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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若没有被送进牢房。
毕竟是明暖雪的妹妹,要是伤着她,明暖雪必定会更恨苍凌。
所以,不管苍凌有多讨厌多嫌弃殊若,他都必须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只不过,没有了人身自由。
那又有什么关系?
殊若本就喜静不喜动。
苍凌几乎天天往殊若这里跑,让她写信给明暖雪。
殊若每次都是拒绝的。
苍凌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被一个他眼里的赝品这样怠慢,很快便失了耐心。
夜已深了,殊若的宫中一片冷清。
苍凌武功极高,落地无声。
甚至没有惊动门外守着的侍卫,苍凌瞬间来到殊若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扯到地上。
……未遂。
殊若顺着男人的力道,轻飘飘在半空转了一圈,落到苍凌的另一边。
“有事?”殊若冷淡的问道。
苍凌有些诧异的挑眉,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的武功这般精湛。
不愧是那个人的妹妹。
“寡人没闲心再与你周旋,寡人命令你立刻修书一封给你姐姐,让她尽快来明国!”
殊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国君真是贵人多忘事。明国已经消失在大陆版图上了。我如何叫姐姐去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地方?”
苍凌活生生被气笑了,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少女的咽喉。
“别以为你是她妹妹,寡人就真的不敢动你!”
殊若笑意不减,“国君请便。”
苍凌手上力道加重,“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寡人若毁了你的嗓子,叫你无法伸冤,再毁了你的双手,叫你写不出一纸状纸。你姐姐又怎么会知道寡人对你做了什么?”
殊若冷笑,“你当我姐姐是傻子么?明国被你占领,我被你俘虏。若是我出了什么事,纵然不是你亲手所为,也有你一半责任。姐姐向来护短,你说,她是相信你这个仇人,还是相信我这个妹妹?”
苍凌看她良久,松开手之后,竟一把将殊若揽进怀里。
“若寡人修书与她,说寡人要娶你,你说……她会不会来?”
殊若睨他一眼,蓦然展颜一笑,“国君对我姐姐念念不忘,又可知道,她或许连你是谁都不曾记得。”
苍凌意外的没有生气,脸上反而带上几分虔诚,“她不记得寡人没关系。寡人记得她就好。”
殊若敛眸。
又是一个痴儿。
“姐姐已嫁作他人妇。这样,你也不介意么?”
“在寡人心里,她永远都是最冰清玉洁的。错的是她丈夫,该死的是那个男人!”
苍凌的手臂还环着殊若的腰身,激动之下,差点见她腰斩。
“听我一句话,姐姐为人忠坚,不管她爱不爱自己的丈夫。若你杀了他,姐姐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苍凌闻此言,沉吟半晌,“这也不难,若是那人自愿休妻,寡人还可饶他一命。”
“然后再暗中处理掉?”殊若淡淡接口。
苍凌一怔,头一回看她的眼里带了些许认真,“你看起来很了解寡人。”
“斩草不除根,如何能安心。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不信你真的能容忍曾经拥有过姐姐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
苍凌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捏住殊若的下颚,双眼盯着她,“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人一般都活不久。小公主因国破家亡,思父念姐,郁郁成疾,回天乏术。寡人想,你姐姐绝不会愿意听到这个噩耗的。”
殊若握住苍凌的手腕,坦然回视,“那么,使我‘国破家亡,思父念姐,郁郁成疾,回天乏术’的苍凌国君,姐姐又当如何待你?”
苍凌凑近她,阴鸷的双眼含着戾气,“好一个小公主,寡人竟没看出你如此伶牙俐齿。既然寡人已经没有退路,又何必畏首畏尾?明国是寡人的,你姐姐也早晚是寡人的。若你再不识时务,寡人……绝不会姑息!”
殊若笑了笑,一手拂开他,须臾间倒退数尺。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但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贼人。明国,我会拿回来。我姐姐,你永远得不到。”
清冷的月光从窗口疏疏洒下,在殊若背后隐隐形成淡淡光晕。
遗世独立的少女,如同雪山上的白莲,颇有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意境。
苍凌双眼迷离,有些晃神。
那个……一直像阴暗的影子般的女孩,何时有了这番风韵?
这一刻,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时候,支撑着他全部信念的少女的身影。
……
不。
她只是一个赝品!
就算再像,也不是那个人。
拿她与那人比较,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苍凌重重拂袖,不知是气殊若还是气自己,浑身煞气腾腾的走了。
殊若垂下眼帘,轻抚袖口。
“无知小儿。”
明国被占,殊若被俘,为何明暖雪和殷国一点动静都没有?
殊若早在国破那一天就给明暖雪送了信。
苍凌认为这个妹妹是依附在姐姐光环下的。
但是姐姐本人可不这么认为。
能够成为下一任国君的女子,会是泛泛之辈?
殊若让明暖雪放宽心,对付苍凌此人,她一个足以。
苍凌见明暖雪似乎一点回国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只不过,以苍国和明国的国力,还无法在殷国国土上叫嚣。
他必须先壮大自己,才有底气去抢女人。
见不到想见的人,只能先由某人代替,以慰相思之苦。
然后,殊若便成了苍凌的贴身侍女。
莫要以为殊若做不来这些。
月和喜欢安静,他宫里伺候的本就极少,大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在月和身边长大的殊若,自然什么都会做,而且她很喜欢照顾月和的饮食起居。
当然了,苍凌怎么能和月和相提并论,殊若又怎会愿意勤勤恳恳伺候他?
不过苍凌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想看着殊若那张脸。
甚至,苍凌在处理国家大事,都不避讳殊若。
他太自负,认为殊若再怎么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若是原来的明暧雪,的确是这样。
可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除了晓栩之外,几乎无人可敌的帝王花。
“你想吞掉附属国?”
殊若看着苍凌面前那张万里河山图,意味不明的笑了。
苍凌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继续在图上做标注。
苍国与明国之间隔着数个小国,小到与其说是国,不如说是县。
吃掉很容易。
从明国到殷国的路途中也有很多小国,不过多数都是殷国的附属国,贸贸然去动他们,就等于向殷国宣战。
殊若一手按在图纸上,另一手把苍国和明国画在一个大圈里。
苍凌冷睨她,“你越矩了。”
殊若不看他,“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懂么?既然这些国家已经是附属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他们没有二心,便可以放着不动。若是去打他们,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几个小国联合起来反攻你?而在这个时候,若是被别的大国盯住,坐收渔翁之利,你又当如何?再者,纵然你把他们都吃下了,整顿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不如就放着,需要用兵时,直接向他们‘借’更是省时省力。”
苍凌一怔,“苍国与明国兵力加起来不差过二十万,可殷国足足有五十万大军。你叫寡人向别国借?岂非让那些小国看笑话!”
殊若顿了顿,心想你原本就是笑话,为了一个女人疯魔成这样。
“你若不想跟小国借,那便跟大国借吧。”
苍凌讥讽的瞅着她。
真有强大到能对抗殷国的国家,还会给他们分一杯羹?
“殷国若是再强盛下去,恐怕会有统一天下的趋势。别的大国怎么可能忍?但是你看,我们明国的位置正好封住了他国去到殷国的要塞。也就是说,若是他们想和殷国打,必须路经明国,不然,他们需要翻过数座高山,到时候人疲马乏,拿什么去打?”
苍凌瞳孔微缩,“继续说。”
“我们借一条路过去,他们借兵马替我们打殷国。而这个时候,苍国和明国的兵力可以帮他们压制附属国,这样……将殷国围在中间。”
附属国大多数都是以大国为原点,绕成一个类圆形。
如果把这些附属国拿下,也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包围了中间的大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领兵缩小包围圈。纵然兵力上还是有悬殊。我们打不了他们,但可以困死他们。”
殊若微微一笑,手指点在一处。
“大国通常依山傍水。水源是最重要的。别的地方可以不守,但是水流上游绝对要拿下。说句不好听的,若到时候我们打又打不过,困又困不住,便只能在这水里动点手脚了。”
古来打仗,以少胜多例子不胜枚举,只不过是伎俩不同。
殊若不管对人对事,还是带兵打仗,喜欢用的计策便是那几样。
借刀杀人,釜底抽薪。
“当然,这样做很冒险。首先,身在乱世,人最是多疑,自然有人会想,若是你与殷国联合起来诱敌深入,反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再者,殷国的确强大,敢与它硬碰硬的国家屈指可数。最后,若我们的盟军毁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苍凌扯了扯嘴角,一派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不愧是明国‘曾经’的未来国君,文韬武略倒是样样精通。”
殊若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淡淡看了他一眼,“最保险的方法,便是以我做人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把敌人放在身边,反而最安全。”
苍凌看着她,蓦然冷冷笑开,“你以为寡人是三岁孩童?你与殷国是什么关系?殷国皇后可是你亲姐姐。你说你要帮寡人攻占殷国?莫不是以人质为由,叫寡人纵虎归山,待你们里应外合将寡人与苍国拿下!”
殊若果真像看三岁孩童一样看着苍凌,“你当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苍凌被看得无名火起,“说!”
殊若缓缓抚袖,轻声一笑,“因为,无论是殷国、明国、苍国,亦或是任何一个国家,我都没有放在眼里。借你苍国国君的名义,屠戮中原,最后统一天下。而我,只要拿捏住你,便就拿捏住了全天下。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你呢?”
苍凌大笑几声,抓住殊若的领口将她拉到身前,“拿捏寡人?你是太自负还是太愚蠢?若非你是明暖雪的妹妹,寡人早就一刀刮了你!你竟妄想把主意打到寡人身上?”
殊若不慌不忙,笑容清淡,“为何不能?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是英俊男人,我是漂亮女人。我为何不能拿捏住你?况且,你不是很喜欢这张脸么?你当真能够对着这张脸,下得去狠手?”
苍凌一愣,猛的将她甩在地上,“别拿这张脸来威胁寡人!你不配!若是可以,寡人定要毁去你这张脸皮!世间怎能有人与她一般模样!这是对她的亵渎!”
殊若伏在地上,长发垂落,遮住一脸讥诮。
“我说过了,在我眼里,明暖雪才是赝品。”
“你住嘴!你莫以为自己是暖雪的妹妹便可以肆无忌惮!若是你敢对暖雪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寡人活剥了你!”
殊若捋了捋发丝,抬头,清清冷冷的看他,“她是我姐姐,我怎会对她做什么?待天下统一,她只不过从皇后变为了王妃,我也绝不会亏待于她。但是,是谁的王妃,倒是不好说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你那么爱我姐姐,若是姐姐说,她愿意接受你,但是你必须做小,如何?”
做小?
做小?!
苍凌的胸膛剧烈起伏,真是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
说实话,在苍凌心中,那个人,与其说是心爱的女子,不如说是心中的神和信仰。
若是她当真能够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做小……也未必不可以。
只不过,来日方长,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会从“小”变为“唯一”。
殊若眼珠一转,抿唇一笑,“我倒要问问国君,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若当真是我姐姐的话,你倒是不妨与我合作。你不会伤害我姐姐,我当然更没有理由。方才的战略可以改变一二,比如说,我们毁约,在殷国困守之际施以援手。这样一来,姐姐对你的印象可就好了不只一点半点。到时,只要我与姐姐说上你几句好话,她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觉得呢?”
苍凌阴沉着脸,晦暗的看着她。
一想到明暖雪身边有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妹妹,他就有一种处之而后快的冲动。
此时此刻,殊若曾经那种隐于角落默默注视的形象,已然变成扮猪吃虎伺机而动的宵小之辈。
谁都不能亵渎他的神!
此女这般算计利用,该死!
可是面上,苍凌却是笑了。
“好,小公主才智过人,相比之下,寡人倒是浅薄了。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待寡人召见朝臣商议过后再行定夺。”
殊若姿态华贵举止优雅的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懒懒一笑。
“我想,国君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占了我明国的人,怎能被其他区区小国打败?”
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以苍凌这种眼睛里容不了一粒沙子的性格,定会不择手段杀死她。
殊若看起来冷冷清清平平淡淡,其实内心是很极端的。
她总是用生死来考验自己的攻略对象。
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不安心。
人类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他们会为了所谓的利益权势放弃爱情。
纵然将爱情放在第一位,那也是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
哪怕是深爱,真正愿意为自己爱的人奉献生命的人,也绝对不多。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谁都不能断言,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会如何选择。
所以,殊若要亲眼看到他们的决心。
当真正失去时,他们才能看到自己的心。
有些人以为,不重要,没有了这一个,还可以找下一个。
那只是因为他不曾失去过。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是长相相同,性格相似。
世上绝不可能有两个人真正拥有一模一样的性格。
连□□人都做不到。
因为人的思想是会随着时光、随着环境、随着经历改变的。
找替身?
根本不可能有。
——苍凌,希望当你亲手将我杀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