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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涛林有两处房产。刑警队是在他位于市中心的房子里逮捕他的,同时也搜出了凶器——水果刀。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天,宋原、微微、周杨、刘敏知一起去搜索秦涛林的另一处房子,这里他不常居住,显得格外冷清,地板上、家具上蒙着一层浅灰。
陆微微转了一圈,发现立在墙角的冰箱是通着电的。她觉得纳闷:“咦,都不住人了,怎么冰箱还开着?”
周杨闻言说:“说不定秦涛林偶尔会来这里住,冰箱里放一些吃的喝的很正常啊。”
宋原没在意,卫生间的门开着,窗明几净,七月*如火的骄阳照射进来,白色的地砖亮得发光,宋原定定地看了几秒钟,“老刘,你过来。”
“怎么了?”刘敏知见宋原径直走进卫生间,也跟着走了过去。
宋原蹲下身指着墙砖的某一处说:“你看这里有一枚指纹。”
刘敏知定睛看了看,摇头:“指纹是残缺的,没有鉴定价值。”
“你对指纹比较敏感,我对血比较敏感。”宋原拿出勘察箱,拿出一张滤纸在指纹上剐蹭了一下,然后做了联苯胺试验,试验结果呈阳性。
刘敏知吃惊:“这是血?”他话音刚落,客厅里爆发出一声惊叫。伴随着一声“卧槽”。
刘敏知一凛:“是微微。”他回头——宋原已经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宋原刚走到客厅,陆微微就朝他扑了过来,死死地抱着他,声音轻颤,“吓死我了。”
宋原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犀利的目光扫了眼呆若木鸡的周杨,又扫了眼被打开的冰箱门。心里顿时明白了,微微跟他办过不少案子,走过很多命案现场,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能把她吓到——肯定是件超级恐怖的事。
宋原有些心疼,明明只要负责美貌如花便可,偏要风里来雨里去地当警察。他摸摸她的头:“好了好了没事了,是死的,又不是活的。”
陆微微牙齿打颤:“就是因为是死的我才会被吓到。”
宋原:“你确定?冰箱那么小,走出个活人不恐怖?”
陆微微:“你闭嘴。”
那边,周杨回过神,打趣道:“微微,我离你这么近,你非得绕个弯跑去找老大,看来你对老大的依赖已经远远超过了恐惧,这是真爱呀。”
陆微微笑骂:“去你的。”被周杨这么一搅和,她反倒没那么怕了。
周杨戴上手套从冰箱里拽出一颗头来,还是长发的,“我和微微打开冰箱就只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你。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被吓得不轻,更别说微微了。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刘敏知也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喔,这是什么情况?”
陆微微闻言抬头,又被宋原按了回去。他说:“既然害怕就别看了。”
陆微微舒了口气:“事情太过突然我才会被吓到,如果有心理准备就好了。”
“啧啧,冰箱都被塞满了。这女人肯定是秦涛林那变~态的老婆。”周杨叹了一声,“我去拿尸袋。”
陆微微叫住他,面上已恢复平静:“周杨,你刚才拍照固定了吗?就把头给拿出来?”
“我……”周杨语塞,连忙放回了原位,“我去拿尸袋,拿相机。”
宋原走到冰箱前往里看了看,然后拿出手机给傅支队打了个电话:“秦涛林位于人民路的公寓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被分尸藏在冰箱里。”
彼端传来傅支队长长的叹息声:“我正打算跟你说呢。刚才我们审问秦涛林时说他身负4条人命,他自己说不是4条,是5条。”
宋原沉默了下,说:“我知道了。”变~态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杀人时不择手段,认罪时毫不隐瞒。
——
冰箱里发现的尸块拼成一副完整的人体。这些尸块在冰箱里冻了好几个月,解冻了后散发出阵阵恶臭。
周杨把死者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剃光,可以看得出来,死者有着漂亮的头骨。
尸检工作持续了三个小时。尸检完毕后。宋原神色冷峻,总结道:“死者,女性,身高,体重45~47kg。
死者头部皮肤有撕裂,颅骨粉碎性骨折,头皮损伤处含有白色墙漆,她是被人揪着头发反复撞击墙体死亡的,死因是重度颅脑损伤。
死者胃内容物充盈,是在饭后不久死亡的。
死者的子宫里有未成形的胚胎,她怀孕了。”
“怀孕了?”陆微微听得头皮发麻,秦涛林的残忍程度简直刷新了她对人类的认识,“死者应该是秦涛林的老婆吧?那孩子也是他的,他怎么下得了手!”
周杨:“丧!心!病!狂!啊!”
秦涛林的妻子是孤儿,经过秦涛林的母亲还有邻居的辨认,死者确实是秦涛林的妻子。
秦涛林在提到自己的妻子时,仍是一脸的冷漠:“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养她,供她吃好喝好,她拿着我的钱在外边养小白脸,难道不该死吗?”
审问的民警说:“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秦涛林:“不是我的。”
民警不置可否:“是不是你的,等dna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秦涛林的同事和邻居普遍反应秦涛林非常的有礼貌,而且谈吐幽默,当然,做销售的有几个不健谈的。他见到熟人后会主动打招呼,见到邻居独自拎着重东西还会上前帮忙。他被抓后,和他熟识的人普遍感到不可思议。
提到秦某的妻子,同事和邻居都不大有印象,“他老婆很宅,也不善交际,几乎足不出户,我们很少见到她。也没去过他家里。”
秦涛林老婆唯一的好朋友说:“我跟晓荷、秦涛林是高中同学,刚入学那会儿,秦涛林非常的孤僻、不合群,可是晓荷被他身上的忧郁气质迷得要死,高二时两人就谈起了恋爱,晓荷是孤儿,秦涛林家境也不好,两人可能是惺惺相惜吧,感情一直很好,就是秦涛林的占有欲很强,不准晓荷和别的男人说话,两人结婚后,晓荷就当起了家庭主妇。秦涛林也很能挣钱,两人过得貌似不错。晓荷曾对我说秦涛林的爱让她窒息。后来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其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
秦涛林的母亲得知儿子被抓后瞬间老了十岁,嚎啕大哭。明明儿子经济条件不错,名下还有两套房,但秦母并没有跟儿子住在一起,她自己的说法是:“我怕我的存在令他感到耻辱,所以我一般不会去打扰他。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钱,电话也很少打。他话很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痛恨我把他生出来吧。”
侦查部门在后续的调查过程中,从秦涛林老婆的微信聊天记录里发现,他老婆确实出轨了。普通男人被戴绿帽尚且不能忍,更别说秦涛林这样在不健全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心理变~态的男人。
两天后,dna结果出来,孩子确实是秦涛林的。
秦涛林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脸大写的冷漠:“是我的又怎样?孩子有这样一个母亲,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活着还不如死了。”
陆微微听到这里想起秦母的那句话——或许他痛恨我把他生出来吧。
陆微微说:“你错了,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人生的路却是由自己决定的。你的心态是积极向上的,你的人生也会是光明的。反之,你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你即使挣很多前钱,你的人生也是阴暗的。”
秦涛林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无动于衷。
陆微微没再说什么,因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就让他带着他的偏执与冷酷下地~狱去吧。
——
半个月后,庆功宴上,一片欢声笑语。
秦涛林一案尘埃落定,案子未破时,每位民警心头像压了一座大山,如今这座大山终于被移去,浑身上下都变得舒服自在。
最高兴的莫过于傅支队,毕竟案子是在他的辖区,他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如今案子破了,他也因功被提拔为副局长,他举着酒杯和宋原轻轻一碰:“这回多亏了宋处长啊。”
宋原说:“哪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不是在谦虚,而是在陈述事实。
傅支队呵呵一笑:“我是真高兴啊。”
这边,陆微微和周杨坐在一起。周杨将目光从宋原身上收回来:“我感动到想哭。”
陆微微忙问:“怎么了?”
周杨说:“我最近刚相了一次亲,我婶给我介绍的,见面之前我让我婶先别告诉人家姑娘我的职业,人家姑娘要是非得问,就说我是警察。结果见了面之后,姑娘对我挺满意。处了几次之后我跟姑娘坦白说我是法医,姑娘的脸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了,指控我骗人,我巨冤,我哪里骗人了,法医也是警察好不好?我们也是穿警服的人,就是不带枪而已。姑娘说你就是骗人,电视上演的警察都是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法医只能算是后勤部们。我说她浅薄无知,然后就闹掰了。”
陆微微戏谑:“是得掰啊,你都骂人家浅薄无知了。”
“怎么能是骂呢?我说得是实话啊。”
陆微微说:“不能接受你职业的人是万万不能跟她谈恋爱的。”
周杨喝了口闷酒:“你说普通人吧一听到法医这个职业就望而却步,就连在工作上,法医也没有刑警吃香啊,你看每次破了案子,受夸奖的永远是奔波在外到尾侦查部门,我们这些幕后工作者反倒显得默默无闻。我刚来省厅那会儿并没有跟着宋原,当时都有辞职的心思了,后来跟了宋原,我就满血复活了。”
“你可别惦记我家宋原。”
周杨翻了个白眼:“我们老大就是我们法医界的传奇和骄傲。法医很侦查员比起来,必须得是我们法医略胜一筹。”
陆微微听到这里不依了,不客气地呛回去:“我们侦查侧重推理逻辑,你们法医侧重技术。我们是靠脑子吃饭的,你们是靠技术吃饭的,高下立见。”
周杨说:“你敢说你比宋原厉害?”
陆微微:“你不要拿个例当普遍好不好?宋原在娘胎里就受到影响了,工作也比我早。没有可比性。”
“话不能这么说啊。”周杨反驳。两人谁也不让谁,非要评比出个高下。
两人正争执着,宋原走过来,“你们在吵什么?”
陆微微回神,唇角一弯:“没有吵,我们在辩论,我是正方,他是反方。”
周杨无耻地说:“微微说你没她厉害。”陆微微惊呆了,笑笑不说话。
宋原特别坦然地说:“我是打不过她。”
周杨:“……老大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
宋原轻描淡写:“打不过老婆不丢人。”
周杨拱手:“服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法医界的传奇和骄傲,而是打不过老婆界的传奇和骄傲。”
宋原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周末,宋原、微微、周杨、刘敏知在一块小聚,就在街边的大排档,热热闹闹的。
周杨喝了点酒,提议说:“我觉得应该这么办,我们四个人成立一个小组,宋原当组长,我们专门负责我们省各种疑难重案。这样,宋原是我们组的能力担当;老刘你就是经验担当;微微是功夫担当;我嘛,就是搞笑担当,我们四个合起来就是有史以来颜值最高的破案小组。”
陆微微故意怼他:“这样不错啊。但是你的存在拉低了我们整体的颜值啊。”
周杨感觉胸口中了一箭。宋原淡笑:“我倒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先前我也这样想,既然你提出来了,大家都没意见的话,回头我就跟张总反应一下。”他也是有私心的,成立固定的小组意味着可以永远和微微并肩作战。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放心的。
刘敏知哪看不出来宋原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反对就是了。
周杨举杯站起来,激情四射:“既然都没意见,我们碰一个。祝我们以后辗转南北,无往不利。”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刘敏知也举杯站起来。
“还得用成语。不行,我不能输。”陆微微想了一下,“那就希望世界和平,海晏河清吧。”
宋原笑:“再说下去,我们就可以回家歇业了。”
说完,四人都是一笑,干了这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