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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阳终究还是走了。
商素节也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太后和皇帝的关系……像是从来都没有关系一般。
无论朝堂还是后宫,气氛都十分不对,只要太后和皇上经过的地方,便是一片低气压。
啊,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低气压是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见着那两位就绕道走!
如此剑拔弩张,就如同绷紧的弦。
稍有不慎。
啪——
便会断了。
是,这根弦,将由殊若亲手崩断它。
涂清祀和商素节从来不同床。
那怎么成?
若是不同床,哪里来的……孩子呢?
若是没有孩子,夏芙蕖的愿望又如何为她实现呢?
而且,若是没有这样的□□,皇上……又怎么能狠心……杀了她呢?
正常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同床。
那么,特殊情况下呢?
比如说,酒后……
涂清祀不好酒,商素节更是滴酒不沾。
但有些场合,他们不想喝,也必须得喝。
大国必有附属国,必有朝贡,那么,就必有国宴。
外国使节敬的酒,不喝,是想挑起战争么?
不巧,快到丰收月了。
今年的国宴,殊若可是期待得很呢。
往年,周边小国来访都会提到一件事。
没错,就是和亲。
涂清祀这里已经没有可以拿来和亲的亲戚了。
那些国家便把主意直接打到小皇帝头上。
今天与以往不同。
过去,他们的要求是嫁个公主过来做贵妃。
可是,贵妃的位置被占了,怎么办呢?
那些人的一双双狼眼,自然就落在了皇后的宝座上。
酒过三巡,寒暄话都说完了,便要开始说正事了。
殊若稳稳坐着太后的位置,冷眼看底下人自导自演。
一般的小国还真不好意思提这种事。
倒是有个附属国,连公主都带来了,想做什么,一看便知。
“皇上,这是我国最美丽的明珠公主。她自幼便听说皇上的英雄事迹,很是仰慕皇上。”
噗——
英雄事迹?
被太后压着打?
上头小皇帝的脸色有些怪异,下头朝臣的脸色更加怪异。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怎么好把这些“家丑”表露出来呢?
明珠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姑娘,皮肤都泛着珍珠粉的光泽,举止爽朗但不轻浮。
殊若望着她,不由的点了点头。
这姑娘的确不错。
可惜,涂清祀只能属于夏芙蕖。
殊若这般打算,但是旁人见她点头,可就不知是怎么个想法了。
使节脸上顿时都发了光。
他虽然口中赞扬皇帝,其实他们心里面都很清楚,这个国家做主的是这位太后。
“皇上,太后,听闻贵国如今后位空缺,不知我国明珠公主,是不是能入了皇上和太后的眼。”
话是这样说,但使节的眼自始至终都是望着太后说话的。
涂清祀早已习惯了,便不发表什么意见。
殊若抿了抿唇,缓缓笑了。
“使节认为……这位公主,是不是能入哀家的眼呢?”
使节的脸色一变。
这种踢皮球的做法,其实明眼人就该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明珠公主眨了眨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殊若,“明珠知道太后。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将朝上朝下管理的井井有条。明珠以后也要成为像太后这样的人!”
她倒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殊若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拂开茶盖,轻轻吹了吹,抿上一口。
恐怕只有涂清祀知道,她的这种行为,说明她不开心了,说明她要欺负人了。
殊若放下茶杯,清清冷冷的眼望着明珠,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原本信心满满的明珠被看得心里发虚,一阵一阵寒气从背脊窜起。
殊若缓缓抚过袖口,笑了,“像哀家?夫君早死,一无所出?还是说……垂帘听政,手握重权?不管是哪一项,明珠公主,你想嫁给皇上,莫不是时刻图着他死?好吞了这大好河山?”
明珠一下子就给吓蒙了。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从小就被灌输她以后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何见过这种阵仗!
使节连忙挡在公主面前,朝殊若下跪行礼,“请太后赎罪。明珠公主实在是太过敬重太后,才会失了分寸。”
殊若轻笑,“那么,明珠公主年幼不懂事,哀家能理解。但是,小女孩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觉得,你们这公主……符合母仪天下的标准么?”
周边传出各种窃笑暗语声,使节和明珠皆是窘迫的脸色发青。
“太后何出此言!明珠公主聪慧过人才貌双全,虽说对贵国的礼仪风俗多有不懂,但只要假以时日,她必定能成为一位举世无双的皇后!”
啪。
殊若手中的茶杯微斜,杯中茶水尽数泼在地上。
然后,她泰然自若的放下杯子,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指头都擦拭干净。
优雅自然的做完这些,这才将视线施舍给跪在眼前的人。
“那,就把你家这‘聪慧过人才貌双全’的公主调|教好了再来。”
……
使节: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要上去跟这个女人拼命!
其他人:你去啊。→_→
使节:……
明珠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早就听说这个太后□□,为人冷酷无情的要命。
如今一见……
妈蛋传闻真是太含蓄了!
使节站起身,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目光炯炯的瞪着殊若,“太后千岁,你这样侮辱我国公主,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争?”
殊若抚过袖口,眉眼微抬,“弹丸之地,何以为惧?你们佣兵尽数不超过十万。人口总数也不会超过五十万。想我泱泱大国,哪怕每个百姓吐口唾沫,都能把你们国家给淹了。怎么?使节想要证明哀家这话?哀家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使节气的浑身发抖,脸色从青到白到黑,色彩特别丰富。
“就算如太后所言。但,倘若我国奋起反抗,抱着同归于尽之心,贵国想必也讨不了好!”
殊若以袖掩唇,冷冷的讥笑一声,“同归于尽?你们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资格?”
使节还想说什么,殊若突然起身,重重一挥袖,“来人,此人出言不逊,意图妨碍两国交好,狼子之心昭然若揭,还不速速拿下!”
……
众人:啥?
等等等等!
太后你在说啥?
你这么明晃晃的颠倒黑白真的大丈夫么!
当然大丈夫!
没看咱的侍卫们特别迅猛的从角落里窜出来,往使节嘴里塞了一团布,就把人给拖走了。
真是……不像军队像强盗啊!
明珠公主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好像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殊若嫌她吵闹,眉头都不自觉的隆起,“明珠公主想必不知此人的险恶用心。此番受了惊吓,哀家也不放心贸贸然让公主一个人回国。不如,就此在我国住下,等哀家‘通知’你的父皇,叫他派人来接你,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明珠拼命摇头,“我……”
殊若双眸一冷,“来人!扶明珠公主下去!”
……
这活生生的绑架就在眼前。
可是……
谁敢多说一个字?
他国使节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明珠公主怎么了?
她不是自愿待在这里的么?
她这是想要跟皇帝培养感情呢!
他们都“懂”的!
殊若又像没事人似的坐下了。
手一抬,一旁的乐官很有颜色的开始奏乐,然后歌舞依旧。
殊若眼眸一瞥,借着乐曲掩藏说话的音量,只让小皇帝听到。
“皇上,哀家觉着,你既然已有了心爱的贵妃。恐怕,别的莺莺燕燕是入不了你的眼了。不知……哀家做的可对?若是扫了皇上猎艳之兴,这便是哀家的不是了。”
小皇帝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是不想说。
千言万语梗在喉头,他如何能说?他又能对谁说?
心情不好,便多喝了几杯。
只能借由不断灼烧的腹腔来掩盖阵阵刺痛的心脏。
太后。
她偏偏是太后!
殊若收回视线,淡淡笑了。
好戏,还在后头。
宴席散去。
涂清祀有些头重脚轻。
商素节过去喝酒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并不知自己的酒量。
但是,喝一小杯就醉了,酒量当真如此之差?
回宫途中,殊若笑意晏晏的吩咐宫人将商素节送进皇帝寝宫。
宫人们平时都感受到皇上对贵妃的宠爱,所以并没有觉得太后这个命令有什么问题。
夜深了。
殊若站在院中,望着头顶明月。
“相信哀家。定叫你们的结局美满。”
秋风扫过,院中一片清冷。
不知,她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又不知,风声中和着谁的应答声。
第二天,女子的尖叫声破空而出,将整座宫殿自沉睡中惊醒。
若只是同睡一张床上,我们可以说是酒后昏睡。
若衣衫不整同睡一张床上,我们可以说是耍完酒疯后昏睡。
但……若两人皆不着衣物,女子身上又有暧昧痕迹,床上亦有点点血花。
最重要的是,商素节很清楚,自己身上不同部位传来的疼痛。
某个地方,尤其明显。
更何况,他们都是有记忆的。
根本不是人事不知的状态。
涂清祀摁着自己的额头,胸口郁结着一股怒气。
第一,他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
第二,商素节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宫里。
结论,有人陷害他们。
在这个后宫中,能这么做的,还有谁?
夏!芙!蕖!
果真是……好太后!好母后!
但是皇帝心里还是有疑问。
他对其他宫妃用过一种药,太后给他的药,能使人产生与人欢好的幻觉。
太后告诉他,产生幻觉的对象是“心中所想之人”。
什么叫心中所想之人?
文字游戏,一向是高等骗局中最常用的方式。
殊若不会告诉他。
所谓的“心中所想之人”,并非“心中所想希望与她发生关系之人”。
而是,“心中所想以为会和她发生关系之人”。
对涂清祀来说,就算轮了整个后宫,他也不可能去想,自己会和太后发生什么。
他根本不敢想。
所以,若是涂清祀误解了殊若的意思。
那么,他便会认为,如果是幻觉,看到的人就应该是夏芙蕖,而不是商素节。
但事实上,他看到的是商素节。
这是不是证明,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
涂清祀掩面,不由笑了出来,笑声凄凉,声声啼血。
“夏……芙……蕖……我们,走着瞧。”
远在数里之外的殊若笑了。
“好,涂清祀,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