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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总是天晴。
皇帝下旨:三公主云罗杀害李夫人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撤销对三公主的惩罚。孙皇后没有真凭实据,就禁足三公主,罚半年俸禄,禁足一月。
皇帝过错,自然要有人承担,这个人,自然是母仪天下的孙皇后了。孙皇后领了旨,责怪是下人们查案不利,捕风捉影,杖毙了十多个宫人。
这里面,自然包括泠香院的水碧。
在施以杖毙之时,水碧想到了当时云罗和她说的话。
“当人家的狗,威风的时候,可以到处借势耀武扬威,但等到没用之时,始终会给人煮来吃了。”
水碧凄然长笑:“一步错,满盘输,宫里的生活便是如此,我水碧果然是狗眼看人低!”
云罗出了泠香院,便乘步撵去了西太后的寝宫。
佟贵妃刚伺候西太后喝了药,隔着水纱帘,西太后问道:“云儿这些日子吃苦了。”
云罗笑道:“奶奶说的什么话,哪有吃苦,泠香院那边环境清幽,我喜欢安静,住着不算太差。”
打小西太后就对她极好,她从来不像其他公主一样,叫她太后,而喊她奶奶。
西太后笑着说:“佟贵妃,你先且去歇息吧,哀家和云儿唠嗑唠嗑。”
“是。”
云罗挑了帘子进去,西太后虚弱地躺在病床之上,见了云罗进来,勉力坐起身子,云罗忙去扶她。
“奶奶真该多备几个丫鬟,让她们好好伺候您。”
“云儿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外人伺候……你把这个镯子给我除下来。”
西太后伸出左手,枯瘦的手腕上,套着根翠绿的镯子,西太后右手五指被斩,没法除下镯子,云罗忙给她除下。
“上次云儿成亲,我在灵山礼佛,未能赶回,奶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根镯子,当是***一片心意,你好好收着吧。”
“是。”
这玉镯成色普通,看起来又很旧,虽不名贵,但是老人的一片心意,云罗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套在手腕上。
至始至终,西太后眼睛,一直落在那只镯子上,像是看着某种至关重要的宝物,直到那只镯子,安稳地套在了云罗手上,她才安心下来。
“奶奶乏了,驸马爷定然也思念你的紧,快些回去吧。”
“奶奶说的什么话,云儿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奶奶。”
云罗脸一红,告辞离去。
只是她从未想到,这只看似普通的玉镯,竟然在几年后,救了她一条性命。
回了公主府,秀云清霜,给她弄来几个火盆,让她跳火盆,去晦气。
云罗跳了一个,就把裙子给烧了,当下把秀云清霜吓呆了,谢允然一个箭步掠过来,将她裙子上的火扑灭。
谢允然背起惊魂未定的云罗,一脚一个火盆,跨过去。
他走得很稳,很沉,云罗竟未感到一丝颠簸。
只是一跨过火盆,谢允然就像丢瘟疫一样,将她丢掉,还连退了好几步。
“驸马爷手伤好些了么?”
云罗关心他,上前去,要拿起他的手来看。
谢允然俊眉一皱,连退几步,避开。
“公主不必担忧,我无碍。”
“本宫是毒蛇还是毒蝎,会吃了你么?你要这么避着本宫?”云罗俏脸一沉。
哪里是你吃了我,是怕我吃了你啊。谢允然心中低叹,道:“公主不是蛇蝎。”
“那你为何不看本宫?”
“……”
“哼,驸马爷还说本宫是天下第一美人,此刻却连看都不敢看本宫,莫非是诓本宫不成?!”
“……”
云罗冷笑:“驸马爷若是再不看本宫,本宫现在就将衣服脱了去,驸马爷不看,自然有的是人看。”
此时,两人正在花园里,身后有一处假山,除了秀云清霜守在不远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云罗性子干脆,说做纠错,当下就开始宽衣解带。然而衣带还未开解,小手却被谢允然猛地一拉,紧接着身子就被抵在假山上。
他身形高大,俯视着云罗时,几乎遮蔽了云罗头顶的太阳,只见谢允然紧紧盯着云罗,乌沉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欲*望、执念、疯狂、恋慕。
能让一个男人,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云罗隐隐自得。
以前她也并不觉得鱼水之欢有多么好,但自从那日,谢允然温柔吻着她的腿,那种被人疼爱到骨子里的感觉,的确让她回味无穷。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次不管是多愉悦,多难受,她都要和谢允然把事办了,好好一享男女之情,鱼水之欢。
云罗巧笑,伸手拨弄着谢允然的喉结,他似乎在强忍欲*望,喉结在自己指下轻轻滚动。
“公主,你真美。”他声音低沉。
云罗笑颜如花:“那驸马爷说说,本宫是穿上衣服美,还是不穿衣服美?”
此话一出,云罗感觉到谢允然的身体,明显一滞,像是在苦苦紧绷和压抑。
唉,看来上次闹得太大,谢允然都不敢碰自己了。
看来这次,自己得豁出去了。
云罗欺身吻上谢允然的唇,就如同上次云罗回吻一般,带着刻意的挑逗,只是这次,谢允然并未生涩回应,而是苦苦压抑着。
云罗一恼,在谢允然唇上狠狠一咬,小手在他胸*前一阵乱摸,总算寻着门路,摸进了谢允然的衣衫。摩挲着谢允然精壮的身子,丹蔻像弹琴一般,勾着那枚小豆,羽弦宫角,在男人身上,奏着无声乐曲。
谢允然身体的防线,似被击溃,猛然反攻!
他暴虐而霸道地扫过云罗的口腔,夺走她的呼吸,不允许她任何反抗,云罗忽而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喜欢被谢允然这样粗暴对待的。
她渐渐沉醉,喃喃道:“驸马爷,帮本宫宽衣……”
谢允然猛然醒悟,倏地推开云罗,云罗正沉醉在男女之事中,无法自拔,猛然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她气极:“你……!”
谢允然道:“方才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恕罪,恕罪?!你以前冒犯本宫时,大胆的很哪!以前驸马爷跪在地上,吻本宫脚背时,怎么没想过本宫会生气?本宫生气又怎样,本宫生气了,你心里莫非对本宫,就没那龌蹉心思了?”
谢允然撇开头,避而不答:“公主,最近我有要事缠身,恐怕上午不能去西山书院学习了?”
“哦?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谢允然沉默不言。
云罗气得跺脚:“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本宫说的?你去,你去!去你的好了!榆木脑袋!”
云罗转身,愤愤离去!
次日,谢允然与宁清扬在皇城外二百里外的卧龙山汇合。
宁清扬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更不是毫不起眼的土匪头子,他占山为王,实则是在私练重兵,若是被朝廷抓破,乃是株连九族之罪。
而谢允然,自然也并非普通的狼族少年,更非只是凤国一员猛将,他早年随着了然方丈,四处云游,有过诸多奇遇,身份神秘,就连宁清扬也看他不透。
宁清扬实未想到,名扬天下的花满楼,竟然是谢允然的囊中物。
卧龙山上,杀声震天,千余名亲兵光着膀子,相互搏击,操*练武功。
谢允然指点了众人一番,对宁清扬道:“上回的亲兵练成之后,已经派驻到和州,这批就派驻道宜州。”
宁清扬略一思量,眼睛顿时一亮:“好!和州与宜州,仅仅只一衣带水之隔,到时只要天下一乱,只要渡过江水,两军便能汇成一股势力,鸣兵而起。”
谢允然道:“不仅和州、宜州,邵阳、襄樊,这些水路枢纽城市,也必须源源不断派兵。乱世一起,谁先握住了资源切口,谁就掌握了先机。”
宁清扬哈哈一笑:“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一点我也想到。阿允,咱俩联手,在乱世中夺得一席之地,还不是探囊取物!”
谢允然遥望远方,耳边是将士们血性的杀喊声,他微微聚眸,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霸气和血腥的杀气!
男儿一世,必争身前身后名!唯有血腥弥漫,原始杀戮的战场,才是男儿的一展抱负之地!
四季织筹备了近一个月,终于盛大开业。
云罗特意为四季织准备了个别出心裁的开业典礼,还特意请了华国公夫人,宁王府夫人在贵宾房里观礼。
爆竹声响,喜气洋洋,孟氏父子撑起了这个大一个铺子,心中甚有成就感,乐得合不拢嘴。
爆竹声响毕,云罗领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四名美人,身着四季织的织锦所裁的美衣,款款步出,瞬间吸引住了金玉街上,所有人的目光。
云罗身上穿的,乃是四季织主打的新品:云裳羽衣。乃是用洁白的蚕丝,混着银色丝线织成,穿着身上,华丽洁白,走动起来,又有银光闪烁,犹若月华仙子,美得动人心魄。
再加上云罗亲自设计服装样式,自己的成衣铺裁制,这就是活生生的广告啊!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各穿着各式华装美服,华装美人,天地都黯然失色。
丝竹管弦响起,云罗翩翩起舞,闭月羞花等人也随着她起舞!
“三公主的舞姿,因为大胜敏敏郡主,而名扬天下,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一人惊叹!
“可不是!她身后那四人也不错……这衣衫是怎么做的,为何这般好看?”
“当然是四季织所织,稍后咱们也去四季织瞧瞧吧,说不定能挑到喜欢的布料呢!”
云罗微微一笑,将众人的惊叹的目光,都收入眼中。
经此一事,她的四季织想不红都难!这下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