子吗?你再不去救她,她可就要死了。”

    混蛋!为什么是要这个时候出现!

    龙皎月眼睛发红,一道一道雷霆轰然而下,丝毫不顾及真气流失。旁边白芷刚刚那声闷哼声之后,一道血肉撕裂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传来,龙皎月再也忍耐不住,只放下了奄奄一息却狂笑着的凌云霄,如疾光电射般朝那边飞速的掠了过去。

    那西北齐云府的弟子躲在白芷背后,丢了剑只疯狂的大喊大叫不要吃我。白芷护着他,站在他面前,刚被一只狼妖咬了一口,左手腕骨尽碎。那些妖兽见她处于下风,只一拥而上,朝她疯狂的冲上来。眼看着力不从心,即将沦为众妖兽口中的美食,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一道雷霆轰然而下,带着万钧之势,将面前数只狼妖击飞,在白光中湮灭。龙皎月落在她面前,浑身浴血,左肩处破破烂烂的衣裳下露出的地方没有肌肤,全是白骨。

    白芷猛地睁开眼睛,面前龙皎月背对着她,替她挡在了那群妖兽面前。

    心里狂喜如夏日初见昙花盛开的那一刹那,白芷还未来得及说话,龙皎月便回了头,一张俊美的脸上全是血污,看不清五官,只蕴着滔天怒火吼道:“九天雷霆决呢?!和我对手的时候用的好好的,对付妖兽的时候反倒不会了吗?!”

    白芷一怔。

    九天雷霆决本来便是大规模杀伤性法术,不像是其他家族的道法,须得一对一。龙皎月现在心里又急又气,只想速战速决搞定这里的妖兽,再去逼问那不要命的凌云霄。

    她捏了个雷霆决,站在高处,只手捏法决,朝那下面猛地轰下。一片血肉横飞里,那群妖兽见龙皎月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被那雷霆吓得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地上只剩下一堆白骨尸骸。龙皎月不再多言,只化作一道疾光朝那结界里飞去,远远看去凌云霄已经爬了起来,化作一道黑芒飞走了,龙皎月心里暗急,旁边却有人猛地拉住了她。

    白芷站在她身后,只伸手狠狠的拽住了她,朝她喊道:“皎月........”

    龙皎月一看她那欲说还休的样子,只冷冷道:“我有事,回头再说。”

    你没看到我现在正忙吗?就算你要告诉我你是想为上次冤枉我这件事道个歉,我现在也没工夫听!

    可白芷却不放手,只拽了她,脸色冷若冰霜,只说道:“你为何在这里,刚刚那声魔吼又是什么情况?!”

    龙皎月眼看着那道黑芒往远处去了,心里发了急,手上召了道力道稍小的雷霆,只拍在白芷的手腕上:“放手!”

    白芷手上被电光一击,吃痛的收回了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龙皎月现在忙得要死,实在没心思没工夫理会她,只念了御风决便化作一道虹光追走了。

    这一切不过是电花火石之间。白芷收回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上面完好无损细腻如玉,只是刚刚她伸手抓她手腕的时候,沾了一点龙皎月顺着胳膊淌下的鲜血,红的让她头晕目眩。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她没想到,龙皎月也会有一天出手伤她。

    身后的弟子连滚带爬的走了过来,只朝她欢天喜地的红着眼眶喊道:“家主,我们得救了,家主!”

    白芷垂眸朝他说道:“得救了?得救了是吗?”

    那弟子欢天喜地一会儿,又看她神色恍惚,只带了一丝忧心忡忡的问道:“家主,刚刚那龙家小姐说您会九天雷霆决,是真的吗?”

    白芷一惊,只转了眼朝他看去,脸上一片温和:“是吗?你听到了?”

    那弟子有些畏畏缩缩道:“刚刚弟子害怕的紧,只听到那么两三句。九天雷霆决不是龙庭世家的绝学吗?”

    白芷微微笑了起来,手上悄无声息的蕴了一团雷霆,只朝他露出一个魔怔的笑容:“是吗?也许是吧。”

    片刻之后,一只大白色的纸鸢落在那被雷霆轰开的荒山之上。

    白芷正坐在一具穿着红黑色衣裳的尸体旁默默红着眼眶。沈望山从纸鸢上跃下,看着那满地尸骸还有面前身着黑衣的白芷,只快步上前,朝她急急问道:“龙掌门呢?”

    身后如如和意意也连忙上前,只站在了白芷的旁边。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被雷霆击烧的漆黑,但残破的衣角处却还是看得出红黑色的西北齐云府家府标志。

    如如和意意面面相觑片刻,沈望山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个明显死于九天雷霆绝的齐云府弟子的尸体上,只像是被震骇了一般,喉咙被噎住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如如蹲了下来,看着白芷像是丢了魂一样,只跪坐在那尸体旁边,身上黑衣上净是鲜血。

    沈望山看着那具倒下的尸体,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九天引雷诀是龙庭的绝学,刚在这里的又肯定是龙皎月。这杀死西北齐云府弟子的人的身份已然毋庸置疑。

    如如和意意担心的看着旁边的白芷,如如还是先开了口,只朝她轻声道:“白掌门,节哀。”

    白芷像是魔怔一般,只抬起头来,朝沈望山看去,轻轻的说道:“请沈世尊替我们西北齐云府主持公道。”

    沈望山只吸了口气,朝她定定道:“本尊相信皎月,此事必有蹊跷。无论是你父亲的死,还是今日之事,都不可妄下定论。本尊会找龙掌门好好问清楚。你放心,齐云府之事,我们长流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白芷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发红的眼眶里两道清泪缓缓流下,只绝望的说道:“白芷亲眼所见,还用得着沈世尊去找龙皎月取证吗?”

    她红着眼睛,只重重的将头磕在满是血污的泥土上,抬起头来,用染着血污的眼睛看着沈望山,轻轻道:“请沈世尊替我们西北齐云府主持公道。”

    沈望山后退了一步,眼眶下青黛之色,整张脸青白如纸,只狠心说道:“本尊说过,本尊相信皎月。此事我会找皎月问个清楚,再给你个交代。”

    白芷看着他,半响才凄楚一笑道:“原来所有人都是向着她龙皎月的。”

    沈望山只摇了头,朝她道:“长流律法,公平公正,正邪不两立。我会将今日所见之事如实告诉圣尊,请圣尊定夺。但如今之事,则是先要把皎月给找回来。如果她真犯下无可救赎之罪,本尊会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龙皎月追了许久。

    那道黑芒在前面化作一道虹光划过天际,她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尼玛魔尊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被她用雷霆照着心脏轰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死不了!如今还有力气逃出这么远!

    龙皎月追了许久。

    那道黑芒在前面化作一道虹光划过天际,她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尼玛魔尊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被她用雷霆照着心脏轰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死不了!如今还有力气逃出这么远!

    龙皎月心里又怒又急,只跟在后面。看他凌云霄似乎是要往那魔域里逃,她只截了他的方向,将他半道堵住,千万不能让他逃回那遍布妖物的魔宫老巢里!

    她心下一动,只猛地朝那边飞去,猛地堵在了凌云霄将去的路上。

    凌云霄见一道雷霆轰然而下,呈现九环银链之势劈下,只得刹住了脚,定在了那里。

    龙皎月飞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只冷笑道:“逃?往哪里逃?魔尊,你我素来无冤无仇,只要你把噬心魔蛊的解药告诉我,我们又何必斗个你死我活?”

    凌云霄哈哈笑起来,他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浑身就如同从血水里捞起来的。可龙皎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膀处连血肉都被他的化血绵掌给化掉,只剩下一截森森的白骨。

    龙皎月原本是忍不了痛的,可如今不忍也得忍。凌云霄浮在空中,只讥诮的笑道:“龙皎月,你哪里都好。计谋也好,胆识也好,功法也好,唯有一点不好。”

    天上云层乌压压一片,雷霆如白龙在其中翻滚咆哮,黑云涌动,她存着气力待会儿想再次拼死一搏,也不开口。

    凌云霄哈哈大笑道:“就是你龙皎月太重感情!如果你刚刚不去救那个女弟子,说不定本尊还能真死在你手上。可惜了,可惜了。”

    龙皎月漠然道:“那不是我的弟子,那是西北齐云府的家主。若是个常人,我也一样会救她。”

    若是个常人?常人哪里会跑到这长流圣地附近的荒山来?她和白芷恩断义绝,可好歹朋友,师徒,同门一场,她龙皎月要怎么昧着良心见死不救?

    凌云霄只笑道:“可惜了你这样一位美人。可惜你今日惹恼了我,伤我根基,坏我大计,我会将你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裹在竹枝上,做一个美人灯笼,派人送回长流。我倒要看看,到那个时候,你龙皎月没了皮,受尽世上的折磨,还会不会朝本尊跪着求饶!”

    龙皎月浮在那空中,黑发在她的脸庞处飞舞,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染了血污。她只朝凌云霄微微笑了笑,说道:“如果我龙皎月拼死一搏,只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我无话可说。”

    她的眼睛越过凌云霄,只看向了长流的方向,目光里带着一丝留恋与温柔,怀着拼死一搏的杀意,朝前飞去。

    天下九天引雷决轰然而下,只猝然而下,将一切湮灭于无声。

    皇宫里,原重阳跟着白露在御花园里,陪着皇后一同散步。

    繁花似锦,花团锦簇,新春的花朵在绿草中绽放。异邦进贡的玫瑰花在带着晨曦薄露的枝头上绽放着。

    异香扑鼻间,白露轻轻的摘了一朵玫瑰,拿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只欢喜的朝皇后说道:“母后你看,这朵玫瑰在园子里开的最好,白露要把这朵玫瑰献给白露最最喜欢的母后。”

    原重阳戴着银面具,一排侍女跟在他后面,上面捧着无数的精致点心。皇后站在那花团里,只接过那朵花朵,将它□□白露的发间,雍容华贵的脸上一阵笑意,只温柔笑道:“你这小嘴啊,真甜!怪不得在那水镜里,长流的圣尊殿下和你那师傅老是一个劲的夸你。”

    白露挽着皇后的手,只甜甜道:“那都是母后的好,白露只传了母后一半的性子。母后年轻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多爱慕者吗?听父皇说,写信向母后求亲的人,可是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呢!”

    皇后只怜爱的拧了拧她的小脸蛋,一脸嗔怪道:“你父皇也真是!连这些年轻时候的事情也拿出来跟女儿说,一把年纪,害臊不害臊。”

    白露像是脱了缰撒欢似得小野马,只退了两步,朝皇后咯咯笑道:“白露还听父皇说,母后年轻时美貌绝伦,连轿子外的珠帘也得放两重,生怕那些富家弟子看了会以为天人下凡,迷得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一时脸上飞了红霞,只是嗔怪说道:“哪里的事情!你别听你父皇瞎说!今晚母后可要好好收拾他,教训教训他那不牢靠的嘴,一天到晚净教你些瞎话!”

    白露又转到皇后身边,只是朝她欢笑道:“哎呀,父皇要是知道了可又要说教白露了。母后要是再生气,以后父皇跟白露说了什么,白露可都不敢再告诉母后了。”

    皇后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只又好气又好笑道:“好好好,母后不生气了,你告诉母后,父皇还跟你说说了什么?”

    身后原重阳只跟在两人后面,亦步亦趋,却始终保持了恰当的距离。

    两人言谈间,欢声笑语。皇后看着她头上那只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只突然想起了一事似得,朝白露微微笑道:“白露,你过几年也该是到了及笄的年纪吧?”

    白露抬了眸,只嗯了一声。皇后说完这句话,回头看了一眼原重阳,只说道:“这玫瑰花啊,一般是拿来送给自己最心爱的恋人,你看这满院子里的玫瑰,可都是你父皇为了将来你成婚而种的。你若是喜欢谁,就把这玫瑰花送给谁。”

    皇后已经停了脚,只转了头朝原重阳跑去一个隐蔽的眼神。原重阳只站在她身后,顿时站住了脚。

    白露见皇后突然不走了,又扭头一看原重阳已经站在她的身后,顿时就好笑道:“母后,白露说过,白露不会嫁给重阳哥哥。重阳哥哥对白露就像哥哥一样,这个事情,白露也跟重阳哥哥早说过了。”

    皇后嗔怪道:“你和你重阳哥哥从小就有婚约,你又不讨厌你重阳哥哥,为什么不和他好好处处试试?你离了皇宫这么多年,和你重阳哥哥没多在一处相处,自然会生疏。如今你也该到了年纪,也该考虑些成亲之事。再说重阳这孩子从小就听你的话,如果你去了将军府,父皇和母后也才放的点心来。”

    白露拧了眉头,只朝皇后说道:“母后!重阳哥哥对白露也只是像妹妹一样,哪里会生出别的心意?你不要为难我和重阳哥哥。”

    原重阳站在那里,只突然语气激动的情不自禁的开口道:“没有,皇后没有为难臣下。臣下,臣下愿意娶公主!”

    白露一愣,皇后只揽了她的肩头,朝她欢喜的掩唇笑道:“你看看,重阳这孩子从小就........”

    白露定定的看着原重阳,半响才道:“我不愿嫁。”

    皇后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半响才有点不敢置信道:“什么?”

    白露只抬了眼,又是诚恳又是坚定的朝她道:“母后,白露不会嫁给重阳哥哥,白露只会嫁给白露自己喜欢的人。宫里那么多公主,”

    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只坚定不移的朝她酸着鼻子说道:“白露有喜欢的人,她也喜欢白露,白露和她约好了,以后要去浪迹天涯。母后,宫里那么多庶出的公主,如果重阳哥哥非要娶一位公主,那为什么非得是我?”

    她如同被激起了逆鳞的小兽,只红着眼睛道:“如果只是因为我是嫡系公主的话,那白露愿意舍弃公主这个身份,被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皇后顿时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只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嗔怒道:“你个孩子,好端端的说什么流放不流放!不嫁就不嫁,父皇和母后又不逼着你!让你嫁给重阳,只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哪里是因为你公主这身份!”

    眼见着白露的眼眶泛红,原重阳如同被当头一盆冷水泼下,只僵硬的站在了那里。

    皇后揽了她,半天才平息下来,这才想起问问她那个两情相悦的心上人,一脸好奇的说道:“你个傻孩子!果然是长大了的女儿就跟脱了笼的鸟似得,管也管不着了。同母后说说,那个心上人是哪家的俊俏儿郎?你这些年都呆在长流,该不是长流的哪位才俊弟子吧?”

    白露只一脸不好意思,朝她道:“哎呀母后,等到机会成熟了,白露自然会告诉母后的。”

    皇后忍俊不禁的笑了,只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吟吟道:“真是女儿大了,有了小心思,有了心上人也不跟母后说说。你这孩子,可得小心了。要是你父皇知道哪家的少年抢了他这宝贝女儿,不得提起剑去找他才怪了。”

    白露做了个鬼脸,只笑吟吟说道:“白露的心上人,是白露心里最最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是她说她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才不能跟白露一起回皇宫。若是她的事情解决了她,白露一定带她回皇宫来见见父皇和母后。”

    皇后宠溺的笑了一笑,又看了看身后的原重阳,只叹了口气,朝他轻声道:“那重阳,这婚事便取消了吧。宫里这么多公主,若是你喜欢那一个,须得给本宫通报一声便是。”

    身后原重阳只站在那里,银面具下的面孔冷的如同冰雕一般。

    皇后和公主又往前缓缓走去,欣赏着沿途的花草风景。那只娇艳欲滴的玫瑰在她如云的黑发间,红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