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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买主方洁的意外去世,简白和她原本正在进行的澳洲那套房子的买卖只能暂时搁置。也因此,原先想在国庆前到位的1.6亿资金就这样打了水漂。
方洁和简白之前签过协议,方洁当时给了简白一千万作为订金,如今她死了,按着这边的法律得先料理完所有遗产方面的问题,才能最终确定这套正在进行中的房产的最终归属人。
这是按着法律不能跳过的程序,即使当下简白想要终止这份协议,也得等权利人明确后才能继续或谈判或协调。
房子短时间内是铁定出不了手了,钱虽到不了位,可那份心意却实实在在地摆在那,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那晚简白把自己为什么会和方洁认识的前因后果向余光交代了出来。
简白说得很简单,不想看到他余光无能为力的样子,想着要拿钱买永美百分之六十的公司债,想用一己之力帮着永美,可自己手上又没那么多现金,所以借着有土豪想买自己的房子,干脆出手。
公司债是1.2亿,房子卖了有1.6亿,剩着的那四千万够自己在北京跟着余光耗上三年了。
简白说的时候一派轻松,那些话落在余光耳里,却生了另一番感触。
他静静聆听,默默回想,想到那个时候在监狱里自己脱口而出让他掺合进来帮着忙的话,也想到自己在老家的亲人坟头上求他放过时的情景,包括自己随口许下的那个三年之约,以及后头两人决定让吴伯涛出局的种种,那些个画面瞬间鲜活起来,又一次过了遍脑。
原来自己曾经的走投无路一时之计,在他那都当了真。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反复亲了亲简白的脸颊,算是对他的安慰,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救赎。
其实到现在他都明白不过来,怎么就喜欢上了呢?说他算计了他倒不如说他们互相算计了。他赌了把他会帮自己,而简白赌的更大。余光心想,他应该是赌自己会喜欢上他吧。妈的!自己还真中套了。
这样明了后,他恨从心来,狠狠地在那晚爱了他几回,也算是对他对自己的惩戒。也是奇怪了,连惩戒也用的是最特别的方式,这样下去,估计自己会陷得比简白还深。
房子卖不了,可其他事还要办。
余光陪着简白在酒店里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过了中午就把戴律师约到酒店谈后续的事。
戴律师来的时候余光直接把人约在了咖啡厅,怕后续的事麻烦简白听了心烦他没叫上他,一个人下了电梯去会谈了。
半岛的咖啡厅很幽静,平时里面商务人士居多,因为消费在众多酒店里都算是比较高档的所以鲜少有那些狗仔、记者们蹲点。
余光挑了张靠墙角的桌子,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掏烟。戴律师部队里出来的,也有烟瘾,两个男人对着抽了一支后才开始一说一答。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戴律师摁灭了烟头,手肘架在膝盖上靠过去和余光说话。
余光吐了烟圈让他继续。
“好消息是方洁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心脏病。”戴律师又喝了口跟前的咖啡,然后补充:“平时一直吃一种违禁的减肥药,那天根据几个男鸭的口述,在酒店的水里加了助兴的药粉,她误喝了几口,刺激劲上来了没熬住,人就挂了。”
余光又吐了口烟圈,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已经从简白那知道方洁之前约的是他,这他妈的如果真是简白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水里到底有没有药?”毕竟是头脑不简单的余光,直接问到点子上,管你他妈的怎么死的,哪怕是高|潮跌宕魂魄归西也和他无关,他只关注那些个证据能不能帮着简白,能不能顺带帮着小六。
“法医拿着检验了,的确有。”戴斌如实回他。
下午他得了消息心里也是些许欣慰。至少间接杀人罪判不了了。也是没办法,怕方家的人找着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往简白身上套,现在多个自然死亡的证据越对简白有利。
“那不怎么好的消息呢?”余光抽完最后一口,也摁灭了烟头,心情急切一手指“哒哒哒”的叩着桌面。
“方家发了话,就算方洁是突发心脏病走的也是事出有因,她们不会就此罢手,我估计她们家律师应该会告简白介绍卖|淫罪。”
“这罪怎么定?”余光接着戴斌的话问,他又从烟盒里取出支烟往戴斌那一丢,自己嘴上则随意一塞,坐他对面的戴斌接过烟后立马拿着火机先给他点上,然后挂着烟说:“看账面。”
“查那群男鸭的账户,有没有款项是从简白那划过去的,如果有,简白很难说清。”
“帐不是从我那走的。”
一句话横生生的从两人侧方冲了出来。余光别过头一看,简白穿着一身休闲服正站在一旁。不过他脸色不怎么好,余光估摸着他应该气自己来谈这事没叫上他,这会儿有些闹脾气。冲着他一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待简白坐定了,余光对着简白介绍:“这位是我请的律师戴斌,戴先生是全北京最好的打刑事案件的律师,我以前监狱里那个法医朋友的战友。”
见着简白对着戴斌颌首致意后,又向着戴斌介绍:“这位你应该知道了,是你目前这个案子的当事人,简白。”趁着戴斌和简白握手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爱人。”
他一说完,握着手的两个人同时动作一滞,戴斌先是瞧了瞧余光后又复看回简白,简白则直接乜了眼余光然后垂了眼不再说话。
余光瞧了简白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就对着戴斌解释到:“我在你这里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是希望你掌握更多谈判的筹码,你来码整个案件,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赢官司,你帮着我把这事圆了。”
“这事李明也知道,你不用惊讶,这种事现在很多。”
过了一会,余光怕戴斌不能接受,又问:“你不会因为这个,不接我这个案子了吧?”
戴斌抬眼又扫了眼自己跟前平坐着的那两位,几秒之后摇了摇头,“我是没想到那么私密的事你竟然告诉了我。”
余光把着简白的手边玩弄边回:“你是我的律师,我想长期用你的,不想对你遮遮掩掩的。”
“余光,你这是硬塞给我秘密,你知道保守秘密有多高的成本嘛?”戴斌变了先前严肃的表情开始开起了玩笑。
“条件你开,我就一个要求!保他平安。”
简白别过脸,听不下去这男人在别人跟前对着自己的献殷勤,觉得他玩太大有些过分,红着脸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戴斌无视这对男男的暧昧举动,轻咳了一下算是结束了这短暂的插曲,对着简白问:“简先生刚才说账不是从你那走的?”
简白抬眼看着戴斌回:“叫我ben就好了,给四个男鸭的钱的确没从我走,是阮晋文付的钱,是不是现金不清楚。但我有账划出去,划到了阮晋文的账户上。”
戴斌一听,眼睛一亮:“那好办啊!有两种方法可以让ben和这件事脱离干系。”
余光接话“你说!”
“死不承认那笔汇给阮晋文的钱就是用作偿付男鸭对方洁的服务费。”“不过这样的话,阮家的小公子就麻烦大了。”
“第二,如果阮公子给的是现金,可以和他的律师商榷,不承认这部分费用是用作嫖|资的。”“这样的话,原先的罪名就很难成立。”
戴斌给出了两个选择让他们选,余光还在思考,简白直接开了口:
“不行,第一种不行。晋文是帮着我做事,这事拖着他下水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了。”
毕竟心底善良,简白从小的教育里就没这种不仁不义的内容,在这种复杂的家庭里能生的那么正,余光心里又多佩服了他一些,当然顺带着也觉得自己没爱错人,他用手轻拍了几下简白的大腿算是抚慰,然后颇有家长气势地对着戴斌说:
“就按ben说的来吧,找个时间约一下阮家的人,大家当面谈一次。”
即使他心里明白,要让阮家的人随着他们的意一起演那出戏是有多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