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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逆转豪门,大杀四方】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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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上的对话框不停的闪着,提示着一条又一条信息。萧崇霭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根本不曾注意到一旁的笔记本屏幕。

    傅恺祎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青年。

    晨光从青年身侧的落地窗外照进来,将他整个人包裹进一片白色光晕中。俊美精致的侧颜像是旧时黑白照片的剪影,隐约着轮廓,却令人心悸莫名,遐想无限。

    而青年身上的睡袍亦如青年此时的慵懒模样,系的漫不经心。精巧的锁骨连着胸口,虚晃在敞开的睡袍里。上面点点红痕,全是独属于某人的印记……

    傅恺祎只是这么看着,已经止不住心口渐渐发紧。几步走过去,从身后将沙发上的青年一把抱住,低头便是吻了下去。

    “早安!”

    “早。”萧崇霭笑着回应了这个早安吻。

    一吻结束,男人却没有就此放开他,反而挤坐到了他身后,然后用抱枕在他腰背处垫了最舒服的弧度,再次将人拥进怀里。

    “怎么这么早起来?昨晚不是累的差点晕过去。”

    “……”

    萧崇霭默默斜睨了某人一眼,对于傅某人在某些时候一本正经的“直言不讳”也算见怪不怪了。

    萧崇霭没有见过傅恺祎商谈时的模样,但两人在一起后偶然聊起当日飞机上的搭讪行为,萧崇霭曾善意的指出过某人的言谈问题,但傅某人的解释是:

    ‘噢,以前没搭讪过,所以技能不熟,好在成功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无所谓。’

    “。。。。。”

    面对这样直白又不虚心的回答,萧崇霭最终也只能算了。便如此时,干脆略过某人后一句话,抖了抖手里的资料,“这几份企划今天得定下来。”

    “那也不用这么早,抱你再去睡一会儿,视频会议前半个小时我叫你。”

    “不行。”萧崇霭摇头,“今早有课,一会儿还得去学校呢。”

    一只手穿过来翻了翻那叠儿资料,然后下巴蹭着萧崇霭的脸颊,示意窗外,“这么大的雪,今天别去了。资料我看一下,你听口头报告,嗯?”

    萧崇霭唇角勾起,身子往下滑了滑,仰头看向头顶的人。语音调笑。

    “喂,傅助理,后一条建议自然可以采纳。但你这样公然挑唆我这个优秀学生翘课,真的好么?”

    “……”

    答案是傅恺祎捧着萧崇霭的脸又吻了下来。

    青年扬起的脖颈犹如天鹅,中间一点喉结微微鼓动着,因为姿势的缘故导致睡袍大开,内里桃红春-色无边。傅恺祎忍不住一路吻咬下去……

    昨晚两人胡闹了大半夜,身上沾染的激情,余韵实在容易被勾起。大清早又是男人的敏感时刻,很快,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起来。

    好在萧崇霭还记得上午的测试不能旷,腰上的酸痛也在隐隐提醒他注意劳逸结合。所以紧要关头,萧崇霭还是凭借自己出色的自制力,将某人的脑袋掰开了。

    “不行,今天的测试要计入总分的。”

    傅恺祎抬头看了看怀中人,对学分什么的其实一点儿也不在意,更不必说计划两年毕业的问题。私心里,他根本不希望青年这么累。

    提前毕业意味着课业更多更忙,还要兼顾新开的公司。起步阶段,凡事都需要他亲自处理决断。又要分心处理国内高家的事……

    傅恺祎没有告诉青年关于高家人的出入行程他手里一直有实时报告,而他更是派了两个雇佣兵去那边盯梢。随时可以让那些烦人的家伙失踪,任那些人的手段折磨几年,几十年,将青年所受的不公委屈数倍奉还。

    只是,明知青年一步步的计划,眼看他猫戏老鼠似的小乐趣,傅恺祎也只是强忍着那些家伙平白占用青年的心思和本该属于他的时间。

    傅恺祎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是一点儿不显。手掌还落在青年的腰上慢慢揉捏着,随着手下或轻或重的力道,傅恺祎能敏锐感觉到青年肌肉收缩反应的情况,也知道昨晚的确闹的有点过了,青年的性子,今早学校也一定会去,所以在又一亲吻后,傅恺祎还是收手了。

    任怀里的人枕在自己膝上补眠,傅恺祎又用手机点了定时送餐,就开始翻阅手里的资料。余光瞟到茶几上笔记本闪烁的屏幕,眸光一暗,刚要伸手,青年呓语般的声音已到:

    “就那么扔着不用管。你,不许帮忙回。”

    萧崇霭说完,又往毯子里钻了钻,脑袋也朝着傅恺祎腿跟处更舒服的地方蹭了蹭,然后闭眼,彻底睡去……

    温暖的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纸张翻页的声音和一道轻微的呼吸。窗外,大雪飘飞,二十四楼的高空望出去,整个城市上空全是白茫茫一片,伴着隐约可听的呜呜风啸。恍然隔着一道玻璃窗,内外便是两个世界。

    手上的资料很快就看完了,这些内容对傅恺祎而言根本不用费脑子。翻完最后一页,再无纸张格挡,傅恺祎的目光自然垂落在青年身上。

    小腹处能清晰的感受到青年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薄毯下微微的起伏,傅恺祎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就觉得安心莫名。而后,多年习惯使然,刻意放轻的呼吸,渐渐和怀中人调成了一个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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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晚睡早起的痛苦相比,起来了睡回笼觉还不让人睡醒的痛苦简直就是杀妻杀子杀全家的世仇!

    萧崇霭被抱进了浴室,兜头一蓬水浇下来,即使是热水,也难以浇灭心中的仇恨……

    “要不别去了,我给你请假。”

    “……!!!”

    “干嘛这么辛苦,来,我给你洗。”

    “……!!!”

    “不让你去你要去,叫你又生气,那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傅助理总能虚心求教。

    萧崇霭坐在已经放好水的按摩浴缸里,袅袅热期中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干嘛现在叫我?早饭在学校随便买个汉堡就解决了,你居然提早半个小时叫我起来吃饭?!”

    “……”

    两秒后,发顶被亲了一下,傅助理接下里的语气明显有点不大熟练。

    “乖,早饭得好好吃。我让他们从华国城送来的广式早茶,一会儿看你喜欢吃什么。冲了澡快出来,我,去给你拿衣服。”

    “。。。。。”

    萧崇霭觉得这一世自己内心的省略号尤其多。没想到某人还有如此的一面。以致于有时候也会受孙驰的影响,暗想自己不会又找错人了吧!

    吃过饭,两人一起出门。

    雪天的交通更加拥堵,萧崇霭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面听着歌,一面看着身边的人。

    在一起几辈子了,即便每一次的人身份、性格、习惯会有不同,但萧崇霭倒不至于真的认不出来。

    只是细想一下,分明是一个人,但轮回数世,只有他有着彼此的记忆,他却是全然不知情的。即使如此,依旧一世一世的出现,相遇,相守,真的只是闾遏到死的执着,延续到褚慕云,谭屹,包括现在的傅恺祎身上?

    偶尔的时候,萧崇霭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今早小憩的那会儿,他隐约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但被某人一头水冲下来,就什么也不什么了。

    “对了,圣诞想不想出去走走?”

    说完了企划案,傅恺祎想到临近的节日,便问萧崇霭有什么打算。

    “你没有家族聚会吗?”

    萧崇霭问傅恺祎,偌大的full氏集团,圣诞新年应该正是各种年会party聚集的时候吧。

    “我可以出差。”

    傅恺祎言简意赅。还在等青年的答案。只是萧崇霭已经想到更远的地方了。

    曾经傅恺祎的结局,虽然还有时间,但任何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full集团现在看着庞大,但任何一个重物,如果不能成为防护和攻击的利器,也就相当于臃肿累赘的代名词了。

    前世傅恺祎一系列举措将full氏集团推上高峰,最后也只落得卸磨杀驴的结局。再然后随着争权内耗,决策失误一系列的问题,full集团一落再落,直到最后被分拆成了若干公司,曾经全球有名的公司就此消失。

    萧崇霭想到当初傅恺祎上位的机由,曾经杂志报道上语焉不详的内容,现在他已经从当事人嘴里知道了。

    自幼父母双亡,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又极其不合群,连个亲近点的亲戚长辈都没有。傅恺祎mba后的确进入了full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也的确是一个小经理的角色。

    只是,那公司却绝不是如表面名称一样的简单无害。

    之前就说过,傅家当年立足崛起的两件法宝,一是和外国人联姻,二是联合当地华人团体。

    那个年代,华人团体多是被战乱的国内骗过去贩卖修路或者干各种苦力的,被人欺压欺辱是常态。渐渐的,这些华工也有了自己的团体。随着战乱,和乱后a国遍布的各种国际团体组织,早年属于什么性质大家都心知肚明。和当地有钱有权者相互依存、分享利益也是常态。

    据说傅家鼎盛的时候,当地帮派龙头选举上位,傅家家主还有着决定性的一票。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组织开始上岸漂白。至少表面上,成了各种合法的团体公司。傅家能做到这么大的生意,黑白两道当然都要有人。

    只是比起别的参与传媒,博-彩,甚至参选议员,和傅家根深相连的组织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前行,到最后几乎成了鸡肋的存在,内部矛盾还不断。

    没办法,最后还是傅家挑头,成立了联合公司。傅家虽然也有注资,但基本上就是扔点钱,随那些人在那儿闹吧。

    傅恺祎被派的,就是这样的公司。

    开个会人都到不齐,来一个人,站半个会议室的黑衣小弟。随便一个决策想通过,找了这个,那个不同意,那边好容易同意了,又有人扯谁出力多……

    傅恺祎冷眼看了几个月,眼见一团乱局,根本理不清。干脆,不破不立,非但没有像之前傅家下派来的人几面调和,反倒在暗地里不断激化矛盾,最终聚成了跌落油锅里的水,让这锅沸腾油的直接爆了。

    直到一锅油爆的差不多,火候也自动降温。傅恺祎才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整公司,至于不听话的?a国的犯罪率从来不低,何况站在办公室里就可以看到的海,那么深广的地方,真的很容的下人。

    至于暗杀,搞小动作的?

    傅恺祎的出生,就算吃喝不愁,但同阶层的攀比冷语,包括欺负其实也不少。所以他从小就知道拳头的作用。大学更连续参加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封闭式特训。也有过雇佣兵经历。

    所以,那些起初根本没把傅恺祎放在眼里,只以为是个没爹没妈没背景,被傅家扔过来混日子的人们,等真正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要朝傅董鞠躬行礼了。

    萧崇霭当日听到傅恺祎上位史,就觉得这番经历实在有可借鉴的地方。只是当年的报道匆匆一瞥,傅家内部是如何的他一点儿也不清楚。预警什么的该说什么呢?还是那些股东都要注意?

    “怎么了?”

    傅恺祎注意到青年的神情,虽然旁人看来或许仍是懒洋洋没精神的模样,但他却知道,青年一准儿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家那么大一摊子,那些人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白拿分红,还暗地里不停的找事。实在不省心。喂!”

    萧崇霭喊身边的人,“你有没有想趁新年正好整肃一下?”

    萧崇霭看着傅恺祎。说实话,这辈子两人相识至今不过数月,除了国内的险情,之后被傅恺祎处理干净后,这些日子傅恺祎周围都算安稳,否则某人也不会天天跟他腻一块,又当司机又当助理的,不但随时随刻负责接送他上下学,附带帮他处理公司的事。

    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说这些话,多少有点诬陷的嫌疑,但萧崇霭还是说了,不但说了,还明明白白的看着对方等答案。

    傅恺祎一时没有说话,因为开车前视的缘故也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直到前面红灯停车等待的瞬间,男人突然松开安全带,然后将身侧的青年拉过去,力道颇大的狠狠吻了一下。

    “你之前一直在查full集团各位股东的资料,黑进公司内部系统也是因为这个吧。”

    “别担心,既然他们个个都觉得自己很厉害,我会给他们表现的机会的。”

    傅恺祎的声音没有大的起伏,眸光一贯冷凝,却微弯着嘴角,甚至又伸手握了一下萧崇霭的手,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萧崇霭看着某人的侧脸。很想说他黑进full集团内部查阅资料的确是想随便浏览看看,但更主要的目的,其实是练手。

    之前黑了不少公司,包括一些带有保-密性质的存在,都没有被发现。之后想要挑战高难度的,担心暴露。正好听说full集团网络设置很厉害。所以他就试试了。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好像的确没有避着傅恺祎。而且因为某人的缘故,是觉得就算出事也没关系吗?所以还顺便测试了一下自己连续攻破的最快速度,和被发现的最长留存时间……等等等等。

    萧崇霭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然被如此善意的误解,再看看某人……

    嗯,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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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崇霭之后也没再问傅恺祎对full集团和那些不省心的傅家人准备怎么办,他相信,一旦某人心里有了防备和决断,一般人绝对伤不了他。

    而且根据前几世的轨迹来看,某人一旦和他相遇,命运就会不同。

    现在萧崇霭要操心的,是自己的学分和公司。

    刚刚又追加了一笔注资,萧崇霭看着幻灯片上的数据和手里的业界分析。虽然现在的投入比预期的的确大了些,但是产业完善和前景的确不错。在商言商,萧崇霭并不担心过大的投入,而是这项投入能给他带来多少收益。

    而科技类产品,研发,升级换代更是重中之重。一旦被人赶上,说实话,优势就没有了。

    于是好容易学校放假,本该二人世界的圣诞新年,萧崇霭却是在公司的设计部和自己亲自挑选的精英小团队一起度过的。直到新年前一天眯觉的时候突然被人打包扛走,冷风一吹,萧崇霭才发现正装礼服、外带一脸不快的某人。

    “今晚新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家里的聚会呢?”

    某人冷眼看了他一眼,不答。

    萧崇霭窝在座位上从侧面看着某人。依稀,生气,不快什么的,永远都是不理人,不说话?

    萧崇霭不知为何轻轻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对了,今天高老太太莫名来了个电话,居然问起我的学业。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高家威回国了。”男人果然开口。

    “噢。是该回国。”萧崇霭点点头,“杨璐璐现在可是小三的代名词,十几年默认的高夫人彻底成了人们口中不齿、奸猾恶毒的小三。原本准备在年底举办的婚礼也泡汤了。高家威现在哪儿还能留在这悠悠闲闲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当他的名校生。也该回去在高斐声和高老太太那里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才对。”

    毕竟,高骆现在已经被逐出了高家。高家威就算是高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只要有他在,高老太太和高斐声不管做什么,态度上总要多顾虑几分。

    这也是杨璐璐母子俩之前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选择默不作声,更不肯让在a国的高家威出面及时劝阻高骆的原因吧。

    只有这样,才能耗尽高骆在高斐声和高老太太心底最后一点儿情谊,让他们再想不起高家还有这么一个儿孙的存在。

    至于杨璐璐,这一次被波及虽然摔的不轻,但没了高骆,只要明校优秀的儿子高家威还在,她就总有复盘的机会。结婚而已,今年结不了可以明年结,明年结不了后年还有机会……

    高家威要正名,她这个当妈的,难道还能一辈子这么不清不楚的?

    萧崇霭想到后续的一些人事时间,所以没有注意到从一上车就冷面专注于开车的傅司机已经用余光瞟了他好几眼了。

    直到一只手机扔进了萧崇霭怀里,伴着男人的话语。

    “别想那些人了。不舒服的话现在就打电话过去,你愿意留着他们到什么都行,现在可以慢慢收利息。你不是说了,折磨人的最高境界,是你在,他们痛苦。你不在,他们更痛苦?”

    “……”

    萧崇霭心知某人一准儿又误会了,当他的心算沉默是在不开心。拿着某人的黑色手机,萧崇霭到底没有解释,也没有问傅恺祎指纹外的手机密码,直接点了几个数字,居然不对?!

    再点了几个数字,依然不对?!

    萧崇霭想了想,第三次输入,居然还不是?!

    眼看某人刚化冻的脸又有冰封的趋势,还一眼刀一眼刀的望过来,萧崇霭微微正了下身子,最终,不确定的点下几个数字。

    手机瞬开?!

    “喂,傅司机,飞机上搭讪,确定关系,第一次亲热,这么多有意义的日子你不选,干嘛选我在疗养院门口撞的日子?”

    萧崇霭瞪着某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我那会儿从车里被人拉出来直接就躺担架上了,你看清楚人了吗?何况差点被我撞下山好吗,车毁人亡,多晦气的日子……”

    但任萧崇霭怎么说,傅恺祎始终没有解释。甚至在萧崇霭废话半天后,反倒露出了一丝不可察的笑意。

    直到之后的某一天,偶然又说起当初的车祸。萧崇霭才听傅恺祎说,当日发现刹车失灵的时候,车速已经很高了。车控系统也被人动了手脚,想跳车都不可能。本以为是必死之局,没想到半路杀出一辆车,高速碰撞后又在山体和护栏几面的围堵下,车居然熄火停了下来。

    “你也许不信,但两车相撞的时候,我从车窗看到你了。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就是觉得,今天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死。或者,有你陪我摔下山也不错……”

    可惜这番话要到很久以后萧崇霭才听的到,没有问出原因,萧崇霭被傅恺祎带着去某私人定制处换了新年新装,又收了辆悍马作为新年礼物。一起在预定的好的观景平台吃了晚饭。

    “马上新年了,是在这儿看烟花表演还是去别的地方?”

    傅恺祎重新取了杯子给萧崇霭倒了红酒,一样加了冰块。之前那杯冰块已经半化的红酒随手被摆到了一边。

    萧崇霭望着外面远近已经开始绽放的烟花,举杯喝了一口,回头问道:“哪儿都可以吗?”

    “当然。”

    “陪我去游乐场也行?”萧崇霭笑问。

    之前考完试校门口的再遇只是一个契机,萧崇霭某日对想领他回家的傅恺祎说,“确定关系?可以,不过要陪我去游乐场玩一次。”

    萧崇霭至今都记得傅恺祎当时的表情。

    说实话,若真论刺激,大约还要算前世没那么好的封闭性的战斗机,俯冲旋转,萧崇霭之后连晕了半个月。只是前几天偶然看到电视里的宣传介绍,各种过山车,海盗船,时空穿梭机,特洛伊木马……

    萧崇霭没玩过,就想去体验一下。当然,得拉一个作陪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傅总全程陪着萧崇霭玩了个遍。本以为小case没问题的萧崇霭有几个项目根本是脚下打漂被扶着走下来的,而本以为会狼狈的傅某人却根本一点儿事都没有?

    萧崇霭也是那天才知道,傅恺祎曾受过海陆空相关特训,还曾当过小半年的雇佣兵。所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游乐场中的游戏。

    然后当晚,从游乐场出来后就相当于自动完成约定,确定关系的两人,萧崇霭就被啃吃了个干净……

    而今天,某青年又提到去游乐场。

    傅恺祎瞬间抬眸,却微微一怔。不是因为萧崇霭的问题,而是窗外烟花下,照亮的青年的笑容。

    眼前的人看似很多时候是在微笑,但傅恺祎知道,更多的时候,青年看似温煦张扬的背后,实际是淡然,甚至是漠然。很少有东西能够打动他的心,所以真正的笑意就更少。

    而此时青年眉梢微微扬起,眼睛弯出一截弧度,尤其眸中那一抹亮色……傅恺祎在不知道的时候,也化了自己脸上的棱角,俯身到青年耳边。

    “那陪玩的,有奖励吗?”

    “……”

    萧崇霭看着连要爱爱也这么一本正经的某人,突然就笑出了声。想了一秒,果断答道:“有。”

    ………………………………

    驱车前往的路上,到处是欢腾的海洋。有些地方的表演已经开始,天空是烟火和彩灯映衬的颜色。路上自然拥堵,两人倒是不急,一面看着烟花一面开车往目的地去。

    突然的倒数和呐喊,新年已到。萧崇霭和傅恺祎互看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说新年快乐。

    游乐园里,游人一样不少,所有项目前都排着长队。

    大约很少见穿的这么正式的两个大男人跑来玩,萧崇霭和傅恺祎一路受了不少注目礼。但两人都不怎么在意,途中傅恺祎去给萧崇霭买饮料,落单的二人还都遇到了不少搭讪和相约。

    因为到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更是悠闲的边逛边玩,半夜还去吃了点小吃,看了场nd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游乐场里的人在慢慢减少,等萧崇霭将想玩的,不想玩的游乐设施全玩了一遍,一夜喧嚣游乐场也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个,去坐摩天轮吧。虽然有点傻。”

    始终陪在萧崇霭身边的某人望了他一眼,含义明了:知道傻还玩!却仍往里面走去。后面的萧崇霭蹲下重新系了皮鞋的绑带,晚了一会儿,等两人做上去,摇摇晃晃的摩天轮在彩灯的照耀下一点点上升,可见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天际的边沿在慢慢泛白,肉眼可见的速度,青白,橘红……

    座舱又一晃,再然后,停了。正是最高的位置。

    “咦,看样子是遇到故障了,维修需要三十分钟。怎么办?”相对而坐的两人,萧崇霭懒洋洋的问傅恺祎。

    傅恺祎一怔之后,瞬间明了。总是一本正经的脸上再难抑笑意,抓着青年的领带将自己的奖励抱进怀里。

    紧密的拥吻,撩起衣服后刹那袭来的寒意,以及时时要小心不能太大幅度,以免座舱摇晃太过的顾虑……

    平日里胡天海地、没有限制的乱闹,偶尔这么束手束脚,还是此时此地狭小的玻璃房中。透着隐秘难言的激-情,座舱再次一晃,两人同时一叹……

    窗外最远的边际,朝阳刚刚跃出。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同声的问候。

    缓缓下降的时间里,萧崇霭任某人帮他整理衣服,重新系领带。自己则看着眼前人,想了想,道。

    “喂,你知道我很懒吧?”

    “等下我背你走。”男人头都没抬,答的顺溜。

    “……”

    萧崇霭顿了顿,不由笑道,“不是说这个。而是我想把我该做的,想做的,积攒到一块儿一气儿做完。这样,剩下的时间,就全都是我的了。”

    傅恺祎抬眼看了一下萧崇霭,随即问道:“高家的事什么时候结束?”

    “等高家威毕业回国,最多几个月,就能搞定。”

    “好,在那之前,我会把full集团理干净的。”

    “嗯?”

    萧崇霭愣了一下,他是提醒傅恺祎处理full集团,但这和他处理高家有什么关联?

    傅恺祎倒是立刻给了他答案。

    “难道你剩下的时间,不是我们共有的吗?”某人说着,又亲了亲萧崇霭,“还有,你能跟我解释这段时间忙碌的原因,我很开心。”

    回程的路上,萧崇霭还在想傅恺祎的话。

    大概是轮回中被别人掌控、或者未知的时候太多,所以一旦自己得享支配的权利,萧崇霭总是要将一切掌握的自己手里。包括时间。

    今晚他的确是在试着解释这段日子他忙碌到几乎没时间见傅恺祎的原因。只是某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那个时间的结点,且不是萧崇霭一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或者,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话的确也是对傅恺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