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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暴君之逆转权斗牺牲品】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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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怠的病最终是自己扛好的。

    那什么奚神医,他根本没指望。别人不知道老头儿的脾气,他却清楚的很。

    奚是辛国王姓。

    辛国若非早年被离国所灭,奚孟谷如今只怕也是王子王孙。

    但辛是小国,被灭的快速干净,也没起过什么复国波澜。

    按道理奚孟谷之后也算是离国人,但他从来不承认。周游天下就是不回离国,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治王室之人。

    有人说他“你既为医者,当不分贵贱身份,怎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王姓之人?”

    他不屑回说:“我老头子愿意你管得着么!就算我从医,首先得是个人。离国毁我家国,其他四国不顾道义,收了离国的贿赂眼看辛国被毁装王八一声不吭。我这个人当年因为这帮家伙的私心差点被他们害死!又凭什么医治他们?!”

    老头子说的理直气壮。

    前世,老头子最后知道了秦怠的身份,就一口咬定是秦怠故意骗他。气的揪了半天胡子,然后扫把一挥,把秦怠打了出去。

    这一世……

    “哼,想我治病,没门!怎么样快死了吧?哈哈哈,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我奚孟谷治不好的病,可我就不给他治!”

    “没有,我们家太子好啦!”

    之前的小兵被踢来伺候奚神医,依旧傻不拉几的,“这下你可以放心吃饭啦。不用你治,我们家太子早猜着啦,说你牛脾气,肯定不给他看病,等你看病还不如往地上插跟筷子假冒香火求土地公呢……”

    “什、么!!!”

    屋里的咆哮声能掀掉房顶。屋外,秦怠看向身后假意避开他眼神的某人。

    “果然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嗯?”

    …………

    秦怠无心再管奚孟谷。

    任他随意出入质子府,混迹在堰阳城里。有时十天半月回来一次,有时一天跑回来三趟,进门就要热水佳肴,软被炭火,支使的仆人团团转。偶尔说去采药,还要抓几个护卫当壮丁。

    秦怠感念他前世救治之恩,一切格外宽容。

    除夕前,老头子跑回来,要了一大推金玉钱帛,塞的马车都放不下,才背着手趾高气扬道:“别以为之前的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堂堂神医,我这就走了!”

    秦怠难得一笑。

    张口团团白气萦绕,认真点头道,“好,就此拜别。”说完转身离去,自觉此缘已尽,也算回报了前世之恩。

    …………

    新年伊始,有关呈王的流言终于传入堰阳。

    半年纳入后宫的世家女子已有百人,夜夜笙箫,数次免朝,年前开始更是频繁罢朝。屡屡有风流韵事流出来,随之传出来的,还有秦莽不为人知的阴-私癖好。

    每每心情不佳或朝事不顺,总要肆意凌虐、鞭笞宫婢,以致将人活活打死,或施加酷刑折磨致死。

    初时人们还不相信,毕竟呈王秦莽一向树立的是谦恭崇礼、宽善仁君的形象。

    奈何后来流言更甚,可提供的佐证也越来越多,朝臣才不得不信,有人私下查了宫里历年内侍宫女人数和死亡原因,竟比传言还要多!

    秦莽的形象一夜坍塌。

    他本人则继续伏在女人的肚皮上期盼他四辅宰星的儿子出世,每每力不从心时就加倍依赖药物,药物起效神勇时,就越加信奉神巫,如此循环往复……

    政务上的精神自然力有不逮,脾气也越发暴躁,于是众朝臣虽面上不显,心下却都对秦莽有了定性:‘大王,果然老了!’

    ………………

    “怠弟,今夜怎的没精神?难道还在想你父王的事?”

    “唉!”秦怠轻叹。前世种种,他要秦莽一点不差的还回来。

    “好了,别想了,你我之家,父亲做事哪轮的到儿子担忧!有时过于操心,反倒是你的不是。出来玩嘛就图个乐子,开心点,我给你备了礼物!”

    江显这话倒让秦怠吃惊,没想到关于父子王权,江显比他可通透多了。

    如今在堰阳城里,江显为首的众贵戚子弟名声更厉。

    若说之前是骄奢淫逸烂五分,如今更是坏十分。单就“盛具”一项,欺男霸女,买卖抢掠就让有小儿女的人家夜夜心惊了……

    饮了两杯酒,秦怠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眼看众人还在嬉闹,新一批淘汰下来的盛具被“废物利用”推送到每个人身边,秦怠也被送了一个模样清秀的人,穿着却与其它女子不同。

    “怠弟!”

    一声招呼,张集夏喷着酒到秦怠身前,眼睛直勾勾的定在秦怠脸上,“哥哥知道你喜好有别,特特挑的人送你尝鲜。你,会用吗,要不要哥哥教……呃……”

    手刀挥出,秦怠顺势将人扔到地上。

    “集夏兄,你醉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四周哄闹*,谁也没有注意到秦怠的动作。

    反倒是秦怠,之前的不适感好似蔓延到了胸口,莫名的闷躁。秦怠刚举手揉了两下,一只手就贴上他的手背轻轻替他揉按起来。

    “殿下不舒服吗?小人,帮您……”

    雌雄莫辩的声线,青稚还未辨形的身体,倒没有多余的脂粉气。秦怠默然看着眼前的少年,半响竟懒得动弹,对周遭恍然无觉。

    直到陌生的触感从衣领滑入他的前胸,秦怠猛醒,却未及制止,脑后一痛,人就晕了过去。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闾遏一把秦怠抱进怀里,顺利把人带走……

    ……

    秦怠莫名做了一个旖旎温软的梦……

    其实正常男人到他的年纪,自然有感觉。只是他性情太过冷淡,从不会往那方面想,就是清晨的自然反应,也只需静心片刻就无碍了。

    但今晚,竟有些难以克制。

    体内燥热不止,偏有一双温热有力的手,从上到下一遍遍撩拨着他。

    然后又有某种温软的触感,开始还小心翼翼,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脸庞,耳际。很快就加大力道,亲吻着他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之后是脖子,缓缓向下,唇舌并用,每每当他不适的发出声音时,对方就更加流连忘返,挑拨引逗……

    那双手还攻伐着上身,唇舌已转至别处。

    秦怠闷哼一声,无所适从的体验,逃离躲避都行不通,只能轻哼着忍耐感受。直到脑海中猛然一空,整个人才从空中落到实处……

    本以为梦境会就此结束,早已困顿的秦怠也欲睡去。偏那个声音还在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怠,怠……”含着莫名的张力情愫,之前的双手再次抚摸上来……

    秦怠再次被撩拨的不耐,却不等他继续之后的享乐,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突然传来侵入的痛感。

    还在一点点加深……

    即便再迟钝,再是做梦,秦怠也感觉到了异常。用强大的精神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的瞬间,秦怠立辨虚实。

    “你,敢……唔……”

    被封住嘴的瞬间,那人也终于得逞……

    “怠,怠……,只有今晚……杀了我……,怠,信我一次,只一次……”

    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响绕在秦怠耳边。

    明明是心怀不轨的得逞者,为何声音里满是绝望?

    …………

    秦怠再次醒来,窗外天色朦胧,不知时间。

    一息后,秦怠精神回转,忍着身体不适猛的起身,拔剑就刺向跪地之人。

    利剑正中心口,鲜血瞬间激流而出。两个呼吸就染红了闾遏前襟……

    却再难深入。

    闾遏单手攥着利刃,人却在笑。

    果然是气狠了吧,下手竟这般干脆绝决……

    “殿下,我的心意您当真半点不知,半点不信吗?昨日之事,臣知罪。但闾遏不知罪!”

    闾遏抬头,就着仰视的姿势,“殿下要杀我平怒,我引颈受戮又有何难?但殿下今日杀了我,就再没有第二个闾遏能守在殿下身边了……”

    “殿下既然不肯信我,那么可愿与我做个交易?”

    鲜血沿着衣袍浸湿了膝下裘毯。闾遏面色发白,却始终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殿下筹谋周到,季木消有才,程不疑堪用,一文一武,内治外攻。但他们二人一个毫无根基背景,一个外来之将。短时间内都不能为殿下提供半点支持,必须殿下一人拼得实权,才能任用二人。呈国新法旧派争斗日久,盘根错杂,凭殿下一己之力,只怕难以快速平复。我知殿下备有重拳,大约,是在大王身后事上……”

    此言一出,秦怠古井无波的眼眸不由微动,却是杀意更浓。闾遏毫不在意,继续仰望着秦怠道:

    “不论殿下借此事是内引还是外发,难道殿下不觉得,仍少一个可以为殿下威慑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的人吗?”

    “臣,也是世家之后,朝中可联络结盟的贵族关系不少;数代手握兵权,军中根基深厚。臣的威名胡人都惧怕,更何况那些只懂朝堂争辩之人。”

    “殿下已知,臣虽亲兵尽失,但手中仍有数百私卫。墉山大营只要臣一露面,十数万将士就能立刻为殿下所用。殿下,臣能为殿下镇守国内,任由殿下施展宏图;也能为殿下开疆拓土,成就千古霸业!没有我,臣相信殿下一样可以做到,但有我在侧,殿下一统诸国的时间至少可以减半!”

    “殿下,我的头您随时可摘,我的性命也早就是殿下的。如此,殿下还要现在杀了我吗?不能让我用另一种方法谢罪吗?”

    握着利剑的手慢慢松开,赤红着垂在身侧。心口再无防备。跪地之人面色早已青紫,也再难压抑急促的呼吸,身体却依旧跪的笔直,仰视着、双眼牢牢聚焦一处……

    ……

    “你,想要什么?”

    许久,秦怠问闾遏。手上的剑不见放松,反隐隐送力。纵然听了这么多,也未曾动容,一样冷情理智。闾遏开出这样的筹码,显然不是为了此时活命……

    “除了我,不要让第二个人碰你!”

    “……”

    秦怠终于露出一点异样的表情,全没料到秦怠会提出这个要求。彼此互望片刻,一人审视,一人热切。

    终于……

    “好。”