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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这屋内却几乎漆黑一片。
辰舒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希33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话到如此……实不相瞒,我就是无诫。”秦王开口说到。
原是这秦王在这江湖中有自己的一方席位。出了这王府,秦王就是无诫,而他门下的那百余座上宾客,也都是他以无诫的身份召集起来的。
毕竟朝廷远离江湖,这江湖的事情朝中人顾及不到。但是平民百姓却和这江湖接触的较多。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秦王说到,这是他所做的一切最根本的原因。毕竟皇兄一人要独掌这天下大事,需要有一个人来帮他。
这话本是书中所读,但是当他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在这成都的一个江湖人嘴中。
那时他和他六弟誉王随着皇兄出行,在这成都遇见了那样的人,那人这样告诉他们。
誉王本身就喜欢这些武道,对这话深信不疑,但是却做出了“侠以武犯禁”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王不由的苦笑,“离了王府,我只是无诫。他们,包括即墨姑娘,其实都只认我为无诫。”
这一番话过后,辰舒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我本想你能加入我秦王府,真真正正为这天下做一些事情,但不确定你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只好让莫一去试探。那时带你去见管预,就是第一重试探。”
无诫说着这话,他本是不屑这样的小人做法的,但是他需要对所有的事情负责,不得不这样。
“我知道。”辰舒应道。
大家一时无话,该说的都说了,要怎样选择,只能凭个人意志。
姜功一个人坐在这门前的石阶上,从头至尾一句话未说。
他的态度很明确,他不算什么侠,就算是可以担当这个名号,他也知道自己只是这落在乡野的散人,担不了无诫这样的重任,也不愿过得这样辛苦。
而对于辰舒,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姜功都已听说。他相信辰舒做事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并不想过多询问。
“无诫,”辰舒第一次这样称呼那个高高在上的秦王,“我不能答应你,我也不想加入任何帮会势力。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今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必定万死不辞。”
辰舒知道,这天下是需要无诫这样的人的,但是他自己,他自觉自己没有这样的胸襟。
“唉,好的,辰舒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也就知足了。”无诫起身,转头向莫一说到,“我们走吧……”
莫一看着辰舒,多余的话也没有再说,只是跟着无诫离去。
出了这黑暗,天边晚霞耀眼。
无诫叹息到,“与洛大哥的心愿,我怕是也完不成了……”
“那个洛白驹本来就是在痴人说梦……”莫一轻声说到,谁都知道,这样的理想状态,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
辰舒突然听到这话,不禁问到,“你们也认识洛白驹?”
无诫听到辰舒这样问,更为惊讶的转身看着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的辰舒。
“你知道洛白驹?”
“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
“说书先生?不可能,知道洛白驹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将洛白驹的故事了。”无诫盯着辰舒到,“那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城中茶摊。”
无诫听完这句话,也不顾这天是否就要暗下来了,只一股冲动劲,冲着城中便去了。
这洛白驹就是那时他遇到的人,遇见时,洛白驹也不过二三十岁,无诫一直将他看作是知己,两人说了许多对这天下的幻想。
但后来洛白驹生死不明,此时听到与洛白驹有关的事情,自然心情急切,迫不及待。
“莫一,”辰舒看着两个转身的人,忽然开口,“今晚,我不回去了,之后你们也不用再管我,这些天谢谢你们的照顾。”
说罢,辰舒向着这二人做了一个大大的揖。
莫一没有转身,听着辰舒将这话说完,便随无诫去了。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姜功忽然说到:“你,应该跟着他们去。无诫是一个非常靠的住的人,你跟着他,能省很多力气,去找到无极会的头领。”
“我想做到的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做的到,我不需要去依靠任何人。”
辰舒在姜功身边坐下。
“我与大哥好不容易见面,怎么能把大哥一个人扔在这里。”
“跟着我,你会很危险。”姜功依旧看着离去的那两个人。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留在大哥身边。我已经失去了奶奶和师父,不能再失去大哥了。”
重新回到成都,在这街边喝茶,看着这曾经熟悉的一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一日辰舒转遍了这成都城。
第一次和奶奶来城里,后来带奶奶来看病,在这城中背着姜功,在这湖边遇见沈默和张阡陌,以及在这湖边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受重伤。
这一路走来,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但是辰舒已经对这世间有了深刻理解。
人这一生,无论何时,有需要被保护的人,就是幸事。
姜功听辰舒这样说,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
辰舒不再多问,他已经开始接受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毕竟每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那我们去喝酒?”姜功问到。
“还需要两只烧鸡。”辰舒笑到。
……
酒馆之中。
一坛豪饮过后,两个人身上都凝起了酒香。
“你就这样等着?”姜功问到,他自然知道辰舒来这成都,是来干什么的。
“我想我不用等多久。”即使狂饮一坛,辰舒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辰。
辰舒将这白天发生的事情跟姜功大概说了一遍,虽然有意隐去众人对此事的看法,但姜功毕竟是老江湖,心中自然明白。
“你可知,无诫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姜功将酒坛子搬开,直勾勾的看着辰舒。
“无诫,礼贤下士,想必是来请大哥助他一臂之力的。”
“对,也不对。”
姜功摆了摆手,扯下一条鸡腿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