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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入门级的考验,当然难不倒常仪。郊游一般,她走入了太一仙径。
太一仙径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最难得的是,小小一段山路,竟能见到不同季节的景色。紫薇道春暖花开,白灏道秋高气爽,玄寂道白雪皑皑。问题是——
敢用“太一”这个名字,竟没有夏日炎炎,差评!
太一仙径是修仙门派考验弟子的地方,自然有时不时来找麻烦的仙灵精怪。常仪外衫自带的寒气足以威慑他们。这一路,顺畅得让其他求仙之人流泪。
走过太一仙径,常仪是失望的。是的,太一仙径很美丽。她的一生中,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美丽景致。当实际达不到预期,失望就会来临,与得到了什么没有关系。太一仙径,没有太一的气息。
“好吧,意料之中。”常仪幽幽一叹,就要转身离去。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修士站在太一仙径的出口。他们穿着蓝衫白衣,与之前在播仙镇遇到的那两位,如出一辙。男的那个带着温和的笑容,道:“你是前来拜师的……师妹吗?”女的那个板着脸,似有不悦。
师妹?通过太一仙径就能入门?这个琼华派,只要求武力值,不考察心性?常仪微微一笑,道:“不是。”拜师?别说这个凡间修仙门派了,就是九天玄女当面,也没资格当她的师父。
那一男一女不约而同露出愕然的神色。那女子把眉头一皱,道:“不为拜师,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语气略显激动,隐含着愤怒之外的东西。
“听闻太一仙径风景如画,特意来瞧瞧。”常仪答道。
那一男一女的表情十分精彩——大概可以概括为,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这件事大概可以从头说起……哪里才算是头呢?
好吧,去掉那些啰里啰嗦的。琼华一直有个大计划。他们穷几代人之力,打造了两把剑。他们要用这两把剑搞个大事件。光有剑是不够的。它们需要主人,让它们完成由剑到剑人的进化。这两把剑是如此的特别,它们的主人必然也是特别的。一把剑的主人已经确定了。他很完美,正如计划的那般。问题是另一把剑。他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少女。她可以成为另一把剑的主人。但是,比起第一把剑的主人,她差了那么一点儿。就在琼华派各位大佬准备将就的时候,第二把有了异样的反应——它感应到了适合它的气息。那个时候,常仪在太一仙径中慢悠悠的游玩。
简单的说,就是被琼华派寄予厚望的剑,看中了常仪……衣服的气息。不能怪那把倒霉的剑,它连自我意识都没有,怎么能知道,那气息是否来自活物呢?
来拜师的?这就好办了——琼华派的各位大佬想到。他们派下一任掌门人玄震去迎接新弟子。考虑对方是女子,还加上了女弟子中最年长的夙瑶。这两位都是知道那个大计划的。他们知道,这个求仙者一定会被收入门墙,于是,有了玄震的口误,夙瑶的态度,也有那么一点儿奇怪。
从没有人告诉过玄震和夙瑶,有人辛辛苦苦走过太一仙径,却只是个游客。
就在玄震与夙瑶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常仪忽然抬头,轻轻笑了一下。
重要弟子入门,琼华的大佬们当然要关注。修仙之人,总有远程监控的法子。若是道行高深,用法术窥探他人,自然无往不利。若是道行不够,或是被窥探之人修为更高,被识破,被反噬就在所难免了。
却说琼华掌门及诸位长老用法术窥看山门处的新进弟子。他们见那“弟子”自称游客,玄震与夙瑶应对不及,一时懵逼,还没想出应对的法子,就见那“弟子”毫无预兆的抬头,完美无瑕的面颊,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掌门及诸位长老面前。掌门心中一紧,有一种与那“弟子”对视的错觉。那是不可能的。这法术是单向的,怎么可能“对视”。下一刻,那“弟子”嫣然一笑,画面震荡,法术中断了。施法的长老踉跄了两步,“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已经不是一句天资过人能解释的。那人的修为,至少不比施法的长老差。掌门与几位长老对视一眼——这人不可能是他们需要的弟子了。带艺投师的,永远比不上自家养出来的。旁的也就罢了,事关双剑,怎么可能选择一个外人?
琼华派作为昆仑八派之首,天下道修执牛耳者,自有她的气度,她的骄傲。偷窥被抓,还是在自家山门前,琼华的掌门和长老自然不能装糊涂。
掌门及长老御剑至山门,来了个气势惊人的,终极反派式的降临。他们不是来认错的。威风凛凛的修仙者怎么会有错呢?他们是来欢迎远道而来的同道的。
琼华的掌门道号太清。他以礼贤下士的姿态,亲切的表达了对远道而来的道友的问候,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探常仪的来历。
常仪惯会装模作样,演技精湛,骗了整个天庭数千年。太清这点儿小手段,连入门都算不上。当然,她可以揭破他,让他理屈词穷,无地自容。但是,你会计较脚边爬过的蚂蚁吗?即使它在经过你脚下的时候,不小心抬头瞄了一眼?不,砂砾打磨鞋底的感觉更讨厌。常仪维持着清冷出尘的姿态,陪着太清客套。谁能看出,她在默默吐槽对方的道号?
两边儿越聊越投机,其乐融融,好像有了几十年交情的友人。
最后,太清真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想尽快将这位常道友打发走,怎么会请她留下来,还让夙瑶领着她参观。
确定常仪不会成为自己的师妹,夙瑶的态度反而友善了许多。她自以为做得捕捉痕迹,可惜,遇上常仪这种老油条,分分钟被扒皮。幸运的是,常仪不打算说出来。
琼华的山门,正对九天玄女的塑像。那塑像高高在上,俯视琼华的正门,端庄慈悲,威严大气,与常仪记忆中的九天玄女有几分神似。凡人心目中的神仙,大约都是如此吧。
见常仪盯着九天玄女的塑像看,夙瑶疑惑的看了一眼塑像,轻声道:“前辈?”这位常仪道友与太清真人平辈论交,相谈甚欢,自然是夙瑶的长辈。夙瑶从来不是天之骄子,没有他们不拘小节的洒脱与傲气。
“无事。”常仪笑了笑,说。别说是塑像,就是真正的九天玄女站在眼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可是,这个塑像,没有缘由的,她就是有那么几分在意。
与“长辈”相处,最重要的是少说多做,懂得装糊涂。夙瑶深谙此道。好吧,她没想那么多。很多新弟子,都被琼华的种种震撼。九天玄女的塑像只是其中之一。
夙瑶是个很称职的导游,她领着常仪,参观了琼华派所有方便外人出入的地方。在介绍琼华的时候,她的眼睛中,有一种闪耀的光彩。她以琼华为荣。
除了太一仙径,琼华还有个以“太一”命名的地方——太一宫。那只是个空荡荡的大殿,连个神龛都没有。
最终,夙瑶把常仪安置在清风涧,那地方风景秀丽,清净,远离琼华权力核心。既能显示对客人的尊重,又能阻止外来者过多的窥探琼华的隐秘。
——好像谁对你们这些凡人的秘密感兴趣似的!
“夙瑶,你修行的是水相法术?”分别之前,常仪忽然问道。“前辈”不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是礼节。
夙瑶愣了一下,道:“是。”她不惊讶“前辈”能看出自己的属性。她从未收敛那身在同辈中,堪称浓郁的水灵之气。一种威慑,亦或是炫耀。
“此物或许对你有用。”常仪取出一朵月桂花,停顿了一瞬,施法加了个封印,递给夙瑶。如果不加封印,以夙瑶的修为,触碰凝结了太阴/精华的月桂花,怕是会当场冻成冰雕。
似琼华这等高门大派,总少不了人情往来。作为这一代最年长的女弟子,接受别派长辈的小礼物,夙瑶不陌生。不常见也不能说稀罕的灵草,灵气逼人的玉石,铸剑的材料——都是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小玩意。平静的接受,淡定的感谢,扔到角落里落灰,或是随手扔给师弟师妹,夙瑶熟悉这个套路。
常仪拿出那多月桂花时,夙瑶淡定的神色绷不住了。她能感觉到,它有着不逊望舒剑的寒气。比起望舒剑,它的寒气,多了一种浑然天成,返璞归真的味道。望舒剑是琼华穷数代人之力,以无数寒性的天才地宝打造的灵剑。世间竟有能与之比肩的事物。那竟然是一朵花!
夙瑶小心翼翼的接过月桂花。封印化作符文,环绕着月桂花,令它看起来像一颗夜明珠。夙瑶的指尖微微发红,因为月桂花的寒冷。被封印了的月桂花掩去了的锋芒,沁凉,无害。
“多谢前辈!”夙瑶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客气。”常仪轻描淡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