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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地,烈日炎炎,荒漠无垠。
军医退去谢允然的黑钢锁甲,左臂的伤并不重,只是眼下天气炎热,若是不及时包扎处理,只怕伤口溃烂,小伤变大伤。
鲜血已经干涸,谢允然的中衣和伤口粘在了一起,猛然一扯,恐怕要扯一大块皮下来。
军医用清水将伤口濡湿,还是不敢下手。这位将军,可是军中出了名的凶神,连那些个趾高气扬的贵族子弟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万一在他手下有个闪失……
一旁看着的宁清远微微一笑,道:“让我来吧。”
他接过谢允然的手臂,手快速地一扯,就将伤口与衣物分离,因为伤口已经被洗净濡湿的缘故,并未扯落一点皮肉。
军医总算松了口气,给谢允然处理好伤口。
宁清远挥手让军医下去,举杯喝了口茶,笑道:“见到她了?”
谢允然穿好便衣,淡淡道:“见了。”
宁清远轻笑:“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本以为将军性子沉稳,与我那顽劣的弟弟截然不同,却没想到,都是一样爱胡闹的。你三番四次回京,不怕上面那位,对你出手么?”
上面那位,自然指得是当今皇帝。
“他不敢。”谢允然坐至桌案前,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的确,如今朝中无将,又逢内忧外患,大将是杀一名少一名。皇帝太过心急,这么早废了关将军,真是走的一步臭棋。
宁清远见她黑瞳冷意沉沉,剑眉轻扬:“昨晚和你那公主斗气了?”
谢允然想起昨晚,她被自己弄得呜咽不止,脚踝都是红肿的,顿时有些悔意。
他从不指望着云罗回报他什么,只要能让他守在她身边便是。只是她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去,也不给府里传个消息,她是全然未曾想过,得知了她的死讯后,他该如何自处?那种守护之人被夺走,再也无法挽回的痛楚,让他几乎发狂。
“倒也并非斗气,只怕这下她是要恼我了。”谢允然摇头,轻叹。
他把她弄成那样,以她那死要面子的性子,恐怕这次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了。
“女人是麻烦,还是自己一人痛快。”宁清远失笑,将手中的茶饮尽。
谢允然调侃:“那宁兄的麻烦,恐怕不远了,我听闻,你那母亲已经为你操持了门亲事,再过段时日,就要请媒人上门下媒书了。”
宁清远剑眉微蹙,睿智的深黑的目中,微有不悦:“母妃为何没告知我?”
“告诉了你,只怕这么亲事也就吹了吧?你母亲打的是生米煮成熟饭的算盘,等你回京之时,媒书都已经下了,你便是不成亲也得成亲。”
宁清远的眉心蹙得更紧了:“是哪家的姑娘?”
“永安侯府的大姑娘,马芳芷。”
宁清远微微一怔,似乎是回想了阵,微微一笑:“是她么?”
“你认识?”谢允然讶然。
宁清远道:“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好姑娘,那我便更不能耽误了她。我立刻修书一封,让母妃退了这门亲事。”
*
云罗次日睡到晌午才醒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妙曼的身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记,便知道谢允然昨晚弄得有多狠。脚脖子上的印记猩红刺目,她懊恼极了,谢允然以前对她有多好,两相对比之下,愈发显得昨天他对她有多狠。
不敢让秀云清霜看到自己这番模样,她自行换上了衣物,后颈上还有谢允然的咬痕,她用了许多珍珠粉也遮不住,怒得摔了粉盒。
“那只驸马,到底是人是兽!日后他回来,本宫定要他好看!”
她特意选了件领子高的裙衫,又挑了条珍珠项链戴上,确定看不出身上印记后,才让清霜等人进来伺候。
梳洗完毕,秀云扶着云罗上了马车,今日要去宫中问话。
甘露殿中。
孙皇后与皇帝坐在最上位,云罗款款下跪:“儿臣不肖,离宫数日不归,害父皇、母后为儿臣担心了。”
孙皇后慈祥地道:“皇儿说得什么话,你离宫这么多日,受了许多苦头,快快起来吧。”
云罗乖乖起身,孙皇后怜惜地瞧着她:“我可怜的皇儿,一个多月不见,哀家瞧你瘦了许多,来,到哀家跟前来,和哀家说说,你这几日都是怎么过来的。”
云罗也做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依言上前,强忍肉麻靠在孙皇后怀中,声情并茂地背诵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
她说自己跌落山崖,被一名路过的商人之女救起,那女子不知她的身份,遂将她带回去治疗,她伤得极重,勉强才捡回一条性命,养了一个多月,待伤好之后,才辗转回到尚京。
皇帝道:“这么些日子,辛苦皇儿了。当日那些乱臣贼子火烧灵隐寺,幸得你的两名侍卫,护送太后,太后才得以安然脱险。你护太后有功,朕要重赏,那名商人之女,救我皇儿,也要重赏。皇儿告诉朕,她是何方人士,朕立刻命人封赏。”
云罗早知皇帝会有这一问,道:“她是云游的商人,行踪不定,四海为家,这会儿连皇儿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呢。”
“是么。”皇帝状似惋惜,“那真是可惜了。”
“若是他日有缘再见,云罗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云罗道。
*
她竟然回来了。
云溪坐在小轩窗前,望着镜中丰润貌美的自己,云罗死去的这一个多月里,她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顺心,吃得好,睡得香,丰满了不少。
“没想到,就连大火也烧不死她,真是命硬。”
她手指珐琅象牙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而后,手顿住。
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人脸。
是一个男人的脸,面容英俊,只是一条伤疤从额角划到眼角,看起来十分凶狠暴戾。
“秦西风!怎么会是你!”
云溪手一抖,梳子从手中脱落,摔成两半,她连连后退。
“怎么,你这心狠的女人,也会怕我?”秦西风嘿嘿一笑。
云溪退至桌案前,一手悄悄拔出桌上的匕首:“秦西风,现在全尚京都在通缉你,你怎么能跑到皇宫里来!小心本宫的侍卫将你剁成肉酱!”
“剁成肉酱?”秦西风掠步上前,劈手夺下云溪手中的匕首,嘲讽地笑道:“就凭你?”
云溪面如死灰,强自镇定:“你想做什么?!这里是皇宫,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我想做什么?”秦西风轻挑起她的下颌,将她抵在墙壁上,“你不是同爷约定过,若是骗了爷,就任爷处置?不若现在给爷支付点利息。”
云溪想要扯开嗓子大喊,秦西风眼疾手快地点了她的哑穴,他状似可惜道:“美人无声,不到销*魂处,可惜,可惜。”
云溪拼命挣扎,眼里溢出哀求的泪水,秦西风冷冷一笑,伸手撕了她衣裳,将她剥得一干二净,云溪口不能言,只能绝望地呜呜乞求。
秦西风道嗤笑:“连自己亲姐都要杀的人,谁会可怜你?乖乖从了爷,爷还能怜惜你几分,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如若不然,就看着爷怎么折腾你吧。”
夜色阑珊,宫灯明灭,春*宵*帐暖。
许是念着她是第一次,男人算是温柔了,至少并没有教养嬷嬷所说的撕心裂肺。
她望着不停摇动的芙蓉帐顶,牡丹花会时,她曾找过一个其丑无比的男人,想要当众侮辱云罗。而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没有什么,比夺取一个未出嫁公主的贞*洁,更残忍的了。不能跳舞的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会渐渐失去父皇的宠爱,失去了贞洁,她出嫁后,该如何瞒天过海?夫君知道她婚前失贞,又会怎样待她?
只有,死路一条。
嘴唇已被咬破,唇舌之间,全是苦涩绝望的恨意,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在玉枕之上。
秦西风见了她脸上的泪,剑眉一扬:“啧,你这狠心肠的女人,也会流泪?让爷尝尝,你这蛇蝎的泪,是什么味儿?”
他故意用指尖挑起,轻浮地用舌尖一舔,云溪恨恨盯着他,那眼刀子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来。
秦西风神情微动,凝视着她:“我既然占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负责,你若不嫌弃我是个草莽贼子,便跟我走吧。虽无锦衣玉食,华裳羽衣,但爷护你一世平安。”
他怜惜地抚着云溪的俏脸,她虽是个蛇蝎美人,却也有让人心疼的一面。他秦西风虽然爱美,但素来和女人是你情我愿,这般强占这个女人,实在是恼她耍弄自己。
方才那一番鱼水之好,他忽然对这个女人有了疼惜之意,遂温和道:
“我看这凤国,危如累卵,你待在这皇宫里,未必就是好事。你那个皇姐,也不是个好像与的,此番你杀她未成,他日恐怕她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不若跟爷走了,爷带你去大漠牧羊,去南国的江南水乡游湖,看遍人世风景,何不美哉?”
这是秦西风头一次这样对一个女子邀约,他是江湖浪*子,有的是放荡不羁的江湖情怀,心里想着这个女人,那便按到炕上去,事成之后,若是还想继续,那就带着她私奔。
秦西风等着云溪回答,见她久久不语,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点了她的哑穴。自嘲一声,秦西风解了她的穴。
云溪淡淡道:“本宫不会跟你走的。”
秦西风危险地眯起双眼。
云溪道:“你不是说要对本宫负责么?那好,本宫要你替本宫做三件事,事成之后,你我两不相欠,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本宫过自己的独木桥。”
“哦?”秦西风眸光微动,望着身下娇美动人的女子,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懒洋洋地问,“第一件事,是不是让爷替你对付你那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