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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我咬着牙扣动了手中猎枪的扳机,伴随着一道火团喷出,铁砂弹如火蛇般击中了最前头大公猪的脑袋,它惨叫一声,脑袋上鲜血直流,但依然发了疯似得往前奔。樂文小說|而我没想到这猎枪的后座力竟然这么大,一枪放完,肩膀给枪托顶的又酸又麻,看来有机会得好好练一练射击。
金手指就比较有射击经验了,人家沉稳的托住枪,用肩膀顶紧枪托,然后瞄准野猪的前蹄子,一声枪响之后,大公猪的前蹄子中枪,接着整个躯体向前栽了过去,径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其他两头野猪见大公猪中枪了,那管你死活,依然愣着脑袋往前窜。鄂温克老人吩咐过他的儿子们,只打那头大公猪就够了,所以在山沟前面埋伏的鄂温克老人的儿子们放过了那两头奔向他们的野猪。
待到那两头野猪跑远后,鄂温克老人的儿子们山沟外面的大石头后面奔出来,然后用刀的用刀,用套的用套,不一会就将那头奄奄一息的大公猪给放尽了血。
我们从岭上下来,走到跟前这头才觉得这头公猪得有几百斤。为了方便运出去,鄂温克四兄弟当场就把野猪肉给宰杀干净了,可真肥啊,膘厚的地方肥肉有一巴掌。
宰杀过野猪后,四兄弟给我们留了一只野猪腿让我们做晚饭,其余的则都绑在马背上拖回去了。
鄂温克老人的儿子们回去后,我们则继续往老奇山前进。
老林中天黑的非常快,这才走了没多久,就感觉林子里越发昏暗,这时,鄂温克老人忽然在一个之字型的丘陵下面看到一个黑洞洞的山洞,洞里口下面的草木有被踩踏的痕迹。而几条狼狗也都显得有点暴躁,纷纷冲着山洞吐舌头,不过鄂温克老人只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后,几条狗果真都没有叫一声。
鄂温克老人在洞口附近的地上查看了一番,忽然表情有点沉重的低声对我们道:“这座山洞是个熊窝,我们轻点从附近绕过去,走远一点在宿营。”
明白人都知道,在熊窝附近宿营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鄂温克老人说的对,我们得赶紧离开熊窝躲得远远的。不然一到了晚上,我们成了瞎子。
熊是非常聪明而富有感性的动物,它不是好猎手,从来不主动寻找猎物,只靠偶然发现。它的视力很差,被称作“熊瞎子”,但却有敏锐的嗅觉的听觉,通常情况下,熊是不会主动进攻的。夏季,熊喜欢呆在水里,它的游泳技术不错,可以横渡几里地宽的河流。黑熊最爱吃蜂蜜,只要发现野蜂巢,就会千方百计地把它弄下来。熊明知野蜂不好惹,但为了蜂蜜,常常硬着头皮爬上树,结果头上被蜂群乱刺乱螫,尽管毛长皮厚,还是疼痛难忍,甚至脸上被螫得发肿,可是熊决不下来,直到扯下蜂巢,把蜂蜜掏光为止。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当你在森林中遇到熊时,躺在地上装死,便可免受熊的袭击,最近,科学家通过分析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认为要想从熊掌下逃生,最有效的方法是勇敢地与熊搏斗。他们解释熊伤人的原因时说,一是为吃人、二是为反击人、三是为了玩耍。如果遇到第一或第三种情况,装死就等于自杀。
当然,对付熊大,土生土长的鄂温克老人肯定更加有经验。老人先是带我们从另一边绕过山岭,然后他指了指那半拉野猪腿道:“这个腿我们恐怕是无福消受喽。”
二牛背了那野猪腿一路了,听到这话顿时有点不甘心,所以不解的问老人:“老爷子,您刚才那话啥意思啊,这条野猪腿好几十斤呢,难道我们不能吃吗?”
鄂温克老人摇摇头道:“想吃野猪腿下次有的是机会,但这次我们得把野猪腿留在这里,希望它吃饱了就不再追我们!”
二牛越发感觉郁闷:“擦,想不到哥背了一路,原来是孝敬给熊大的。”
不过鄂温克老人要把野猪腿留给黑熊的做法可能是正确的。有人说,熊不吃死肉,这个说法是错误的,熊是杂食性动物,饿极了什么都吃的。尤其是天气还很寒冷,食物来源相对较少的情况下,有新鲜的野猪肉放在门口,它肯定会吃。当然,也如老人所期望的那样,它吃饱后就不再追我们了。
鄂温克老人让二牛拿着野猪肉,先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十米,之后让二牛把那野猪肉挂在树上,以免被其他小野兽偷走。然后他再让二牛原路走回来。接着我们继续前进,不过,老人又让我们走在最后面的人随地撒一些辣椒水,因为这种刺激的气味能够遮盖我们人身上所留下来的汗味儿。
由于天色越来越晚,我们得赶紧远离熊窝,并找地方宿营过夜,鄂温克老人也有点着急了,所以在带路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皱着眉头不时的辨别方向,然后再挥手让我们跟上。
我估摸着一直走了离熊窝大概得有三里路的路程之后,地势开始渐渐往上走了,林中的树木没有那么高大了,但是变得异常稠密,脚底下的松针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厚厚的很有弹性。
鄂温克老人和巴音大叔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一阵,最终巴音大叔对我们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过由于这里的松针叶太多,非常易燃,所以我们晚上不能生火,吃东西的话就吃我们来时带的熟食,要是还怕冷,大家都喝点白酒。”
在这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说句实在话,要是让我们几个进来,恐怕早就迷路了,在我看来四面都是他娘的一个样,根本就找不到北。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把希望都压在了鄂温克老人的身上,巴音大叔虽然也在大兴安岭待过,但是要真让他带队,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将我们带出去。
既然要在这里宿营,那就赶紧动手吧,因为天色已经黑的看不见彼此了。于是大家赶紧打着灯搭帐篷。
搭好帐篷后,鄂温克老人和巴音大叔又喊我们一起捡了一些枯枝和树干在我们的营地四周搭了一个简易的围栏。
夜晚野兽可就多了,除了黑熊、野猪,还能会出现狼,运气不好的话甚至会遇见东北虎。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杀它犯法,但是不杀它又不可能跑得过它。只能祈祷它发善心不骚扰我们。
幸好还有两条大猎狗和三条牧羊犬为我们放哨和守护,我的心里不用总那么悬着,但是要是在这里睡觉还是睡不着啊。
幸亏来之前带的熟食比较多,虽然是冰冷的,但是配着白酒一起吃,倒是不怕着凉。巴音大叔说的对,夜里可能会很冷,而且又不能生活,所以每个人最好多喝点酒来抵御寒冷。
东北的高粱酒,酒香味浓后劲足,我一个人合着酱牛肉干了得有半斤多,二牛和我喝的差不多,李月潭也喝了得有二三两,金手指和月如两人喝了有一斤。陈子夜和完颜雪也喝一些。当然最能喝的还是鄂温克老人和巴音大叔,两人一人得整了有一斤多,到后来还依然清醒的谈笑生风。
让我们意想不到是,鄂温克老人的两条猎狗也喝酒,而且每个喝了得有二三两。看来他从小就训练它们喝酒的。
酒足饭饱之后,果真也就不感到一丁点的寒冷了。相反的躺在帐篷里的厚厚的松针叶的上面,还感到很舒服呢。所以就趁着酒劲和这个舒服劲赶紧的闭上眼睛睡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我便听到了营地四周有沙沙作响的声音,就像是什么动物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