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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砸死司徒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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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砸死司徒智

    黄晓谜赶紧抓起一旁的椅子,举在胸前猛的一挡,椅子腿险险卡住了他,她赶忙死死抵住,拼命将他往后推去。

    司徒智虽有伤在身,可情绪正在暴走,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黄晓谜根本推不动他,反而被他抵的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他的匕首带着风声一刀一刀的在她脸旁划过,几次都险些刺到她!

    怎么办?

    就在黄晓谜焦躁不安,勉强咬牙躲过他的攻击之时,司徒智的眼神却突然一暗,不再攻击她,反而猛地返手狠狠扎在自己手背,鲜血瞬间涌出……

    黄晓谜见状,趁机使出全身力气,一鼓作气狠狠的将他一路推到窗边,就势一攚立时将他推出窗外!

    司徒智的身子猛然一沉,惊心骇目的上手凌空乱抓,却只扯住一幅大红纹纱窗帘,根本无法阻止坠落。

    他直直的仰面坠去,眼中只剩下黄晓谜不断虚喘的娇美面容,他突然觉得仿佛看不够般,拼命张大双眼,可那容颜还是越来越远……

    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纱帘随之缓缓飘落,徐徐盖在他的身上。

    黄晓谜大口喘着气,扔下椅子,垂首望去,却见楼下暗影之中跑出一个踉跄的人影,手中搬着大石,直奔司徒智而来。

    “我砸死你个妖女!我砸死你,砸死你!”

    那人高举大石,狠狠砸到司徒智头上,一次又一次,只待纱帘下的人头已然扁塌,鲜血混合着粘白的脑浆洇出纱帘,她才扔掉大石,瘫坐在地。

    “呵呵呵……哈哈……”她低笑着,“我终于杀了你了!我终于替孩子们报仇了!哈哈……”

    她越笑声音越大,兴奋的浑身不停颤抖着,“妖女!妖女终于被我砸死了!智儿你快看啊!智儿!”

    她癫狂的笑着,抬头看向二楼窗户,却没见到熟悉的儿子,只有一个娇俏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一脸冷情。

    姚氏顿然瞪圆了双眼,她缓缓低头,颤抖着掀开那洇满红白液体的纱帘……

    “啊——”

    凄厉的惨叫,霎时划破宁静的夜空……

    “……智儿好乖啊……娘亲抱抱……哦哦……”

    待京兆尹赶来时,姚氏已经疯了,她抱着那杀人的大石,仿佛真是抱着儿时的司徒智,温柔又小心……

    次日,左相府嫡长子被亲生母亲砸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到处都在传,司徒智强占花满楼头牌花魁不成,恼羞成怒,打伤花魁,左相夫人嫉妒成性,偷偷尾随杀死儿子。

    这消息从衙门流出,增加了真实性,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更是坐实了前几日传出的母子相jian的丑闻。

    左相府算是彻底完了,只剩一个司徒磊根本不足为惧。黄晓谜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每每想起姚氏抱着石头轻哄的模样,她就笑不出来。

    “家主似乎不太高兴……“红袖倒了杯茶递给黄晓谜。

    她摇了摇头,问道:“还没有娘亲的消息吗?”

    红袖一顿,叹息一声,回道:“昨夜暗卫来报,宫中有人传出消息,慈宁宫设置的小佛堂里,近日多了个人,只是那里戒备甚严,一时还未查清到底是谁。”

    太后?

    黄晓谜一怔,母亲是顶着她的名头被抓的,父夺子妻,想必太后并不乐见,抓走她也不无可能。只是……太后能坐到今日的位置,必然是心机深沉的狠厉之人,若那佛堂之人真是母亲,为何她不直接杀了她,却要留在身边?

    或许,那佛堂之中另有其人,是她想多了?

    ……

    “想什么呢?”

    黄晓谜一愣,随后柳眉倒竖,猛的转头瞪着窗边的昊亲王,一脸怒容。

    “你以为这是你的昊亲王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昊亲王抿了抿薄唇,大步走到近前,长臂一伸,将她揽坐在怀中,顺势斜靠在床边。

    黄晓谜挣扎了两下无果,只得放弃了,可嘴上却不饶人,“仗着武艺高强,屡次深夜潜入女子闺房,若不是京兆尹正满京城找我,我真想唤了他过来,抓走你这采花贼!”

    昊亲王薄唇浅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皱起的娇小琼鼻,低语:“京兆尹今夜已经将衙役都撤走了,不会再找你了,你大可去唤他过来抓本王。”

    “不找我了?”黄晓谜顾不得与他斗嘴,慌忙问道:“皇上难道找到我娘亲了?”

    昊亲王眸光微敛,默默颌首。

    “在哪?”她一把攀住昊亲王的手臂,紧忙问道。

    “在慈宁宫。”

    昊亲王的神色有些幽暗,他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眉眼,嘴里喃喃自语,“确实很像,还是本王失策了。”

    黄晓谜有些焦躁,抓住他游移的大掌,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后要插手此事?”

    昊亲王任她抓着手,深邃的眸子里印满她的身影,“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有关我娘的?”

    “嗯,”昊亲王轻轻点头,“关于你娘,你爹,我父皇,还有……本王的故事。”

    黄晓谜诧异的望着他,他幽深的眼神已然恍惚,思绪悄然飘到十七年前……

    午后,一个锦衣小男孩一路飞奔而来,猛的推开房门。

    “梅姐真的要嫁人了吗?”

    纤弱的女子正在书案俯首题诗,听到声响,袅然回首,见来者是他,掩掉脸庞的哀伤,柔柔一笑:“谦儿,过来,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

    掏出一绢丝帕,她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珠,那丝帕洁白如雪,擦动间,隐隐可见帕角绣着一枝别致的梅花。

    “梅姐真的要嫁人了吗?”那小男孩不死心的再问。

    “是啊,我已及笄,也该嫁人了。”女子柔柔的笑着,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要!之谦不要!梅姐答应之谦等之谦长大嫁给之谦的,怎能反悔!”小男孩着急的大喊着,小小的拳头紧急攥在胸前。

    “谦儿还小,那都是戏言,圣旨已下,谁都改变不了的。”女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笑意越发的飘渺淡漠。

    “之谦去求父皇收回成命!雪姐等着谦儿!”小男孩边说边仓惶的飞奔而去,女子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慢慢回身,垂首看着刚刚写下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