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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再次被揍了一顿的老二,两眼泪汪汪的坐在凳子上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了傍晚,当牛烎准备出去寻找两人的时候,王霞和牛震抱着一堆东西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的六老姑。
“我擦,老姑,别忽悠我老妈了好么,你这生意做得,是不是又小发一笔?”牛烎看清了王霞和牛震手中的东西,立即吐槽了。
香篓子,金纸银纸,画着三个神仙的布挂,一扎的高香,还有跪拜用的蒲团····
“别瞎说,老姑没要咱们家钱,老姑说现在看着你就像看金山,老姑这是准备等你发达了也能提携一二,让老姑也享享福!”王霞不再一副惊恐交加的模样,也不知道被六老姑怎么忽悠的,看着牛烎笑呵呵的说道。
牛烎狐疑的看了眼六老姑,没想到这神婆竟然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使眼神。
随着三个人走进屋里,也带进来一股子烟熏的味道,牛烎不习惯的打了个喷嚏,揉着自己的鼻子看着六老姑,“老姑,你能瞅出来我上辈子是干啥的不?”
六老姑面无表情,“不是大善就是大恶,冤死的!”
牛烎立即炸毛了,背后更是凉飕飕的,艹,这神婆还有真本事?马丹的,自己重生都有了,那牛鬼蛇神的估计也有吧?
牛烎装模作样的灌了大半杯子水,给自己压了压惊,“老姑,这世上真有鬼?”
“没鬼哪来的神?!”六老姑看了看屋子,直接让牛震把不挂挂在了兄弟俩床尾的墙上。
看着神像上的人物,牛烎差点把刚喝的水喷了出来,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左边一个黑脸的周仓,右边一个白脸的关平,中间则是一手杵刀,一手拖春秋的二爷。
牛烎为嘛知道?上面写着名字呢。
老妈煞有其事的搬了个小桌子,把香篓子摆在了上面,然后点燃了香,和老爸还有六老姑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牛烎叹了口气,凑三个人还没有转过身来,扭头走出了屋子,跑向了大门外。
果然,老二那委屈的声音传来了,“妈,我不磕头,这画还没漫画好看···那我给你说件事情,你别让我磕了好么?我哥偷偷的抽烟,还打我···”
六老姑迈着小脚拿着老妈送的俩鸡蛋走了,在胡同里抽烟的牛烎也寻思出六老姑说的那些话都什么意思,看着六老姑的背影,越发觉的神婆是个很高深的职业,至少,在这个年代去中关村做销售,相信没几个人能比的上。
散了散身上的烟味,牛烎返回了家,桌子上的钱已经被牛震收了起来,王霞就像中了几十万彩票一样,欢天喜地的杀了一只过年才能吃到的鸡。
牛烎真的很好奇,六老姑到底对老妈说了什么,可看几人神神秘秘的样子,牛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得以前,牛震是抽烟的,可后来为了供牛烎上学,再加上老二也渐渐长大,现在已经不抽了,别人递的烟也从来不接,毕竟人情世故,下次见面自己也要让一让,否则就会让别人看不起,农村,就是这思想。
牛烎拿出烟放在了老爸面前,大鸡在农村,这个时候还是算的上好烟的,四块五一包,也没几个人舍得抽这个,大部分都是抽没过滤嘴的哈德门,双喜、梅花,或者买点烟叶,撕一块孩子写完的作业本,卷一卷,那味道···
牛震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对于牛烎抽烟的事情没做理会,取了一根抽了起来,拿着收音机继续调台。
老二似乎又被打了,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开着小风扇哼哼唧唧的似乎睡着了。
晚饭自然算的上丰盛,老爸也难得的拿出了半瓶酒,王霞端着两碗鸡肉给老祖和爷爷奶奶那送过去回来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犹如过年一般欢声笑语的聊些村里的趣闻。
“大牛啊,你爸我没什么能耐,也许是上天保佑,病了一场后开窍了,可咱不能走那啥歪路,得好好学习,过几天你就要去镇子里上高中了,原本咱家是没钱供的,现在有了这些,手里也宽裕了,你弟上学也不愁了。今后啊,别耍啥子杂耍了,好好读书,讲来咱不图你俩做啥老板大官的,只要都能娶上媳妇,将来我和你妈入了土,也有脸见祖宗了”
牛烎一脸愕然,啥杂耍?哥什么时候玩杂耍了?
时间回到一天前,六老姑去镇上买东西,远远的看到十字路音像店门口,牛烎犹如神助一般挥舞着自行车,还有一群围观的“观众”,甚至警察都来了。六老姑一脸震惊,原来,牛震家的孩子这么厉害!
牛烎稀里糊涂的看着啃的正欢的老二,脸上怎么有个蚊子?
是夜,在老二满眼忧伤中,牛烎再次拿了个床单爬上了屋顶,屋里又是潮气又是香味的,更是受不了了。
“这天气也忒他娘的热了,老刘,去给俺老张再去买点纸张回来!”
牛烎被超级大的嗓门给震醒了,茫然的做了起来。
这是一间算的上豪华宽大的土房子,高大的木床上方还吊着十分整洁的顶帐,四周还围着可拆卸的矮屏。外侧有几个高大的扶手椅,方凳以及条形的大桌子。
屋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字是一种牛烎看不懂的草书,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看的让人犹如置身其中,又流露着一股子杀气··额,别问牛烎什么是杀气,就是那种越看越心惊的感觉。画则是要奇葩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女子,肥瘦相间,莺莺燕燕,几乎全是貌美如花。
外堂里有一男子背对着牛烎,穿着一身修长的白色文杉,身高越有一米九,正在轧着纹丝不动的马步,上身左右摆动,不知做些什么。
牛烎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心中万分肯定,自己特么的似乎又做梦了。
男子似乎如同上一个梦境中的巨兽,丝毫感受不到牛烎的存在,牛烎转到前面,才发现这是一个慈眉善目、耳长唇厚、面如美玉,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一手挽着衣衫,一手提着毛笔笔走龙蛇般写着草书。
“张益德?”
看着十分粗糙,并且被男子随意一划就可能破烂的草纸上,男子甩下的最后三个字,牛烎模模糊糊的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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