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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来重复一遍。
殊若,不是晓栩。
她不爱大屠杀。
所以说,杀,当然是没有杀了。
殊若讲究的是高效率完成任务,擒贼先擒王是结束战争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之一。
她喜欢用。
至于收编别人的军队……嗯,那还是晓栩的爱好。
殊若怕麻烦,直接把人打包送回老家,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他们就能安度晚年。
从头到尾,美戏子都在一座茶楼的二楼,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又被帅了一脸。
这种分分钟要被反攻的感觉……让云出岫很闹心。
你一个女人那么爷们做什么!
云出岫开始怀疑人生。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唱旦角?
……嗯,就是因为战司令太爷们。
本来很好啊,很和谐啊,强受弱攻什么的,女主外男主内什么的。
前提是,这是戏。
可是现在,咱们的名角儿、美戏子、云出岫大爷……他不想再唱下去了!
哦,说到这个,戏班这阵子闹得不必外头轻。
云出岫告老还乡……不,衣锦还乡?
咳,反正,台柱子没了,春|色锦差不多都可以关门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春|色锦卖得其实就是“色”,嗯,脸。
而云出岫半路出家,却能混成台柱子,便足以证明他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问题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习惯了云出岫不管脸面、身段、唱腔都顶级的演出,谁还看得进那些歪瓜裂枣?
班主不乐意了,他手底下的倌儿……呸!角儿们更不乐意了!
虽然说云出岫在的时候抢尽了他们的风头,可好歹戏是轮唱的,接着云出岫的名气,戏班子始终都是热热闹闹,每天都进账不少。
现在,云出岫不属于春|色锦了。
春|色锦还有什么卖点?
……嗯,就只能卖点了。
然后,他们集体上门追债去了。
什么?战司令?
他们怕呀!
虽然有可能会被一枪崩了。
但是饿死这么个死法……更不体面吧?
再者说,他们在战城一段时间,也是了解战司令这个人的。
老弱妇孺之流,战司令是不会忍心伤害的。
……你们算老弱,还是妇孺?
唱戏的,一直在脸上画面具,搞得他们连自己的脸皮都不要了。
殊若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一个没忍住,就笑了。
班主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组织措辞,“战司令,你看……戏班子上上下下都指望云出岫来撑台面呢。如今……呃,我当然不是说您和云出岫有错……就是希望、希望你们能帮衬帮衬戏班子,让云出岫偶尔过来唱一曲……偶尔,就偶尔!”
殊若垂下眼帘,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拂动茶盖,“戏班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班主一噎。
殊若轻嗤一声,“而云出岫……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班主心口一堵,想反驳又不敢,他不是真的不要命,也不是觉得战司令好欺负。他是来求人的,自然要做足了姿态。
“战司令说的是极。以战司令的意思,出岫……如今与春|色锦,又有什么关系?”
云出岫独特的嗓音响起,班主顿时目光灼灼的看过去……愣住了。
台柱子,名角儿,青衣云出岫,不再穿那种宽松的能遮掩性别特征的衣服了。
他一身月白长袍,端的是儒雅清秀,若是配上闲云野鹤的背景,必然是美极。
云出岫走到殊若身边,在英气勃发的战司令的对比下,气势竟然不落下乘,微微一笑便能震慑住众人。
班主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你这话……好歹你在戏班子那么久了……我们不说利益,怎么都该有点情意吧?”
云出岫淡淡笑了笑,“班主,我们就来说说利益。出岫来之前,戏班子是什么样?出岫来之后,戏班子又是什么样?若是班主对出岫退出之事心有介怀,出岫不介意再付一笔‘赎身费’。再说情意……出岫的情、出岫的意,已全数给了……战司令了。”
殊若低垂着眉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见状,云出岫笑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的……真挚。
殊若想,云出岫是打算用“真实的自我”来攻略她?
很好。
殊若是不能理解婉转莺啼的戏子风如何吸引人,叫战殊为了他要死要活。
说起来,殊若虽然喜欢温雅清淡的类型,可戏子的作风……未免太矫情。
她并不想自己变成“假男人”与和一个“假女人”谈风月。
性别颠倒她不介意。
可就是,不喜欢。
变回来了,就好。
这边风轻云淡,气氛正好,那边可谓愁云惨雾……简直要塌了天!
“我的台柱子!我们戏班的命根子!算我求求你了!我们不讲钱也不讲情,只求你救命!”
殊若和云出岫都忍不住嗤笑。
还真是不要脸了。
云出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自己的眼角滑到嘴角,姿态优雅清俊,愣是看呆了对面的一众攻攻受受。
“这玩意,你们都不要了?”
美戏子的画皮,他不要了。
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云出岫会说出这种话,戏子们一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傻逼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云出岫收回手,又淡淡笑了笑,“从此以后,出岫生是战司令的人,死是战司令的魂。除了战司令身边,要想出岫走……需得战司令亲自开口。可若是要让出岫离开战司令……”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殊若,一根手指贴上眉心。
“除非这里多了一个洞。”
殊若抬眸,清澈见底的眼眸与他对视。
云出岫怕死么?
这一点,他自己都很难界定。
人说,杀手,都是不怕死的。
可是,既然不怕死,为什么……要去杀人呢?
赚钱?
不,有的杀手,是因为“我不杀人,人便杀我”。
诚然,云出岫很喜欢杀人。
除此之外,便是“不杀人,等于背叛”——“背叛者死”。
云出岫当真愿意死在殊若手里么?
不。
这一点,他现在可以这样断定。
他还有一点能断定的是,战司令不会杀他。
否则,那么久了,他死缠烂打那么久了,还从未被枪管顶过脑袋呢。
云出岫,是个非常聪明的,懂得审时度势、懂得揣测人心的,好杀手。
前提是,他不动心。
殊若看着他,蓦然勾了勾唇。
“你很好。”
她欣赏他。
不是云出岫。
云出岫只是一张皮子。
如今被他亲手揭下来的皮子。
殊若下一个动作,叫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掏出了枪!
这这这……这是要毙了谁?!
然后,在众多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面前,殊若把枪递给了云出岫。
“战司令的男人,怎么能叫人小觑。”
云出岫定定的注视她片刻,划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定不会……辱没了战司令的名声。”
下一秒,枪口便对准了班主的眉心。
戏子怎么能拿枪呢?
他拿得稳么?
他会开枪么?
他射得准么?
这,当然不是云出岫会担心的问题。
该担心的,是对面的人。
班主顿时两股战战抖个不停,他不管云出岫会不会用枪,就是一个不小心走火了……
“我我我……我们这就走!绝、绝不会……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戏子们都在害怕。
唯独,居流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和他身边的战司令。
“出岫,你都是因为她才这样的是不是?你真的那么喜欢她?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
云出岫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家?”
那种东西,他十几年前就没有了。
当然,在戏班子的人眼中,他当初沦落街头,被班主一眼看上(他的脸),才有了他如今这样的成就。
云出岫的一切,都是属于戏班子的。
这是戏子们的普遍认知。
可是,他们不知道,云出岫早就厌倦戏班的日子,恨不得把戏班都烧了个干净。
“出岫,我……我纵然是死,也想要一个答案……你、你可曾……可曾……”
砰——!
众人:!!!!!!
对,要说云出岫最为厌倦的,就是这个人。
自诩痴情,纠缠不休,怎么拒绝都没用,就算他有了主也要打着“我只想守在你身边”的名头眼巴巴凑上来。
太恶心。
既然拒绝无用,那么,就让他消失吧。
让众人震惊的,倒不是云出岫真的开了枪。
而是,他的枪法……正中眉心啊兄弟!
两人中间隔了有三米的距离!换一个近视眼过来那就是雌雄不分的鸿沟了!
反观当事人,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完全无视了所谓的后坐力。
殊若摸了摸袖口,缓缓笑开,“很不错。”
云出岫再次将视线投向她,似乎在说。
——配得上战司令的男人,必须不错。
班主和戏子们几乎要疯魔了!可在这两人面前根本连逃都不敢逃!
战司令一声令下,外头可是有无数士兵等着给他们来一枪呢!
殊若漠然的眼扫过他们,“云出岫不喜欢你们。”
他们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不对,是心脏一抽眉心一凉!
“离开战城。别让我,和他,再看到你们。”
得了!
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好说!
瞬间在地狱天堂游了一回的众人顿时撒了欢的往外跑!
“等等。”
僵——
“把垃圾收走。”
然后某人的尸体就以特别没有尊严的姿态被人提着这里捏着那里的拖走了。
一室寂静。
殊若坐着,云出岫站着。
殊若喝茶,云出岫看着她。
云出岫走近她一些,眉眼带笑,“战司令。”
她方才的所作所为,就等于将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
无论对于戏子,还是对于杀手,都是一件好事。
殊若放下茶盏,轻笑。
“白陌行。”
云出岫表情瞬间僵硬。
……
唯独,对撕下了“云出岫”皮囊的白陌行,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