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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等了,那人就在你身边。”黄晓谜含笑望着他,能让她暂且忘掉烦扰的,如今也只剩下凌霄了。
此言一出,凌霄猛然起身,“是谁?在哪?”
抛掉心头的酸涩,她的笑意更浓,望着急切的凌霄,轻轻启唇:“一……”
“堡里出事了!师兄快去看看!”
只说了一个“一”字,门外便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崆峒派的长谷道长一路疾驰而来,直奔对面厢房。
黄晓谜一愣,出什么事了?还未等她站起,长谷道长已连同通天道长匆匆跨出房门,一边急急的向院外走去,一边大声议论着,“堡内有人被吊在堡后的悬崖之上,不知是死是活,万堡主已经赶往那里,听说那人还是少堡主的近身小厮!”
“哦?那岂不是明显的挑衅?”
“定是有人对这盟主擂有微词,故意如此……”
“嗯,极有可能……”
……
两人已渐行渐远,黄晓谜脑中瞬间划过锦亭细皮嫩肉的脸,顾不得再对什么暗号,她起身直奔堡后而去,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她勉强展身飞驰着,凌霄紧随其后,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看着她焦急的神色,打住。
万家堡三面悬崖,只有一面缓坡,出事的正是堡后最陡峭之处。黄晓谜赶到时,那里已被人群层层围住。万堡主和大总管还未赶到,只有万青风与万承恩在那里吩咐门人疏散挡路的人群。
“出了何事?”黄晓谜直奔万青风而来。
万青风见是她,先是一怔,随即拧眉呵斥道:“伤筋动骨,至少百日才好,你怎的还是如此莽撞,竟不顾伤处自顾运功过来!”
黄晓谜愣住,万没料到他会有此一言,随即欠身道:“是,大哥教训的是,只是听闻是锦亭出事,故而匆忙赶来。”
万青风长叹一声,也不多言语,微微侧身让她过去自行查看。黄晓谜也不言语,翻身跃上围墙。只这一站,她瞬间便觉胸怀无限宽广,呼吸吐纳都带着一派大气的舒畅,巍峨的群山就在不远处,仿佛抬步便可飞跃千山万水,深不可测的山崖就在脚下,只需脚下微错,便会魂归西天。
只向下望了一眼,黄晓谜刹那间便收回了飞跃的心,心有余悸的伏身坐在围墙之上,悬崖半腰之处,一个模糊的影子挂在那里,云雾缭绕之间,根本无法看清究竟是谁。只是,虽然离得有些远,可山谷回音却传的更远,那人颤抖的呼救声,一字不落的全数钻入黄晓谜耳中。
“救命啊,救命……”
是锦亭,确实是锦亭!
他怎会被挂在哪里?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还是被人恶意推下去的?
黄晓谜已顾不得思考这些,这高度,若她无伤,或可跃下一试,可现在她骨伤未愈,勉强展身还行,可尽全力动用轻功,根本不可能。
这可如何是好?
这堡内高手或许不少,可能下到山崖半腰却是看的轻功,而非武力。她已是天下第三,只怕这堡中也就景三能够救他。可景三也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大抵是不会出手的。
看来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
这法子,显然万青风早已想到,待黄晓谜跃下围墙之时,被临时接在一起的超长的麻绳已然备好,万青风指挥着门人小心的放下麻绳,那绑着一根粗壮木棒的麻绳被晃晃悠悠的放了下去。
还好一切都还顺利,接在一起的麻绳没有断裂,锦亭也没有手滑脚滑摔到崖底,只是拉上来时,他已吓得抖若筛糠,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黄晓谜接过门人递来的茶水,送至锦亭近前,“莫怕,已经救上来了,没事了。”
“救,救上来了。”锦亭颤巍巍的抬起头来,黄晓谜瞬间倒抽一口气,瞪圆了双眼!
锦亭原本细皮嫩肉的小脸早已面目全非,双眼肿胀,无法张开,只能勉强眯成一条缝,脸颊也高高肿起,鼻孔窜血,嘴唇破裂,形容凄惨无比!
“谁?是谁干的?”不止黄晓谜,堡内门人立时一片忿然,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揪出那犯人将他凌迟处死!
“不,不知道。”锦亭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即将决堤的眼泪,坚持着身为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不知道?”万青风瞬间拧眉,刚想再问,万堡主已携大管家一同赶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堡主面沉似水,不怒而威。
“禀堡主,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小的正给少堡主收拾屋子,突然被人罩上麻袋。那人也不言语,就冲着头打,小的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吊在悬崖之上了。”锦亭已缓过劲儿来,总算逻辑清晰的将来龙去脉大致描述了一遍,只是没有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怎的又是如此!”万堡主瞬间拧眉,转而看向一旁的万青风,“你这掌事是如何当的!竟接二连三出现这等祸事!速速查清两案是否有所关联,加强堡中防卫,若再出现丝毫纰漏,按堡规处置!”
“是。”万青风垂首领命,看似面色如常,却在垂首的瞬间挂满寒戾。
黄晓谜望着万青风的背影,脑中飞速旋转着,究竟是谁害的锦亭?会是景三吗?他确实有这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挂在悬崖。可他不是一直跟灵珊在一起吗?怎会有时间做这无聊事?
黄晓谜百思不得其解。
还未等黄晓谜想出个所以然来,第二日,堡中再度传来噩耗。
“通天道长死了?!”黄晓谜惊疑不定的望着万承恩,“何时的事?如何死的?”
万承恩疲惫的走到桌边坐下,径自倒了杯茶,大口的喝了一气儿,这才说道:“昨日夜里出的事,是被五步蛇咬死的。”
“五步蛇?现下是隆冬,蛇虫不是都冬眠了吗?缘何会突然咬死人?”黄晓谜瞬间拧起眉心。
“说的不错,我们赶去时,那五步蛇还卧在床榻熟睡,许是通天道长不晓得怎的吵醒了它,所以才被咬死的吧。”万承恩趴在桌上转着手中的空杯,借通报之机稍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