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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姜功突然开口道:“辰舒,听说你与铁刀相识?”
辰舒虽然口中吃着这面条,坐在这饭桌前,想的却是黎歌眉。听到“铁刀”这个名字之后,忽然抬头看向姜功。
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记得第一次见黎歌眉之时,黎歌眉说杀了铁刀是她的任务。而黎歌眉是靳叶斐的妹妹,那么靳叶斐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那时说铁刀该死的人是姜功,那么姜功是不是这个任务的发布者。
即使昨晚喝了许多酒,此时脑中却是无比的清晰。
“是,在长沙时,他救过我一命。”辰舒如实回答到。
靳叶斐则是坐在旁边一声不吭,连这桌子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姜功咽下口中满满的食物,说道:“每个人的死,都是各有原因各有理由的。天命难违。”
辰舒抬头看着姜功,不明所以。
姜功继而说到:“谁都一样,谁都逃不过天命。”姜功从饭桌上抬起头来盯着辰舒,这眼神中有一丝不可质疑的安定。
“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石玉轩是这样,穷奇阁的人是这样,就算是无极会的人也是这样。天命,你改变不了,也无须自责。”
姜功这话,从凌晨辰舒闯入他住处之时他就在想了。毕竟辰舒还是个孩子,面对这个江湖,很多事情他都是无法接受的,既然无法接受就更别提让他自己想清楚了。
成长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每个人都会被这种痛苦狠狠刺透,再慢慢愈合。
辰舒看着姜功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明白姜功所说话的意思,点头默许。
但是姜功却还是有话要说,“铁刀虽然救过你的命,大哥却也是非杀他不可。”
聪明如姜功,他怎么会不知道辰舒早已知道那夜出现在铁刀尸体旁的人是自己,他从未想过要瞒着辰舒。
话至此,姜功却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靳叶斐,靳叶斐只默默的喝酒,一声未吭。
许多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
几日后,江湖消息。
“在南郑城楼上挂出了一颗人头,这人本是的同伙,辰舒独自逃命,将他留在了南郑。岳路放出话来,辰舒一日不出现,他就一日杀一人,直指辰舒出现为止。”
一时间江湖中众说纷纭。
辰舒这个几乎被大家忘记的名字,又再一次活跃起来,满江湖的人都在等着辰舒做一个决定。
CD茶摊。
“这辰舒了不得啊,一下子就扯出了两个阁主。”
“但是这人人品简直就是不敢恭维,危难时刻自己逃跑,全然不顾同伴性命,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拿辰舒跟英雄好汉相比?”
……
一时议论纷纷,只有旁边一老人一直在默默喝着茶,没有说话。他正是那时在茶馆中讲书的老人,他对辰舒自是有另外一种看法。
然而与此同时,辰舒已经策马独自一人去了南郑这城楼之下。
即使天命不可违,但就此放弃也不是辰舒的做事风格。他想要挽救,挽救一切还有希望挽救的东西。姜功那一番话,辰舒记在心里,也是因为那一句话,让辰舒不再犹豫。
辰舒也自然知道,岳路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逼他现身,他的根本目的在于穷奇剑和阁主之位。
几天过去了,这城楼上悬挂的可不止一个头颅。天气转暖,最早的那一个头颅已经腐烂发黑,看不出面貌。
这些人,辰舒并不认识,但是他知道,这些人应是混沌阁的人。那****走的匆忙,来不及将所有人都带走,才叫他们遇此灾祸。
可是用这些人的性命来引他出来,辰舒是不能够容忍的,
辰舒在这城墙之下稳住马蹄,纵身一跃,将这三五头颅一并取下,大声喊道:“辰舒在此!”
不过半刻,城楼上冒出一个人头,温柔笑道:“等你许久。”
不出所料,这人正是那无极会的岳路。
岳路俯视着城墙下站着的这个人,“你既然敢一人前来?”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辰舒冷笑。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岳路笑中带着阴险。
辰舒勾了勾嘴角,飞跃而上,落在岳路面前,二话不说便已以一长剑突刺而去。
岳路向后退的及时,却还是被划破了衣服。
辰舒的武功他见过,上一次他低估了辰舒,这一次绝度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将他们完好无损的交出来。”辰舒厉声说到。
“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就自己来救!”岳路挥手发出两枚飞蝗石,再抬眼看去,已冲上来百十余人。
辰舒持剑而走,以一当百,杀出一条血路,尸体遍布。直逼向岳路的据点。
所有人被辰舒这近似于杀人魔狂一般的行为,渐渐无人敢上前。
辰舒满身伤口,血迹遍布。手中的穷奇剑泛着寒光,每向前走一步便滑下一滴血来。
混沌阁的众人被岳路关在一处院落内,面对着辰舒的逼近已将这些人从院中绑了出来。
“辰舒!你若是每向前一步,我就杀一个人!”岳路大声说到,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这句话,证明他害怕了。
这一次岳路又错误估计了辰舒的行为,他本以为辰舒会为了这些人主动投降,却未想过辰舒会以暴制暴。除此之外,岳路如今才发现辰舒功力的真实强度。
可麻烦是自己惹来的,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辰舒嘴角勾起一丝斜度,这个笑容里满是冰冷。
岳路的话,辰舒置若罔闻,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下来。他已经杀的他不得已亮出最后的底牌,还会怕他的威胁吗。
“你!”岳路心中一惊,手起刀落,一人的头颅已掉在地上,溅出鲜血。
“你别以为我不敢!”岳路怒到。
辰舒紧蹙眉头继续向前一步,逼得岳路以及他所剩无几的人马纷纷向后退了一大步。
“好!好!”岳路鼻孔之中呼呼的喘着气,应声,又一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辰舒终于停住了步伐,冷声问道,“你怎样才肯放人。”
“你自杀在我面前!”岳路躲在这人群后面,他的春风和煦不过是因为胆小怕事罢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辰舒面无表情回应道,“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带走他们,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此话一出,这些被五花大绑着的人们纷纷抬起来头,看着面前这满身血污的少年。
这一战从下午时打到了夜晚,整整三个时辰。
只三个时辰,这南郑的分舵便被辰舒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